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淡的應着。情緒沒有什麽改變。看來這麽多年過去了那段感情他也看開了吧。
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我坐在床上,攏着被子問道:“你那麽認定我是你老婆,是不是因爲我長得像你當初的女朋友啊?”
這個問題讓他緩緩轉過頭來看向我,那雙貓眼就朝我緊緊盯着。我問起他女朋友的時候,他都沒反應,現在就這麽一副表情,我心裏想着,估計是我猜對了。我就說嘛,好端端的,他怎麽就會認定我是他老婆了呢?就算是他在這裏孤單寂寞冷了,也不至于一上來就是老婆,也可以先交朋友啊。
沒有想到任千滄說道:“因爲你睡了那張我被割了頭,還沾滿我的血的被子!”
他的話一說完,我手裏緊緊拉着的被子,一下就變成了紅色的了。
“啊!你說過不會吓我的!”這樣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了,再次遇到也就沒有那麽多恐怖了。但是想着我身上那被子是沾着他的血才紅起來的。這怎麽着都膈應人吧。
被子再次變回藍色的,任千滄也朝着窗外的月亮看去。在農村裏看月亮,要比在城市裏皎潔很多,也美得多。
我估計是白天睡多了,一時也不想睡。在我們兩都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我說道:“葉焱你信任了?”
“賭一把,我賭他是站在我這邊的。”
“那他把我的頭發給那道士,那道士在用我的頭發,弄個假人進來是怎麽回事啊?”
“他說,你去找他的時候,他就直接去探了我爸的口風。想着我爸也老了,而且任家現在是連個繼承的孩子都沒有,我出現的話,我爸自然會想辦法讓我出去。隻是憑着一面之詞,我爸也不相信。不過有希望,他還是想試試的。所以我爸讓那道士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存在。”
“那他幹嘛不自己過來?”我不解。失去兒子這麽多年,要是突然知道兒子還活着的消息,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就奔過來的嗎?
任千滄從那梳妝台上躍下來,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就站在了床前。他伸出手來,揉揉我的頭發:“沒那麽簡單。因爲我爸就有可能是下命令殺我的那個。”
“啊?!”我驚訝着。我之前也想過,要是他爸爸知道他在這裏,肯定會來接走的。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原因啊。
“不用吃驚了,”他也滑入了被子裏,“這個之前我和葉焱就假設過了。”
我更加吃驚了。“葉焱既然知道你爸爸有可能是壞人,他幹嘛還要告訴你爸呢?”
“铤而走險。要不你以爲那個镯子放在那,随便個小偷就能偷出來啊?今天下午我已經和他商量好了,他會告訴你怎麽做的。也許會有點危險,但是你會沒事的。”
對于他的靠近,還有他說的危險,我都沒有反對。
隻是拉着我一起躺下來,腦袋就蹭在我的脖子上,舌頭還伸出來舔舔我頸上的大動脈。我别開頭:“别動我,我還是病号呢。”
可是任千滄卻一個翻身,壓在我都身上。我更急了:“放開我!”他的體重其實一點也不重。就像一隻大貓一般,壓在我身上也不會很重,隻是這個姿勢讓我害怕。他要是真幹出什麽來,我連躲都沒地方躲了。
他在我耳邊說道:“貓咪都喜歡睡在人身上。”
“可是你這樣我睡不着。”我想他之前就像這樣的,但是以前我也比較害怕他,和他的碰觸也比較少。而這幾天,都在那浴室跟他有着比較……比較親近地碰觸。這讓他真的就像一隻小貓一樣,時不時就往我身上貼,還是這種比較大尺度的。或者說是目的性比較明顯的。
以前他貼着我,碰着,有一半那是吓我的性質。可是現在純粹就是爲了那個而親密的。
他看着我,突然吻了下來,鋪天蓋地的,我還以爲今晚真的會被吃掉了呢。他就起身了,從窗子躍上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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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在這樣的早上,村裏的人都起得很早。
也不過七點多,我就被手機吵醒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生活規律,七點多我也能起床了。但是現在搬到這裏來住之後,每天晚上睡得都很晚。要是等我自然睡醒的話,也要到八點多九點了。
電話竟然是叔叔打過來的,他讓我下樓一下,說是有點事。我匆匆漱洗好,就打開了院門。
叔叔并沒有進來,朝着我打了一個手勢,讓我出去說。我這才想起來,他上次可是被任千滄吓得直接昏倒在這裏面的。現在不敢進來也是應該的。
叔叔抽着煙,邊說着:“李老九那怎麽回事啊?”
“我怎麽知道?”因爲之前在發燒,我也沒有過問李老九的事情。
叔叔也沒有追問李老九的事情,估計他也能猜到了。他是壓低着聲音說道:“那屋子裏的東西,你真沒看到?”
“什麽東西啊?我看你們就傳着,自己吓自己吧。”這種事情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一旦承認了,什麽事情都會出來了。
叔叔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昨天早上你不在家裏,有個二十幾的女人過來,在你小樓外轉了一下。我問她幹嗎的。她也不說,就問那小樓的主人什麽時候能回來。估計她今天還來吧。看着也不是你同學。”
我點點頭,叔叔就離開了。這樣的事情完全可以在電話裏說的,但是叔叔卻在我這等我親自說。我估計着他也是想來看看我在這小樓裏到底怎麽樣吧。他肯定很奇怪,我是怎麽跟吓昏他的東西一起生活的。真不知道任千滄是怎麽吓叔叔的,能把這麽一個大男人都吓昏去了。
回到小樓裏,我到處找找任千滄都沒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昨晚去哪裏了。反正一會還要煎中藥,我就給樂樂打電話,說今天也不過去了,讓她辛苦一點吧。還有就是等那個女人。
我坐在電腦前,面對着網頁上花花綠綠的東西卻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滿腦子都在猜想着那女人會是誰?
我同學,首先就否認了。叔叔也說不是我同學了。而且我同學要是來的話,肯定會先打電話給我。最不濟,也會在同學群裏說一聲吧。
從小到大,我認識是女的,還二十幾歲的,除了我同學就沒有了啊。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她來找的不說我。這小樓的主人,可不隻我一個。她找任千滄?昨天任千滄能給葉焱開門,應該也能給她開門。可是任千滄沒有給她開門,換句話說,她有可能是壞人,至少也是任千滄都不認識的人。
我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具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屍,從井裏咬着一根頭發慢慢升了起來。
從接觸這些事情開始,性别爲女的,除了我,就剩那井裏的女屍了。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千萬别是啊!
正在我自己吓自己的時候,院子外傳來了車子的聲音,我從窗子探過頭看去,那是一輛紅色的車子,車子上下來了一個女人,穿着一身的黑色長裙,裙子還長到了腳踝上。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淡然。但是不可否認,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就是她?好在是黑色的裙子,不是白色的啊。
她擡起頭來,也看到了窗前的我,就朝着我微微一笑,說道:“我們能談談呢?關于那隻靈寵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