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方醒的至尊山和君山衆人齊齊目瞪口呆,心裏一個勁的冒涼氣。
這一戰,竟然是被有心人操控的!?
目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自己兩派兩敗俱傷,甚至是兩敗俱亡!
換言之,對方應該一直在盯着,一直冷眼旁觀,坐視事态發展,坐收漁翁之利!
等待時機成熟,便是一舉拿下至尊山與君山這兩頭老虎!
真正的坐山觀虎鬥!
“他麽的!你是誰!!王八蛋,滾出來!!”
苗震心下後怕莫名更兼憤怒滿心,一聲怒吼,憤怒的聲音都在顫抖。
隻因他此刻心裏更多的還在于恐懼。
布局如此極深,擁有這等心機手段的人,會是誰?
居然能做到如此的精微操控?
是的,就是精微操控!
精确細微的操控戰局,不讓任一方太強,哪一方強了,就在細微處打壓那一方,讓雙方重回平衡,繼續消耗,直到徹底的兩敗俱傷,兩敗俱亡,然後才是布局者出面收拾殘局,大獲全勝。
而自己那邊足足被咬死六人就是明證:君山方面一開始的時候,人頭數可是要比至尊山方面更多的!
正因爲于此,這個操控戰局的人,才會刻意回避戰鬥力量失衡的情況出現,一直緻力于操控雙方戰力平衡。
自己那邊被幽魂蛇咬死六人,四個地級高階,兩個天級初階。
而至尊山這邊隕落的則是兩個地級,兩個天級中階!
及至去掉這十個人之後,雙方戰力基本持平,不分高下。
“他麽的,對方如此操控戰局,分明是怕我們打不到同歸于盡的地步啊……這是什麽人,怎地如此惡毒!”
莫晴空這會也顧不得自己的屈辱了,一顆心涼氣直冒。
暗中驚歎布局者的心機手段,當真令人發指,毒辣至極。
所謂心機,必須要有手段來輔助。
隻有心機沒有最終收局手段的人還不至于無法應付。
隻有心機沒有手段的人是不可怕的,手段的力度跟不上,也是不用擔心的。
比如莫晴空的心機與手段,對上九色至尊這些人之後,就不怎麽奏效,因爲他的實力跟不上。
但是暗中這人既有心計,又有手段。尤其是,手段的實力符合現在自己交戰的雙方!
“全員撤出場地!”
莫晴空一聲厲喝:“鏟開地皮!”
所有參戰人員應聲散開,更是各施各法,不過片刻之間,之前戰鬥場地的地皮被鏟去了足足三尺深的一層。
眼看着交戰場地下面被鏟開的地皮,所有人盡皆面面相觑,身上冷汗一層一層的冒出來,撓撓胳膊,全是雞皮疙瘩。
隻見下面密密麻麻的遍布筷子粗細的細細窟窿,至少也得有數百個之多!
顯然,這些窟窿都是幽魂蛇鑽出來的。
隻要一想到自己等人在這上面高呼酣戰,下面卻有這麽神出鬼沒的一條蛇在靈活的鑽來鑽去尋找目标……
所有人的後怕感覺,無不瞬間攀升到了極處。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的,絕不僅僅是實力高下的問題,甚至可以說,實力最多也就是占據兩成因素,其他八成,全都是運氣!
就隻看那條蛇看誰不順眼了,誰也就完了!
在這樣子的生死搏殺氛圍之下,面對面的刀劍争鋒,随時遊走在生死邊際,說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但實戰中卻又有誰會注意腳下土地裏面動靜?
“你是誰?!出來!”
莫晴空一聲怒吼,遊目四顧。
所有人也都是齊齊轉身,警惕到了極點的關照周遭動靜。
天空中,萬歲山的一行人,幹脆不敢下來了。
言武看着下面一個個細小的窟窿,吞了口唾沫,将全部心思盡都放在了居高臨下的梭巡上。
可偏偏就什麽都沒發現。
但沒有發現才是最可怕的,每個人都感覺背心發涼,不寒而栗。
“掘開地面!找尋脈絡源頭。”
莫晴空身體雖然虛弱,聲音卻陰狠:“一定要找出這條蛇,否則吾等何能安寝?!若是蛇已經走了,那就順着這些小洞,看看這玩意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又是從什麽地方走的!”
所有人同仇敵忾之心湧動,齊齊動手。
不過數百息時間,方圓左近地皮就被完整端了一層。
可是幽魂蛇早已經是蹤迹不見。
看似四通八達的蛇洞,當真就隻是集中在戰鬥的場地一帶。
在其他的方向,愣是沒有任何發現,既沒有所謂來路,也沒有相關的去路。
就隻得中間區域密密麻麻的窟窿細孔。
衆人不甘心的向下發掘,一直鏟下去三丈之深,幹脆連蛇洞都沒有了。
“此人行止舉動之謹慎……令人發指!可驚可怖!可驚可怖?”
所有人都愣住了。
莫晴空鬼火一般的眼睛看着苗震:“你還要打下去麽?”
苗震一張臉煞白煞白的,連連搖頭。
再打下去?
有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躲在暗處,那不是找死麽?
“此仇此恨,彼時自有清算!”
雙方各自迅速出谷,遠離這塊死地。
對這個危險的山谷,那是誰也不敢再進來了,不敢稍稍駐留,對于‘操控幽魂蛇’的人,細細搜尋後,也确定對方早已離去。
似乎,對方隻是在乎雙方死多少人,并沒有趕盡殺絕的打算、亦或者是沒有趕盡殺絕的能力。
但這一個疑問,也隻有壓在心底了。
先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考慮不遲。
另一邊的言武也帶着人走了,走的很慌亂。
原本想要‘惡心惡心,嘲諷嘲諷,看看熱鬧,湊湊八卦’的打算,全然沒有實行餘地,白跑了這一趟。
還要心有餘悸,膽戰心驚,委實是得不償失!
如果自己還要譏諷幾句,嘴嗨一下……萬一萬一,莫晴空惱羞成怒,不顧一切的指揮至尊山五峰弟子和自己再來一場之前和君山那樣的戰鬥,豈不是要大敗虧輸?
那暗伏的幽魂蛇誰知道是真走了假走了……若再開戰,又有誰能擔保它會咬誰?
焉知不是另一局漁翁得利?
所以,趕緊撤爲上策!
及至退出山谷地域,蓦然回首的時候,三大派中人人人皆是心情複雜難言,莫可名狀。
誰能想到,不過一個看起來隐秘無害的山谷,居然一次性埋葬了一百多位高手?!
其中還包括二十多位實打實的天級高手?
每個人心裏都不禁湧動相同的疑惑:幽魂蛇,是誰的?這個局,是誰布下的?
到底是誰,在操控着幽魂蛇殺人,操控戰局?
此人,又是何居心?!
“這幽魂蛇,會不會是殺手溫柔的暗手?”
有人提出來這個問題。
“确實有這種可能,隻不過可能性不大。”
“首先,這幽魂蛇擁有一擊毒殺天級修者的實力,若非有相當實力之人,絕無能役使,而殺手溫柔相傳初入金牌集訓地的時候,不過人級修爲,光是這份實力差距,已經是相差得太多懸殊,難以挂鈎!”
“其次,那殺手溫柔的身邊一直有一頭妖貓爲伴。縱觀其鈞天手集訓全程,殊無别的戰寵跟随。而進入集訓,如果另有其他戰寵相随的話,不可能不被發現,戰寵可是要被統計進個人實力之中的。”
“綜合以上兩點,此局的操控者是溫柔的可能性并不大,微乎其微。”
“根據這次金牌集訓相關資料統合,溫柔沒有幽魂蛇,反倒是一個叫嶽空的,有一條螭蛇爲伴。”
“而螭蛇的真實品階,比幽魂蛇更高。螭蛇乃是正統妖寵根腳,幽魂蛇……雖然号稱九大絕毒之一,但說到根基底蘊,自古至今就從未聽說過有過化妖的,相傳最頂級的也不過是半步妖化而已。”
“在螭蛇處于幼生期的時候,稍有氣候的幽魂蛇就能将之蓋過,但是螭蛇一旦有所成長,無論是潛力亦或者實戰之力,卻是幽魂蛇拍馬都趕不上的。”
莫晴空陰沉着臉:“而與溫柔相伴的那頭妖貓,卻是擁有憑借氣勢壓倒螭蛇的存在。以那螭蛇已經達到了可以戰鬥的形态,還要被其碾壓的狀态論……若溫柔取幽魂蛇而棄妖貓,可謂買椟還珠,贻笑千載!任誰也不會放着這樣強的一隻妖貓,卻選擇一條沒多少前途的幽魂蛇。”
他這一分析下來,衆人都是感覺,這實在是太有道理了,有理有據有結有證。
看來此次的布局者果然不是溫柔的,但是,幽魂蛇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
貌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誰能駕馭幽魂蛇啊!
但是今天這幽魂蛇,很明顯是有人在操控。
“以此次的戰果而論,這駕馭幽魂蛇之人,很大機會是三山的仇家,還要是全三山的仇家……因爲此人絕對不是爲了财物,更不是爲了搶劫,單純就是想要讓我們死人而已。”
可任衆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天底下竟有這樣的人物。
“爹,我們去哪?”莫遠圖小心翼翼的問。
“先撤出這裏,到斷玉城左近去。”
莫晴空陰森森道:“撤出紛争之外,立足安然之地,才能從容選擇後續。”
“但那溫柔……”
莫遠圖還是心有不甘。
“仇自然要報,但是不能被仇迷了心智,若是自身不保,談何報仇?”
莫晴空教導道:“置身于安全之地再思報仇之事,才是智者所爲,若是爲了報仇增加無謂的犧牲,不過是匹夫行徑。”
“是,父親微言大義,孩兒記住了。”
莫遠圖的聲音輕松了一些。
雖然……但是父親還在如此語重心長教導自己,應該是不會殺自己……了吧?
畢竟這麽多年感情,想來父親也是舍不得的吧。
“隻怕大楚的那些人,未必會這麽好說話。想要出去,還有一番波折待過。”
莫遠卿沉聲道。
“再有波折,總要放在明面,他們再如何,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将我們至尊山衆人全殺光!”
莫晴空淡淡一笑:“隻要無性命之憂,便比在這裏強!”
“父親說的是。”
與莫晴空相同選擇的是,君山的人,也選擇了退出。
無緣無故的火并一場,傷亡慘重,當真是打寒了心,寒透了膽。
……
風印眼見三山人馬盡去,第一時間召回了幽魂蛇,迅速遁入了地底深處。
眼看着盤在手心的幽魂蛇,那讨好邀功的綠豆小眼神,風印頗有幾分驚喜。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小家夥的行動力,居然是如此的出色。
“咿唔……”
小蛇似有進化迹象。
風影在一邊叫了一聲,卻是在提醒風印。
進化?
風印見狀不禁愈發的驚喜了,難道之前的那一次點化,效果竟是這麽的好?
既然出力如斯,便該獎勵,當下又伸出手指頭,随着啪的一聲,再度點化了幽魂蛇一下。
這一次,從幽魂蛇身上反饋的清氣,居然比第一次的時候還要濃郁了好幾倍。
大出風印意外,渾不知因何而來!
道典卻是老實不客氣的第一時間就給吸收了。
其實這不過是化妖之後與不化妖之前的根本差異所在——
要知幽魂蛇屬于那種根腳特異,極端難進化的種類,本身已經站在種族最巅峰,想要再進一步,勢所難能!
可風印的化靈經點化之力,就是能人所不能,化腐朽爲神奇,令到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個時候的反饋,卻是夾雜着幽魂蛇一脈整個種族的千萬年希望寄托,清氣感恩自然是非比尋常。
但這個中因由,見識淺薄如風印,自然難以知悉,嗯,其實就算是幽魂蛇本身,也是啥都不知道。
小蛇再得點化,搖晃了一下,暈頭暈腦的睡了過去。
“之後又要靠咱倆啦。”風印摸着風影的腦袋。
“喵哇。”
這段時間,幽魂蛇出動得實在太頻繁了,風印準備将之雪藏一下下。
再這樣頻繁出動,自己的這張底牌難免暴露人前,殊不可取。
殺手溫柔可是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
現在,各大門派都在外撤,風印感覺,自己趁這機會渾水摸魚,貌似有很大幾率可以通過一線天去。
心動便行動,當下也循着那個方向移動過去。
三山大戰,幽蛇狂舞,不可謂不算大事件,但在當前這地界,跟其他的大動靜相比,卻又要瞠乎其後。
例如,熊皇仍舊在四處圍追堵截白虹。
這一次的仇,足夠熊皇惦記白虹一輩子了。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在這般窮追不舍的亡命追逐之下,幾乎每隔一段時間,熊皇大部隊就要跟白虹開戰一回。
有時候一天能打好幾回。
白虹固然不怕熊皇,甚至可以在反襲熊皇部之餘,全身而退。
但他實在是被糾纏得夠夠得了!
本身實力到了他們這等級數,想要直接幹掉對方,幾乎等于不可能。
無論如何,對方在最後關頭的逃命能力,始終保有,一定可以在決死關頭,全身而退。
這也就是導緻了,隻要白虹想走,哪怕熊皇帶來的人再多一倍,白虹仍舊可以随時突圍離去!
若不然,藍丹和綠影兩個截殺一個境界不如自己的蜈蚣皇,何至于用了五百年之久?
實在是,不好殺啊。
人類尚如此,更可況是一個擅長變化和鑽洞的妖族?
但反過來說也一樣,隻要熊皇不放棄,就可以持續糾纏白虹,偏偏白虹不甘心放棄近在咫尺的機會,不肯遠離,自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大戰。
而這樣一來,白虹始終被糾纏,藍丹綠影不見蹤影,狐皇和貓皇在這片叢林中,變成了全然的沒有天敵。
錯非貓皇有傷在身,需要狐皇相助療傷的話,局勢隻會愈發的直轉直下
通過這段世間的接觸交流,嫂子和小姑子之間關系,越發融洽起來。
雖然始終沒有找到自己女兒,貓皇的傷勢卻大有好轉,已痊愈七成,應付一般的戰鬥,不在話下。
“侄女跟的這小夥子,雖然修爲不咋地,但說到捉迷藏的功夫是真的好,端的能人所不能,當真了得。”
狐皇将這片叢林都搜了好多遍了,愣是沒有任何發現,不禁啧啧稱奇。
“先生是身具大氣運的人,自然謹慎。”貓皇很是安慰,對風印始終存有一份尊重。
現在沒有溫柔和女兒的消息,對于貓皇來說,正應了一句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白虹搜尋無功,狐皇遍覓無果,貓皇愈發的放下了焦躁的心情。
對于她們這種老江湖來說,都萬二分的明白的一點:追殺永遠是最開始的時候最危險。
隻要伱把最混亂最危險的階段撐過去,隻會越來越有應對經驗,自然要比之前安全,安穩。
多少追殺都是如此,追着追着,就那麽的不了了之了。
“不得不佩服,這麽多門派,有擅長追蹤的,也帶着各種追蹤靈獸靈禽,還有白虹這樣子的此世頂級大能,居然愣是難以尋覓,甚至還時不時的出來搞搞事,制造動靜!真是……”
狐皇口中啧啧:“更讓我匪夷所思的是……你這個親娘的血脈追蹤,竟然也欲尋無果,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貓皇溫婉一笑:“其實我還是有所感應的,那個小家夥還活着。而且還活的很開心。”
“那就更不可思議了。”
狐皇道:“在這樣的追殺環境裏,還能活得舒舒服服的開心……我是真的很難以想象,這幾天下來的際遇,堪稱此生僅有。”
狐皇的說法,絕不誇張。
要知這片地界魚龍混雜,既有各大派門衆人,亦有江湖散人,更有人族頂峰如白虹者,還有熊皇勢力,以及狐皇貓皇,而即便是她們倆,也不敢當真安然,随心自在。
畢竟,此地尚有九色至尊的三人在此坐鎮,随時都要防備變故出現。
萬一被對方找到偷襲緻死的機會,誰也不敢保證藍丹綠影就一定會放過機會。
“你哥哥現在沒有消息,這次事了之後,我還要天南地北的去尋找……哎。”貓皇愁容滿面。
狐皇明眸中亦是閃過一絲憂慮,随即便安慰道:“嫂嫂不用着急,哥哥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
突然想起來什麽,道:“我倒是想起來,在一年多前,哥哥曾經聯系過族群,當時,是太上長老夫婦立即出去了……但他們那一次的出行異常匆忙,并沒有交代太多。”
貓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難道?”
“這個說不準……等此間事了,我用軒轅秘法聯系一下太上長老,一問究竟。”狐皇道。
“好。”
貓皇心裏登時升起了莫大的希望,之前一直牽挂女兒的安危,竟忘記了丈夫亦身處莫測危機之中。
“繼續找找。”
“我就不信,找不到小家夥了!”
狐皇贊歎之餘,但又不免有點傷自尊。
自己族群于追蹤一道上素來别樹一幟,獨有心得,縱然不敢說天下第一,仍能穩居前三甲。
可自己這次全身能耐都用了一個遍,卻仍是尋覓不到半點蛛絲馬迹,這固然是好事。
可這好事對于這位心高氣傲的皇者老說,心裏總是有點多多少少的不舒服。
“我就不信了,剛出生一年左右的小東西,居然能這麽牛叉!”
狐皇情急之下,都開始冒髒話了。
“何必着急,就算是當真找到了,咱們也不能出面相認,隻能暗中保護他們出去;萬一相認了……恐怕連我們都出不去了。”
“嫂子放心,這一節我如何不明白。”
……
這會,風印已經帶着風影到了一線天附近,查看着不斷撤出的門派衆人。
而現在最不急着撤走的,反而成了來自秦國的一衆秘密高手們。
因爲他們同樣出不去。
既然溫柔沒啥事,那他們就繼續在這片叢林中隐藏下去,一直隐藏到此事結束,楚國開關,唯有等待這種借助國家氣運布置的天地封禁解除,才能離開。
若是現在闖關,真真隻有死路一條。
畢竟,這是在人家楚國的大本營裏。
這會的關口喧鬧異常,哪哪都是吵吵鬧鬧的響動。
各大門派進來的時候,不可謂不簡單容易,守軍全程都很禮遇。
但現在出去的時候,卻遭到了楚國的盤查,空前嚴格的盤查。
師酒徒早就下令楚國高手全員撤出叢林,對于抓獲溫柔,一則失去了信心,二則,卻也不乏順水推舟之意。
對于溫柔這樣純粹的男兒志士,若是能不沾染上他的血腥,那就不沾染。
随着而來的,自然是對于撤出的江湖散人、名門大派的弟子們加強了監管。
想出去可以。
但你随身的空間戒指以及攜帶物品,全部都要打開檢查。
咱們不貪圖你東西。
但若是你戒指裏面,照比符合情報,與溫柔身上的天材地寶相類,那麽我們就要留三成!
這是你們進去的時候就說好的。
而且這個任務,師酒徒交給了自己的小弟子去負責了。
嗯,這位小弟子,正是楚國的那位小皇子殿下。
此舉可謂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這家夥一直以來便緻力做出點成績,爲自己皇室之子的身份更添一分光彩,撈足資本。
爲了這個目的,這小子都幾乎要瘋魔了。
這任務交給他,自然是盡心竭力,家裏外邊的鐵面無私。
不管什麽門派,這位小皇子都是認認真真檢查,絕沒有任何通融,無論是人情,還是徇私舞弊,統統沒有!
而這,自然難免會導緻不少的沖突發生。
舉凡是江湖人,就難免随身攜帶着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而這類東西被别人看到了,豈不是身敗名裂?
你說隻是看看,可你這一看,就等于是把我的身家性命交到了對方的手中,豈能輕易就範?
可面前的這位楚國小皇子是真的見面無私,讓大家都牙痛了起來。
但是沒辦法,隻有從這裏離開之後,才有可能進入到斷玉城,再沒有第二條途徑。
自然吵鬧争鬥不斷。
風印看着嚴格的盤查,也是一陣陣的頭大。
這樣子的檢查,若是隻得自己一人的話,好辦,好辦得很!
隻要找個身材差不多的,有身份的,打暈了捆在某處——之所以不殺乃是因爲,萬一對方是鈞天鑒的任務目标呢?
然後喬裝打扮,借用這個人的身份證明,蒙混過關,風印感覺難度不大。
但是,風影怎麽辦?
小蛇又要怎麽辦?
這倆可都是不能隐藏的,空間戒指又不能裝活物。
若是将它倆留在這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白虹等九色至尊可還在裏面地毯也似的尋找呢!萬一出了意外,豈不是追悔莫及?
……
一線天門口,一個地級武者一臉憤慨,在叫嚣。
“你們看清楚,我這是貓麽?我這是一頭狐狸!狐狸你們不認識?”
守軍:“狐狸?貓打扮打扮也像狐狸,大家戒備!”
那人氣的發蒙:“你家貓長個狐狸樣?我這是千幻狐狸!還是幼獸!看它嘴巴鼻子眼睛耳朵……哪一點像貓?”
“能不能變成貓?”
“千幻狐狸當然可以變成貓!”
“那你這個就是貓變的!”
“……”
一番吵嚷中,皇子殿下來了,一聲令下:“帶走!看看到底是貓還是狐狸!”
一位守将:“殿下,這真的是狐狸!”
皇子:“貓都能變成老虎那麽大,你信嗎?”
守将:“……”
“帶走!讓人查查,這到底是貓還是狐狸。”
“是!”
在那個地級高手瘋狂的抱怨中被帶走了。
“我勒個去,你連貓和狐狸都分不清嗎?我特麽……再說我用的是槍,也不是刀啊。你們好好看看,貓的尾巴和狐狸的尾巴也不一樣啊……”
但不管怎麽說,總是被帶走了。
下一個,帶着一隻老虎的也被帶走了。
“妖族都有千變萬化之能,誰知道這是不是妖貓變的……帶走!”
“我這真的是老虎……”
被帶走了。
然後是……
終于到了一個門派。
“一個一個過,不是咱們不給各大門派面子,實在是有關國家利益……我這邊有溫柔的天材地寶的清單……絕不可能亂拿各位東西……”
“你這把刀是什麽刀?看起來挺鋒利,我聽說……溫柔也是用刀的……”
“……”
各種亂哄哄。
帶着靈獸果然不行,無論什麽靈獸,一起被沒收關押等候檢查,固然不至于真的有性命之憂,但是這份無語卻也夠受的!
而且關押起來這些人之中,屬于散修的,确認不是溫柔的,必然會有楚國霸王堂的來勸說加入等等等……
風印看着,眉頭緊皺。
小蛇和風影,怎麽帶走?
看着看着……
風印突然間靈機一動!
有辦法了!
…………
【七千五。本想寫九千,但是老婆在下面一個勁兒喊吃飯……隻好給她個面子先去吃點。今天就這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