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貓一般的眼睛,緊緊盯着我,一點點靠近。我害怕得渾身顫抖了起來。這時候的驚慌,甚至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厲害。我不知道他要怎麽對我,他的手隻有一使勁,我的脖子就會斷掉了。
而他的頭一點點靠近我,最後,額抵着我的額,低聲說道:“我知道,是我安排的。我也隻是想提醒你一下,别對葉焱起什麽心思。要不以後他甩你的時候,我可不會安慰你的。”話畢,他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而且他的舌頭還深了進來。
被吻了!再一次啊!我驚慌地想要别開頭,避開他,但是那掐着我脖子的手,已經上移扣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手很大,手腕頂着我脖子,手指扣着我下巴,我的頭連動都動不了一下,隻能承受他的親吻。
這一次親吻很徹底,而且我已經有意識那是一具屍體了,那種空前的惡心感,頂了上來,但是嘴卻被他的口舌封住,難受得我一時間呼吸不上,臉都憋紅了。
他似乎發覺了我的不對勁,兩隻手放開了我。
在失去身後支撐的力道之後,我的身體就軟了下去,趴在地上猛吐了起來。但是卻吐不出什麽東西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看着那顆頭降下來,落在地面上,看着趴在地上的我,我連驚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緩緩說道:“就親你一下,也會覺得那麽惡心啊?商商,實話跟你說吧,你想讓我早點離開這小樓,就早點找到那镯子,有了那镯子,我就能自己離開小樓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巴着我不放。”
我緩過過,擡眼看着他。他的頭緩緩回到身體上,他的手還伸出來調整了一下頭部的位置,邊說道:“希望你早點找到镯子吧。早點睡,還有不要想着買小床了。”
他也沒有說原因,就這麽離開了。離開了,還好,還好。我從地上爬起來,給自己倒了水,喝下水的時候,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不過我趕緊擡手擦去了眼淚。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哭。我要堅強起來。
第二天醒來,我是被暖暖的陽光照醒的。看看時間都十點了,我有些不敢置信,昨晚我就那麽沉沉地睡去,沒有做夢。這個算是我對任千滄有免疫能力了嗎?被他這麽吓了還能一夜好眠的。
手機裏有着樂樂的未接來電,我才想起今天是約好租人家店面簽約的日子。我什麽也沒有想幾乎是沖下樓,五分鍾時間刷牙洗臉就出門了。
好在公車給力啊,我能在十二點前趕到了步行街。
和我們簽約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看着我和樂樂,沒好氣的說道:“七萬,一次性付清。不能一點點付的。”
這語氣就是不相信我們有錢了。樂樂不安地扯扯我的衣角,我朝着她微微一笑。
在我們走向附近的銀行準備轉賬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了銀行對面那家俱樂部,就是葉焱住着的俱樂部。因爲心裏對那個地方有了特别的心思,所以我就多看了會。
寫單子的時候也看着。那中年婦女就說道:“那地方,等你們做了五六年,存了點錢再想吧。”
這時一輛破爛的面包車從那俱樂部的地下停車場開了出來。那中年婦女就說道:“喲。那地方還有這種車子呢。”
樂樂也說道:“是啊,我聽說那俱樂部是有錢人才能辦卡去玩的,一般人壓根進不去。”
傳言!我心裏想着,我昨天進去的時候也沒有人攔着我啊。
樂樂突然激動地拍着我的手臂:“呀,葉城啊!我們班的葉城!他進去了!”
“有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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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任千滄說讓我不要想着買小床,但是我還是決定去買一張。就算任千滄可怕,我也要和他鬥争到底。
等我買好折疊的竹床,加上新被子,坐着三輪車,回到村裏。因爲樂樂說要過來跟我看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拒絕她。而且這麽大太陽的,昨天任千滄都沒有出現。今天就算出現估計也會識相的裝裝大帥哥吧。
三輪車回到我那小樓附近,我就看到了一群人圍着院門。三輪車還沒有停好,我就沖下車子,扒開人群。畢竟小樓是我的,裏面還藏着任千滄這個大秘密呢。
“你們幹嘛?”我大聲嚷道。
村長在最裏面,看到我,他解釋道:“商商回來了。大師說,你這小樓不幹淨,來幫幫看看。”
我疑惑着看着一旁穿着黃色道袍,還帶着帽子,手裏拿着桃木劍的五十多歲老男人,聲音就尖銳了起來:“演戲呢?這是我的小樓!我說了算!”
話說出口,我自己都驚住了。如果是以前,我是絕對不敢這麽說話的。但是現在,因爲小樓是我的,這種感覺讓我很充實,很滿足。我願意爲這小樓而堅強起來。
村長剛要說話,那道士就說道:“妹子啊,你到底還年輕不懂事。我看你印堂發黑。。。”
“有妖孽纏身,如果不化解,我不久将重病身亡。如果請你化解了,這債就轉到你身上了,所以你要跟我要紅包來擋災。紅包裏還必須是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的話一出,圍觀的不少年輕人都笑了起來。要知道這裏雖然是農村但是年輕人也不相信這個啊。雖然我在村裏沒什麽朋友,但是我爸媽都是在村裏的,我小時候也是在這裏的,一些叔伯嬸娘也都是把嬸嬸叔叔的想法看在眼裏。一時間幫我說話的人就多了起來。
什麽村長也信這個。什麽這大師是自己來的,肯定是騙子。什麽這屋子商商都住了好幾天了,還請同學過來玩過也沒出事啊。有些直接說道最近村裏不是說李老九藏了寶貝在這裏嗎?那道士是沖着那寶貝過來的。
樂樂不安地走到我身旁,低聲問道怎麽了?我直接就說道:“騙錢的。”
那道士也沒臉了。一個冷哼說道:“等你出事的時候别來找我。”
他收拾這東西就要走。不遠處跑過來的嬸嬸在那大喊着:“哎哎,那個,大師啊。那樓裏真鬧鬼。我之前進去過,就半年前,我們家爺爺剛死沒多久那會。我看到有人頭在飛啊。而且這房子以前不是出過殺人的案子嗎?警察就來看看,屍體都不知道去哪裏了。哎,大師。”
一旁一個年輕媳婦就說道:“喲,她嬸子。你說半年前你就知道這樓裏鬧鬼了。那你們家還把這樓給商商,什麽意思啊。商商這樓你不要了。你就跟你嬸要那兩山頭的樹!”
嬸嬸一下就沒話了,瞪着那年輕媳婦一眼就說道:“這家都分好了,說什麽廢話呢。”
道士這邊把東西都弄上車子,然後開車就走。我皺着眉看着那輛破爛的面包車,怎麽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不過這種破爛面包車我們這裏到處都有,眼熟是眼熟,我也沒有多想什麽。
道士走了,嬸嬸走了,大家也都散了。
我端着折疊小床,樂樂幫我抱着被子走進了院子。樂樂看着這小院吃驚不少。在幫我把小床暫時放到二樓房間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張月牙床。
當然,沒有看到任千滄。我想就剛才道士那動靜,任千滄應該躲起來了吧。反正現在也沒事,我也不急着找他,還是先招呼樂樂吧。
樂樂說道:“商商,你這裏不是有這麽好的床嗎?還買小床幹嘛?”
我想了想,說道:“拿來放衣服。省了買衣櫃。衣櫃貴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