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兒美色,扈輕表示比她家孩子舅差太遠。
所以她一下關上了門。
男子臉上閃過陰霾,筆直的走向隔了好幾個房間的房門,敲門,人畜無害的微笑:“姐姐,幫幫我好不好?”
這次,他進了裏面。
海船進入海妖國的範圍,淡紅色的結界開啓,所有人希望隻靠結界就可以将海妖隔絕在外。可惜,顯然他們這次運氣不太好,海妖一看有船來,春夏交際的飛蟻似的一窩蜂的湧來。
扈輕和其他人一樣,站在平台上瞠目結舌的看着一條條巨大的蜥蜴飛似的從海面竄出來往結界上落,前仆後繼,死而後已。
這時,她也看清了海妖的真實面目,激靈靈打了個哆嗦。怪不得叫海妖,怪不得說是人死之後的轉生,這些個巨型蜥蜴的海妖本就如人一般有長長的軀幹和長長的四肢,盡管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長得也醜,但它們的頭部,黑漆漆的一層,面部卻是扁平的,眼睛外突分得很開,仔細看有一線淺白。幾乎看不出來的鼻子,嘴巴咧得很大。猛的看上去像被壓平的人臉。黏膩膩,滴着水。
太可怕了,這比喪屍還不好接受啊。
不過這些海妖沒有特别強的攻擊力,除了身體的優勢,它們突出的便是一身的毒了。
船員在給貝殼票的人發藥,内服外服,這都是他們常年與海妖做鬥争中取得的經驗。
貝殼票的人不得不站在一樓的大平台上,這個時候他們真想回到船艙裏,他們買的票本就應該在那裏啊。海妖攻進來殺去哪裏那裏的人自己擋啊。
可惜,他們人多,船行勢衆,不想被抛棄在大海上,那就老實聽話。
當然船行并不是拿乘客當炮灰,他們的防禦力量也到位,也站在了最外面。貝殼票的人不過是打個輔助,還能真指望他們不成?
船行定下規矩的本意就是同舟共濟,誰也别想袖手旁觀。
“這次海妖來勢洶洶,才進海妖國便覆蓋了結界,大家不要留手,萬一結界被破,誰也别想活着回去。”船上的總管大聲吼道。
這并不是危言聳聽,哪怕修士會飛,海上兇險,有的海獸也會飛,而且說不得哪裏磁場不對飛不起來,這海妖國就是一片不能飛渡的險地。
船行的人射出一波波特制的靈力箭,将附在結界上的海妖擊落。被擊中的海妖掉下去,更多的海妖湧上來,密密麻麻無窮無盡,這樣大的海船,這樣大的結界,竟被海妖擋得不見陽光,這船底下,這海裏頭,究竟生了多少海妖?
貝殼票的修士們也加入戰鬥,用法器送出一道道攻擊,擊殺着結界外的海妖。再被強迫大家的命也是拴在一起的,船不在他們肯定亡。
扈輕并沒有相幫的意思。隻要有腦子的人都能想到,出海是殘酷的生存遊戲。貝殼票看似殘忍的被第一批拉出去,但誰心裏不清楚越往深海越危險?現在不動的人将是以後作戰的主力軍,哪怕是她這種修爲低的,能買得起高價票就代表身上有資源。
扈輕心裏已經在盤算以後遇到更大危機,自己可以拿出什麽而有什麽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道友是自己一個人嗎?”
扈輕側頭,是一個男修士,個子稍矮。
“我們在商議之後對戰海獸時組隊守望相助,不知道友有沒有興趣。”
扈輕漠然了,自己一個小煉氣一層能助什麽,是看上她的身家了吧。
她順着男修士指的方向看,看到三個人,都是男的,修爲築基築基築基和她看不透的,應該是金丹。元嬰不會喜歡帶着築基玩。
她猶豫了下:“我修爲太低。”
男修當即道:“沒關系,大家都盡自己的力就好。”
有力出力,有錢出錢嘛。
扈輕便道:“到時再說吧。”
這便是答應一半的意思。
男修笑笑,自我介紹:“我叫莫問,那位青衣的道友叫向東,藍衣的道友是寄山,黑衣的是吳莊。”
莫問,向東,寄山,吳莊。
扈輕嘴裏嚼了嚼,好吧,出門在外的誰還沒個假名了,于是她說:“我叫甘草。”
說自己叫莫問的男修:“.”大家的假名都好敷衍啊。
“甘道友,你是第一次出海嗎?”
扈輕:“是啊,莫道友有什麽要提醒我的嗎?”
莫問笑笑:“海獸和妖獸沒什麽不同,不過是生長在海裏,不要慌沉着應對便是。”
扈輕好奇:“聽莫道友的語氣,不止一次出過海吧。”
莫問點頭:“我家就在海邊,習慣了。”
扈輕接着問:“那這些海妖在莫道友眼裏其實好對付?”
“自然。隻看個頭就知道了,海妖說是難對付不如說是難纏,若是遇到那種龐大力無窮的海獸——”莫問顯然是想到了什麽,深吸一口氣:“大家還是各自逃命的好。”
扈輕:“莫道友說的是那種非常巨大,能一口吞下海船的巨無霸嗎?”
“巨無霸?這個說法倒是貼切。船行跑的這條線應該不會遇到,那些深海巨獸輕易不會出現。”莫問道:“過了海妖國,船會停在海妖島。從海妖島到哨子島會有海獸出沒,小打小鬧。但從哨子島到雷州,絕對會有一場惡戰。誰也逃不了。”
扈輕好奇:“爲什麽?”
“因爲那裏海獸衆多,而今年,差不多到了百年一次的獸潮期。前幾趟船來的時候那裏的海獸就蠢蠢欲動,越往後越危險。”
扈輕心道我這是什麽運氣。
跟莫問說了會兒話,扈輕看看下頭的戰鬥還是那樣,便先回了房間。這種時候,一樓肯定沒有自助餐供應了。
莫問回到同伴身邊,其他人問怎麽樣。
他說:“第一次出海的嫩鳥,什麽也不知道。人還算警醒,應該不會扯後腿。”
向東:“才煉氣一層。”
寄山:“她會願意出靈石嗎?”
吳莊:“到時候都要上,她不想單獨應戰就必須拿出些好處。”
然後三人一齊看莫問:“咱真這麽倒黴會碰見獸潮?”
莫問沒騙扈輕,他是在海邊長大的,對海裏的一切有種與生俱來的直覺。
他變得憂心:“我感覺十有八九了,要不是不能再拖,我真不想上這趟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