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扈輕立即認定扈暖出了事,怕無極門一窩端,趕緊叫後援。
“身體是對的,魂也是那個魂,但——”扈輕找不到合适的說辭。
喬渝:“被改變了。”
“對。被污染了。”扈輕咬着牙,她的親親寶貝啊,千萬别被老妖怪教壞。
絹布其實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了, 不是什麽大問題,在他看來。有他在還能讓那邪祟成事不成?靜看扈輕處理,畢竟扈輕人微言輕勢單力薄,能不暴露實力就不暴露。
扈輕認定有老妖怪要奪舍,喬渝嚴肅起來,眼底極快的閃過殺意。
身形一閃來到扈暖面前,扈暖還在哭, 擡起眼看他, 結果人還沒看見,一道掌印拍下她立即人事不知。
喬渝迅速将幾道符打入扈暖體内,是守護她的魂體的,緊接着緊緊抓着扈暖把自己的神魂分出一縷探入,去她的神府抓老妖怪。
大家皆是吃了一驚,霜華和林隐狄原迅速将兩人與衆人隔離開,護法。
小夥伴們大驚,不敢出聲,以眼神詢問怎麽怎麽了。
宮素環和南門驚揚變了臉色,這是——
扈輕放出劍踩着,飛過來,緊張的看。一顆心抖成八瓣, 我的暖啊,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媽媽也活不成了。
大家都嚴陣以待, 以爲會要很久,結果,沒多少時間喬渝的一絲神魂抓了一團青色的霧氣出來, 微微發黑。
“這是什麽?”
青氣被困在一層冰冷靈力裏, 看上去很安靜,仿佛隻是一團平凡的氣體。
扈輕緊張:“這就是老妖怪?”
她沒見過奪舍。
喬渝搖頭:“沒有奪舍之魂,隻有這個。”
扈輕:“這是什麽?”
扈暖随之醒過來:“媽媽。”看我。
喬渝解了扈暖的繩子,扈暖撲到扈輕跟前,抱着她,哇哇大哭。
嗯,閉眼皺鼻子,大嘴,沒有鼻涕,但眼淚流得山體滑坡似的,果然跟之前委屈哭泣完全換了個人。
很好,他徒弟正常了。
那邊還有四個被捆着沒松的呢,沒有廢話一句,一人按着一個檢查,霜華兩手按兩個。
宮素環:“這、這是怎麽回事?”
南門驚揚臉色發沉,盯着喬渝手上的青氣:“這是夢氣。難道,扈暖在無極門出的事?”
無極門擅長的就是迷和幻, 夢氣便是迷幻陣催生出來的東西, 入修士的夢,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舒緩人的心神達到治愈作用,再比如噩夢連連摧毀人的心志。
這霧氣發黑,顯然不是好東西。
是誰暗算了扈暖?
南門驚揚怒氣滋生。
一來他将扈暖當孩子疼愛,扈暖被暗算,他當然憤怒。
二來扈暖是朝華宗弟子,在無極門遭了暗算,無極門要給朝華宗一個交待。
宮素環:“難道是在陣法裏不小心沾染上的。”
她嫁到無極門多年,卻沒認真學過這些,因此看不出。
南門驚揚卻是看得出來,這些夢氣,并不是一次沾染,是多次累積下來的。他帶五個孩子可沒重複到哪個可能出現夢氣的地方停留。
他常年溫潤無波的臉上生出一層戾氣:“肯定有人搗鬼,我這就以夢氣爲引,将那人找出來——”
扈輕小聲問喬渝:“夢氣是什麽?”
喬渝簡單的說:“入夢,織造夢境,操控。”
扈輕想,催眠?
“會怎樣?”
喬渝:“如果出手之人等階高的話,讓人死在夢中也非難事。”
死。
扈輕咬着後牙,找,找出那個人來,老娘弄死他。
南門驚揚别的不多,就陣多,什麽用途的都有,以物尋主不要太簡單,因爲很生氣,他選了一個殺氣騰騰的鎖迹現行三殺陣。
這個陣法裏頭有攻擊,攻擊和鎖定同時而至,且三層攻擊一層比一層兇厲,這個陣法被他改進很多,事半功倍。
小夥伴們确定都無恙,松開繩子,大家落到一塊安全的地上,南門驚揚布陣,頃刻間陣成,血紅色的陣文閃着冷酷的光。
南門驚揚從喬渝手裏引出霧氣,打入陣法中央。陣法亮起,煞氣平地而起。
不出三秒,血紅光芒凝成一束。
南門驚揚詫異:“這麽快——”
那血紅光芒一閃,脫離了陣中向他攻擊而來。
南門驚揚大驚,下意識的一躲,血紅光芒跟着轉了方向。與此同時,第二道第三道血紅光芒也射了過來。
所有人被這一幕驚呆,這是什麽意思?這是他們所想的意思嗎?幕後之人是——南門驚揚?
那他這麽積極主動義憤填膺的追兇幹什麽?
做樣子也不能坑自己啊。
扈輕:人格分裂?
南門驚揚身形連閃,冷靜下來想到什麽,将一隻紫黑色的陣筒向着另一個方向抛出。
果然三道血紅光芒追着陣筒而去,狠狠劈在陣筒上。
陣筒被擊落地上,又被南門驚揚收回。他握着陣筒臉色難看。
宮素環:“驚揚,這是怎麽回事?”
大家走過來。
南門驚揚看向扈暖,目光很内疚。
林隐笑了笑:“你的陣筒生靈了?”
很簡單。那陣筒就是南門驚揚的成名器,作爲其主,煞光不攻擊主人而是去攻擊一隻器,隻有一個可能,器不是死器,裏頭生了器靈,才有資格被追蹤陣鎖定不放。
南門驚揚想到器靈往日那些話,還有近日的平靜,哪裏還不知道器靈真正做了什麽。
一時間又愧疚又生氣還有壓抑不住的憤怒和無力。
林隐又道:“器靈生出不久吧?你還沒教好吧?”
宮素環從震驚中回過神:“驚揚,是真的嗎?”
喬渝冷冷:“小徒被害,總要聽聽兇手的解釋。”
林隐笑眯眯:“或者驚揚你心疼自己的器靈,我們可以理解,不如讓宗門出面代我們談,免得傷了我們的和氣。”
霜華看他,鄙夷,陰陽怪氣耽誤事,直接道:“叫器靈出來。”
扈輕輕輕一笑:“驚揚真人,還是讓當事人出來說清楚的好,或許是我家扈暖不小心得罪了他。”
臉上笑着,眼睛很涼。
而扈暖一臉傻:“什麽什麽?怎麽回事?媽媽我怎麽了?”
扈輕闆着臉:“不聽媽媽話的小紅帽被大灰狼叼走了。”
扈暖立即閉嘴什麽也不問了,乖乖女的樣子。
而南門驚揚心裏歎了口氣:“還不出來。”
心念一動,器靈被從陣筒逼出。
一身紅衣的少女出現在衆人面前,她咬着嘴唇看過所有人,狠狠瞪了一眼扈暖,最後眼淚汪汪的對上南門驚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