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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禦獸宗的麻煩【爲白銀盟主九九九九

第112章 禦獸宗的麻煩【爲白銀盟主九九九九久月加更8910完畢】

“兩位這是?”

風印撓撓頭,頗有幾分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感覺。

那美少婦不禁破顔而笑,眉眼彎彎:“風公子,昨天才将我們撿回來,今天怎地就不認識了?”

“撿回來?”

風印聞言恍然大悟之瞬,卻又滿眼滿心的不敢置信,唯一所思。

“你們就是……張伯?張嬸?”

面前一男一女,滿面歡顔的點點頭:“不錯,你這麽叫也可以。”

風印心下詫異之感愈甚,甚至有點眼花缭亂,目不暇接了。

這,怎麽突然有一股子田螺姑娘駕臨的感覺。

原本風燭殘年、随時可能攜手九泉的老頭老太太,真真眼看着就要進棺材的那種,臉上盡是滄桑,怎麽就突然間搖身一變,變成……眼前這樣子了?

“公子,咱們樹下說話?”

老頭兒很是謙卑道。

“公子?”

風印不禁愣住:“您這是叫我?”

兩人滿面盡是和煦笑意。

摸着腦袋,風印一頭霧水的坐下來。

看着張嬸在泡茶,雖然面容身材已經恢複了年輕,但是兩人這麽多年平淡生活的習慣慣性下來,卻還是保持着老頭老太太的做事習慣。

舉動間盡是慢吞吞的佝偻着腰,行走還保持着的顫巍巍的慣性……

風印因爲詫異而懵逼,而老頭和老太太則是在收拾思路。

終于。

茶葉開始在茶杯中上下沉浮。

“我們兩口子本是江湖人;他姓莊,妾身姓胡。”

老太太微微一笑,道:“當時你問我們姓什麽,我說姓莊,你聽成了張;但這都是無關緊要,細枝末節。”

“原來這樣。”

“我們之前受了傷,中了毒;傷勢是損毀根基的那種重大傷勢,中毒,是那種能奪人性命的奇毒,還非止一種。”

“這麽多年以來,拙夫婦一直以本身修爲強壓傷毒,不斷的在整個大陸奔波,希望能夠找到救星;因爲不敢暴露行藏,修爲也因爲點滴消耗而日漸萎靡,經年累月之下,行囊也是慢慢見底;畢生積蓄,盡數賦予流水……”

“卻始終無法可想,全然看不到半分希望。”

“那小鎮,倒真乃是他老家所在,所以咱們最後時刻,就打算回到小鎮,靜靜等死,卻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候,遇到了你。”

女人微微一笑,充滿了感慨,看着風印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溫暖。

“我們走了一輩子的江湖,早已看慣了人情冷暖,世态炎涼。”

“像你這樣溫柔的孩子,實在是太少,在這紛争之世,尤其難得。”

老太太目光很溫柔,看着風印,道:“人與人相交,除了軍隊,幫派,門派,朝廷等有組織且形成一定規模的勢力之外;與外人的相交,莫不是由相互試探開始,利益交纏進行,便是朋友的朋友尤不保險,須得經曆無數的事情之後,才能形成真正的友情。”

“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仗義之人,現在已經越來越少見;見到我倆這般老邁之輩,全無嫌棄之意,反而伸出援手的……咱們兩口子自诩閱曆不俗,然而橫亘近百年時光,卻就隻見得你一人而已。”

說到這裏,老頭兒的眼神,愈發柔和了起來。

似乎想起了當初剛剛來到江湖小鎮的那時候,初次見到風印的一刻。

這個善良的少年,當日可是主動伸出了援手,相助自己兩口子解決了三餐溫飽,更在分别之際,不惜冒着暴露自身神異手段的風險,贈送兩人玄異靈丹,不世奇藥……

彼時,自己兩口子不過是一對瀕死的老頭老太太,身上哪裏有任何利益可圖?

以風印的淺薄修爲,縱然醫道手段再如何的了得,也絕無可能早早看破自己兩口子乃是高深修行之輩,換言之,那時候的風印,真的就是一片善心,沒有任何的圖謀,沒有任何的目的。

就這樣的照料,足足持續了半年。

最後的贈藥之舉,也不過是風印擔心他離開之後再沒人照顧老兩口,以此方式,希望可以增加兩人一些生活自理的能力。

而以那兩顆藥的效力來說,若是尋常的老頭老太太,便是有再嚴重的沉疴在身;都可以即時好轉,内蘊之生氣靈力,足堪支撐其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活上十幾年,斷斷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後續種種,盡是歪打正着,因緣際會!

而這樣的善心,這樣的義舉,這樣的好人。

老頭原本心裏還有些微的不舒服;但此刻也已是盡皆釋然。

這樣的少年,在這污濁世道,必須要珍惜,必須要善待才是!

風印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笑笑。

當初幫助兩位老人,于他真的就隻是順手爲之。

畢竟前世的教育,前世的理念;讓他在來到異世界後,還能保持自己的幾分初心。

他不想被異世界的世道将自己前世的心磨的冰冷堅硬。

所以他盡可能的,在釋放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溫暖。

與其說是在溫暖别人,倒不如說是自我保持;努力保持自己的溫度。

堅持自己的普世價值觀。

而今狀況,同樣是歪打正着,因緣際會,所以說,人生在世,還是該當多做點力所能及的好事,即便不能因助人而助己,起碼也能少一點冷漠,多一分溫情。

“真的沒有那麽好。”風印滿面盡是發自内心的郝然:“兩位,過獎了。”

“一點都不爲過。”

兩位老人笑得越發溫暖。

“當年我們受了那麽重的傷,自知希望渺茫,卻還存着萬一的指望,發下誓言:若是有誰能讓我們恢複,咱們兩口子願保他終生無災無難,一世順遂。”

老太太神色嚴肅起來,言語間盡是虔誠,一絲不苟。

老頭的臉色,也随之變得凝重,嚴肅。

此世誓言,從來都不是可以随便發的,尤其是臻至他們這等修爲地步的誓言,更是不能随便。

說到就要做到。

“這是我們對着鈞天手五指發下的誓言,若然違背,就是整個鈞天手的敵人,屆時,我們的名字會出現在下至鐵牌,上至神聖級别的獵殺名單上。換言之,舉凡是鈞天手的殺手,都将以違誓的我們當做目标,不死不休。”

老太太苦笑:“往昔太多次的失望,讓我們想要違誓都沒有機會,但真要說到違誓的後果,即便是我們也要承受不起的。”

“真正出神入化的高階殺手,殺死我們,不過是易如反掌,即便是全盛時期的我們,亦是如此。”

“所以……”

老頭兒臉色閃過一抹無奈,卻還有幾多釋然,又仿佛認命的道:“現下,按照我們的誓言,我們夫婦,将會盡心竭力,保護你無災無難,一世順遂。”

他擡頭,目光灼灼,看着風印:“在我們身死之前,絕不容許你有任何的危險。”

無災無難,一世順遂!

這是一生一世一輩子的承諾!

風印咳嗽一聲,看着兩人滿是認真的臉色,心底卻自泛起荒謬的感覺。

既感覺中了大獎的驚喜,突然收獲兩個超級保镖,卻又感覺有些不敢置信,畢竟是兩大超級高手的突然投效,還給出了一輩子的承諾,任誰都會感到不真實!

此外,還有點奇妙的感覺。

無災無難,一世順遂?!

您二老可千萬别說大話。

我這一生,與普通人的一生,九成九是不大一樣的!

我想,我估計,我分析判斷,你們的這個誓言,便是鎖死了你們的一生也說未必能圓。

“歸根到底一句話,我們以後就跟着你了,你小子不要咱們兩口子都不行的那種。”

老太太說話比較直接:“有什麽事兒,都可以吩咐我們去辦,可以是……任何事!”

老頭兒黑着臉點點頭。

他是真的有點擔心,萬一風印這小子打蛇随棍上,直接将自己任命爲管家奴仆什麽的……那可就丢了大人了。

卻見風印豁然一笑,道:“咱們彼時結識是一緣,那日我臨行之際突生妄念,贈送二位丹藥亦是一緣,昨日意外重逢更是因緣際會,緣之一字,本就莫測,莫可名狀,二位發宏願于前,我再矯情就是我的不是,那咱們以後便是一家人了,兩位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叔叔嬸嬸;咱們一家就在這裏住下去,以後的日子,還望二老多多提攜,多多提醒,多多操心了。”

風印站起來,深深地鞠躬。

老頭兒和老太太齊齊臉色愕然,随即又化作發自内心的贊賞,還有濃濃的暖意。

風印的作法,可說是直接打中了兩人的死穴。

我不會就根據你們的誓言将你們當做奴仆那般的頤指氣使。

我不隻會和你們平等交往,我更會将你們當做我在這世上僅有的長輩。

這樣的關系,就相對融洽,可以比較舒服的相處下去。

風印相信兩人絕不會就真的當真将他們自己當作長輩了,彼此論交說起來是平等的關系,但還是多以風印爲中心。

但多了親人的這層羁絆,卻是皆大歡喜,絕無芥蒂。

“你這孩子爲人處事,永遠是這樣的讓人舒服。”

老太太笑得臉上好像一朵花,笑得花枝亂顫,雖然她的言行舉止,仍舊有如老妪,但她現在的身材卻是婀娜,面如凝脂,端的美豔不可方物,此情此景,入目可謂震撼。

但風印對此卻又不以爲怪,在他眼内,眼前的美婦人,仍是之前的和藹婆婆。

倒是老頭兒觸目所及,倍覺違和,但他更很明白,若是自己提出來,迎接自己的絕對是一頓惱羞成怒的河東獅吼,說不得還得上手修理一二,畢竟自己不癱了,身體大好了。

自然從善如流的點頭如雞啄米:“是,是,這孩子爲人處事就是令人舒服。”

接下來彼此的相處自然更加的融洽。

“兩位的身份來曆……不知道……”

風印道。

其實他最想問的,還是兩人的修爲境界層次。

以之前的往事判斷,這兩老的修爲實力,很可能更在何必去之上,而且還可能是強出去不止一籌的那種,反正是遠遠超出風印當前認知的水準。

但是直接問,難免有些不大對勁,交淺何能言深。

“老夫西天一嶽,庒巍然;婆娘叫東海血娥,胡冷月。”

庒巍然說起自己的名字,隐隐然有些意氣勃發,顯然自家兩口子的身份來曆,頗爲自鳴。

西天一嶽,庒巍然。

老夫的名字,在多年前曾經震動天下!

你小子雖然修爲淺薄,總是入道修行之士,該當有所見識,還不趕緊表示一下驚訝。

再說幾句如雷貫耳,久仰大名啥啥的。

不僅是老頭,連老太太也是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臉上露出來幾分矜持。

西天一嶽。

東海血娥。

風印委實很想說一句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之類的話。

但是他在腦海中窮搜了十年來的所有記憶,竟發現一點印象也沒有。

風印實在無法抹殺良心紅口白牙空口白話,半晌終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尴尬卻又不失禮貌的道:“這個……小侄見識淺薄……沒聽說叔叔嬸嬸的大名……這肯定是小侄自身的問題……”

他還能尴尬不失禮貌,庒巍然與胡冷月夫婦就隻剩下尴尬了。

庒巍然原本架勢十足捋胡子的手都放了下來,腳指頭差點摳出來三室一廳。

擺足了架勢說出來的名字,結果人家沒聽說過。

這尼瑪……

“退隐已久,江湖已經忘記了我們……這也正常,世上新人換舊人,亘古如是,亘古如是。”

莊老頭有點讪讪的說道,貌似強行解釋的意味昭然。

“咳咳……”胡冷月一個勁的咳嗽,俏臉上隐隐有點紅暈。

羞死了。

這死鬼,吹牛吹了一個一問三不知。

風印見狀也下意識的咳嗽了一聲,尴尬的笑笑,兩老這自我存在感,貌似有點強啊……

“當年莊叔和嬸嬸的仇家貌似很強大吧?”風印強行改變話題道。

“我們是得罪了西門世家……哎,當時我在做生意,西門世家的幾個小輩橫插了一手,想要撿現成便宜;本來西門世家家大業大,他們若是好言相商,咱們說不得也就讓了,可那幾個小輩依仗家學淵源,一出手就是狠辣殺招,更兼暗算沒有防備,變生肘腋間将老夫的一位兄弟殺了……老夫夫婦當年脾氣火爆,如何忍得,直接下手就把他們揚了……”

揚了……

風印在考慮這兩個字。

是我理解的那種揚了麽?

老太太歎口氣,道:“我們原以爲出手決然,不留痕迹,即便西門世家想要追究,也未必就能追究,更自恃手段,自覺就算被西門世家追究,總有轉圜餘地,不意那幾個小輩居然是西門世家的嫡系傳承子嗣;雖然非是前三的種子人物,地位仍舊非常重要;而且那次我們一次性幹掉了五個,有男有女,事态一發而不可收拾……”

“接下來便是西門世家整個大陸的追殺我們……我們也是從那個時候,真正了解所謂名門望族千年世家的底蘊;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人敢得罪西門世家,而是罕有人得罪得起西門世家……”

“在連續逃亡數年之後,咱們夫婦被堵在了蕩天涯;一番血戰之餘,除了咱們夫婦之外的十幾個兄弟姐妹,盡數身亡;就隻有我們兩人,孤注一擲跳進懸崖,落入沼澤;在沼澤之下污泥之底苟延殘喘了倆個月……事後我們輾轉得知,西門世家追殺之人,在明知道我們難有生機的情況,仍舊搜索了一年多的時間,這才收手……”

風印道:“難道兩位的身後門派……”

風印問這句話是有理由的。

這兩人能和西門世家周旋那麽久,若不是大門派的弟子,怎麽可能?

“門派就不提了,扛不住對方的壓力,已經将我們除名了……千年世家,大陸名門,勢力之雄,非親身經曆,當真難以想象,可驚可怖,駭人聽聞!”

胡冷月有些凄怆的笑了笑。

“原來如此。”

“等我們從沼澤下面出來,幾經周折才知道,所有兄弟的家族後人,親人故舊……盡數被連根拔起,我出身的莊家……更是整個鎮子都被滅了門。”

庒巍然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就是現在那座江湖小鎮,在幾十年前,正是我莊家堡……那次之後,整個莊家堡,被夷爲平地,從大陸上整個抹掉……”

“此後,因爲地理位置殊異,又經曆了幾十年的休養生息,蛻變成了今時今日的江湖小鎮……隻可惜當年故人,現今早已無一存活,盡數都被……都被西門世家,斬盡殺絕……”

庒巍然夫婦二人垂下了頭,臉上全是黯然神傷之色。

眼底的仇恨之火,從熊熊燃燒到漸次消泯。

面對西門家族那樣的龐然大物的存在,報仇……無異于癡人說夢。

即便兩人最盛之時,所求不過逃出生天,何況今時今日!

風印心中閃電般轉過了幾個念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來:眼前兩人豈不就是上天給我送來的開店掌櫃的?而且還是夫妻店。

有這樣的掩護,自己還害怕什麽?

“莊叔,嬸嬸,其實你們這一次來的時機,可謂正好,我這邊正需要人手……”

風印将設想說了一大半出去。

“寵獸?”庒巍然面顯詫異之色:“你還有這本事?”

老太太瞬間聯想到了别的方面:“我們今天展露面目,乃是爲了和你相見;小印子,以後我們不會再以本來面目見人,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兩口子尚在人間,後果卻是再嚴重不過。”

“相信叔叔嬸嬸自有考量,豈用風印置喙。”風印沉聲道。

“至于店面的問題,還真不是問題。”

胡冷月倒是很幹脆:“伺候寵獸雲雲,我們雖然之前沒有幹過,但經過見過許多,至少比一般人要懂得多的多。”

“沒事,你跟那個丫頭說,直接盤下來就好。這事兒,咱能幹。”

庒巍然淡淡一笑:“錢不錢的,更是無所謂;風小子,隻要你說一句缺錢了,這個大陸,除了一二三四五,其他都是咱們的錢包,探囊取物爾。”

“……”

風印瞬時瞪大了眼睛,滿眼不敢置信

還有這種說法?

這句話說的,除了匪氣十足,更兼霸氣十足。

“你這老不修,腿腳剛利索還不到一天,就敢這般胡吹大氣,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大燕飛翼堂是你錢包?大秦暗衛部是你錢包?七國皇宮大内,是你錢包?彩虹天衣總部,你敢去放肆?”

老太太開始無情的揭傷疤。

老頭剛才昂揚的姿态,随着老太太一句一句的話,逐寸逐分的萎靡下來,很迅速,而且很有層次節奏感。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轉換話題,開始讨論一些經營理念以及其他的東西,風印驚奇的發現,兩老的經驗閱曆之豐富,令人震驚。

不管是說什麽,他們都能娓娓道來,說得頭頭是道,言之有物,絕對内行。

對于開店經營什麽的,言語間也相當的有經驗,一問還當真幹過。

也不知道這等修行高手啥時候做過的生意……

反正就是經驗閱曆豐富得一逼。

至少風印的這個寵物店,交給兩老主持,真真是恰如其分,珠聯璧合,再合适不過。

“敢問莊叔與嬸嬸的修爲?”

風印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現在隻是痊愈了三成,遠非往昔可比……”

庒巍然咳嗽一聲。有點不好意思,還偷眼瞄了瞄老婆的臉色。

胡冷月也是歎口氣。

“咱們夫婦在鼎盛時期,已臻天品初級頂峰……但這麽些年下來,本源幾乎喪盡;哪怕是有印小子你給的靈丹妙藥,傷勢大有好轉,但境界跌落仍屬必然。而且還身中七陰之毒……修爲被磨滅七成。”

“就算是将來有天賜機會,将七陰之毒解掉,最樂觀的情況,是能夠回複到地級八九品,基本就是極限,至于你莊嬸……她這些年勞心勞力的照料我這個殘廢,本源虧損更甚于我,至多也就能夠恢複到地級六七品吧。”

想到了這裏,兩人對望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悲涼。

雖然看到了希望,但是此生此世,隻怕再也回不了巅峰狀态了。

至于說想要找西門世家算賬報仇,那更加是毫無希望,癡人說夢。

對方當年出動的,雖然已經是高手如雲,但其家族的真正頂級高手,卻根本就沒有出動,卻已經殺的自己夫妻二人整個大陸無處藏身。

如今境界跌落,再無重登天品之日,還談什麽報仇?

今後仍舊隻能像是老鼠一樣躲着,躲到了天年來臨,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氣氛一時間很是沉悶。

又過了半晌之後,庒巍然喟然道:“小印子,你這孩子是真的不錯,未來風雲際會,乘時而起,或者會有一番作爲,别的不敢說,至少你小子去到天品之前的修行經驗,咱們夫婦可以保證。”

“也唯有到那個時候,你小子才算有了自保之力,在這大陸之上,大多數的地方都可以去一去了。而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和你嬸嬸說不得就要違背誓約,跟你分道了。”

胡冷月臉上露出淡淡的一笑:“不錯。那麽多兄弟姐妹還在地下看着我們,等着我們爲他們報仇。我們雖然做不到爲他們報仇,但是……臨死之前多拉幾個西門世家之人墊背,讓我們人間地下的全都爽一爽,努努力還是能做得到的。”

“屆時,下了地府看到了他們,也能擡起頭來,跟他們說,這麽多年的情誼,我們沒忘,這麽多年的仇,我們也沒忘。”

兩人同時沉默,輕輕歎息,眼神迷蒙。

看着前方,似乎再次看到了當年那一幫的并肩闖蕩江湖的兄弟姐妹,一個個笑顔如花,策馬奔馳在春風秋月裏。

風印笑了笑,道:“那就這麽說定了,莊叔和莊嬸就在小侄這裏住下,将養身體;我想想辦法,再調整調整藥方,或者能讓莊叔和莊嬸更早一日恢複實力,人生在世,有奔頭比什麽都重要。”

“我們這邊不急,一切都以你的正事爲緊。”庒巍然道。

“沒事沒事,您二老早點恢複,咱們的安全才越有保障。”

莊巍然歎息:“不是我們不想恢複,而是……這七陰之毒,藥力無用,你昨天給我們的丹藥,藥效很足,隻是用了大半藥力,就恢複了三成,但是其他的,都被七陰之毒消融了。”

“一點七陰之毒也沒有消除?”風印很詫異。

“是的,一點都沒消除。”

莊巍然道:“而傷勢,都已經好了;就隻剩下這七陰之毒了。”

風印啞然。

傷勢全部好了,大部分毒也解了,但是七陰之毒,卻沒有任何變化。

那也就是說,自己這種藥,對于七陰之毒,完全沒用。

這就有點難辦了。

“待我想想辦法;總歸是要有辦法的。”風印沉思着。

“不急不急。”

莊巍然兩口子反而沒抱半點希望。

那可是舉世之間無人可解的七陰之毒!

風印能解……那豈不成了神仙了?還能弱成現在這小雞子樣?

接下來,庒巍然就開始指點風印練功修行了。

但是不過半個時辰之後,莊巍然對風印的滿身野路子習慣皺眉不已,若非對象是風印,破口大罵甚至大打出手教訓之事,都能做的出來了——

“你這樣練不行。”

“你這修煉法門肯定是你自己琢磨的,滿滿的野狐禅味道,全無章法可言!”

“同等修爲層次之下,任何一個九宗以上門人弟子都能完虐你,人家有系統的傳承,你這……真的就隻有被虐的份!”

風印自然知道自身的問題所在,對于莊巍然的話絲毫不以爲忤,反而認真讨教。

在風印想來,以莊巍然夫婦的修爲實力,指點乃至修正自己的不足之處,不過等閑事,牛刀小試爾,說不定還能省下自己籌謀的金牌計劃,可世事哪能盡如人意——

“唉,印小子,你莊叔真不是不想教你,可調教你的前提是手把手的上手,偶爾有點手輕手重,磕着碰着都是常事……”莊巍然喃喃道。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這點道理我還能不明白,您老盡管招呼我,我保證隻記得您老的好,絕不敢有半句抱怨。”風印恭聲道

“不是你抱怨的事情,可問題是,咱們夫婦的誓言羁絆,你是咱們夫婦的恩人,咱們兩口子絕不能加一指于你身,但凡有一點的冒犯,就是違誓!”莊巍然幽幽道。

“啊?可您調教我,出發點是爲了我好啊,這怎麽能算違誓呢?”

“唉,咱們夫婦當日自覺希望寥寥,所發誓願乃是修行者的大宏願,意欲博取一點生機,既然是大宏願,限制自然更多,尤其是牽扯到彼此兩邊的當事人,任何一點越線都不行。”

“嗯,那也沒事,您老動嘴口頭糾正,總不算動到我了吧,一點點的調整就是。”

“這一節我自然有想過,可你現在的問題,已是深入骨髓,沒有極沉重的壓力根本就糾正不過來。”

“口頭糾正,自然要每天做十幾遍,但你自己來領會,就有點難。”

庒巍然很是無奈:“必須要經過某種環境生死曆練才能改過來,單純的口頭糾正,成效寥寥。”

他歎了口氣,道:“野路子修行就這點壞處,因爲已經多次經曆過戰鬥與生死;所以事到臨頭的本能反應,就還是野路子的習慣。比方說我現在跟你口頭說一個必須要掌握的要領千百遍,你已經記得滾瓜爛熟,但是事到臨頭,你還是依然用之前的老動作,而且來不及思考。”

“如走夜路的時候遇到突發事件,普通女人一般大聲尖叫,一般男人則是吓一跳後說一句我曹……而這一點,不管他們學多少貴族禮儀,都無法改變。這樣說,你可明白了?”

“唯有那種一開始就接受正規訓練的武者,在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後退,拔刀,上前殺敵,或者立即逃之夭夭……這樣說,明白了吧?”

“的确是這樣。”

風印點點頭,歎口氣。

眼見捷徑夭折,不禁無奈道:“我也知道自身的問題多多,所以早就準備了參加鈞天手的金牌培訓。”

“嗯,那倒是一條極好的路子。”庒巍然聞言不覺眼前一亮。

胡冷月面上閃過一抹無奈:“如果你沒有這些發力習慣的話,倒是可以不用冒那麽大的風險,一點點的調整糾正也是一種途徑……”

“我明白的。”

風印對這一點認知還是很清醒的:“整個大陸發展千萬年,無數的先賢都留下了大作;如果隻是學習前人的經驗有用的話,那麽隻要識字和聽話的人,都會成爲先賢一般的人物了……所以,隻是學習是不夠的。”

“有些事情,必須自己去經曆,有些坑,也必須要自己去跳,所謂被騙,背叛,種種經曆,也都是必須要自己去承受之後,才能真正懂得個中道理。”

“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人在江湖,不挨刀不知道疼啊。”

風印感喟的說道。

這番話,說的庒巍然與胡冷月一陣面面相觑。

有道理的很啊!

正如風印所說,學習知識,隻是讓你知道了解;但個中真實經曆究竟怎樣,還是要你親自去經曆體驗才能明了,才能有真正的領會。

風印有一句話沒說:若是學習一下經驗就可以懂,那麽地球上文化大爆炸的時候什麽學不到?

豈不每個人都是聖人一般的存在,最起碼詩聖詞聖的遍地都是?

但是所有的東西都學了一遍之後,不照樣有那麽多的傻逼憨逼杠精二貨麽?不也照樣有那種有着超級智商和超高學曆的,卻是幫别人把自己賣了還樂呵呵幫着數錢的麽?

……

及至日上三竿,何香茗急匆匆趕來送東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風印在院子裏撸貓,還有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婦,在院子裏忙碌。

“這二位是?”

何香茗有些納悶。

“這是我叔叔嬸嬸。”

風印一臉親熱道:“何姐,以後店面的事兒,就是交給他倆來負責了……你且放寬心,我叔叔和嬸嬸都是做了一輩子生意的老買賣人了。”

“他們負責?做了一輩子生意?老買賣人了?”

何香茗表示自己現在有點暈。

本來還想趁着風印人手單薄的當下安排人插一手進去的……

怎麽就突然冒出來叔叔嬸嬸兩口子?

我們禦獸宗号稱此世有數宗門,可是查了半個大陸都沒查到你風印的來曆跟腳,可你這一下午的時間,卻又冒出來一對叔叔嬸嬸!?

何香茗看着風印,愈發感覺這家夥很有點神秘啊!

風印心下也自苦笑不已。

這事兒,還真就是這麽湊巧,解釋都沒法解釋,再多錯開一天的時間,都沒這一出。

但有風印推薦在前,何香茗就算如何的不情願,也要給面子,而且再接下來與莊巍然夫婦就開店的一些事情展開交流,她驚訝的發現,這對夫婦非但對财物,接待,引流,擴源……等種種事項開店事宜盡皆通曉,不管什麽雜事操持,說起來都是頭頭是道。

更有甚者,他們對于寵獸習性,竟也了如指掌,有些甚至比自己知道的還多還通透!!

這個結果讓何香茗連最後一點推拒理由都沒了。

“如此也好,有風小弟的家人親身坐鎮,主持門店,大家委實更放心一些。”

何香茗并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很爽快的讓出了主導權。

因爲她在短暫接觸之餘,愕然發現,這對老夫婦不但身負修爲,貌似還是個中高手,至少要比自己要高出不少,因爲她完全看不出這兩口子的修爲實力層次。

然而如此以來,安全方面也不用她擔心了。

“我給你帶來了銀子;還有刀,劍,槍,各三十;還有靈獸資源,吃的,用的,等……還有六隻小家夥。”

何香茗這一次帶來的東西是真的很不少,馬車停在遠方,自己一個人托着過來放門口,也是一種毅力了。

試想一下,一個女子舉着幾千斤東西過來……

光是那畫面,就足夠讓風印感覺辣眼睛了。

“店面,等下我就帶兩位過去看看,其實二位也就隻需要撐持一下,并不需要對外售賣,因爲,小弟培育的寵獸,完全不需要招攬客戶。”

何香茗幽幽道。

莊巍然夫婦對此卻另有想法:“如果不需要對外銷售的話,那麽隻需要這裏不暴露就可以了。”

何香茗一愣:“這話怎麽說?”

“隔壁就空着呢……一個比這邊這個還大的院子,就是被抄家的那一家。”庒巍然沉聲道。

“哦?”

風印對于莊巍然的突然提議,心下亦是意外幾多,這位莊叔……對于周遭環境狀況的了解比自己這個主人還了解透徹!

風印哪裏知道庒巍然這等老江湖,百死還生,往昔經年處于生死邊緣遊走,自然對于自己居住的地方安全性,警惕性去到了天上的。

昨天一朝修爲得複,趁着出去“添置”衣服的當口,順便将周遭左近的居住環境,觀視仔細,莫說左右鄰居,便是前後左右方圓百丈之内的每一家每一戶,都了解了一個底兒掉。

舉凡是家裏有武者的,哪怕是後天級數的修者,也要觀察确認一下,甚至今天還準備去摸摸那幾個武者的底子,比如朋友多少,職業是什麽,後台是誰,師門何在,社會關系等等……

這些,兩夫婦都是要一一了解确認的。

所謂老江湖老江湖,這三個字,真不是白白說說的。

附近什麽地方可以藏人,什麽地方可以隐蔽,根據早中晚陽光變化種種,什麽地方最隐蔽,哪一棵樹可以作爲最大的助力,有沒有那種威脅類的有毒花草樹木等等……

這一切的一切,盡都着落在腦子裏,形成烙印镌刻。

這些閱曆,這些知識,江湖上的毛頭小子們,不經過幾十年的捶打磨砺,是萬萬不能擁有的。

“隔壁大院子?”

何香茗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道:“這個主意委實不錯。”

若是此說能成,不但方便,而且安全,還有個燈下黑的便宜效果。

“那就這麽說定了。”

庒巍然已經打算好等到晚上就挖地道将兩個院子打通了,包括如何善後,如何處理隐秘,兼顧方便寬敞,不怕諸多意外變故,乃至另外的出口,狡兔三窟了解一下……

而風印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算在院牆一側再種上一排樹,以此将兩個院子徹底隔開,至少在視覺效果上,可以呈現出泾渭分明的觀感。

說做就做,何香茗立即就去聯系;購置隔壁院子的這部分資金,仍舊是何香茗來出;而且她不隻是購買隔壁一處,還要代表風印,将風印現在住的這個院子,也買下來送給風印。

這樣一來,就能最高限度的保證安全,高枕無憂。

“就将這裏的,當做未來高階寵獸的大後方,中隐于市。”

說做就做,何香茗很快就走了。

“從此後就按照新的身份來。”胡冷月隻感覺塵埃落定。

“就按照莊叔,莊嬸的稱呼;如果非要問起名字,就說莊老三,莊三兒都行。”

“你說得對。”庒巍然連連點頭道。

風印也莫名生出了一種‘突然有了一個家’的那種心理安定感覺。

不得不說中國人的這種房子觀念,當真是根深蒂固,即便再世爲人,仍舊如此。

隻要房産證上不是自己名字,再怎麽住都不會覺得踏實。

如就現在的風印這般,總有一種漂泊的感覺。

但隻要将房子買下,戶籍上寫了自己名字,就有一塊石頭落地的踏實感。

風印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将前世的這種心态,一并帶到了異世界來,猶自不知。

……

庒巍然夫婦開始收拾;采購,等。

而風印心思電轉之餘,徑自将那一億六千萬兩的銀票交給庒巍然:“莊叔,你這老江湖幫忙想想辦法,看看用這些錢,是否能搞點妖獸的靈魄珠或者内丹回來。”

“搞多少?什麽品階?”庒巍然問。

“數目越多越好,品階越高越好。”風印道。

在風印想來,一億六千萬兩的巨額财富,怎麽也能收購一批高階靈魄珠内丹什麽的吧?

“……”

庒巍然則是一片無語。

風小子人挺好,醫道藥理亦是高明,但閱曆見識實在太過淺薄,就這麽點錢,居然還越高越好?不說别的,連一顆九階的靈魄珠都買不到。

八階的也玄乎。

再說了,誰家靈魄珠能用銀票買的?

但他并沒有說什麽,而是點點頭,就将銀票放在了懷裏。

心中已經在打算着這筆錢要用來作什麽……

至于靈魄珠内丹什麽的,那得另想辦法,反正錢肯定是買不到的!

再說了,就算能用錢買到,那也不能買啊……用手買他不香麽?

跟着風印:“莊叔,你和莊嬸那七陰之毒,如何能恢複?”

“七陰之毒,天下至絕!”

庒巍然有些頹然,道:“除了特殊機緣之外,無藥可醫。”

風印吓一跳:“這麽嚴重。”

“七陰之毒;天下第一……當年,我這等人物,居然讓西門家族用出來七陰之毒,也實在是……受寵若驚了。”

庒巍然很是感慨。

因爲他感覺自己的層次,西門世家用七陰之毒來對付自己簡直是浪費……

“未來看看能否想想辦法……”

風印把這事兒挂在了心上。

“這兩顆丹藥,你和莊嬸先收着,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用來防身。”

“也好。”

庒巍然也沒客氣,直接收下了。

雖然心裏明知道沒用,但這是風印的心意,卻不能推拒。

欠的越多,關系就越是緊密。——老江湖的思想,與年輕人的思維,便如天地之别。

“那莊叔跟你嬸子就生受你的了!”

大家分頭行動,各自忙碌了起來,倒是風印沒有急于操作樹植,而是轉頭去看何香茗這次送過來的妖獸幼崽,

觸目所及,一個個幼崽團滾滾的在地上四處亂爬。

很顯然,何香茗并沒有按照昨天說的送來,而是另選了一批。

這批妖獸幼崽計有兩頭妖虎,兩頭妖狐,兩頭豹子,以及一頭青狼;而且最最讓風印感覺有些不大理解的,便是那頭青狼,赫然是二階的。

單以階位而言,卻是風印目前接觸到的最低階。

“何姐這又是弄那出啊,這腦回路,也是沒誰了……”

“不過這一次,倒是不用再像培育小鷹和小隼那樣上心了,那份離别的傷感……實在是太令人黯然神傷,感受一次已然太多。”

……

大陸遼闊廣袤,人妖兩族對立已久,各大宗門看似超然世外,便是皇朝王法往往也難以壓制他們,然而人生在世,又豈能事事如意,也有屬于他們的麻煩,而且麻煩一旦出現,基本就是大麻煩,等閑難以解決。

例如禦獸宗,當前正自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麻煩;在經受妖獸襲擊之餘,多次協商無果,對方爲首者的鷹王與隼王絲毫不肯讓步,導緻介入此事的妖獸越來越多,更高階妖獸,也開始入戰。

卻是鷹王和隼王憂心自己兩人不足以壓制禦獸宗,幹脆請動了妖族的金翅皇!

這一下子勝負天平反轉,變成禦獸宗壓力山大,不堪重負。

自知負隅頑抗後果隻會更慘淡的禦獸宗選擇低頭服軟,将事件核心,也就是最近入手的鷹隼之屬的幼崽,盡皆都交了出去。

取回五隻小鷹,三頭小隼的鷹王和隼王依然不依不饒。

“少了一個!”

這裏的少了一個,非止是小鷹少了一個,小隼也少了一個,一邊少了一頭。

而少的那兩隻,卻是鷹隼幼崽之中的資質最差的,同時最不健康的兩隻;早已按照慣例被送出去售賣,禦獸宗高層緊急調查了一下,順藤摸瓜查到了嶽州的何香茗這邊。

确認線索的禦獸宗高層心下急迫之餘,卻又隐隐放下心來,畢竟那一鷹一隼有了着落,以記載之素質,并不容易脫手,即便已經脫手,回購也該當非是難事。

當下緊急傳書,讓何香茗盡速送回去,了結這場争擾。

何香茗這邊才剛剛回到自己的地方住下,就接到了這驚天噩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厥過去。

那一鷹一隼剛剛賣了,哪裏找得回來,回購得起?

要知買方乃是五湖明月的嫡系弟子,昨晚可是被當做寶貝一樣護送走了……

現在怎麽可能交得回去?

怎麽辦?

…………

【鋪墊叙述的多,所以一次性過大章。接下來要考慮嶽州的大事情,在考慮何處入手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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