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閃閃發着金光,骨頭上漆黑焦灼一片,而他的肚子,竟然完好無損!
無毛魔仍在痛苦的嘶吼,身體裏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領隊:“魔族身體強悍,傷口能當場愈合。這種魔族,顯然骨頭生長太快。”
五小隻也看懂了,他們與箭支心意相通,感受得到除了已經被吐出的鎖靈箭,背部的嗜血箭、頭上的追魂箭正被無毛魔移出體外。
心念一動,十五隻箭拔出,繞着無毛魔飛行,時不時往他後頭、下頭紮一下,紮起一陣黑煙,然後拔出來就跑。
賊兮兮的。
金信:“我發現,魔族大歸大,強歸強,但好像不怎麽聰明的樣子。”
隻會用蠻力,不太會動腦呀。
蕭讴:“閉嘴,趕緊念。管用的是嬸子的箭,又不是咱自己多厲害。”
金信不說話了,大聲念着佛偈,他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麽用,但扈暖說這樣做就這樣做,看無毛魔無法甩脫箭支渾身亂漏魔力的模樣,是很有用的。
領隊也看出無毛魔的漸有不支起來,迅速召集弟子,結成陣法,最後和扈暖他們配合着,竟把無毛魔給放倒了。
他一擡手,阻止興奮的衆人靠近:“小心有詐。”
等無毛魔燒得一塊皮子都沒了,隻剩一副黑漆漆的骨頭架子,大家才放心的上前。
扈暖五個忙将自己的箭拔下,箭頭已經不發光了,細細的沖洗擦拭,收起。
“你們這是什麽靈器?”有人羨慕的問。
金信:“師傅給配的,說是殺魔有用。不過消耗神魂大,我們現在還小,驅使得不如意。”
他可不算說謊,這麽大半天鬥下來,用神識指揮着箭支見縫插針,确實非常疲憊。
五人臉色如出一轍的蒼白。
領隊看了也說:“如果遇上落單的魔族還能一搏,數量一多,你們單打獨鬥的話,神識一旦透支隻會敗得更快。”
又道:“幸好這魔自己把這片的魔獸驅散了,要不然咱們真打不過。”
無毛魔,坑得好一手自己啊。
之後領隊上前,翻遍無毛魔的骨頭,翻出一枚圓粒子,灰不溜秋的顔色:“魔族的魔核,歸你們。這骨頭——”
“當然是給大家。”金信立即說道,接過魔核,洗幹淨了交給扈暖:“回去給師叔,讓他幫你煉一煉。”
魔核需要淨化才能使用。
扈暖随手收進手指套着的儲物戒裏。戰場上收到的東西都帶着魔氣,放進儲物镯會污染别的東西。大家都有一個專門用來收這些的儲物法器。
領隊利落的将無毛魔的骨頭分吧分吧分給大家,托無毛魔的福,魔獸早散開,後頭看到無毛魔被殺死,更是把圍觀的那些也吓跑了。
這一次的進攻就此結束,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或者誰沒打夠,可以去别處串場。
他們五個累壞了,腦子累,回到關裏頭偏偏又睡不着,隻得梳洗幹淨在屋子前頭的平台上排排坐,抱着長弓,統一姿勢的發呆。
林隐過來的時候看到這麽一串呆鳥,眼角跳了跳:“幹什麽呢?”
金信:“想我嬸子呢。”
蕭讴:“想我嬸子呢。”
蘭玖:“想我嬸子呢。”
冷偌:“想我嬸子呢。”
扈暖:“想我媽媽呢。”
林隐還不知道戰場上發生了什麽,隻當扈暖又傷心四個小的跟着失落,闆着臉:“你們随我來,有話問你們。”
五人跟着林隐走,沒當回事,直到去了那些突然倒下的弟子彙聚的大廳,才覺得哪裏不對。
原來林隐與另一位真人百般努力也沒能讓那些弟子有一絲好轉。也沒有惡化,隻是表情痛苦的昏迷着,叫不醒。
查了他們的身上、房間,平日裏接觸的東西,全無異常。
之後便開始查行動軌迹,接觸人員。隻要找到他們的共同點,應該能發現些什麽。
然後盤查在關裏未出的所有弟子,盤問着盤問着,把扈暖給問了出來。
每人都有相熟的人,這些相熟的人再在一起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對,很快便得知這些人裏很多都開始修體。
修體很正常,宗門早些年就開始了,分派各地的弟子也都知道的。有願意修體的,也從宗門或者臨近的辦事處領了功法和藥包,修呗。
朝華宗全體弟子的福利。
回魔關這裏也有幾年前就開始修的,不稀奇。
但這些人裏是這幾天開始的,他們用的藥草——全是跟扈暖換的。
修體,藥浴,昏迷。
事情好像連成了一條線。
林隐根本不相信扈暖有問題,下毒這種手段,他徒弟會做,蘭玖會做,蕭讴和冷偌可能也會做,唯獨扈暖不可能。
扈暖要是生氣根本不會來陰的。
此時林隐還不知道扈暖已經針對那些人直接跟玉留涯告了狀,确實光明正大。
但這裏的人卻不了解,還是要當面說清楚的。
被詢問藥草的事,扈暖沒藏着掖着,直接把那些人交換給她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出來,擺在衆人面前,然後報出自己給出的藥草數量和品質。
大家都聽出來了,以回魔關的市價算,扈暖虧了。
“這樣交換你虧了呀。”另一位真人笑微微的模樣似和藹可親:“所以你心有芥蒂,在藥草中動了手腳?”
金信大怒,一步就要上前,被冷偌拉回來。
“急什麽,看看再說。”冷偌嘴角一翹,笑得很冷。
扈暖沉默,所有人都看着她,熟悉的,不熟悉的,懷疑的,相信的,鄙夷的,冷漠的,還有看熱鬧的。
她慢吞吞的說:“盛長老,如果是藥草有問題,以你的眼力,也看不出嗎?”
盛長老一噎,好嘛,被反将一軍。
扈暖說:“都是同門,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心思不值得計較。我那麽那麽富,給師兄師姐行些方便也無妨。”
盛長老又是一噎,好大的口氣。
林隐:就說扈暖完全不會來陰的,她底氣太足。
盛長老:“但後來你們發生了糾紛,你不會懷恨在心?”
扈暖反問:“哪裏發生糾紛了,我一點兒都沒恨呀。”
盛長老擡手指了好幾個人:“他們都看見了,就是你這些師兄師姐,去找你,你們打起來了。”
扈暖搖頭:“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