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驚奇:“真的有投胎轉世?真的有因果報應?”
林隐:“你不信?”
扈輕搖頭:“大家都說有,但誰真正見過?我來的那地界,男子尊女子卑,難道人做了惡被罰做女子?那做善事的人獎勵做男人的話,爲什麽偏偏讓尊貴的人從卑賤的人身體裏出來?”
扈輕:“這些說法自相矛盾,有腦子的人多想想就會懷疑周圍一切。那懷疑鬼神也是正常。”
五人看着她大感驚奇,扈娘子這個思想——很與衆不同。他們不是沒見過從凡界來的人, 談起凡界的苦不是看淡就是憤怒,像她這樣冷靜理智蔑視又認真的還是頭一個。
扈輕心道,壞了,他們可不是水心,不會跟自己随意的探讨。
打哈哈:“所以當初青岩帶我們來修真界,我一直以爲是做夢, 過了好久才接受原來世上真的有仙人。對了, 青岩再沒見過,他還好吧?”
白卿顔:“他沖擊金丹成功, 下山遊曆去了。”
扈輕:“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去親自道謝。”
喬渝:“那也不必。朝華宗弟子本就有爲宗門尋找新人的責任。青岩帶扈暖來,宗裏已經給了相應的獎勵。我也替扈暖送了他不菲的禮物。不存在因果。”
扈輕:“啊——那,謝謝你了。”
喬渝微微咳了下,也用不着你謝,我都是爲扈暖。
前頭四個小的又被人盯上了,手裏有了錢,當然是花啊。所以他們立即去開了房,泡澡,換新衣。
扈輕愁:“晚了,虱子可能生了,這會兒他們頭發底下肯定都是卵。”
旁人一聽,立即放出神識去看,果然在他們頭發底下的根部,看到了白色的卵,很多。
白卿顔想, 這個師弟不要了,換個幹淨的吧。
才洗幹淨扈暖又撓頭, 冷偌幫她看,撥開頭發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去摸自己腦後,總覺得頭發裏紮手。
二話不說,喊上隔壁屋的兩個,立即找去藥房,開藥。
老大夫給拿了專門的藥水:“早晚塗一次,别洗頭,三天就幹淨。三天後,拿篦子刮,頭發就幹淨了。”看幾個孩子很富貴的做派,多問一句:“怎麽染上的?”
冷偌把金信一推:“弟弟調皮,鑽狗窩裏去了。”
金信:“.”
老大夫笑:“小子都皮。”
之後四人又買了幹淨衣裳,找到了那所謂的篦子,一人一隻,回到客棧,三天沒出門, 終于把自己弄幹淨了, 互相篦頭發,确定再沒一隻那可恨的小東西, 重新活過來一樣。
哦,這足不出戶的三天裏,他們還給自己取了名。
金信叫喜迎财,扈暖叫福臨門,蕭讴叫八方客,冷偌叫步步高。
旁觀六人:.
這是客棧裏頭宴客廳的名字吧。
三天後,四人狠狠洗漱一番,裝扮一新,出來客棧去外頭玩,殊不知一雙眼睛早在暗地裏盯上他們。
半大孩子,沒大人跟着,出手闊綽,這是上佳的小肥羊呀。
仙凡混居的城池,光的一面更加光鮮,而暗的一面更加混亂。
最熱鬧的城區,那些日夜都燈火通明的建築裏,裏頭的人來路五花八門,大部分都是沾着血送進去的。
這個人想把四個孩子送到那裏去,沒有本錢的生意,無本萬利。
偷偷跟着四個孩子。
四個孩子也是膽大,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反正走着走着就進了一家賭場,大賭場。看着各式各樣的賭具,唰眼睛亮了,親自下場。
開賭場的不可能是好人,确認四個孩子是獨自來的,就要把人扣下。赢,赢,一直赢,賭場一直赢。
冷偌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們出老千!”
賭場的人連裝都懶得裝:“這是賭場,賭場當然出老千,别的地方還出不了老千呢。”
然後扈暖掀翻了桌子。
沒錯,還是扈暖,每次,都是她第一個動手。她一動手,事态就無可挽回了。
扈輕頭次見識到自家女兒的另一面,明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又乖又軟,滑個滑梯都小心謹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力且沖動的?
不由狐疑的望向喬渝。
喬渝詭異的看懂了,爲自己證清白:“她一入門就打了群架,她是第一個動手的那個。”
她要不動手,架都打不起來。每次,每一次,她都是吹響進攻号角的那個人。
扈輕尴尬,難道是自己末世的經曆耳濡目染讓她生出了暴力的一面?這就是母親榜樣的力量?
咳,咳咳,挺好的,不被人欺負嘛。
扈輕胡亂安慰着自己,看得場中被圍攻仍舊不落下風威風赫赫的四個,除了扈暖,其他三人也是招招狠,她放心了,自家乖寶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可四人再能打,在忘了靈力和修爲的情況下,他們也開始狼狽,賭坊的人手卻很多,車輪戰下來早晚耗死他們。
這時,有人沖進來大發神威,将賭場的人打得七零八落哎喲呼喲,抓着四個孩子闖了出去。
賭場的人爬起來,拍拍身上,笑罵一片:“老大,又讓這條狼狽得好處?”
他們本就是一夥的,開賭場的不止賭錢,還有人命買賣,那個外号狼狽的,也是做的人命買賣,诓騙了人迷昏了或者打暈了,送去銷金窟。
那賭場的人說:“幾個孩子罷了,能有什麽油水。别忘了今天真正的肥羊。”
衆人交換過眼色,對,今天還有正事要做呢,鈎子都下了一個多月了,該把大魚扯上來割肉了。
那救場的英雄看上去道貌岸然光風霁月還文質彬彬,相當的有欺騙性。
他們跑遠了才停下來,男人看着四個孩子:“你們這麽小,怎麽去賭坊那種混雜的地方,你們家大人呢?”
小一些的女孩子仰着頭看他,眼睛亮亮的。
男人忍不住擡手去摸她的頭,展現自己的和藹可親,誰知女孩一退,躲在了一個男孩身後,還是看他,眼睛裏看不出什麽來,像孩童一樣簡單。
男人沒多想,收回手:“你們家在哪裏?我送你們回去。”
蕭讴:“我們來走親戚的。地址不清楚,不過親戚家巷子口有三顆開綠花的大樹,大門對面有個假山的園子。”
“哦,那裏啊,我熟。走吧,我送你們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