聽到我的話,任千滄在我衣服裏的手頓了一下。突然抱緊了我,在我耳邊說道:“我是一具屍體,是屍體!我的屍體裏有着的魂,還是一個不完整的魂。還有着另外一隻貓的魂。我當初就應該先把那隻黑貓閹了。”
我明白了,我愛上的不隻是任千滄,還有他的屍體,他的靈寵貓。要跟我愛愛的,不隻是任千滄,那是他的屍體,他的靈寵貓。
這個認識,讓我的心緊緊縮了一下。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能接受一具屍體抱着我,進入我的身體。可是現在我還要再次挑戰我的接受能力,接受那隻在他身體裏的靈寵貓。
他在我的耳邊說道:“不行嗎?後悔了嗎?”他還是緊緊抱着我,我能聽到他輕微的歎息。接着他抱着我的力道松開了,退後了一步,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我看着面前的任千滄,那高大帥氣的身體就在我的面前,我要接受的卻不隻是他。
他苦苦一笑,轉身即将要走出浴室。我在他移動腳步的時候,脫口說出:“我不後悔!”
任千滄沒有在遲疑,打開了熱水,直接讓溫熱的水淋在我的身上,不管我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有脫下來,全身濕淋淋的。我還沒有從這突然降下來的熱水裏回過神來,他已經扯下了我身上的衣服。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這麽相見了,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我也沒有再拒絕。就像任千滄說的那樣,這本來就應該是快快樂樂的事情。今晚,我們遲到的新婚夜終于來臨了。
一夜的折騰,我能做的也隻是在早上七點的時候給樂樂打電話,問下她今天有沒有事,沒事就讓她先去上一天班吧。我估計着是爬不起來了。
手機裏樂樂還笑道:“是不是昨晚被你老公壓得厲害了啊?”
我心裏還想着她怎麽知道的?可是嘴裏卻不能這麽說,趕緊說道:“沒有沒有,我是昨晚喝醉了,喝醉了,頭痛罷了。”
樂樂顯然就是不相信我的這個解釋,還在問道:“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請結婚酒宴啊?總不能像我們班的小麗那樣,剛畢業,肚子都四個多月了,挺着大肚子穿婚紗吧。”
我讪讪笑着:“快了,快了。”
挂斷電話的時候,我還躺在床上,被子下的身體,還有着明顯的不适。而任千滄就坐在床前,給我遞來了一杯暖開水。
我丢開了手機,接過開水,任千滄邊說道:“我已經打電話給寶爺了,讓他下午四點再過來送你去店裏。有寶爺接送着,葉城估計也不敢靠近的。”
“那你不怕我被寶爺拐走了?”其實這也就是一句玩笑話罷了。
任千滄揉揉我的頭發:“在寶爺的眼裏,你就是一個大媽。”
我也笑了起來:“在寶爺的眼裏,你也就是一個大叔。”
“好點了嗎?”
我點點頭。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隻是經過剛才和樂樂的談話,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避孕!我不知道任千滄的身體情況。按照一般的邏輯來看,他就是一具屍體,怎麽可能會生孩子呢?但是他這具屍體竟然還保存着這個能力,本來就是一件怪事了。說不定怪事更奇怪一點,就是他真的能生。
看着我皺着眉,任千滄問我想些什麽,我也不好意思明說。隻能說自己還想再睡一會,就躲進了被子了。
我是中午起床的,任千滄已經離開了。吃了東西,打掃一下家裏,很快就到了下午四點了。
給寶爺打了電話,剛出院門,還沒走幾步呢,就看到苗苗從那邊走了過來,一邊喊道:“堂姐!堂姐!”
我停下了腳步:“苗苗,怎麽了?”
“我媽說,你要是嫁人的話,就早點嫁吧。不過你現在也沒親戚,我們家算是你唯一的親戚,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跟你老公要一筆彩禮錢呢。”
我聽着先是驚訝着。嬸嬸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她不會讓苗苗特意過來告訴我這些話的。她在表面上還是要擺出一副好嬸嬸的模樣來。就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嬸嬸跟别人說的時候,苗苗正好在旁邊。苗苗才初中,心機也不是很重,把這樣的話傳到我這裏來是完全有可能的。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嬸嬸故意讓苗苗這個孩子過來說這些就是提醒我,以後可是要給他們一份彩禮錢的。
驚訝過後,我是疑惑了,問道:“好好的說我嫁人幹嘛?”
“今早上紅姐跟我媽說了。說你昨晚帶男人會來過夜了。大半夜的還在這小院子門前摟摟抱抱還親嘴。然後就一起進屋裏去了。那男人挺高的,還是開車來的。姐,你傍上高富帥了?還是個土豪?”
我心裏沉了下去。昨晚真的太不謹慎了。竟然讓人看到了任千滄。這要是以後在村裏碰到的話,不知道還有沒有記得他呢?要知道,當初任千滄在這裏買院子,雖然隻是那麽一兩天的時間,就出事了,但是這村子裏肯定有人見過他。如果碰到個記性好的,還在村子裏的人,那就真的是麻煩大了。
我皺皺眉,沉下臉去,對苗苗說道:“苗苗,别亂說話。明天我給你帶那種心形盒子的巧克力,讓你去排練的時候,跟小夥伴一起分分。”
“姐,真的?你真好,姐!我們那cos劇,排練的一共有十一個人。”
“行,我買兩盒。六個一盒的,你還能多吃一個。”
苗苗這才滿意地離開了。那什麽彩禮錢都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去苦惱吧。倒是現在,村裏已經有人看到任千滄了,這風聲總會有傳出去的那天。再拖下去,葉城那邊估計也要知道了。
帶着這個擔憂,走向了公車站。在我離公車站不過三十米的時候,一輛車子在我身旁停了下來。看着那車子,我的心裏就咯噔一下,葉城?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啊?上次都已經把話說成那樣了,他還一次兩次的來找我,這明顯就不符合他的性格啊。他這算是爲了達到那個目的犧牲自己嗎?
葉城下了車子,幫我打開了車門:“順路,送你過去吧。”
我才不會相信他順路這樣的借口呢。就在我準備繞過車子離開的時候,身後一個力道将我推上了車子,寶爺的聲音都從我身後傳來了:“喲,有免費的車子坐幹嘛不坐啊?商商,上車。西裝大叔今天好準時啊,知道商商今天上夜班。”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葉城捏着拳頭,卻還要保持着風度地說道:“是啊。我問過樂樂了。我是商商的同學,現在在追求商商,小弟弟,你有意見嗎?”
“沒有,完全沒有。那個,既然是追求,那大叔,以後你能不能天天來接送我們,然後給我們送免費的晚餐呢?當然,商商要是上白班的話,午餐你包了。”寶爺不客氣地說着,上了車子,坐在我身旁。
葉城别開臉,吐了口氣,才關上了車門,啓動了車子。
因爲寶爺那張嘴,自從上了車子就沒有停下來過,别說葉城了,就連我都有些插不上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