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兩場戲,聽了一場書,扈輕帶着她轉場到一家叫做八方齋的酒樓吃飯,母女要了一個包間,上樓的時候遇到熏如棠帶着丫鬟下來。
“扈娘子。”熏如棠打量扈暖。
扈輕不失熱情的笑:“熏小姐,巧了。你這是吃完了要走呀。”
熏如棠微微一笑,以前她還聽不出别人話裏的意思, 現在,經過熏家家主親自帶着周旋在各色人等間,她聽出來了,扈娘子沒有多談的意思。
便禮貌的告辭:“有些事要去辦,就不打擾扈娘子了。”
與扈輕點點頭,對扈暖笑笑,帶着丫鬟走了。
扈暖上着台階還回頭看她,扈輕拉着她進包房,這個走路不看路的。
扈暖還扒着窗戶去看。
扈輕捏了顆碟子裏的瓜子丢她:“還看, 還看,她比媽媽好看?”
吃味。
扈暖坐好:“沒見媽媽和哪個我不認識的人說話。”
扈輕無語:“你又沒天天跟着媽媽,媽媽認識你不認識的人多了去了。想吃什麽?點。”
菜單上有精美的圖畫,扈暖點菜毫無壓力,不用看那些委婉含蓄的菜名:“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
夥計看扈輕。
扈輕:“她點的都上。”
夥計放心了,出去下單,順手把門合上。
扈暖跳下凳子,在屋裏轉圈圈,哇哇哇。
扈輕端着茶水好笑:“你們出去多少次, 别跟我說你師傅舍不得帶你吃酒樓。”
“可是跟媽媽很少呀。”扈暖說:“媽媽,我們以後多出來吃。”
啧,已經厭煩老母親的廚藝了。
她豪氣的說:“行,吃遍寶平坊大小酒樓飯館。”
扈暖笑起來, 笑得人心裏暖呼呼。
扈輕想,我這也算是昏聩, 老子樂意。
扈暖點了很多, 那夥計上菜前在桌子上按了幾下, 那四四方方的桌面就變圓變大,中間一塊還升了起來,能旋轉。
扈暖:“哇——”
不得不承認,修真界的很多東西比現代還方便,比如說,這桌面,有的地方自動加溫,有的地方自動降溫。她怎麽沒想到弄這樣方便的桌子呢?
扈暖挪過來和扈輕一起坐,看着一盤盤美味佳肴端上來,特别中肯的說了句:“媽媽,他們做的比你做的好看。”
扈輕:老娘考慮的是你的健康不是賣色相!
讓她坐好:“等會兒要不要打包一些帶回去給金信他們?”
扈暖搖晃着小腳:“要。”
好朋友,什麽都要分享。
扈輕便讓夥計再下單打包一份,夥計應得高興。
母女兩個正吃着,包廂門推開,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叫道:“扈暖,真是你呀。”
扈暖看去,叫了聲:“何琦,是你呀。你怎麽在這呀。”
扈輕一聽就知道自家女兒和這人關系一般, 要是關系好就叫昵稱了。
她看那何琦,沒見過,不在幫她拆屋的孩子裏, 而且小姑娘看她也陌生得很。
人就站在門口,說:“扈暖,我和我父親母親來朝華宗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我第一次來呢。”
哦,原來不是朝華宗的弟子呀。
扈暖小大人的說:“現在不行,現在我和我母親用飯呢。等會兒我就回内門了,我師傅要來接我的。你不去内門嗎?”
何琦對扈輕行禮:“伯母好。”
扈輕忙點頭:“小友好,要不進來一起用飯?”
何琦拒絕了,對扈暖道:“那等我去你們内門找你和冷偌玩。我先走了。”
然後小姑娘帶上門就走了。
扈輕笑着說扈暖:“乖寶懂禮貌了啊,知道外人面前叫母親。那小姑娘誰家的?”
“仙音閣的。上次去仙音閣玩認識的。咦?他們怎麽來朝華宗了呢?”
扈輕:“吃飯吧,吃完飯讓你師傅接你回去。許是朝華宗又有什麽事吧。”
她原本還想留着人多說會兒話的,現在一看,有什麽話以後再說,反正自己不往外跑了。
不到半下午的就去接人,喬渝還詫異,聽到扈暖說仙音閣來了人他還不知道。
扈暖跟他說:“仙音閣來提親的。師傅不知道嗎?”
喬渝:“爲師可沒你消息靈通。誰給誰提親?”
既然他不知道,那就與他無關了,他可以不走心的問一句。
扈暖:“何琦的哥哥,想娶衛師姐。”
何琦?衛師姐?誰?
“哎呀,師傅,衛師姐就是外門的衛師姐呀。何琦就是仙音閣的何琦呀。”
喬渝:.我放棄。
扈暖回去就找小夥伴們繼續八卦去了。
這次提親隻是兩家的事情,沒上升到宗門的高度,所以不需要宗裏出面接待。何師兄和衛師姐是在外頭曆練的時候遇見的,兩人生了情愫,何家便來求娶。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而平靜,大半也是因爲兩人隻是築基弟子的緣故。
喬渝終于弄明白是怎麽回事教育扈暖:“女孩子家家,不要這麽早嫁人。才築基的修爲,正是專心修煉的好時候。爲了個男子,耽誤自己的長生大道,不值。”
扈暖嗯嗯嗯:“師傅,我不嫁。”
喬渝一笑,終于乖乖聽話一回。
“我媽媽說了,一個男人哪來的風情萬種。”
喬渝:“.什麽意思?”
扈暖說:“媽媽說了,漂亮男人多了去,何必爲難自己。”
喬渝:“什麽意思?”
扈暖:“媽媽說,我不嫁人。”
喬渝:不嫁人是對的,不,不是不嫁人,是不要急着嫁人——你媽媽到底什麽意思?她想把我徒弟教成什麽樣?
“哎呀,師傅,衛師姐臉蛋紅紅的好漂亮呀。她和何琦哥哥說話時,笑得可好看了,整個人都在發光。”扈暖認真的問他:“爲什麽呢?我怎麽不發光呢?”
喬渝心道,你要是發光,你師傅就要頭發掉光了。
兩家說定了親事,隻等找個日子人嫁過去便是,知道這事的都沒覺得會生什麽變故,可變故它踩着何家人離開的腳步來了。
來了一男子,說衛婉和他早有了鴛盟,他來求娶。
這事本身算不得什麽,有什麽的是男子的身份,他是清歡閣的人。
且這人在朝華宗山門前嚷嚷,還拿出姑娘家的肚兜來迎風招展。
這下朝華宗可炸了鍋。
修士灑脫無拘束,隻要不違大道,管各人愛幹嘛幹嘛,可再無拘束,誰也不想自己好好的名聲被那樣敗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