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非常讨厭,在她剛找到玩轉方圓的‘法寶’得意狂笑時,被人所打攪。
如果是放在以前,夏小韻在葉明媚面前,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畢竟這娘們是個與蘇省樓宇湘齊名的存在,嚣張跋扈愛面子更在樓宇湘之上。
依着小夏區區神通快遞集團總裁的小身份,葉明媚想要捏死她,估計費不了太大的力氣。
簡單的來說呢,那時候雙方的身份,可是差着太大的境界呢。
但是現在夏小韻不用懼怕葉明媚了,蓋因這娘們已經成了被囚平陽的母老虎,被困淺灘的小白龍,别說是小夏了,就是毛驢都敢跑出去撕住她裙角,把她給拖個跟頭的。
所以呢,現在葉明媚面前,夏總完全可以站在與她相等、甚至更高的地位與她交談,壓根不用在意她的臉色。
葉明媚當然不會因爲小夏對自己冷淡,就會勃然大怒點着她鼻子訓斥道‘臭丫頭片子,莫非你活的不耐煩了麽’,最多也就是在暗中诽謗兩句,臉上依舊挂着明媚的笑容:“呵呵,夏總還真是豁達的緊呀,遇到大麻煩還能笑得這樣開心,實在是讓明媚佩服的要命。看來,以後明媚是得多向夏總學習這份豁達才行。”
葉明媚一口一個‘明媚’的自稱,這是擺明了對夏總的恭敬态度。
隻是受到恭敬的夏小韻,心裏卻覺得很膩歪:都說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了,葉明媚忽然跑來讨好,鬼才相信她是出自真心呢。
對于葉明媚,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夏小韻對她的好感都欠奉,尤其察覺出她獻殷勤的背後,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後,更懶得與她虛與委蛇,索性直接說道:“葉總,你找楚詞,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談?”
礙于最起碼的禮節,在葉明媚自稱明媚時,夏小韻也自稱楚詞,算是還禮了。
不過,她卻沒掩藏不該有的不耐煩,這句話就按時葉明媚:有事說事,沒事那我就走了,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兒瞎墨迹。
這就是很無理了啊。
葉明媚雙眸微微眯了下,明媚的笑容再次春花般絢爛綻放,輕聲說:“夏總,天色尚早,我想請你與秦秘書--當然還有勞拉小姐去山上小坐片刻,品嘗一下我收藏的美酒,不知可否賞臉?”
葉明媚從來都是享受慣了的人,無論是在明珠自己家裏,還是在京華等任何一個地方,她都得享受最标準的貴太太生活。
标準的貴太太生活,怎麽可以沒有來自波爾圖的拉菲紅酒?
尤其是她把明媚山一号别墅當做‘第二個家’後,别墅剛裝修完畢,她就火速從明珠運來了好多她以往收藏的美酒。
對葉明媚拿走她自己這些美酒,燕春來不但沒有絲毫的阻攔,還很貼心的囑咐運貨工‘路上要小心些,千萬别磕了碰了,這樣一瓶酒價值好幾萬呢’。
對于那些注定活不了多久的人,燕春來從來都不小氣,有求必應有些過的話,差不多會竭力配合了。
山原百代離開一号别墅後,葉明媚随即上山,看到滿地的狼藉,以及那對狗男女鬼混後懶得打掃的戰場,自然是暴跳如雷,不過也有幾分僥幸:幸虧那對狗男女不知道酒櫃是活動的,下面還隐藏着一個專門用來藏酒的酒窟。
我有美酒,請君暫去小飲一杯無,可否賞臉?
面對如此檔次品位情調的邀請,夏小韻在稍稍沉吟了片刻,才輕點螓首:“能夠品嘗到葉總的庫藏美酒,那可是楚詞的榮幸了。”
請你喝酒算毛啊,隻要你能幫我渡過生死關頭,就算你想在酒池中淹死,我也會滿足你願望的!
見夏小韻接受了自己的邀請後,葉明媚大喜,連忙側身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夏總,秦秘書,請随我來。”
“葉總,你太客氣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葉明媚這樣客氣了,哪怕已經看出她是無事獻殷勤了,可在她還沒有露出某種意圖之前,夏總還是很享受她恭敬态度的--等她提出某種過分要求時,夏總再拉下臉來拒絕也不晚。
更何況,葉明媚的主動‘送貨上門’,也算暗合了夏小韻的心意。
話說,夏總今天爲啥帶着秦小冰來梨花山遊山玩水一整天啊,還不是想通過秦家兄妹,來說服方圓去請葉明媚,拉張翼一把?
如果張翼今天上午去神通快遞集團總部時,能夠把心掏出來給夏總看,而不是運用她習慣了的官場手段,拐彎抹角的利用夏總對她的憐憫,那麽夏小韻也不會在跑梨花山來後,隻是遊山玩水大發感慨的,絕口不提張翼的事了。
有時候,這個人太聰明了啊,反而要壞事,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這意思了。
幸好夏總大人大量,不跟張翼一般見識,在有機會能拉她一把時,還是會慷慨的伸出援助之手的。
現在葉明媚的忽然出現,并有請夏總去她别墅内小飲一杯,這就是張翼的機會了:既然通過秦家兄妹再通過方圓的最終目的,就是葉明媚,那麽爲什麽不幹脆直接與她交涉呢,這樣可省卻了受某個家夥白眼的環節。
葉明媚與夏小韻在前輕聲說笑着什麽,秦小冰與勞拉倆人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随,很快就來到了明媚山下。
一行人順着修好的上山小瀝青道,剛走上十餘米,勞拉忽然停步擡頭向右邊綠化帶那邊看去時,右手已經搭在了槍柄上。
她在那個方向,察覺出了與衆不同的危險。
秦小冰卻不知道,看到勞拉目光一閃做出拔槍的架勢後,呆愣瞬間問道:“勞拉,怎麽了?”
“沒事的,勞拉小姐,那邊是保護我安全的人。”
勞拉還沒說什麽呢,與夏小韻并肩走在前面的葉明媚,就笑着轉身回頭這樣說道。
要說葉明媚也真夠聰明的,在看到勞拉察覺出灰兔(她當然不知道藏在暗中要幹掉她的人,就是灰兔)的存在後,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解除了勞拉的警惕:她暫時還不想讓夏小韻知道某些事,是怕灰兔察覺出她的心思後,會不顧一切的幹掉她。
有時候,明明你恨一個人恨的要死,也得裝作沒事人那樣跟他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
像葉明媚這種級别的貴太太,暗中有人負責她的安全,确實算不了啥大事。
所以夏小韻隻是笑了下,就繼續擡腳向上走。
等她們四個人走上海拔百米高的一号别墅觀景台上後,一個瘦削的黑影,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擡頭望着高處,看了很久才喃喃道:“我也不想殺你。可爲了解決方少的後顧之憂,爲了我們這些老家夥的殘生,你也隻能去死了。剛才放過你--唉,這可能是我這一輩子裏,唯一的猶豫不決了。婆婆媽媽的,不可取,不可取。葉明媚,希望你到了那邊後,不要記恨我。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讓方少不敢面對你。”
方少爲什麽不敢面對葉明媚?
爲什麽三番兩次的見到她後,就會不擇手段的落荒而逃?
這些問題,對于灰兔來說,壓根不需要費太多腦子,就能猜出來:方圓做了有愧于人家的某些事,沒臉見人家,隻能采取逃避。
葉明媚是誰的老婆,又是與方圓發生了哪些不得不說的破事,這對十二生肖來說根本算不上秘密,隻是他們還不知道這對男女的真實關系。
如果知道葉明媚是方少的四舅媽,她也根本活不到今天,十二生肖早就下手了。
在十二生肖看來,方少總是逃避葉明媚,隻是在逃避她背後的燕家。
在任何華夏人心目中,京華燕家都是個龐然大物般的惹不起,現在這個家族的四少奶奶不要臉的緊纏着方圓--方少一旦結納了她,那麽燕家狂風暴雨般的打擊,就會随即襲來,把十二生肖異常向往的幸福晚年生活,給擊打個粉碎。
所以呢,十二生肖還有格林德,在意識到葉明媚是整個梨花山的威脅後,就想讓她秘密蒸發掉了。
就像美國某任總統說印第安人那樣(唯有死了的印第安人,才是好的印第安人)那樣,十二生肖他們也覺得:唯有死了的葉明媚,才是最安全的葉明媚。
最起碼,當前與夏小韻各自舉着一杯紅酒,端坐在觀景台上藤椅中的葉明媚,這一刻是真正安全的;沒有誰敢當着夏小韻的面,就把她給幹掉。
夏大老闆可不知道,她當前正在充當葉明媚的保護神角色。
如果早就知道了,她鐵定連理都不理睬葉明媚,早就招呼秦小冰倆人一聲,跳上車子絕塵而去了:像這種緊纏着方圓不放的不要臉女人,都死光了夏總也不會在意,隻會高興的。
“葉總,你請我們上來,不會隻想請我們喝酒吧?”
遠眺着梨花山圓靜而美麗的夜景,喝了一杯紅酒的夏小韻,在葉明媚親手爲她倒酒時,微笑着慢悠悠的問道。
你說讓我來品嘗一下你的藏酒,我也品嘗了,那麽接下來該談正事了吧?
趕緊說,說完了我還得回家呢,今天爬山涉水的大半天,還真有些累了。
葉明媚請夏小韻來,當然不是隻請她喝酒:靠了,你當姑奶奶的美酒不是花錢買來的啊?如果對你無所求,你有甚資格讓我請你喝酒?
葉明媚心中诽謗着,從白色藤椅上站了起來,指着明媚山上錯落有緻的别墅,以及下面燈火通明的小區工地,輕聲問道:“夏總,相信你現在也該知道了,這座山都算是我的私人财産了。你覺得,我開發的還算可以吧?”
這是顯擺麽?
夏小韻黛眉微微皺了下,也跟着站了起來,伏在觀景台拉杆上。掃視了四周一圈,發自内心的贊歎道:“豈是可以啊,簡直是相當出色。”
“我想把明媚山上一半的産業,放在夏總名下,還請你笑納。”
葉明媚話鋒一轉,很直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