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識時務者不一定都是俊傑,但識時務者從來都是很少吃虧的那批人。
方圓有些遺憾:樓宇湘的智商這麽高,怎麽就不識時務呢,非得自讨苦吃,看來漂亮女人骨子裏的賤氣,能壓過一切理智。
方圓已經把話說的很透徹了,幾乎威脅利誘都用上了,她還一根筋的非得犯賤來挑戰他,那麽無論怎麽收拾她,方圓都會不會有半點心理負擔了。
樓宇湘被方圓一把拖到地上後,本能的要張嘴驚叫。
隻是她剛張開嘴,嘴裏就多了個東西,還帶着香醇的酒香:那是她剛才喝酒的酒杯,一兩的杯子填進她嘴裏,很合适。
她無法尖叫,自然會掙紮。
隻是她的掙紮在方圓面前,就是兔子與雄獅的區别,一隻手就能攥住她的一雙手腕,直接從頭頂躍過,又掰到了背上。
方圓右腳踩住她的左大腿,右手抓着她手腕時,左手也沒閑着,撩起旗袍就蒙在她頭上,褪下她的兩條肉色絲襪,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像綁豬那樣用韌性不錯的絲襪,把她‘四蹄反綁’了,這才伸腳在她左肋下一挑。
她就以四肢反綁的姿勢,跪趴在了沙發上。
樓宇湘的嘴裏咬着酒杯吐不出來,頭上蒙着旗袍啥也看不到,四肢被反綁--是喊也喊不得,掙也掙不開,隻能感覺到貼身衣物,都被方圓動作粗暴的扯斷了。
樓宇湘既然打定主意要把這遊戲玩下去,内心自然早就做好被這男人‘糟蹋’的思想準備了,但眼下方圓所使用的‘糟蹋方式’,卻讓她相當不滿。
她總是以爲,男女恩愛的最重要的前提,就是講究個配合才行:包括被惡少欺淩般的掙紮,那也是一種配合,還是相當高水平的。
一般的女人,是玩不來的。
可方圓現在的行爲,卻沒有絲毫配合的意思,純粹是把她當做了個木偶來擺布了,這極大創傷了她的自尊心,發自骨子裏的要反抗。
卻沒機會:越掙紮,手腕腳腕處的肉絲就越往皮膚了勒;她想尖叫,想破口大罵,想吆喝外面的林林等人趕來救駕--鬼才知道,那個酒杯怎麽就那樣正好,讓她發不出一點點的生息,隻能用鼻音。
鼻音哼哼的聲音再大,除了能勾引男人更加野蠻之外,外面的人又怎麽能聽得到?
忽然間,樓宇湘怕了。
她倒不是怕方圓會殺了她,她隻是有種預感:接下來的滋味兒,很可能連做夢都無法忘記的,當然不是好滋味。
這種清晰的預感,讓樓宇湘在惶恐之餘,掙紮更甚。
忽然間,有螞蟻爬到了她的腿上。
不是一隻螞蟻,而是一排,就像動畫片裏的那些螞蟻那樣,排着很整齊的隊伍,踩着鼓點‘咚咚咚’的向上爬。
爬到膝蓋彎處時,螞蟻就鑽進了她的皮膚下面,順着她的血管,向四肢百骸内遊走,無數螞蟻每走一步,都會用觸角之類的東西,蹭一下她的神經。
癢。
就是癢,不是疼,一點都不疼,還是那種極其舒服的癢。
對這種癢,樓宇湘在與她的前三任丈夫恩愛時,就曾經品嘗過的它的滋味,但那是需要兩個人相互配合到極其默契時,才會産生的感覺,而且不會這樣快就來到。
她明明在極力反抗,用她腰肢瘋狂扭動,拿腦袋狠砸沙發,一點也不想以這麽屈辱的方式,來被男人糟蹋……那麽,這種讓她數年都沒品嘗到,極度渴望的滋味,怎麽可能會出現呢?
更關鍵的是,樓宇湘能清晰感受到,她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侵犯。
說的低俗點就是,方圓并沒有拿他的長處,來填充她的深處。
可那些能鑽進皮膚下的螞蟻,又是怎麽回事?
樓宇湘拼命掙紮,拼命哼哼,哪怕是睜開眼看看是怎麽回事,再被糟蹋也行!
這要求不高吧?
方圓不會給她。
他覺得,這個不知進退的小女人,已經徹底碰觸了他心中那根紅線,那麽就怪不得他用陰陽合内的‘搜魂指’來把她折磨的死去活來的了。
陰陽合,那可是無數密宗前輩,絞盡腦汁爲增加高原上人口繁衍,而曆經上千年才鑽研出來的絕學,其中就包括隻用一根手指頭,從湧泉穴開始點到百會穴的方式,來讓女人嘗嘗什麽才叫‘絕對爽’的絕招。
任何事物,包括感覺,都離不開‘盛極而衰’這個道理。
就拿笑來打個比喻吧:人們都喜歡笑,因爲笑代表着心情好。
不過當人不願意笑,也必須得笑,還得不停地笑下去時,那樣就談不上高興了,而是一種受罪:大笑傷心(中醫以爲: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凡事不可過猶不及)。
同樣,樓宇湘現在所感受到的這種爽,也是人最常見的感覺之一。
爽的感覺,人人喜歡,就像樓宇湘剛開始感覺到從沒有過的爽時,全身細胞還是很歡悅的,更盼着這種感覺能夠長久一些,甚至都顧不上考慮方圓是用哪些邪門歪道,來把她送上白雲飄飄的雲端的了。
她隻想潛心的享受。
方圓滿足了她,手指不斷在她身上各處穴道上移動,每到一處,都會用力點一下,越來越用力,那種讓樓宇湘感覺好像在天上飄的爽感,也越來越強烈。
終于,那種感覺達到了一個樓宇湘必須得張大嘴,翻着白眼尖聲高叫才能減壓的高度--她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雙手也無法去撕撓任何東西,隻能瘋了似的扭腰。
再怎麽瘋狂的扭腰動作,也幹擾不了她背後那個惡魔,繼續加大力氣。
她不能放肆的尖叫,也不能抓撓,能發出聲音的小鼻子,卻得随着那種整個人都快要爆炸的爽感,急促而用力的循環氣流,唯有淚水可以不受任何阻礙的,盡情流淌。
當窗外遠處好像有汽車喇叭聲傳來時,樓宇湘昏了過去。
她昏了過去,那個惡魔卻依舊沒放過她,讓她在昏迷中也無法放聲大哭,隻能被動的醒來,繼續遭受痛苦的折磨。
樓宇湘想到了死,哪怕是被人一刀子一刀子的淩遲,她也覺得要比當前這滋味好受一萬倍。
方圓是不會殺她的。
如果能用殺戮來解決她這個大、麻煩,他又何必用這種邪門歪道來對付她?
真以爲這樣做很輕松嗎,沒看到他額頭早就有汗水噼裏啪啦的往下掉了?
一方面,他還得強忍着這個女人釋放出的強大魅力。
必須得忍,如果真會發生實質性的關系,樓宇湘就是第二個葉明媚,讓他甩都甩不掉,甚至比葉明媚更爲麻煩!
方圓隻希望,樓宇湘在嘗過這種終生難忘的滋味後,能對他望風而逃,哪怕是派人拿刀子來試圖幹掉他也行,也比被她纏着要好得多。
天底下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連三歲小孩都知道。
如果沒有能影響整個蘇省樓家的好處,樓明功憑什麽力挺樓宇湘來倒追方圓呢?
方圓讨厭自己被人當做傻瓜看。
他更喜歡把那些當傻瓜看的人,搞成傻瓜。
當樓宇湘身上流出的汗水,已經再也沒有了酒香、鹽分的滋味時,方圓終于停止了動作:如果再繼續下去,樓宇湘不死,也得變成個白癡。
剛才長達接近一個小時的摧殘,已經把這個小女人骨子裏的痛苦,都壓榨成汗水淌出來了,再繼續,就會損傷她的神經系統,真有可能會變成傻瓜的。
讓樓宇湘這樣的美女變成白癡,是個比幹脆一刀殺了她還要殘忍的,方圓當然做不出這種事來。
他是個好人--
“回蘇省去吧,那兒才是适合你的地方。”
這是方圓在解開她的束縛,從她嘴裏拿出酒杯,在她身上蓋了一條毛毯,臨走前說過的話。
樓宇湘剛聽清楚,就馬上昏迷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天已經近黃昏,外面晚霞璀璨,迷人異常。
方圓臨走時,肯定囑咐了林林,别進來打攪樓總休息。
關心樓總的林林,也肯定從門縫内看了--依着林林的眼力,不難從樓總的狀态、現場亂糟糟的樣子,看出發生過什麽事,最多也就是懷疑,自己怎麽就沒聽到一點動靜呢?
望着窗外的晚霞,好像波斯貓那樣蜷縮在沙發上的樓宇湘,感受到了從沒有過的輕松,更深刻認識到了活着真好的真谛。
人,唯有在遭受求生不得的災難後,才會蓦然醒悟當前看似無聊的生活,原來是那樣的幸福。
樓宇湘此時是深有感觸。
方圓這次給她的傷害,比當初在南方裝神弄鬼差點把她吓死那次,更嚴重,更深,隻要一想起那種滋味,就會情不自禁的打顫。
幸好,這一切都過去了,就當是做了個惡夢吧。
至于方圓,至于花開結果水再澆水,都特麽的見鬼去吧,姑奶奶我不玩了,愛怎麽着就怎麽着吧,樓家沒落了又關我何事!
等林林的腳步聲,再次從門外傳來時,樓宇湘才說道:“等我洗個澡,馬上就走。”
“是。”
侯在門外的林林,低低答應了一聲,把虛掩着的房門關上了。
遭受折磨時,樓宇湘并沒有機會嘶聲尖叫,所以嗓音依舊像美酒那樣香醇迷人,還有讓林林都忍不住心動的慵懶。
那種感覺很奇怪,昏睡之前以爲自己會死了,醒來後卻覺得除了有些乏力,異常口渴之外,就沒有任何的不适了。
一個小時後,外面已經星光燈光交替閃耀了,樓宇湘在林林等人的簇擁下,緩步走出了霓裳女子會所。
帝皇集團的大老闆在這兒,方圓這個不負責任的可以一走了之,陳經理可不敢。
“陳經理,你放心,用不了幾天,會所的生意就會好起來的。”
樓宇湘望着外面的夜景,深吸了一口氣後轉身,微笑着對陳經理說道。
陳經理在陪着小心的接連點頭時,一個身材窈窕的身影,從停車場的西南角陰影内走了出來,遠遠望着樓宇湘的眼裏,帶着邪魅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