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王就敢。
她在遭到九幽夫人無法想象的懲罰後,恨不得整個世界都大亂呢。
九幽夫人正是要利用她,來逼着方圓重新返回夏小韻身邊,去保護她。
那個邪惡的女人,從郭易秦那兒判斷出方圓還活着,并且擁有了跟她一樣邪惡的體質後,就不會再怕漠北北了。
不管從哪種角度來看,也不管方圓現在是不是有夫之婦,他都得去保護夏小韻。
方圓還覺得,九幽夫人應該也知道夏小韻得到了一隻繡花鞋。
在暗中狂喜之餘,她還會極力尋找另外一隻繡花鞋,送給夏小韻當禮物,來勾搭方圓,讓彼岸花盛開。
夏小韻隻要能擁有兩隻繡花鞋了,方圓又在無法徹底殺死漠北北之前,必須得呆在她身邊--天知道,方圓能不能抗拒宿命的安排?
除了這些破事外,土豆老留下的黑色白睛石魚,又是咋回事?
這些破事就像十七八根小棍子,在方圓腦漿子裏來回的攪和,讓他無比的心煩意亂,甚至都忘記他是啥時候離開東海集團的,隻記得是李傑送的他。
林總今天很開心,喝醉了,已經休息去了。
這是李傑在送方圓離開時,跟他說的話。
李傑沒撒謊,林舞兒确實喝醉了。
受傷的女孩子,就跟失戀的男人那樣,總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痛苦的神經。
方圓很清楚這些,除了心中稍稍有些内疚外,也沒覺得哪兒不對。
這就是他所希望的,最好林舞兒一輩子都在恨他,不見他,那樣她就安全了。
夾雜着海腥味的夜風,吹動了道邊梧桐樹的樹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就像方圓已經開了鍋的腦漿,讓他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忍住拿出刀來,好像瘋子那樣把樹枝都砍掉。
“最好,别有人來惹我。”
彈掉手裏的煙頭後,方圓眼角向後掃了眼,右轉走進了一條小巷内。
穿過這條小巷,左轉向前八百多米,就是秦大川入駐的酒店了。
這是距離東海集團總部最近的一家酒店,四星級。
方圓右拐走進小巷内沒有半分鍾,一個黑影就貼着牆根,快步追了過來,來到拐角處先探頭向裏看了眼,接着就縮回頭,等了片刻後才走了進去。
他在往裏探頭時,明明看到方圓就在前面數十米處前行,爲了不被發現,他故意等了十數秒才貼着牆根走進小巷内--就在這短短十數秒内,方圓竟然不見了。
“咦,他去哪兒了呢?”
盯梢方圓的人,輕咦了聲後,加快了腳步。
剛走了沒幾步--一隻冰涼的手,忽然從背後掐住了他的咽喉。
本能的,他就擡手去掰那隻手。
手剛擡起,就覺得脖子一疼,眼前發黑,方圓冷冷的聲音響起:“再敢亂動一下,我掐碎你咽喉。”
“别、别--是、是我!”
這個人趕緊說道。
“李傑?”
方圓探頭一看,馬上松開了手,奇怪的問道:“你怎麽會跟着我?”
“咳,咳!”
李傑先咳嗽了幾聲,才咽了口吐沫說:“是、是林總吩咐我這樣做的,她怕你回酒店的路上,會遇到麻煩,咳!”
舞兒,我傷的你還不夠嗎?
方圓眼角急促的跳了下,皺眉說道:“她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我是那種怕麻煩的人嗎?李傑,你回去後告訴她,以後别再纏着我了,很煩。”
也不等李傑說什麽,方圓擡手把他推到一旁,快步向前走去。
走出十幾米後,就聽李傑聲音嘶啞的喊道:“方先生,我們小姐真得很在乎你!”
“那是她誤解我對她的感情了。”
方圓頭也不回的冷冷說着,加快了腳步。
走出小巷來到大路上後,方圓才重重吐出一口氣,低聲自言自語:“方圓,你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當一個人對自己的某種行爲感到茫然時,就會神不守舍,忽略一些不正常的現象。
比方,秦大川他們下榻的酒店門口,幾個巡夜的保安看到方圓走過來後,就從兩個方向圍了過來,相互使了個眼色。
站在台階下面的保安,則像交警那樣擡手擋住了方圓,很客氣的問道:“先生,請問你是來做什麽的?”
“這時候來酒店當然是住店的了,還能是來洗澡的?”
方圓擡頭随口回了一句時,有鐵棍破空的聲音,從身後嗚嗚的響起。
四條棍子,分别狠狠砸向他後腦,左右肋下,右腿膝彎處。
一看,就知道這四個人打人悶棍的經驗很豐富,不但狠,而且準。
把他打殘,每人獎勵一百萬,如果打死,每人五百萬--這是雇主跟他們說的話。
他們甚至不知道即将被收拾的人是誰,隻是權衡打殘某人,跟打死他哪一個結果更好。
在接到目标出現的提醒前,五個人還在爲這件事争辯不休。
當一個人負責吸引方圓注意,另外四個人趁機出手的瞬間,他們極爲默契的達成了協議:打死他,要五百萬!
打死一個人所用的力氣,所選的受創部位,肯定比打傷一個人要大,抗擊性要脆弱。
暫且不管左右肋下、右腿膝蓋(那是防備一棍子打不死,目标會逃跑)的打擊怎麽樣,單說狠狠砸向方圓後腦勺的這一下,要是夯實了,鐵鐵的就會出現千樹萬樹梨花開的血腥一幕。
砰--砰砰!
四根鐵棍,都狠狠砸在四個人所希望的部位。
可能是用力過大,四個打悶棍的假保安,都震的虎口生疼。
擀面杖一般粗,足有十五斤的實心鐵棍,狠狠砸在一個人後腦勺後,還震的虎口疼--如果這個人還不死的話,那麽隻能證明他不是個人。
誰敢說方圓不是人,方死鬼就會問候他妹。
可他真沒死,甚至都沒有丁點的創傷,就站在那兒沖擡手擋住他道路的保安,眨巴了下眼問:“是燕春來讓你們來的吧?”
那個假保安的嘴巴,現在足足能伸進一隻腳丫子去。
就是給他伸進一隻腳丫子去,他也不相信能有人,受的了剛才那四根鐵棍的猛擊--話說黃江五霸的名頭,可不是娘們在爽呆了時喊出來的,而是兄弟五個拿拳頭拼出來的。
哪怕是一隻狗熊,也受不了這四根鐵棍的猛擊,他憑什麽屁事也沒有的,還能問自己是誰派來的?
“誰、誰是燕春來?”
假保安咕噔一聲咽了口吐沫後,才傻乎乎的問道。
在明珠混的各路好漢,自然都聽說過燕春來的名字,假保安這樣問,是因爲他真沒想到,那個指派他們來殺人的人,會跟燕春來有關系。
砰地一聲,方圓用擡腳在他身下狠狠踢了一下的動作,回答了他這個愚蠢的問題:連自己真正的雇主是誰都不知道,還有臉在道上混啊,去泰國登台獻藝,也比被滅口強得多。
“啊!”
假保安嘎聲慘叫着屈膝猛地跪倒在地上時,黃江五霸的其他四霸,已經再次掄起鐵棍,用全身的力氣,再次狠狠砸向方圓。
這次,他們都選擇了方圓的腦袋。
到底是在道上混的,剛才狠擊沒有幹掉方圓後,他們最多隻被震驚了幾秒鍾就反應了過來,随即做出了最錯誤的選擇。
方圓敢發誓:這四個沙比在發現他打不死,馬上調頭鼠竄、或直幹脆跪地求饒,他都會大人大量的放過他們。
幾個在道上混的小魚小蝦,哪怕在金錢的刺激下要謀财害命,還遠遠不值得方圓把怒氣撒在他們身上的。
隻是他們太沒腦子了,自己找殘廢找的還這樣鐵,方圓想不滿足他們都不行。
“來人啊,殺人了!”
其實早就躲在酒店大廳内的兩個保安,親眼看到方圓用腳把四個人的雙膝、雙手手腕都狠狠踩碎後,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恐懼,死了娘老子那樣的凄聲慘叫着,向吧台那狂奔:“快,報警,報警!”
嗚啦--嗚啦的警笛聲,隐隐從門外遠處的街道上傳來,讓捧着一本雜志在看的燕春來,雙手沒來由的哆嗦了下。
就好像,他是做案潛逃的通緝犯,偶爾聽到救護車的叫聲,也會心驚肉跳。
斜斜躺在他對面沙發上,盯着天花闆發呆的葉明媚,也聽到了警笛的叫聲,眼眸忽地流動一下時,恰好看到燕春來的手在哆嗦。
她就笑了:“呵呵,春來,你是不是怕了?”
“我怕什麽?”
燕春來看都沒看她一眼,淡淡的問道。
“你應該很清楚,你找的那些人,是絕對傷不了方圓的。如果他能這樣輕易被除掉,那麽他早就死在北朝的地下古城内了。”
葉明媚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回家後,她又好好洗了一個澡,換上了最漂亮那件白色真絲睡衣。
隻要在自己家裏,她從來都習慣了真空穿睡衣,所以在坐起來擡腳去穿拖鞋時,剛好擡頭的燕春來,就能看到裙下那絕美的風光。
以往看到這一幕後,他都會有種說不出的自豪感:這是我的。
現在,他卻很反胃--那地方,已經被污染了。
“呵呵,我當然知道,那幾個小混混傷不了方圓。”
燕春來呵呵輕笑着,合上了雜志,慢悠悠的說:“實際上,我也沒奢望那幾個短命鬼,能做到讓我滿意。”
“那你幹嘛還要派他們去送死?錢多的,沒處花了?”
葉明媚懶洋洋的說着,右腳擡起,擱在了左膝蓋上,塗抹了墨綠色性感指甲油的小腳腳尖,挑着精緻的小水晶拖鞋,一晃一晃間蕩起的風情,讓燕春來不敢再看。
他怕會忍不住的撲上去,用最最粗暴的動作,讓這個女人意識到她不管再爛--也能讓他無法控制生理上的沖動。
看到燕春來笑了笑看向門外後,葉明媚忽然明白了:“你真正的用意,是要把方圓引家裏來!而你,早就在院子裏,精心布置好了圈套!”
燕春來悠悠的回答:“你說,他能躲得過捕獵夾、火槍的打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