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隻是來看熱鬧的嗎?”外人面前,龍女一派溫柔無害的模樣,她笑得無公害:“既然如此,還請你們後退一些,等我毀去這東西再好好說話。”
她可不隻是放話威脅,甚至說完話不等兩人回答她左手淩空一翻,手指間夾了四個金色小珠子就要彈向魔印。
反正這東西不是個好的,毀了就毀了。
“不要啊——”兩人同時凄厲大叫,撲了上來。
其他魔族稍晚一步到達也是同時色變,撲過來。
以身爲盾,這麽多肉盾,可見是真愛了。
龍女無語,手指一旋,四枚金色的龍丹收起:“這魔印是毒氣裏的人的。你們護着它不過是爲他人做衣裳。”
兩個首領冷汗都要流出來,龍丹啊,那可是龍丹,一顆爆炸都能帶走他們半數。哪怕你是龍女,也不能壕得如此沒龍性。你這樣揮霍你族人的内丹,龍族同意嗎?
但!
終于抓住那賊!
一群人呼啦轉了個身,把毒氣圍了起來。
龍女眼角往一旁瞥見苟延殘喘的蜘蛛魔獸,一道龍息打過去讓它爆體,下了一陣蛛絲雨。
這簡直就是給魔族明示:快些解決掉這個賊,要不然她就把魔印解決掉。
頓時再不遲疑,各展身手的向毒氣團裏丢攻擊。
毒氣團裏的男人直罵娘,不該貪心的,落得被圍攻的下場。
不過——他還有底牌!
尖細難聽而密集的嘈嘈聲爆開,聲波直擊大腦深處,衆人猝不及防隻覺腦袋一疼眼前犯重影。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吸血魔蝠沖向衆人,盡管很多吸血魔蝠一接觸毒氣就被腐蝕掉羽毛内髒,凄厲的叫着撲簌下落。但無奈數量衆多,似無窮無盡般竟将黑氣撞得散開。後頭的吸血魔蝠瞪着呆愣的眼珠子憑覓食的本能撲向活物的氣息。
衆魔本便層層防護,那些吸血魔蝠無法傷到他們,反而随着他們手臂揮動身首異處,落下一層又一層,很快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趁着衆魔族被吸血魔蝠分去注意力,裏頭的男人跳将出來跳到魔印跟前,一抓一握,就要将魔印收走。
隻是龍女的靈力還在其上膠着,之前是推着魔印不讓其前進,現在是拉着魔印不讓它走。
“找死。”男人陰郁狂躁,袖中飛出一陣細雨暗芒射向龍女面門。
半透明的龍形從她面部浮出,金光一閃将所有暗芒擊潰,噼裏啪啦一陣響,細如牛毛樣的東西份量卻是不輕。
龍女靈力一滞,胸口一疼,嘴角一線血留下。
這一滞,魔印被男人抓走,猛的轉身,魔印被他甩出,劃出一道弧線将追過來的魔族盡皆撞倒在地,他接住飛回的魔印,冷哼一聲,背後翅膀一振,迅疾離去。
見人逃走,兩個首領一跺腳帶着手下立即追上,沒有人多看龍女一眼。
方才還打得熱熱鬧鬧,一下子全沒了,隻餘地上散落的蜘蛛碎塊和小山一樣堆積的吸血蝙蝠。
龍女手指細細擦過嘴角,血線一抹而消,她擡起右手,手心朝上,如雨後夜幕一般的眼睛裏閃過一簇金色火焰,右手手心上冒出一根比頭發絲還細的細針,帶出一縷黑氣,呼的自己燃燒起來,燒成灰燼。
“原來那些隻是吸引我的注意力,這才是真正要刺殺我的暗器。”龍女盯着手心半晌,嗤笑了一聲:“上不得台面的偷兒,連比拼都不敢正面,不是用媚毒就是偷襲。魔寶選中這人呵。”
她扶了扶胳膊,眉心輕皺旋即松開,這毒有些詭異,明明用龍炎祛除掉,爲什麽這會兒從手到胳膊會有微微的麻意?
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刻龍女不敢大意,當即運行龍珠,将整條手臂方方寸寸都照過,又清了一遍毒,胳膊上的麻意才消失。又用龍珠運轉全身才放心。
而另一邊,逃走的男人并沒有那麽順利。他受了些傷,又沒了代步魔獸,好幾次被魔族的人追上拼着再添新傷才沒被抓住。
他往來時路跑,隻要上去,就能逃出生天,等他養好傷,手掌魔印,定要将今日圍剿之人的九族滅殺!
然而,男人并不知道如今那連通古墳場上下的石壁路已經不是無人問津,如今那裏人聲鼎沸熱火朝天。
下來更多人挖石頭。還有很多人在找骨頭。
扈輕的機關器再不是唯一,人和魔都分了人手去骨頭堆裏找骨頭,人多力量大,已經有很多機關器供人上上下下。
上頭的魔族喊了魔族來助力,上頭的修士喊了修士來幫忙。
魔族來了很多,修士來得很少,但!來的修士修爲高啊,應該是早就藏在一邊等着聽招呼呢。可能後頭還有大部隊來。
而且,妖族要來的消息也傳了下來。
所以石壁路下頭已是今非昔比。地面尚看不見,所有人都在挖出的深道裏頭,深道拓寬許多,足以讓不同陣營的人分路兩邊駐紮下來。
扈輕身爲裏頭修爲最低的一個,同時因爲她是發現古墳場通道的有功之臣,修士對她友好,魔族對她也沒把她當食物。她是最閑、小日子過得最不錯的那一個。
她用挖出來的石頭砌了一口大竈,大竈上頭敦了一口大鍋,鍋下碳火熊熊,鍋裏白湯裏滾着一整隻靈羊的組成部分,紅色鮮亮的枸杞随着大勺的攪動沉沉浮浮。
扈輕握着一米二的大勺,圍着大竈轉啊轉,攪啊攪。這口靈羊湯,絕了。
等會兒軟爛噴香的羊肉一啃,吃得全身上下熱熱乎乎的,她再去睡一覺。說不定能夢見扈暖。
多麽的不思進取貪圖享受啊,可是沒辦法呀,誰讓她修爲最低什麽也幹不了呢,隻能吃吃喝喝自娛自樂自己睡呗。
連玉留涯都忙得忘了過來看她眼,更别提她那便宜爹了。
扈輕舀了半勺羊湯盛在小碗裏,品了品,嗯,再煮一會兒。
羊湯的香氣袅袅而上,飄到上頭飄散進空氣裏。
疾馳而來的男人鼻子抽了抽,下意識的皺眉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近了,更近了,隻要跳上那條路,他就能出去了!
那條路他測過,左右寬百米,從腳下到最近的那一邊,還有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啊!
噗通。
腳下一空掉了下去。
不是還有一百米嗎?
不對!
哪裏來的大坑——坑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