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郭易秦從能調動的部門中,精挑細選來的真正精銳。
畢竟漠北北是個窮兇極惡的魔頭,一般人與她正面對掐,那和尋死有什麽區别?
就是這些人,郭易秦也沒把握在圍剿漠北北時,最終還能有幾個人活下來。
大家夥心裏也很明白,卻沒誰覺得命苦:從他們穿上這身衣服那天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随時爲國捐軀的準備。
漠北北卻沒有來,她去了萬裏之遙的俄羅斯--得到這個消息後,郭易秦等人都長長松了口氣:能不死人,最好了。
隻是他們并沒有輕松多久,很快就随着鐵遼冒死傳回的音頻資料,再次緊張了起來,做好了更加謹慎的準備工作。
郭易秦說的很明白:這次要對付的,不再隻是刀槍不入的某女魔頭了,而是一個更加危險的角色,來自異界。
來自異界?
說實話,剛開始大家夥聽說方圓是來自異界後,在驚訝之餘就是不信了。
如果說這番話的人是郭易秦,大家肯定會以爲是在扯淡:嚓,拍科幻電影呢!
同樣,郭易秦也不怎麽信。
隻是他本身所擔負的責任,卻又讓他不得不加倍小心,爲了引起大家的重視,還特别提到了俄羅斯吸血蝙蝠。
那可是當世四大老牌黑幫之一,在全世界也是兇名赫赫的,就連俄羅斯當局都不敢招惹,但在遇到方圓後,又落的了哪種下場呢?
老大休戈維奇的腦袋被砍下,女兒阿藍黛娃被嚴重非禮後,被當做他的傀儡扶上了老大的寶座等等。
大家夥可都是華夏強力機關内的精銳了,自然知道吸血蝙蝠的存在,有多麽強大,牛叉--卻被方圓給挑了(這樣說肯定是誇大了,就是就爲了突出方圓的可怕)。
想到要與這種極度變态當面對掐後,大家夥敢不小心謹慎嗎?
郭易秦特别強調:不管是方圓,還是漠北北,他們最大的可怕之處就是刀槍不入。
對付刀槍不入的怪物,确實很讓人頭疼,尤其是在鬧市區,無法使用毀滅性極強的重型武器,隻能憑借人多與他死拼。
說白了,就是拿人命往裏填。
這也間接證明郭易秦爲鏟除方圓的決心,圓可死太多人,也得把這個不穩定因素給鏟除掉,如果機會合适的話。
當前就是個機會,還是個最好的機會:他們把方圓困在了會議大廳内。
這樣,就能杜絕無辜者被殃及,可以放開手腳的去做了。
當然了,郭易秦也不會傻到讓大家夥白白送死,針對方圓刀槍不入的特點,他所調遣過來的這批人,都是擅于近身格鬥的好手。
既然子彈無法對方圓形成任何威脅,那麽槍械就不在郭易秦的考慮範圍之内了,卻也不能讓衆手下徒手與敵人死掐。
幾番深思熟慮過後,郭易秦爲對付方圓(其實所有的準備,都是建立在對付漠北北的基礎上),定制了一系列的誘殺計劃。
這群年輕人沒帶槍,人人肩膀上卻背着一個黑色的長形布袋,看上去好像背着一個吉他那樣。
郭易秦肩膀上,也同樣背着個這樣的長方形袋子,最後一個緩步走進了大廳内,站在門口緩緩掃視,發現坐在窗口那邊的夏小韻倆人後,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彭偉,你去告訴她們兩個,立即離開大廳。”
郭易秦順手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端坐在了上面,吩咐身邊人。
在看到方圓并沒有随着人群離開(如果方圓剛才走,他當然不敢輕舉妄動)後,郭易秦就更加小心謹慎了。
叫彭偉的小夥子,馬上快步走到夏小韻那邊,請她們趕緊閃人。
夏總的态度很幹脆:“不走。”
郭易秦擺出這麽大的陣仗,要來對付方圓了,夏小韻可不想錯過這場好戲,無論那家夥是不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彭偉也知道夏小韻的特殊身份,聞言皺眉,再次勸道:“夏總,請你别妨礙我們--”
夏總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話:“這是你家啊?”
彭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回頭看向郭易秦,用目光請示:她不走,咋辦?
郭易秦才懶得與夏小韻啰嗦什麽,擡手接連比劃了幾個手勢,示意彭偉直接用強就是了,還帶着明顯的不滿:你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是沒用。
彭偉臉一紅,馬上擡手招呼兩個人過來,語氣嚴厲的說:“夏總,請你立即離開,别逼我們用強!”
夏小韻嗤之以鼻:“切,光天化日之下,又在市委大院内,你倒是給我用強試試。”
彭偉還沒說話呢,就聽台上的方圓忽然說:“我說小夏,你還是帶着勞拉趕緊走吧,這又沒你的事,少在這兒瞎摻和。”
夏小韻斜眼看着他,問:“我非得在這兒呢?”
“随便你,我就是好心提醒一下。”
方圓無所謂的聳聳肩,看了眼勞拉,也沒說話。
勞拉明白了,開始勸說夏總:老大,咱們還是走吧,這些家夥擺明了要把這兒當戰場了。就算你再喜歡看熱鬧,也得有個度啊。再說了,方圓既然讓你走,就證明他有應付當前情況的把握,你如果留下來,關鍵時刻再被人當做人質,拿來要挾他,那豈不是很倒黴?
夏小韻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擡手打開彭偉要拉她的手,不滿的說:“男女有别,别動手動腳的,我自己又不是不會走。”
“喂,姓方的,辦完事後别忘了回家,我還有許多話要跟你說呢。”
夏大老闆臨出門前,沖方圓喊了這麽一句。
方圓沒理她,隻是看着郭易秦問李文廣:“你能不能看出,他們背的是什麽?”
李文廣搖了搖頭:“如果把袋子去掉,我就能看出來了。”
“沒想到你也會說廢話。”
方圓笑了,接着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背着的應該是弓。”
“弓?”
李文廣愣了下。
“對,就是弓,那種威力強大的複合弓。”
方圓淡淡的說:“而且羽箭上還會帶着相當結實的繩子。”
李文廣猛地明白了,脫口說道:“我知道了,就是用來專門對付你的,想用帶繩子的羽箭,織成一張大網,把你給生擒活捉!”
方圓就像漠北北那樣的刀槍不入,對李文廣這個檔次的來說,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了,以往沒事時,也肯定會瞎琢磨:如果讓我對付他們中的某一個,該用哪些辦法呢?
李文廣想來想去,想到了使用噴火槍、往地上撒三棱釘、利用重型武器(比方坦克)等方法,不過這些方法好像都不怎麽适用,畢竟殃及性很大。
就比方噴火槍吧,不管是在郊外還是鬧市,那玩意出現在哪兒,哪兒就會成爲一團火海;至于适用坦克來對付一個人,貌似更加不現實。
現在聽方圓提到‘弓’這個武器後,李文廣才真切意識到郭易秦要比他聰明太多,懂得利用最小的代價,來取得最大的效果。
看出李文廣對郭易秦的欽佩之情後,方圓曬笑了聲,問:“你覺得,我會讓他得逞?”
“隻要他們敢于付出,犧牲,你還真沒太好的辦法。”
李文廣說到這兒時,郭易秦他們已經摘下了肩膀上的布袋,亮出了威力強勁的複合弓。
正如方圓所想象的那樣,他們所用的羽箭箭簇上,都系着八号鐵絲那樣粗細的繩子,質料很輕,卻足夠堅韌。
随着郭易秦右手揮起,早就搶占有利位置的數十名手下,立即彎弓搭箭,對準了台上。
并不是所有的羽箭都對着方圓,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羽箭斜斜指着他上下左右四個方向。
除此之外,兩個角門、會議大廳兩側的八個窗口外面,也出現了相當數量的羽箭--隻需郭易秦那隻緩緩舉起的右手猛地落下,就會‘萬箭齊發’,拴着繩索的羽箭,就會編織成一張亂糟糟的大網,任何人都别想輕易突圍。
“你怎麽還不走?”
方圓就像沒看到郭易秦已經蓄勢待發那樣,問李文廣:“就不怕被誤傷?”
“打不起來,何來誤傷?”
李文廣回答他時的淡然樣子,倒是很有幾分潘老神棍的風采。
“爲啥打不起來?”
方圓又問。
李文廣說:“郭易秦比我聰明太多,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他如果像你所說的這樣聰明,就不會帶這些人出現了。”
方圓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隻是震驚于你的忽然出現,才做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本能反應。”
李文廣語氣肯定的說:“我敢說,最多再過--看,那些人開始收拾東西了。”
方圓向下看去。
果然,剛才那些引弓待發的人,都收起了弓箭開始緩緩後退出大廳,隻留下了郭易秦一個人。
“唉,他果然是個聰明人。”
方圓悠悠歎了口氣時,郭易秦緩步向這邊走來:“方圓,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說,我也沒堵住你的嘴。”
方圓擡腿,再次坐在了發言台上,雙腳腳後跟在桌子上來回踢跶着,砰砰作響。
“跟我回去吧。”
郭易秦走到台前七八米處,站住了腳步。
“算自首嗎?”
方圓問道。
“不算。”
郭易秦搖了搖頭:“隻能算是配合我的工作。”
“如果僅僅是跟你回去,這也倒無所謂。”
方圓慢慢踢跶着桌子,說:“我就怕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還要把我關進實驗室内,把我當小白鼠來解剖,研究我的構造。”
郭易秦沒說那些諸如‘我保證你不會受到那種待遇,隻要你肯乖乖合作,我保證你的安全’的話,因爲大家都清楚那些話,在很多時候都隻是屁話。
像郭易秦這種地位的人,是不屑說屁話的,稍稍沉吟了下,又說:“那你離開這兒,我們去荒郊野外解決問題。我承諾,給你半小時的時間。半小時後,我會正式追殺你。”
方圓笑了:“去郊外?呵呵,郭易秦,我爲啥要答應呢,你以爲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