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反正這小樓就是我的。任千滄想霸占着,我不給!叔叔想搶去,我也不給!
但是我還是先抱了衣服,去一樓洗個澡,才匆匆趕到叔叔那邊去的。
叔叔家裏已經擺好了一桌飯菜,有雞有鴨,還上了香。估計是已經給爺爺說了今天要一起讨論那房子的事情。坐在飯桌上的,還有村長,和幾個我不認識的老人家,應該是族裏的長輩。
我到了之後,就開飯了。飯桌上叔叔對老人們說了他的意見,他的看法就是我是一個女孩子,又是從市裏回來的,這以後注定是要嫁人的。按照農村的慣例,這女孩子嫁人,娘家是不給房子的。所以我住那房子就不用更名了。住到我結婚出嫁。要是我一個人住那邊覺得不方便,搬過來和他們一起住也行。
我聽着這番話,和我之前剛回來的時候,他們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我連忙說道:“叔,不是說好了嗎?我爸媽當年得到的賠償,我也不跟你們清算了。那小樓是我的,其他那些田地山樹林的我都不過問。”
他們真的以爲我什麽都不知道呢?爺爺家之前是窮,之後幾年,估計着是得了任千滄幾萬塊做本金,租了很多地,還有着好幾個山頭的樹。這眼看着明年後年砍樹了,他們家就能大發一筆了。到時候,他們那錢都夠建好幾個小樓了。
嬸嬸就說到:“你爸媽那點賠償,你還想着跟我們清算啊。應該是我們跟你清算吧。這麽多年讀書,叔叔嬸嬸添了多少錢進入你知道嗎?商商,别是在市裏讀了幾年書,就連良心都沒了吧。”
“我爸媽當初的賠償是六十多萬啊!”我平時的學費,他們給我的錢,我可都記着呢,能剩下不少呢。
我理解了,他們的轉變就是從我去找李老九開始的。在這村裏的人看來,我去找李老九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爲他有寶貝有錢。現在在叔叔嬸嬸眼裏,我可能在那小樓裏藏了寶貝藏了錢。如果他們下手得夠快的話,找到了寶貝就能想辦法算他們家的了。
我心裏冷笑着,我剛回來的時候,他們覺得那是鬼屋,急着把我送過去,就希望我自己走得遠遠的不要回來找他們了。現在又想要回那屋子,可笑了。爲了要到錢,他們就不怕鬼了?
我承認,我不是什麽好人,他們對我的人情冷暖我可都記着呢。如果不是爺爺發了話,他們壓根就不會分給我一分一毫。既然他們那麽想得到,我就說道:“那好,叔叔,我們也不用說什麽了。那小樓你們不是想要嗎?今晚你們就過去住吧。但是如果明天你們自己不想要了,我再要回來,你們可不能再有什麽意見了!”
我會說出這些話來,一來是對村長還有這幾個老人的失望。他們從始至終一直在吃東西,沒有說過一句話。叔叔跟他們做了這麽多年的鄰裏了,他們怎麽着也是幫叔叔,不會幫我啊。
二來我對任千滄有信心。任千滄都說我是他老婆了,他還整天那麽吓我。這突然闖進幾個人去把屋子翻一遍,他不吓昏一個兩個的,他就不是任千滄了。
我是一口飯都沒有吃,就把院子鑰匙丢在桌面上,說道:“我去市裏了。”就這麽離開了叔叔家,直接朝着公車站走去。
公車站沒幾個人,幾個準備逛街的大姑大嬸在。李老九過來的時候,一看到我就縮到了一旁,我也沒理會他。公車來了,我上車,李老九還在那站着。我覺得他是真的怕我了。
我心裏還惦記着樂樂說的那件事呢。原來想着跟任千滄商量一下的,但是現在也沒時間了。給樂樂打了電話,确定我入股,今天的行程就是和她一起逛逛步行街,找店門去。
忙碌,讓我忘記了這一天都不快樂。從中午找到店面,到晚上去樂樂家吃飯。正式拍闆,那店面一年的租金,七萬塊,加裝修的三萬塊我一起出了。貨由樂樂家出。樂樂和我兩人看店。我們粗略算了一下,要是生意好的話,我一年後就能收回這十萬塊了。要知道步行街的人流量都是很高的。
在樂樂家吃過晚飯,天也已經黑了。樂樂就送我出來坐公車,準備回家。她跟我站在公車站,看着那站牌數着站點,說道:“商商,到了市中心你還要換一次車呢。回到家裏應該有十點了吧。安不安全啊。”
“以前讀書,我們兩十點才坐車會學校呢。”
“也是,那你看以後我們在步行街看店了,你是不是在市裏租房子住啊。你住那村裏,坐車出來都要差不多兩小時的。”
“再說吧。我現在要先保下我的小樓。”對于我和叔叔的事情,我也簡單地跟樂樂說過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還疑惑着怎麽會有人給我打電話呢。平時我的手機最多就是看看時間而已。我是屬于那種一個月十幾塊話費的就夠用的人,能打電話給我的,最多就是樂樂,而樂樂現在就在我身邊啊。
我看着手機裏沒有任何的來電顯示,連個号碼都沒有心裏泛着嘀咕,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手機中傳來了任千滄的聲音:“商商!你叔叔已經被我吓昏在二樓第一個房間裏了。你嬸嬸已經逃了。現在就不知道你嬸嬸是吓得不敢說,還是準備大肆宣傳,讓全村的人來找我呢。”
“啊?那……你打算怎麽辦?”
“應該是你打算怎麽辦?”任千滄反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了。我就想着他們那麽想得到那小樓,就讓任千滄吓吓他們,他們以後不敢想着那小樓就行了。
“給我馬上滾回來!”任千滄在手機那頭吼着。
樂樂也聽到了手機裏傳來的聲音:“你男朋友?準備結婚的那個?好兇哦。他不會怎麽樣吧?”
“不會不會。”我說着。
等我坐着公車回到那小村子的時候,果真已經是十點了。十點的村子一片的漆黑。這裏不像城市會有路燈,我隻能用手機當手電筒,朝着我的小樓走去。
隻是在經過叔叔嬸嬸家的時候,看到了裏面有不少人呢。聽着嬸嬸在那哭,李老九是聲音最大了,他說道:“誰去誰送死!”
嬸嬸哭着喊道:“那就便宜了商商那丫頭。我說李老九,你老實說,你和商商是不是有那麽回事啊?”
“你胡說什麽!我話就說這裏了。那房子,一開始你們爲什麽不要?别以爲大家都不知道,同一條村的,誰不知道啊。那房子裏當初死過人!”
“那,怎麽,那丫頭都住進去這麽多天了也沒事?”
“你想要,那你進去住去吧。你去和鬼住去吧。”
嬸嬸又哭了起來。我從打開的大門看到了被放在椅子上的叔叔,他精神恍惚着的樣子,而叔叔的家門前,還挂着一把柚子葉,這大概是驅邪的吧。
我現在沒心情進去讓他們質問,朝着自己的小樓走去,鬧了這麽一出,這小樓肯定就是我的了。不僅是叔叔嬸嬸不敢來動,就是村子裏别的人,也不敢打這小樓的主意了。
小樓的院門打開着,他們當然不會還幫我關門的。而且我也沒鑰匙。
走進小樓裏,從裏面鎖上了院門,看着那黑漆漆的小樓,我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沒有回音?任千滄這是……撒嬌不理我?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