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呵呵的輕笑聲中,走到了格林德面前,擡腳踩在了他身上。
好像踩死狗那樣的拿腳踩在别人身上,這是格林德以往最喜歡做的動作了,現在别人卻把他當死狗似的踩在腳下,他偏偏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這讓他感覺遭受了奇恥大辱,甚至都壓過了恐懼,嘶聲大罵起來:“拿開你的臭腳,老子--啊!”
他話剛罵到一半,男人右腳猛地一用力,格林德情不自禁的慘叫出聲中,聽到了自己肋骨骨折的聲音。
“放開他!”
格林德疼的眼前發黑,聽到黑蛇的吼聲從上方傳來。
黑蛇的怒吼聲,就像劃破黑暗的閃電那樣,讓格林德視線一下子恢複了清明,這才能看到他已經撲了過來,幾點寒芒以更快的速度,咻咻厲嘯着射向男人胸口。
十二生肖中,論起暗器功夫自然是首推灰兔,黑蛇隻是玩毒的大行家,不過他的暗器功夫也是相當出色的,讓人防不勝防。
“老黑,你走,他是打不死的!”
格林德看都沒看黑蛇的暗器有沒有打中男人,隻是竭力吼叫:“回山通知昆侖,九幽世界的人來了!”
正如格林德毫不關心的那樣,黑蛇打出的幾個小玩意,在釘在男人胸前後,沒起到任何的作用,就跌落了下來。
看到格林德危險,咬牙拼着被光屁股女人在後背踢了一腳,也得撲過來相救他的黑蛇,聽他吼出‘九幽世界’這個詞後,猛地清醒了過來。
救援格林德要緊,可通知梨花山那邊更要緊、
那邊是大家夥的大本營,今晚正在爲迎接水暗影、秦小冰勞拉韓妙等人,擺開宴席呢,雖說肯定會有人防範,可在自九幽世界那邊來的人眼中,要想在悄無聲息間鏟除暗哨,潛上梨花山絕對是輕而易舉的。
格林德說得沒錯,必須得搶在沒有被這對可怕男女合圍之前,不惜一切代價的逃離這兒,向梨花山那邊示警才行。
飛撲過來的黑蛇想通這點後,沒有絲毫的猶豫,擰身就向斜刺裏撲去。
光屁股女人已經擋住了他返回車子那邊的方向,打不死的男人又擋在北方,西方是荒墳深處,誰也不敢保證還有沒有别的敵人存在,所以黑蛇要想奪路而逃,隻能向東突圍。
荒墳東邊數十米外,就是深達上百米的山澗,地勢險要,坡度幾乎有八十度左右,黑蛇沒有半點信心能在倉皇跳下去時,能保證自己沒有被摔死。
可他當前除了向那邊逃之外,已經無路可走了。
摔死,貌似也比被這對詭異男女弄死要好許多。
那個是豔陰使!
黑蛇離弦之箭般向山澗那邊竄去時,腦海中靈光一閃,終于想到光屁股女人是誰了。
此前,黑蛇從沒有見識過豔陰使,不過卻聽方圓說過幾次了。
豔陰使最大的本事在炕上,極度妖媚的床上功夫能把男人榨幹,不過她們動手的本事卻不是很高,更不是刀槍不入的,一刀刺中心髒後,也會立馬嗝屁。
豔陰使能與黑蛇這種級别的高手搏鬥幾個呼吸間,不但沒有被幹掉還占據上風,主要是因爲他關心格林德的安危,無法全心與她對掐罷了。
那個打傷格林德、刀槍不入的小白臉男人是誰,黑蛇不認識。
他此時也沒心思去琢磨男人是誰了,隻想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邊。
黑蛇奪路而逃的速度很快,男人追殺的速度卻更快!
他剛縱身蹿出四五米遠,後背就遭到了重擊--就仿佛,他是被瘋牛拿腦袋大力猛撞一下那樣,前撲的速度立馬提高幾倍不止。
不是在跑了,而是在飛,好像離弦之箭那樣。
不過他人還在半空,就已經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
血雨灑落時,黑蛇的身子财重重砸在了地上,慣性使然下向前滾出了足足十數米,才被一座荒墳的殘缺墓碑擋住。
幾聲咳嗽中,黑蛇雙手撐地艱難的坐了起來,眼裏都是絕望的望着袅袅走來的豔陰使。
深達上百米的山澗,就在他背靠着的墓碑後面三四米處,隻需一個翻滾,他就能滾下去,可現在他卻感覺渾身的骨架都散了架那樣,慢說翻滾了,喘氣都疼。
很清楚男人那大力一拳威力的豔陰使,不慌不忙的走到黑蛇面前,臉上帶着迷人的媚笑,在射向正北方向的車燈餘光内,看的很清楚。
“喲,你怎麽不跑了呢?”
豔陰使絲毫沒有因爲自己身無寸縷,被黑蛇看了個遍就感到羞澀,就算是有,也是裝出來的,她對任何男人都很感興趣,哪怕黑蛇是個六旬左右的老頭子。
老頭子,也是男人的,也比那個一拳打傷他的男人強太多。
如果可以,豔陰使很想與黑蛇恩愛一番,直接到天亮,把他榨幹。
自從來到那個男人身邊後,她就再也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這對她來說絕對是生不如死的,每天十二個時辰,沒有一秒鍾不再哀怨夫人,怎麽讓她來此後一個太監。
男人太監就太監吧,偏偏精神上的占有欲還相當的強大,不許她接觸任何一個男人,哪怕是對陌生男人泡個媚眼,也會被揍個半死。
豔陰使也算是見識過太多男人的存在了,卻從沒有見過男人那樣的人,在折磨女人時的手段,讓她幾次都恨不得去死。
死了,也比陪在他身邊幸福的。
“你、你是豔陰使。”
黑蛇沒有理睬豔陰使的風涼話,靠在墓碑上氣噓噓的問道。
“咯咯,老東西,你的眼光倒是很毒。不錯,我就是豔陰使。”
豔陰使擡腳踩在了黑蛇的胸膛上,故意讓他看到自己最迷人的地方,眼角餘光瞥到背後男人正冷冷望着這邊後,渾身打了個寒戰,笑容收斂:“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還有什麽要問的?”
“他是誰?”
黑蛇沒有絲毫猶豫,看着男人問出了這個問題。
黑蛇知道,今晚就是他與格林德死期了,除非出現傳說中的奇迹。
不過傳說僅僅是傳說而已,不是現實,所以他希望在臨死之前,能知道自己死在了誰手中,那樣變成鬼之後,也能去吓唬他不是?
“認識張翼嗎?”
豔陰使低聲問道。
“唐王現在的一把手嗎?”
黑蛇反問道:“我當然認識她,可她與這男人--”
話剛說到一半,他忽然明白了過來,雙眼猛地睜大:“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張翼的老公是孫剛,黑蛇與格林德倆人雖說沒見過這倒黴蛋,不過卻聽秦大川說起過,更知道他在安陽市區内駕車要撞死張翼時,被方圓給幹掉了。
據說他死後已經被火化了,怎麽可能會又活了?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孫剛,那麽豔陰使不會在黑蛇臨死前,無端端提到張翼的。
“可他又活了呀。”
豔陰使抿嘴一笑,問道:“還有别的問題嗎?”
“他怎麽會,變得這樣厲害了?”
黑蛇急切的問道:“我聽秦大川說,他就是個普通人。”
“再普通的人,被夫人改造過後,也會成爲高手的。”
豔陰使笑道:“最後一個問題,問完後就該送你上路了--他呀,是個小氣鬼,不喜歡我與除他之外的男人說話呢。”
“你們,要上梨花山。”
黑蛇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肯定知道,方大少已經離開唐王了。他如果不走,你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錯了。”
豔陰使搖了搖頭:“方圓就算在梨花山,我們也敢去梨花山的,隻是夫人不許我們這樣做。唯有方圓離開,我們才不用躲在這鬼地方,每天與死人爲伴。唉,終于可以離開了,期盼已久。好了,你該去死了。剛才看你一心要跳崖,肯定是喜歡上下面,當你的埋骨之地了。送佛送上西天,我就成全你吧。”
豔陰使說着,伸手抓住黑蛇的肩膀,把他提了起來。
看到她總在這兒墨迹的孫剛,正要走過來,見她終于有所動作後,才冷哼一聲停住了腳步,一雙熒光色的眼忽閃忽閃的,透着詭異的森冷,盯着豔陰使。
“我隻想與正常男人多說會兒話。”
豔陰使拖着身材幹瘦的黑蛇,嘴裏喃喃地說着繞過荒墳,來到了懸崖前。
黑蛇沒有反抗。
不是不想,是不能,在被孫剛重重打了一拳後,到現在爲止他都使不出一點點的力氣,倒是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遠處慢慢爬起來的格林德,聲音無比的蒼涼:“以後,再也不與這蠢貨一起出來了。”
臨死前,黑蛇沒有埋怨格林德喪失了大好的逃命機會,也沒報怨秦大川委托他們把曹海帶到這邊來,隻是有些遺憾豁出命去後,都沒能通知梨花山那邊。
“有什麽話,去那邊說吧。”
豔陰使站在懸崖邊上,探頭向下面看去。
山澗很深,下面很黑,黑蛇被扔下去後,斷斷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可惜,我不能享用你。唉,哪怕我最喜歡那個大光頭了。”
在黑蛇擡頭看向她時,豔陰使低低歎了口氣,目光很是消極。
“下面有多深?”
就要死了,黑蛇希望自己能被摔成肉餅,可千萬别摔成半死不活的傷殘人士,那樣才是生不如死的。
“很深呀,足夠把你摔成--”
豔陰使下意識的再次探頭看向了山澗下,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道白光從腳下飛起。
“肉餅的。”
豔陰使終于說出了最後三個字,腦袋就像被風刮下山崖的足球那樣,向下面飛落,脖子上卻呲呲的竄出了鮮血,身子向後倒去。
她在說出這幾個字時,腦袋已經被那道白光斬了下來。
她來不及感覺到任何的痛苦,就這樣跌落進了永恒的黑暗中,隻留下那具前凸後翹的嬌媚殘軀,孤獨的摔倒在荒草叢中。
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黑蛇,徹底傻掉。
他隻看到了有白光一閃即逝,除此之外連鬼影子都沒看到過,豔陰使的腦袋就掉了。
怎麽回事?
黑蛇愣怔了好久,才艱難的咽了口吐沫,回頭看向了孫剛。
孫剛看着這邊,目光中也帶着相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