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渝急匆匆從前頭回來,扈暖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誰也不見。
淩厲的目光一掃,小夥伴們縮脖子。
“師叔,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扈暖突然叫了一聲,我們聽見就過來了。她把自己鎖裏頭,不讓我們進去。”
喬渝皺眉,推了推門,讓他們閃開些,自己一記靈力打上去把結界毀了。
“你們不準進來。”喬渝進去後又設下結界。
小夥伴們:“.”
扈暖盤腿坐在床上默默垂淚,見是喬渝,投來萬分委屈的一眼。
喬渝心松一口氣,沒魔怔就好。
又在心裏道,徒弟長大了哭起來還是那麽醜。既然你不想出聲,張那麽大嘴幹什麽。
不過,終于哭出來了啊,喬渝心裏又松了一口氣。
站在那裏,好輕松呢。
扈暖張着大嘴無聲哭嚎,半天不見她師傅來安慰她,委屈巴巴的看過去。
“師傅,我媽有人兒了。”
喬渝老腰一晃。
黑着臉:“你好好說話。”
扈暖一抽鼻子:“我夢見我媽了。”
喬渝:.給你托夢了?
“我看見她旁邊站着個小孩,一個男的,哇——”
扈暖抹着臉哭。
喬渝覺得她蹬兩下腿就更合适了。
“我就知道她喜歡男的——”
喬渝:“.”
扈暖拍打着床鋪:“我在這裏心心念念要去救她,她在另一邊連孩子都生了,氣死我了。”
喬渝:“.”
真的是母女嗎?怎麽感覺像是在控訴一個渣呢?
趕緊打斷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太思念你媽媽才做夢。夢多荒誕離奇,不可信。”
扈暖抽抽:“就是真的。我都看見了。才分開多久啊,孩子都那麽大了。”
喬渝受不了了:“扈暖,你别鬧了。你媽媽才失蹤多久,哪來的孩子。”
再說,她跟誰生啊,這事一個人努力沒用。
扈暖望過來,眼神幽幽:“一年兩個月十三天。”
喬渝一頓。他徒弟一天一天數日子嗎?
扈暖又說:“十月懷胎。”哇。
喬渝:“.”
他無力:“你隻是做了一個夢。況且,修士生孩子沒那麽容易的。”
扈暖不知怎麽解釋,就是真的。
她淚水漣漣:“師傅,我媽媽身邊有新人了,她不會忘了我吧?她不會不回來了吧?”
說到最後,嗓子抽搐,聲音發出來擰巴了一樣,淚水更是決堤而出。
喬渝:“.”
原來是怕扈輕回不來?夢有預警,難道——
他面上淡定:“肯定會回來。有你在你媽媽一定會回來。”
扈輕可是把扈暖看得眼珠子一樣。
“要是她有了新孩子呢?要是她失憶忘了我呢?”
喬渝:沒那麽容易有新孩子。失憶這種事沒那麽普遍。
扈暖跳下來:“師傅,我們渡怒海吧。再不找到我媽,我媽就要被人搶走了。”
喬渝沉默良久,艱難的決定打破自己在徒弟心裏的光環:“小暖,師傅隻是元嬰。”
想當初金丹時何等意氣風發,元嬰時又何等躊躇滿志,真遇到事才發覺何等渺小無力。
怒海,他能渡。在風平浪靜時。可現在,怒海之上全是往颀野天來的魔族大軍,渡?難。
扈暖也默了一下,她已經不是胡攪蠻纏的年紀,她想了想:“師傅,魔族能從怒海上來進攻颀野天,我們不能去别的地方進攻幻陌天嗎?”
喬渝一愣:“什麽?”
扈暖:“媽媽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喬渝:“.”
扈暖:“媽媽說,圍魏救趙。”
喬渝:“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太仙宮欺負我們,魔族去殺太仙宮,太仙宮就沒工夫欺負我們了。”
喬渝:“.這種話不要在外頭說,注意門派間的團結。不,什麽時候都不要說,跟我也不能,說得好像我們跟魔族什麽勾結似的。”
扈暖連連點頭:“所以,我們進攻吧。”
喬渝:“.”
怎麽辦,他徒弟提的要求永遠在他做得到的範圍之外。
見他不語,扈暖着急,她真的很有緊迫感啊,她媽都生二胎了,她身爲大寶,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啊啊啊。
“師傅,我們沒有别的路去颀野天嗎?我們偷偷的去,你讓我去看一眼吧。”
扈暖定定看着喬渝,眼底閃着執拗的光。
喬渝覺得再拖延下去,她的心境怕是要不妙。
道:“我去找你師伯商量一下,如果我們離開,師傅的空缺要找人填上。”
扈暖眨眨眼:“師傅,你快去吧,我先收拾行李了。”
她拿了帕子使勁兒揉臉,要往外去。
“你做什麽去?”
“我去找萬青師伯,跟他多讨要些丹藥路上用。師傅不用管,我會多買給你也買。”
喬渝立即拉住她:“我們偷偷的走,不要告訴任何人。”
扈暖哦,立即壓低聲音:“我懂的,臨陣脫逃不光彩,師傅,我會低調的。”
喬渝:“.”
你懂個屁!
喬渝去找林隐,與他道扈暖的事:“.做了個噩夢,哭了一場。都一年多了,終于哭出來。我又怕她那個夢是示警,如果扈輕真的.不走這一遭怕她要生心魔。”
林隐沒反對,反而是贊同:“你那徒弟看似萬事不上心,其實比誰都執拗。咱們本就要逆天而行順心而爲,你們想去就去,免得生出遺憾一輩子解不開。隻你和她不夠,幾處能過去的裂縫處現在都有魔獸進攻。”
他冷笑:“不用想也知道是魔翼族的煽動,不愧是身上長了翅膀的。那個煥天,肯定将重創太仙宮之事散播出去了,說不得幻陌天都以爲颀野天第一大宗太仙宮已經覆滅。看他們那嚣張狂妄的醜陋樣子。”
氣了會兒:“這一仗有得打,三五年不會完。這個時候可不好偷混過去,你跟宗主說一下,看能不能請動哪位老祖陪你走一趟。”
猶豫了下:“雖然要順心而爲,可有時候也不能明知不可爲非要爲,留得命在,才有以後。”
又掙紮了下,還是開口:“你别太由着扈暖,别把你們師徒倆的命都搭進去。”
他怕扈暖非要下古墳場。
喬渝平靜:“我知道。我已經想好了,我捆着她去。”
林隐:“.”
是個狠人。
不過他現在要關心的是另一遭,自家小兔崽子和那幾個不省心的,可千萬别跟着一起去!
一想到此,立即坐不住,傳訊:“金信,你帶蕭讴蘭玖和冷偌過來,我有任務交給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