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日,花老闆赫然有了新歡,是個眉清目秀的姑娘。
水心:“煉氣二層。”
扈輕:“今天活多,要給好幾處大批量換花草,我就知道一時半會兒忙不完。”
所以,侬花閣後門一時半會兒不會關。
他們來得剛剛好。
花老闆并不在外面,那藍花裙子的姑娘拿着單子找花草,表情非常不美好。
“怎麽這麽麻煩,天天這麽忙我還怎麽修煉。”
扈輕扭頭對水心解釋:“這裏活計很不規律,忙的時候忙死,閑的時候閑死,我來的第一天隻送了一趟。這人沒趕上。”
那姑娘嘟囔着在花盆間找,轉了好幾圈才找準一樣。
扈輕不由驕傲道:“她不行,我一遍就記住了。”忽而瞪水心:“這麽好的差事,白白給丢了。”
水心讪讪:“我補給你靈石。”
扈輕:“一月一塊下品靈石,你至少得賠我三年工錢。”
“一月才一塊下品靈石?”水心仗着别人聽不見叫起來:“對我這麽兇就爲這區區一塊下品靈石?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麽又窮又兇的。”
扈輕翻了個白眼:“窮家值萬貫,你富,多給我些呀。”念叨:“今晚這趟,能賺五塊下品靈石我都謝天謝地了。”
水心真正震撼了,原來世上還有這麽窮且志短的人。五塊下品靈石,給他踏腳他都不瞧一眼。
扈輕看出來了:“你很富?”
水心咳咳:“還行吧。”
呵,還是個富家子弟。
扈輕落在他身上深思的目光讓水心毛骨悚然。
“她要進去了,快跟上。”
送花姑娘有儲物袋,不用像扈輕一樣苦哈哈的闆車運送,若不是她的儲物袋太小,其實那麽大的工作量走一圈下來就能完成。可惜,人窮道具少,加上她對花草不熟,才隻能一趟趟的辛苦跑。
她的辛苦落在扈輕眼裏,散步罷了。
兩人緊随而上,進去侬花閣後門,并沒有被發現。
扈輕狐疑:“結界都不能發現?”
水心:“你不要把侬花閣的結界和寶平坊的城門結界比,後門沒結界,你以爲維持一個結界運轉容易呢?隻在關鍵地方有。”
扈輕思索:“侬花閣不夠有錢?”
水心說:“修真界的資源分配很分明,誰修爲高誰用的就多,鎮山元嬰和看後門的婆子能比?”
扈輕懂了:“沒修爲不好混呢。”
水心指着前頭:“不然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做什麽費盡心思往這等地方來?”
前方腳步輕盈,送花女溫良乖順,腰肢輕搖,步履窈窕,這哪裏是送花是選美來的吧?
扈輕心中輕歎,何必,如果這裏是女子得利的地方,怎會招待的全是男客?
水心看出她心中所想,低語:“她是三靈根,在門派裏一輩子也隻能是個外門弟子。我觀她靈根不夠純,怕是朝華宗不要她,或者她自己知道進了朝華宗也分配不到多少資源。正道難行,不如找人供養,仗着兩分姿色,反正雙修也是修。”
扈輕一臉我好驚訝:“你竟然會誇别人有姿色。”
水心:“别誤會。我的容顔不在比較之列,畢竟與我比,不如撞牆重新投胎一回。”
切,這自戀的和尚。
這時水心又道:“你去了疤再洗髓比她好看。”
“我謝謝你,可惜我沒想用臉吃飯。”用疤吃飯。
水心一臉的你永遠體會不到我的快樂:“用臉吃飯可香了。”
扈輕:“.敢不敢離開我家?”
水心:“隻要你跟我走。”
呸,包藏禍心的臭和尚。
扈輕想去最近的碧連天,她知道那裏的荷花荷葉很一般,但水邊湖石移栽了幾叢蘭還算不錯,左右那裏人少,那些蘭花也不在顯眼處,拔了未必有人能發現。
水心沒鬧幺蛾子,老老實實跟着她去,扈輕要拔蘭花,水心伸手擋住了。
扈輕瞪眼。
水心把她的手拽到旁邊長得像鐵線蕨的綠化草上:“拔這個,一品靈植,值錢。”
值錢兩個字落在扈輕耳裏,果斷下手拔了一把。
“不會吧?值錢的靈植當草種?”這麽一大片呢。
水心:“侬花閣這種地方當然更注重好看,不過一品的靈植不算什麽,野外到處都是,也就你看得上。”
扈輕癟嘴,既然到處都是,她順着莖找到根,把一大棵拔了下來。
水心教給她:“這個叫金線魚鱗草,葉子背面有一條金線,這裏不全是。你看看葉子背後,沒有這條金線的就是普通雜草。”
扈輕翻過葉子,果然中間最粗的脈絡上生着一條細細的金色長紋。
她眉開眼笑:“幸虧帶了你來。”
水心:“帶你出來,就不會讓你空手而回。”
這邊一片植物格外茂盛,植株擠在一起擠擠攮攮,扈輕翻着葉片找金線魚鱗草,刻意隔開距離,免得别人一眼看出來。
“金線魚鱗草值錢嗎?”
水心:“你這粗糙手法,十棵能換一塊靈石。”
扈輕震驚:“這麽不掙錢?”
水心點頭:“如果你敢出坊市去山林裏找藥草,朝華宗這裏普通藥草還是很多的,一天找個一簍賣二三塊下品靈石并不難。”
扈輕再度震驚:“感覺我在花棚打工被壓榨了勞動力。”
水心:“但是,坊市之外很危險,除了妖獸,還要防備修士。而且你是凡人,連基本的自保手段都沒有,遇上兩夥修士打架,你就是那條必死的池魚。”
扈輕:“等我引氣入體,我就出去找靈植。”她眼睛一彎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左右你在我家閑着也是閑着,教我認識草藥呗。”
水心好脾氣的微笑:“行啊,我教你認字吧,好歹把一到十天地陰陽十四個字教會你,你也教會你女兒,我的天,這麽簡單的字都不認識,哈哈,哈哈哈。”
扈輕臉一黑,手裏一個使勁,一大棵金線魚鱗草帶着土倒扣在水心光秃秃的腦袋頂。
“一個五歲的孩子你都嘲笑,佛祖沒教你慈悲爲懷?”
水心拽下草,拂拂腦袋:“沒嘲笑,隻是覺得好玩。”
哼。
十棵草,扈輕将要抱不過來:“早知道,背個簍子來。”
水心:“走,先放出去。”
扈輕狐疑掃他:“你也可以抱一些。”
水心抱過她懷裏的草,扈輕一雙眼尋寶鼠似的到處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