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看清了那魚的真容,開心的簡直要冒泡。
鳝!
黑頭鳝!一階妖獸,控水。離了水啥啥都不行。内髒有毒,肉.鮮美。
口水真真切切流下來,扈輕擡手抹了抹嘴角,招呼好大兒:“不走了,今天在這過夜。”
扈花花知道有好吃的了, 撒着小爪子在草叢裏跑來跑去。
火靈蠻站在草葉上一動不動,逃?還是不逃?
咔嚓切掉頭,魚身還在扭動,扈輕把它往遠離水的一邊踢了踢,如法炮制又釣了三四條上來。每條有一米多長,全切了腦袋剖開肚子把有毒的内髒去掉丢水裏, 再将腔子裏的膜撕掉,沖洗幹淨, 切段腌制,上鍋蒸。
扈花花:“媽媽,水裏不止有魚,還有蝦。”
有魚的地方就有蝦蟹,區區幾條魚,還調動不了他的胃口。
扈輕:“你姐都喜歡吃魚了,你怎麽還不喜歡吃?”
話雖如此,她還是放出神識去找水草裏的蝦去了。
絹布:呵,這會兒不用釣的了,是不想再蠢了吧。
這裏的蝦很大,淡灰透明的殼子,肥嘟嘟,幾乎沒有攻擊力隻會吐泡泡,扈輕沒費力就抓了很多上來,正要拿出煉器爐烤。
“我要吃椒鹽的。”扈花花舔了舔嘴。
扈輕白他一眼:“你怎麽不吃白灼?”
扈花花心道, 吃白灼的還不如吃生的呢。
鳝魚做好,扈輕剔了肉出來:“花花, 來試試, 好吃。”
喂到他嘴裏,扈花花敷衍了句好吃還是專心去吃他的椒鹽蝦。
扈輕發愁,怎麽一個兩個都挑食呢?扈暖喜歡吃魚了,可又挑肉了,不像以前随便什麽肉都能糊住嘴了。
把吃剩的骨頭殼子都丢進水裏,水下的魚蝦遊出來搶食,扈輕放出神識,将水底探查一遍,沒有可以收的東西,又将神識放向遠方,沒有什麽收獲。
看來,好東西都在裏頭。
她精神很好,不需要睡眠,也不想打坐,幹脆在夜色裏尋找起靈植來,到天亮的時候倒也找了不少藥草,聊勝于無能賣幾個靈石。
放出靈舟,靈舟在水皮上滑行,火靈蠻站在船頭, 假裝它是老大。
扈輕放着神識緊密注意周遭的動靜。
扈花花懶懶的趴着:“媽媽,放心吧, 這周圍沒有厲害的妖獸——”突然跳起來:“有妖獸過來了。”
扈輕無語:“你算不算打自己的臉?”目眺:“哪呢哪呢?”
扈花花沖着一個方向:“那邊,有個人往這邊逃,後頭跟着一隻五階的白角犀。”
扈輕看了看方向,果斷加速錯開,開玩笑,她才不要與五階的白角犀對上,那玩意兒皮糙肉厚特别不好砍,而且有一個非常讨人嫌的技能——臭屁。
十裏之内全放倒的那種臭。
啧,自求多福吧。
靈舟竄得飛快。
扈花花咦了一聲:“那個修士好像發現我們了,他在朝我們這邊來。”
靈舟可是移動的,那人還朝着這來的話,肯定是想拿他們當靶子啊。
扈輕冷冷一笑,自己神識可還沒見着人,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對方要麽神識比她厲害修爲起碼是金丹,要麽有什麽特别的法器能發現周圍的人。
呸,拿老子擋災,做夢。
當即拿出一沓加速符,啪啪啪啪甩在靈舟尾部,靈舟嗖一下離地飛起來,矮矮的,貼着地皮。但凡這裏不禁空,她早駕着靈舟跑了。
就這樣,那被追的修士眼睜睜看着靈舟帶着上頭的人消失在眼前,再追來不及了。
氣得大罵:“你有靈舟還見死不救,到底有沒有同情心。”
罵完還是要逃,身後的白角犀在耍着他玩,隻是追,卻不攻擊,他一慢它就快,逼得他不得不跑。
男人奔逃中擺了下胸前的羅盤,哪裏還有人哪裏還有人啊,隻要找到人他就能把這隻該死的妖獸甩掉。
風将頭發拂開,露出光潔的額頭,絲毫看不出這裏曾經留過醜陋的疤痕。扈輕沖着風愉悅的吹過口哨。
絹布說:“你的防備心很重嘛,有些修真界的常識你不知道,可你防備人的心理比修士還到位。”
扈輕冷笑:“當你生活在周圍人都要害你的環境裏,你也會這樣。”
絹布訝異:“凡界如此兇險?”
扈輕:“很驚奇嗎?凡人軟弱,手無寸鐵,可他們有的是法子殺人,尤其後院,更是殺人不見血。”
其實她的警惕和戒備來自末世,不過後院也差不多了,都是身邊沒好人。
扈輕:“所以,我把所有人都當壞人看,防人之心擺在前頭。”
絹布:“所以,你不和任何人交心。哪怕是對扈暖的那幾個同伴,你内心并沒有表現得那樣喜愛。”
扈輕詫異:“你覺得我應該多喜愛他們?我和他們攏共見過幾次?相處過多久?又經曆過什麽難關?”
絹布:“懂了。所以你待水心是不同的。”
扈輕輕輕笑了下,是,自從知道水心舍命救了扈暖後,她待他自然是不同,不然怎麽要跑去雷州找他。真心換真心而已,而她總是要先看到别人的付出才敢将自己付出。在這件事上,她是一個懦弱而自私的人。
“這樣挺好。”絹布說:“這樣你就不會有情劫了吧?”
扈輕:“.”
這話題轉的,太吓人了,而且我怎麽聽着你是在暗示沒人會喜歡我呢?
“情劫很可怕嗎?”
影視劇裏,小說裏,現實生活裏,甚至她的親身經曆,都告訴她愛情能毀掉一個人,可終究自己沒經曆過,她想象不出愛一個人愛到瘋魔是什麽樣子。
或許,她繼承了父系的薄情。
絹布幽幽:“你覺得我一個器,會懂這些?”
你是不是太高看我?
扈輕笑笑:“那你以前的主人呢?”
絹布一怔。
扈輕:“不想說就别說了。”
許久,絹布還是開口:“我受傷很重,很多記憶想不起來了。不過我記得,他獨來獨往,好像沒有道侶吧。”
扈輕:“哦,單身狗。”
絹布不懂這個詞,單身,和狗有什麽關系呢?
他說:“你也獨來獨往,和他一樣。”
紮心了,她才說别人是單身狗呢,一下就反彈到自己身上了。
“這怎麽一樣。”扈輕梗着脖子道:“我有孩子了,他有嗎?”
絹布不說話了,你也就這裏找找優越感了。有本事你現在就找個男人證明你魅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