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她直截了當的跟方圓說,她截留了那隻能改變漠北北等人命運的繡花鞋,不管那些人的死活。
她很清楚,方圓也不在乎漠北北的死活,但對昆侖、對水暗影等人的安危,卻肯定會看的無比重要。
所以在得知她貪婪的愚蠢行爲後,就會撕掉臉上虛僞的平靜,采住她頭發抽上十七八個耳光,把她揍成豬頭後再一腳踹在她肚子上--都算是輕的。
或許,他還會直接把她的腿子打斷,不許她醫治,隻能躺在炕上疼的哼哼。
無論哪一種結果想起來都很可怕,夏小韻卻會覺得好受些:那樣,她就可以咬牙發狠,說她就是留下那隻鞋,就是不給他,有本事把她殺了拉倒。
在拿到那隻鞋子的瞬間,夏小韻就認定那是自己的,也隻能是自己的,誰都奪不了去,就算是殺了她,也休想改變她的信念。
至于她在穿上那雙鞋子後,會給塵世間招來多麽大的災難--喝喝,法國一位皇帝說得好啊:哥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這個世界對不起自己太多,那些看似無辜的人,在夏小韻沒落時是怎麽欺負她的,她一點都沒有忘記。
何必爲了那些看似無辜、實則靈魂醜陋的人的死活,操心呢?
隻要能讓她自己這短暫的一生,像夏花那樣絢爛的綻放就好了。
女人有時候很奇怪,就像現在的夏小韻,總是固執的以爲,隻要能被方圓狠狠收拾一頓,她就能心安理得的留下那隻繡花鞋了。
可讓她很憤怒的是,她明明告訴方圓,說那隻鞋子在她手裏,她也不算拿出來了,這家夥卻無動于衷,那張破臉上,依舊保持着最最虛僞的平靜。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事情的結果就是這樣。
夏小韻很不喜歡他這種态度,一心隻想讓他家夥發怒,狠狠折磨她--
方圓可不知道,自己的平和心态,已經徹底改變了夏小韻的思想,直到她忽然坐在自己腿上,拿起他的手,毫不猶豫的從裙下伸了進去時,才猛地明白她要做什麽。
“别動!”
察覺出方圓要縮回手後,夏小韻兩條長腿擡起,大白蛇那樣的纏住了他的腰,死死右手死死摟住他脖子,左手用力按着禮服下的那隻手,劇烈的喘着粗氣,臉色赤紅,有熊熊的火焰在她雙眸中烈烈燃燒。
方圓是個好孩子--當美女纏在他身上,牽引着他的手做某些動作,又不許他亂動時,他就不會亂動。
他擡起頭,看着情緒已經明顯失控的她,臉上浮上了明顯的譏諷笑容:“你想激怒我,讓我狠狠揍你一頓,那樣你就有借口留下那隻鞋子了。”
“那是我的,隻能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你也不能!”
夏小韻咬牙切齒時,俊俏的臉色有些猙獰。
方圓稍稍垂下眼簾,看着她已經露出大半個的雪白胸膛,淡淡的說:“你也該很清楚,你用這種很香豔的手段,對我來說沒有絲毫用處。你該穿上那隻破鞋試試,或許一隻就能解除我對你的無力現象。”
“我是不會穿上那隻鞋子給你的看的,給誰看,都不會給你。”
夏小韻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情緒也越來越暴躁,就覺的身體裏那股子熊熊燃燒的烈火,幾乎要把她給焚燒幹淨,讓她全身都在打擺子似的發抖,猛地張大嘴。
她想吐出在身體裏燃燒的火焰,隻是無論她張的嘴巴有多大,都隻能發出近乎于哭泣的嘶啞叫聲。
西廂房的房門,傳來了一聲輕響。
躲在門縫裏偷看的勞拉,很是爲夏總當前的古怪,詭異樣子而擔心。
方圓閑着的左手,沖那邊晃了晃,示意她不用擔心時,夏小韻猛地低頭,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女孩子的小白牙很鋒利,無論是啃西瓜皮還是還是紅蘿蔔,那都是咔咔的相當幹脆了。
不過咬在方圓那子彈、陌刀都傷不了的皮肉上後,就當是在給他撓癢癢了。
方先生忽然想到自從他重生後,就再也不怕蚊蟲叮咬了。
看來,刀槍不入的好處簡直是多不勝數,也有些小遺憾:被蚊蟲叮咬了後,能痛快的撓癢,也是人生大樂趣之一。
今後可能再也品嘗不到這種樂趣了,豈不是遺憾?
唯有心情很放松的人,才會想到這種無聊的事。
所以方圓很奇怪,怎麽在夏小韻化身一隻小狗,死命擺着腦袋想咬破他肩膀時,心情會這樣輕松。
就像小兩口玩耍那樣,無比的悠然自得。
要不是擔心自己的皮肉,會把夏小韻好看的小白牙給拽下來,方圓還真不想跟她說:“行了,别費這力氣了,我自己拿刀子都割不破,你能用牙咬開?”
小狗馬上就停止了撕咬,盯着他肩膀緩緩問道:“爲什麽?”
“我也不知道,從昏迷中後醒來就這樣了。”
方圓看着自己滿是口水的肩膀,有些心疼的皺眉:“這可是我剛買的新衣服,被你弄得這麽髒。”
“你、你變成另外一個漠北北了?”
夏小韻才不管自己的口水,弄髒了方圓的衣服,一下就想到最關鍵的地方。
“就是這樣。”
方圓也沒否認。
夏小韻眼角劇烈跳了幾下,啞聲問:“爲什麽?”
“我也想知道,可找不到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
“你,其實早就是跟漠北北一樣的人。”
“可能是這樣吧,如果我早就知道我這麽牛的話,以前真不該那麽小心。”
方圓很些遺憾的歎了口氣,問:“那個啥,你是不是該下來了?女人在滿腦子不健康想法時,不都該去找根黃瓜啊,茄子啥的嗎,坐在一塊無法幫你解決問題的石頭上面,算咋回事呢?”
夏小韻咬了下嘴唇,很不要臉的說:“我就是要讓你無距離的接觸,卻得不到。”
方圓搖了搖頭:“我不會生氣的,更不會把你怎麽樣。說實話,我還沒有把那隻破鞋看在眼裏,你願意穿着它跳舞,那就留着好了。”
夏小韻身子一哆嗦:“你、你怎麽知道這些?”
“好多天前,我就看到你在穿着那隻破鞋跳舞了,還播放着《白狐》的曲調。說實話,那首歌跟你的舞蹈很匹配,很是賞心悅目。”
方圓随手,在她結實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現在,再給我跳一次看看?”
“在找到另外一隻鞋子之前,我是不會給你跳的。”
夏小韻深吸了一口氣,很認真的回答。
方圓也嚴肅的說道:“你放心,我就算再去死一次,我也不會讓你得到那隻鞋子了。”
“可我非得找到。”
“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你就這麽在乎别人的死活?”
“世間活着的萬物,都有他存在的使命。”
方圓說:“就像鄉下茅廁裏的蛆,我覺得它們活着就是爲了惡心人。”
“你在諷刺我,就是茅廁裏的蛆?”
夏小韻雙眼又眯了起來。
方圓被按在衣服裏的右手,動了動說:“我現在圓願抱着一大群的蛆。”
夏小韻那張滿是紅暈的俏臉,刷的一下蒼白。
怪不得方圓早就知道她截留了那隻繡花鞋後,一點也不生氣,原來他把她看的比茅廁裏的蛆還要不如。
蛆蟲,最起碼還能讓他倒胃口。
夏小韻,卻讓他倒胃口的興趣都沒有。
她,卻像塵世間最最不要臉的女人那樣,纏在人家身上,牢牢按着那隻手,企圖用變态的瘋狂,來激起他的怒氣。
有誰,會因爲那些惡心的小東西爬在自己身上,就生氣呢?
一下子,夏小韻放開了方圓的手,松開了纏着他腰的雙腿,坐回到了剛做過的石凳上,開始整理自己淩亂的衣服。
她故意戴上張良華送給她的項鏈,就是想告訴他,她已經接受了張良華的追求。
她明知道現在方圓對她的放蕩無動于衷,還故意發瘋,卻是要告訴他:我身子好吧?可不給你,我要交給你看不起的那個人!
夏小韻自以爲,她對男人很了解了,知道這些總是習慣靠下半身來思考問題的東西,占有欲、自私心是相當強的,圓願腦袋不要了,也不允許自己在意的女人背叛自己。
方圓在意她嗎?
答案很清楚:不。
他看到她後,還能保持這樣的平靜,那是因爲他覺得實在沒必要跟她生氣。
就算她拿截留了那隻繡花鞋,又怎麽樣?
除了讓漠北北被龍太太擄走後,昆侖,水暗影都好好的不是?
隻要别讓她得到另外一隻就行了。
在方圓看來,當九幽王被鏟除(方圓以爲,漠北北死了隻是存在于理論上)的大好局勢下,要想阻止她穿上另外一雙繡花鞋,簡直是太簡單了。
至于她以後跟誰來往--就算變成豔陰使那樣的人,跟方圓啥子關系?
現在華夏,他有個法律上的老婆水暗影,在俄羅斯有卡秋莎,還有小野蠻楚楠楠。
任何男人,這輩子能擁有這樣的三個女人,如果還不知足的話,真以爲老天爺打雷總是放空炮啊?
是,無論怎麽樣,方圓都得承認深深的愛過夏小韻,就像她深深的愛過他。
那是以前。
就在夏小韻不顧昆侖、水暗影等人安危,截留下那隻繡花鞋後,她就被方圓從心裏連根抹掉了。
說實話,剛才被她牽引着左手,在她禮服内來回遊走的感覺,還不如細細品茶呢。
夏小韻的人不怎麽樣,茶葉倒是很不錯,喝一口口齒留香的。
看着吸留吸留喝茶的方圓,終于想明白了這些的夏小韻,體會到了什麽才叫絕望。
人生中最大的絕望不是走投無路,而是美女全脫了衣服玩不要臉後,被男人直接無視掉。
“那,你爲什麽還要來見我?”
等方圓第三次給自己添水時,夏小韻滿嘴苦澀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