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隐都氣笑了:“血脈遺言?還是血親詛咒?”
喬渝:“我又不懂這些。”
林隐道:“用血脈追蹤也隻是鎖定一個方向,鎖定桃花塢嗎?有用嗎?”
狄原:“孩子們的運道有問題,回去還是找秦陽師伯看看。”
每當徒弟出事,狄原總要往玄妙的方向去想。
這時,忽然傳來某處電閃雷鳴的消息,大家一驚,玉留涯帶着一部份真人往那裏趕。
明知是怎麽回事,但尋子心切的扈輕和水心還是跟着去了,當然找不到了,隻有一片焦土殘存熱氣。
一群找孩子的沒發現任何孩子的蹤影,折返桃花塢繼續找。而家裏沒丢孩子的留下來研究是不是出了什麽重寶。
扈輕一個眼神:沒痕迹吧?
水心:不會,陣盤都劈沒了。
回到桃花塢,發現天海閣亂了套。他們終于發現覃子珑不見了。準确的說,是覃子珑身死的消息被天海閣閣主送過來,他們才發現覃子珑不見了。
覃子珑身死,神魂血脈俱滅,天海閣閣主當即感應到不對。
他最先感應到的是自己留存在覃子珑神魂裏的神魂印記失去了聯系,來自血脈的感應讓他心慌心悸。幾乎立即,趕向存放覃子珑魂燈的地方。
看守魂燈的弟子驚慌的沖出來,見到他牙關打戰,一時不能言。
他一掌将人揮飛去,沖進裏頭,正看到覃子珑魂燈上最後一絲青煙袅袅散去。
眼前一黑,一大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向後倒去,竟直接昏厥過去。
可見對這個兒子有多看重。
所以沒能第一時刻與那邊聯系。
等他幽幽醒來,隻覺鑽心的痛,立即聯系桃花塢衆人,天海閣才發現自家少主在自家的靈船上消失了!
密室失蹤案。
再想到之前各家互相詢問有沒有人失蹤,有幾家正在到處找人,他們立刻把覃子珑的消失歸爲一樁,給天海閣閣主覃佑古報告了過去。
覃佑古不需要報告,他已經請動自家化神大能帶他過來。以化神之能,往這裏來比靈船快得多。
各家收到天海閣少主失蹤的消息,隻覺莫名。之前朝華宗等不見了弟子的事捂不住,大家都知道消失的弟子皆是築基的年輕小弟子,覃子珑他不在這個範圍内吧。
天海閣的人四處打聽有無人見過覃子珑,倒沒人故意不說,誰知道這些人的消失是不是隻是個開始,是不是有敵對勢力針對他們所有人。
積極反饋,但反饋來的消息都是截止到覃子珑回到天海閣的靈船上。再往後,沒人見過他。
覃子珑中了藕花的毒後再出來,被毒素控制着潛意識中避過人群,陰差陽錯的,竟坐實了這樁密室失蹤案。
先前還幸災樂禍的天海閣衆人不再作壁上觀,焦急的四處尋人,主動和朝華宗幾家交換訊息。
隻是這幾家忍不住懷疑:會不會是天海閣少主把弟子給帶走的?因爲天海閣也在被索要賠償的名單中,惱羞成怒給他們點顔色瞧瞧?
水心在一處坡地上發現幾顆珠子,喊扈輕:“你來看,是不是扈暖身上的?”
小小的珍珠比米粒大不了多少,上頭還有短短的線串着。
早上梳頭時扈暖想帶的就是這樣的珍珠串子,十幾條長串一頭固定在一條窄窄的緞帶上,扈暖想往頭上戴,扈輕給她系在了腰上。
扈輕認出這珠子和扈暖腰上帶着的一樣,但無法确定是不是扈暖的。因爲這種飾品很多,很多女弟子頭上身上都帶着長的短的多的少的。
雙呂城的爆款。
喬渝過來:“有線索?”
扈輕托着手給他看:“不确定是扈暖的。”
喬渝看了才要說肯定是,正好幾個弟子找過來這一片,裏頭兩個女弟子頭上都帶着珠串,上頭的珠子看上去跟這個一模一樣。
喬渝:“.”
要不然把徒弟所有物品都做上标記?
扈輕:傻不傻,這樣還能做壞事?
他們把斜坡找了好幾遍,沒發現問題。
水心:“會不會出了桃花塢?”
喬渝:“會不會與天海閣有關?”
誰知道呀。
扈輕:“往好裏想,說不定他們有奇遇呢。”
水心:“失蹤了九個人,這奇遇也不挑挑人。”
其實是十個。
朝華宗五個,長極門兩個,棠栗書館一個,仙音閣一個。
還有一個來玩的,不屬于這十四家的,叫唐遠。
認出唐遠那一刻,冷偌心說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原本,她都要忘了桃花塢機緣這一茬。
這事要從早上說起。
小夥伴們出去玩,扈暖惦記着她的光榮任務——打聽天海閣少主的動向,提議今天不去雙呂城了,就在桃花塢玩。
貼心的小夥伴以爲她被女妖擄走仍驚魂未定,自然是答應了。
然後下了靈船遇到來探望她的林姝和江懷清,七個人就走到了一起。
扈暖到處跑,她知道十四家高層在開會,弟子勿近。她的策略是,裝着玩的樣子不經意的靠近開會地點或者天海閣靈船,刺探消息。
思路是對的,可桃花塢很大啊,高大茂盛的桃花如雲遮蓋,在下頭很容易迷失方向。
轉着轉着,他們就不知道身在何方了。當然,沒有迷失方向,隻是眼前的桃花樹看上去都一樣,除了桃花樹也沒别的,好像是沒來過的地方。
金信揉揉眼:“桃仙人住在這裏很無聊吧,除了桃花什麽都沒有。要是我,好歹砍幾棵種點兒别的。”
扈暖就說:“就是啊,這桃樹連桃子都不結一顆,多浪費。”
江懷清來了句:“所謂春華秋實,這桃花林是有些華而不實之感。”
蕭讴:“沒有蜜蜂,割不到蜂蜜。不過有木頭,能燒火,烤肉。”
蘭玖便說:“圈些雞羊,它們吃桃花瓣吧。”
冷偌:“有桃花魚,挖條河,養魚。”
林姝說:“有了水能養菱角吃。”
反正把個隻開花不結果的桃花塢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可能是桃仙人在天之靈聽了這些嫌棄的話語生氣了,好端端走着的七人忽然腳下一軟,倒插蔥似的往路邊高高的斜坡下倒去,咕噜噜往下滾,靈力都不能阻止他們的滾落。
扈暖腰上的珠串在滾動中斷裂落下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