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進行到詭異的一幕,無論人還是狼,都想不通戰團裏的兩隻爲什麽選擇肉搏。
頂、撞、撕、扯、砸、摔。
力道的極緻展示。
可是——你們不是有靈力?你們不是該釋放法術?
肉搏的兩隻僅僅以靈力護體,窮兇極惡的盯着對方的眼神和動作,似乎非要用最質樸最原始的方式來解決掉對方,證明自己。
可證明什麽呢?
尊嚴!
可去它的吧。
這玩意兒在這種時候完全沒用。
所以當扈輕确定自己與對方肉體力量差不多的時候,她已經很滿意自己的水平。靈力運轉,一隻拳頭火熱,一隻拳頭銳利,擊打向狼王的肚腹、咽喉、面部。
狼王體表凝出一層堅硬的冰甲,張嘴咬向扈輕喉嚨,扈輕猛的一避,肩頭劇痛,狼牙深入骨縫。
一下疼出眼淚,狼王這厮深度咬合卡住她的關節竟然想将她肩頭連着整條手臂撕咬下去。扈輕大怒,可恨自己沒有利齒也沒有利爪。這厮竟然之前藏了拙。讓自己誤以爲它水平僅與她相平,實際上它輕易可刺破她的靈力護罩給她緻命一擊。
扈輕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沒有大意本能避開要害,要不然喉嚨被它咬破她豈不是當場涼涼?
扈輕冷笑,眼神冰涼,透着幾分邪氣。
“想吃我?”她喉嚨裏面發出低聲似笑似嘲:“老子讓你吃個夠!”
雷龍臂!扈輕心中默念。
狼王咬中的地方,忽然膨脹,可怖的靈力瞬間撐大狼嘴讓它想撤都撤不走。
雷龍的上半身繞在扈輕脖子上,拳頭大的腦袋懸在狼王腦袋正上方,與它進行死亡對視。身體從扈輕肩頭伸到狼王嘴裏、咽喉、食管、胸腔。
扈輕微笑,她的雷龍可不是隻能覆蓋在胳膊上。可臂可腿可腰可肩,隻要她願意,長個龍尾巴也不是不行。隻要以她的身體爲支點,随便哪裏都能長。
咦,她該長出龍爪一爪子撓死它。
不行,她還要這一身華貴的毛呢。
扈輕對着狼王微微颔首,煞有風度的模樣:“你的妖丹,我收下了。”
狼王兩粒瞳孔猛縮,身體向後用力,被撐開的嘴卻讓它無法逃離,電光流進它的内腔,焦糊中一片麻木,麻木中突然劇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離體而去。
雷龍鑽回丹田,龍尾在扈輕手裏留下一顆珠子,銀灰色長着冰紋,靈力充沛。
狼王還沒死,頹然倒在地上,眼裏是不甘和仇恨:你作弊。狡猾的修士!
扈輕低聲說道:“你不也掩藏實力誘我上當?差一點兒,我就死在你手裏了。”
狼王已敗,周圍狼群直接四散而去,沒有一頭狼有爲狼王報仇的想法。群狼奔逃得頭也不回,裏頭或許有狼王的兄弟、愛人、和孩子。
狼王粗喘,扈輕拾揀周圍的狼屍。
孱鳴從樹上落下,眼睛賊亮:“有幾分本事,東西更不錯。”
扈輕扯扯嘴角:“多謝誇獎,沒幾分本事我也不敢出寶平坊。”
孱鳴看狼王,爲它可惜:“它不用敗這麽快的。到底你沾了扮豬吃虎的光。”
表面看着是個築基,絕對不低于金丹,甚至戰力堪比元嬰。再加上那件神出鬼沒的雷系靈寶,普通元嬰拿不下她。
扈輕揀完屍,回到狼王面前,手掌虛虛罩在它腦門上,一記神識攻擊,狼王意識崩毀,隻餘皮囊。
新鮮的肉,就該新鮮的時候吃,可惜她現在體力靈力仍過剩,吃不得。收到保鮮玉箱裏,回去再處理。
當着孱鳴的面,扈輕用的是儲物戒,幸而她以前喜歡在衣服裏頭藏儲物戒,要不然這樣情況下要麽暴露空間要麽白白丢棄好東西。
再次提醒自己,以後什麽東西都要多準備,不定哪個時候就救了急。
她往周圍望了望,之前放出的神識在茂盛草木下發現了些斷壁殘垣,似乎是個熟悉的地方呢。
“老祖,這裏好像是孤光城?”
孱鳴戲谑:“這麽禮貌,不是先前罵我的時候。”
扈輕不好意思:“之前魔迷心竅,得罪老祖還望您大人大量。”
“等等,這樣文绉绉說話,你這是要過河拆橋?”
扈輕嘴角一抽:“我這會兒靈力還沒平複下來,估計要在這多停留些日子。您可是大能,不好耽擱您時間不是?”
喲,要攆人。
孱鳴似笑非笑:“怕我看到你更多秘密?”
扈輕無奈也笑:“您要真想知道,我能瞞得住?不怕告訴您,我是體法雙修,十年在魔界,修爲寸步難進,我得抓緊補回來,要不然當娘的比不上當女兒的,我也要臉不是。”
她是有秘密,可也要人能發現得了。絹布就明晃晃的系在她的手腕上,除了扈暖,誰都沒看出異常來。她家扈暖的嘴就是牢,這些年,連扈花花都沒透露過。
再有空間的秘密,有吞金獸鎮壓,還有那顆不能惹的蛋,就沖這倆的來曆,也不可能被修真界的人發現。
雷龍臂她已經展示過,她身上還有什麽能被修士發現的秘密?
一件靈寶而已,低階修士會眼紅奪寶,化神大能卻不會瞧上。
眼前這位,以煉器師的眼光可以判定,身上帶着的全是靈寶級。
她小富在人家壕富面前有什麽好藏着掖着?
她說:“當我拜托您,玉宗主肯定是想問我這十年的事。我現在顧不上,勞煩您替我說聲吧。再給我女兒那傳個信,要是您再好心點兒,幹脆把您外孫女接回來呗——”
“停停停,我走。剛才老祖,現在又外孫女。用得着我的時候才喊爹。”
扈輕笑:“您要是樂意,以後我見了您就喊爹。”
孱鳴生怕被沾上似的擺擺手走了,她有此等實力,根本無需爲她擔心。
扈輕神識感受着孱鳴離去:“走了吧?真走了吧?”
絹布:“這人磊落,走了就走了,不會騙你。”不稀罕騙你,你才是個小金丹。
扈輕立即拿出狼王,在喉嚨處小心的割開一線抱在懷裏咕嘟咕嘟喝起來。狼王的屍身很完整,靈力未散和活着無異,身體仍是溫熱,血噴湧而出,扈輕大口吞咽,吞咽不及嗆了兩下,灑了一些出來,心疼得不得了。
理應腥氣的狼血此時隻覺甘美,喝到後來扈輕幹脆将狼王倒吊起來吊高,自己站着仰頭捧着狼頭吸吮,直至喝盡最後一滴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