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臉的疑惑不解,在這仙陽城可是已經到了自己的地頭了。
憑自己的修爲實力境界,自信稍微大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自己的感知,可此際剛才明明有修行者破境晉升,态勢明顯,自己也隻是靜極思動,意欲一窺誰屬,可到了地方卻毫無所見。
甚至沒有數絲馬迹可循,這要是放在别的地界,或者兩說,可是在仙陽城周邊,居然還能瞞得過自己,還瞞得這般滴水不漏,可就是喋喋怪事了。
他皺眉,仔細查看着周遭一切,乍然伸手一拂,道路兩邊的枯草應手飛起。
老者凝目看去,隻見兩邊枯草叢中,隐有嫩綠色澤顯現,勃勃生機含而不露。
那老者略一作勢,一株草已經落到了他的手裏。
仔細觀視微呈綠意的葉片,老者眉頭緊皺,手指頭輕輕撚過去。
“這分明是因爲分潤天地靈氣聚攏餘澤而得到的濃郁生機,否則何來這等新意……”
一路往回走,沿路嫩芽兒更多更密集,更多生機随處可見。
他之神識始終籠罩整段路途,一路查看過去,倒要看看由何處起,至那處終。
好半晌,老者終于停步。
“七十二裏,竟有七十二裏這麽遠……”
老者是真個震驚了,按照他之前的感知,破境晉升者本身修爲實力固然不俗,似有天級頂峰層次,但也就如此而已,可是一次破境晉升引動的天地靈蘊聚集,裨益籠罩範圍内的生靈,這範圍有點太遼闊了吧?。
一念及此,忍不住摸了摸胡子:“這到底是哪裏來的變态?”
跟着就又有些微微的思緒湧動。
已經許多年沒有回來老家看看,此次回老家給祖宗陵墓上香,儀式斷斷不能中途中斷。
可等儀式結束後已經一個時辰之後了,再趕過來查看,卻哪裏還有蹤迹。
原本以爲晉升者實力不過爾爾,以自己的修爲實力境界,一意追蹤,不過等閑事,哪裏想到對方手段高明至此,竟令自己全無頭緒,欲尋無從。
“不過不要緊,此人晉升之餘所遺留的靈蘊中正平和,堂皇大氣,更與我大秦國運絲絲相連,想來不是外人,既然在秦都左近……想來早晚總能知道根底,卻也不忙急在一時。”
老者飒然笑了笑,微微一伸手,在空中截取一段氣機。
随即便無聲無息消失了,一如風印一般的過處無痕,全然留迹。
不同于風印借大樹之助方能不留痕迹,那老者才是去留無痕,自然而然。
……
這會身在樹洞裏的風印正在一把一把的捆貓毛。
“我了個去,這一次褪毛也褪得太多了吧。”
風印是真的有點驚訝了。
小家夥整個才多重的份量,可是這麽些貓毛,份量快趕上體重了吧?
風印不死心的将風影抓在手裏看,原本是打算再掂量一下現在風影的份量,卻見屁股後面,共得九條毛茸茸的尾巴,比之前又多了一條,整整齊齊,井然有序。
風印見獵心喜,忍不住摸了一把。
手感超級好的感覺刺激下,又摸了一把。
然後手幹脆就放在上面不拿下來了。
風影呼呼沉睡,還沒有醒來,自然不知道風印的上下其手。
不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大妖王的級别,也不知道這貨正在不斷的非禮……
待到将一邊口袋的貓毛處理完畢,又往另一個口袋掏了掏,卻是成功的掏出來滿滿一口袋蛇皮。
幽魂蛇就隻蛻皮一次,目前已經圓滿完成,而那六條小家夥們,則是每個都是褪了三次。
前前後後合共十九張蛇皮。
風印将這許多蛇蛻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無語了。
難怪自己口袋裏就像是揣着一個裝滿了棉花的大麻袋!
竟然這麽多的零碎?
再仔細端詳,那七條不過筷子粗細的家夥,全都在最底層呼呼大睡。
互相之間,盤成麻花了。
“還真是……睡得挺舒服啊!”
風印幹脆每一個又再點化了一下,除了給小蛇的點靈點化,其他的六個小家夥都是聚靈點化。
過猶不及,還須謹慎,來日方長,無需急于一時。
而且這幾個小家夥,都需要回到蛇族的。
太逆天了,也不好吧……
“既然睡得舒服,不妨再多睡些時候吧。”
風印喃喃自語。
随即又轉念想到,小蛇都點化了,自然也不差風影一回,于是給風影也來了一下點靈點化,完整的點化。
自己實力大幅度精進,就讓風影小蛇也跟着邁進一大步,這才契合!
于是乎,八個小家夥在口袋裏無聲沉睡,醒來不知何期。
風印悄然遁出古樹,正待尋找路途,前去仙陽。
剛走了幾步,突然間神情一凜:“咦?”
他看着路兩側露出來的嫩草,還有整齊的被排到一邊的枯草,不禁皺起了眉頭。
“竟有高人來過這裏!?”
風印見狀驚訝了一下。
卻也沒怎麽懼怕,哥現在也是屬于半步雲端的大高手了,就算打不過,我還能跑不了嗎?
以現在的修爲施展偷天換日身法,就算是原主不偷天也要瞠乎其後,自歎不如。
風印甚至感覺,自己的速度,可能比不偷天更快一倍都不止!
有此依仗,現在的風郎中可是很有自信,很放心的。
這也是他穿越到了現在這麽久的時間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我的生命我自己能保障’的那種絕對把握!
這種感覺,便是在他初初得到金手指的時候都沒有感受過,至少沒有那麽的實在感覺。
安全感——因爲自身強大而帶來的安全感。
——主要是來自偷天換日身法的速度。
這就是一個現代靈魂,與古代或者安平大陸這片土著江湖人的根本性不同顯現。
未雨綢缪,而且是烙印在基因裏的未雨綢缪。
一切皆以保命全生爲先!
……
嶽州那邊。
吳鐵軍仍舊在與齊燕兩國對壘,這段時間裏摩擦不斷。
本來三方統帥基本都是勢均力敵。
在這大家都熟悉的地形中作戰,說實話三位主帥對于附近山林什麽地方可以藏兩個人以上的地形都爛熟于心,真正拼的乃是硬實力。
什麽提前埋伏啥的根本不存在,盡皆末節。
唯有在全面大戰起來的時候,才能夠用到那種手段。
而現在,天寒地凍。
大家都很老實。
每天出門讨戰,大家互相罵陣,不過例行公事,有個事兒做而已。
慢慢的,齊燕幹脆連出陣、例行公事都不做了。
因爲罵不赢,費心語在,罵戰怎麽可以罵赢?!
費心語,現在對于齊燕兩軍來說,簡直是一個無解的存在!
嗯,這裏所謂的無解,還不止是他堪稱獨步天下的髒口。
若是之前的費心語,還好對付一點,也就是垃圾話髒口難纏,隻要照面就強攻,攻得他無暇開口,自然有機會幹翻他。
或者以武力猛攻逼得他沒時間開口。
但是老對手們發現,這招對現在的費心語,沒用了,或者說,費心語很樂意你這麽幹!
因爲費心語現在的修爲,比起之前,至少翻了七八倍!
這樣的精進幅度,你讓還幾乎在原地踏步的老對手們,怎麽打?!
勉強上去對上,幾乎就是送死啊!
更有甚者,随着修爲增長,費心語的毒嘴功力,起碼暴增了百倍之多!
一方面,他因爲修爲的增長,氣脈更加悠長,一張嘴就是聲震數十裏方圓之地,便是聚集幾百人的罵戰小隊,都拼不過他一個人,光是一個音量音浪就瞠乎其後,不是對手,罵足一整天,愣是不長出氣,次日再來,又是精神奕奕,意氣風發。
另一方面,随着他的本身實力增加了,他的髒口範疇力度也就愈發肆無忌憚了。
之前不敢罵得太毒比較有忌諱的那些,費心語現在罵起來格外流暢,端的百無禁忌,心道嘴到,不帶打半點磕巴的。
罵也罵不過。
打也打不過。
簡直頭痛至極!
以至于坐鎮帥賬的吳鐵軍,每天早晨第一個命令便是:“費心語聽令!”
“末将在!”
“着你前去搦戰!”
“遵命!”
然後費心語就帶着人來了,陣前一站,射住陣腳,費心語就開始了這一天的表演。
“兒子們,爸爸又來了……”
然後就是提着對面的領兵将軍的名字挨個點名,污言穢語層出不窮,花樣翻新基本不重複。
開始還是從十八代祖宗那些有名有姓的罵過來,包括每一代祖宗做了什麽事情,娶了什麽老婆,納了幾個小妾,都說有聲有色,如同說書的一般,精彩紛呈。
之後,把已知的、大差不差都說過了,又開始張冠李戴,移花接木的胡說八道,偏偏他的胡說八道,說得一本正經,說得煞有其事,就好像是真實一般。
這般陣前講故事下來,雙方将士居然聽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唯有被罵的這個,氣的吐血。
費心語今天來,明天來,今天來罵伱家曾祖高祖,明天來罵你爺爺父親,總而言之一代一代的都不是好東西。
後來更過了,各種卑鄙龌龊下流的屎尿屁陸續有來,妙趣橫生。
諸如某某祖先上茅廁一時失足,掉進了坑裏還不小心吃了一口……出來以後爲了避免尴尬還對人說‘味道不錯……’雲雲,就是對面将領的某位祖宗幹出來的,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還有目擊者是誰等等……
說的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活靈活現。
當事人的這位将軍氣得肺氣腫,卻又拿他毫無辦法。
漸漸的,這貨越發的放肆,今天到齊軍陣前罵一天,明天到燕軍陣前罵一天。
以他今時今日的深湛修爲,聲音洪亮得不像話,罵将起來,三軍上下罕有聽不到。
在他身後,還有部屬們專門給他準備的水囊,罵的渴了,就喝兩口水潤潤喉嚨,接着罵。
端的氣勢如虹,無雙無對!
無敵于天下!
而這種“戰法”,還頗有成效,燕軍的一位先鋒在被罵了三天後,終于因爲暴怒而失去理智,揮軍出擊。
卻被費心語銳勢反撲,麾下三千人盡數死于非命,這位先鋒本人更是被費心語親手砍下了腦袋,示衆陣前。
而此後費心語愈發的變本加厲,幹脆用大槍挑着腦袋在陣前耀武揚威。
将各種挑釁,各種賤格,各種污言穢語,展現演繹的淋漓盡緻。
終于又有幾個燕國的将軍忍不住沖出來:“費心語!閉上你的屎坑嘴,有種的單挑!”
對此,費心語可謂正中下懷,來者不拒。
很是幹脆拍馬而出,彈指頃刻之間連斬三将,端的輕松加愉快,信手拈來!
所謂萬夫不當之勇,大抵也就不過如此而已了吧!
秦軍士氣自然大振!
經此一役,齊國那邊學乖了,任憑你費心語再怎麽罵,我就是不出陣,你能怎麽滴吧?
但幾位年輕比較輕的将軍天天氣得捂肚子,每天晚上都肚子疼。
這混蛋的嘴,有的說,沒的也說,實在是太氣人了。
費心語這般連番罵戰,秦軍方面都已經将費心語罵陣當做了娛樂活動。
每次費副帥一出,己方衆人都安安靜靜的,就等着聽着副帥罵人過瘾。
一個個眉花眼笑,激動得很,滿臉滿身滿心的與有榮焉。
連平常幾個與費心語不對付的,被費心語氣的快要死掉的将軍們,也都是感覺很是過瘾。
真正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的确是适合罵陣這種活兒。
簡直是……死人都能被他氣得再死一次。
堪稱獨步天下,秀絕安平,誰與争鋒?!
衆位将軍亦因此而愈發的佩服吳鐵軍,吳帥果然是知人善用啊。
将費心語的髒口用在這裏,真真是戰場上無上利器!
這張嘴……佩服佩服啊!
不愧是費家的人!
而齊燕兩軍的士氣之低迷,可見一斑。
天天被罵不得止,還要無人敢出戰。
這特麽是來侵略别人的嗎?
這是來挨罵的吧?
如此罵了十天後,費心語一如昨日,正自鼓足了唇舌罵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興高采烈,幹柴烈火之際,陡然驚覺東風鼓起,春風浩蕩。
一股暖意,随風而來,三方大軍,齊齊精神一振。
這一股乍現于嚴寒中的春風,幾乎代表了大戰即将打響!
齊燕兩國,十幾路兵馬,齊齊而出,強勢包抄費心語,務必要留下這個禍害!
兩國将軍們此番而可是鉚足了力氣,說什麽也要将這個賤人拿下!
一場大戰,在春風乍然現臨的當下,驟然引燃
然而費心語率領麾下的前鋒五千兵馬,在敵軍優勢兵力的圍困下左沖右突,高呼酣戰,不但不思突圍破局,反而銳意反撲。
而這樣一來,他們自然被敵方的優勢兵力圍困得鐵桶一般,岌岌可危。
然而費心語此舉卻非是無謀少智,而是他在吸引對方投入兵力。
若非如此,帥台上的吳鐵軍,看着費心語在陣中鏖戰,戰場上血雨橫飛,早早就下令救援了。
顯而易見,他和費心語的打算一樣,就是要把對方給逼出來。
誘出來。
對方現在看似出動十幾路大軍,但實則不過僅僅三萬餘人投入戰場而已。
單就這股軍力而言,固然已經可算是一場大戰。
但距離兩人的預期,還有不少差距。
“大帥!”
旁邊,一位将軍眼看彼端戰局,已是心驚肉跳。
這燕齊兩國的兵馬,一個個面目猙獰,如同要活活吞了費心語一般。
這貨,實在太能招惹仇恨了。
哪怕付出性命能給他身上開個口子,甚至是咬他一口,那也是出了一口氣。
費心語的形勢很危險。
就算他現在修爲暴增,乃是冠絕當前戰場将帥之人,一旦孤身陷入萬軍叢中,仍舊難免力盡而亡。
可吳鐵軍遲遲沒有下令救援,他在等對方的主力行動。
因爲他知道對方兩國大帥,也正在等着他救援費心語。
在這種時候,大家就是在拼一份耐性。
敵不動我不動,誰先妄動,便是啓敗之始!
彼此都在等一個可以改變戰局的契機。
而這個契機,或者要用成千上萬的性命來交換。
三位主帥,盡皆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慈不掌兵這四個字,在這裏、在這一刻,得到了最最淋漓盡緻的演繹。
費心語如同一條怒龍,率領手下,組成他最熟悉的鬼将軍陣,盤旋往複,左沖右突,首尾相顧,彼此周護,縱使在十路大軍鐵通包裹圍剿之下,竟是不落下風,尤自招招反擊,時刻争先。
所過之處,敵軍紛紛落馬。
費心語手中長槊如怒龍,如惡虎,每一次揮出,都最少有十幾人落馬,或胸口或者咽喉處血洞分明。
下手狠辣,招招奪命。
便是這般狠鬥,仍自是手不停口也不停,一邊殺一邊罵,一邊罵一邊殺。
言語措辭之惡毒,謾罵詞彙之豐富,垃圾話之瑰麗紛呈,令到周遭圍攻他的敵軍一個個氣得滿臉通紅目中噴火。
實在想不到想不通,這貨嘴這麽毒怎麽活這麽大的。
明明是兵兇戰危如斯,怎麽還有閑工夫打嘴炮,都不會分心的嗎?
而他這麽的吸引怒氣值,自然也就令到衆多敵軍向着費心語的位置越包圍過來,越圍越密集。
于是乎,費心語的大招終于開始發動,真正做到了一打一片,一打一片……
倒也真虧了此獠修爲大幅度精進,即便這般強橫輸出,一時半會之間仍舊支撐得住,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就是這般沒錯。
但即便圍攻難以得手,久攻不下,對方卻始終都沒有再派出來新的兵馬參與圍剿。
帥台之上,吳鐵軍輕輕的歎口氣:“不愧是百戰老帥!”
于是下令鳴金收兵。
費心語一馬當先,帶着人往回殺,狀态愈趨瘋狂,但是對方怎麽容許他回去?
好不容易包圍住了,包了餃子,勢必要将這個髒嘴留在此地!
于是便越發拼命。
雙方以搏命之勢轟然碰撞,登時便有數百人瞬間落馬,盡赴黃泉。
但這些人卻憑着這股子血氣之勇,生生将費心語氣勢如虹的沖勢遏止住了!
吳鐵軍見狀不禁皺眉,揮手:“萬人先鋒隊,兩路出擊,接應副帥,其他兵馬,燕翅前壓。”
“遵令!”
兩路人馬,好似怒龍出海一般沖了出去。
全軍更列陣燕翅,兩側壓上,才一動作,威勢先啓。
當當當……
對方兩國大軍那邊也自鳴金收兵,都看出來吳鐵軍沒存好心眼,這種時候實在不宜決戰。
吳鐵軍準備得太充足。
勉強與之對撼,實在是太吃虧了。
而随着兩國大軍的鳴金号令響動,呈現膠着之勢的三方戰場局面登時爲之一變,變成了費心語轉向回頭,重啓追殺。
顯而易見,這貨在得了便宜賣乖。
“不是要殺你們老子我麽?哈哈哈……兒子們,你們的親爹就在這裏……在這裏在這裏在這裏哦哦哦哦吼吼……”
聲音之賤,便是連他身後的自家部屬們都是一腦門子的黑線。
燕齊兩國率兵将軍都是死死的咬着牙,咯嘣咯嘣響。
但将令已下,現在就隻能撤,既定戰術已告失敗,必須依軍令而動。
嗯,在這裏要略略解釋一下,戰場争鬥,絕不是簡單的拼殺就能奠定戰局的。
尤其是那種身經百戰的老帥,施放号令更是謹慎之極。
各種試探,各種預判,各種鬥智鬥勇,花樣百出,陸續有來。
想要痛快淋漓的決戰一場,一戰定輸赢……
在這等老帥之間,基本就不可能。
而對方兩位老帥坐鎮,壓制吳鐵軍,就是要磨掉吳鐵軍的耐性,迫使吳鐵軍先出擊。
一旦有所爲的話,便會露出破綻,或者說可供攻擊的漏洞。
但吳鐵軍分明是看破了兩邊的心思,不上當的同時還擺出來反向的口袋陣。
兩位老帥在考慮利弊之餘,隻能撤軍。
因爲壓上去追擊費心語的話,就要鑽進了對方的口袋之中了。
這不但是不智之舉,更可能造成潰敗之因。
一場厮殺後,戰場上終于重歸平靜了。
費心語五千兵馬損失了八百餘,而對方則留下了超過三倍以上的屍體。
主要是費心語這邊心裏有數:重傷不要緊,别喪命就還能活。
己方重傷的同袍都被保護了下來,很少有那種豁命決死,不顧性命,拉着對方一起死的。
這也就導緻了,秦軍方面傷員多,陣亡的卻少。
但對方就不同了,被費心語幾乎氣炸了肺,根本不顧生死的豁命搏殺。
雙方打掃戰場。
費心語回營,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可把費心語樂得合不攏嘴,可一句話就徹底改變了衆将的立場——
“你們這幫傻逼吹捧的老子心裏挺愉快……”
你說将軍們不生出想要吃了他的想法,更待何時。
但這貨剛剛大戰結束,罵了幾句就去迎接同袍遺體了。
雖然是打了勝仗,但是費心語臉上的陰郁,衆人都看得出來,這貨的心裏其實是很難受的。
這一陣,好多老兄弟都陣亡了。
吳鐵軍歎口氣,制止了衆人跟上去。
他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讓他自己一個人獨處一會,哭上一場吧,跟過去,他哭不出來更難受。
“春風來了……大戰,不遠了。”
吳鐵軍看了看天空,輕輕歎了口氣。
這一戰,不知道多少兄弟要離開了啊……
……
亦是在春風吹起的這一刻,風印悄然進入到了仙陽城内中。
他的身份早就造好了——董德多。
很好聽還很好記的名字。
…………
【加快節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