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族群的消失,有的是因爲席卷整個族群的疾病。
有得則是因爲戰争,就像華夏漢族,早在東晉末年的五胡亂華時,就差點被那些鮮卑等異族人給獵殺幹淨,眼看就要快到了滅種亡族時,幸虧冉闵大帝橫空出世,廣發殺胡令,挽救了漢族。
但有的族群的消失,卻是因爲自身基因傳承的原因。
肩後扛着個黑色骷髅頭的西伯人族群就是這樣。
在古代,相比起那些人員鼎盛的族群來說,西伯人更聰明,作戰也更勇敢,但他們卻面臨着一個緻命的威脅--他們對私生活方面的要求,相當高。
像方先生這麽勇猛的男人,得使出渾身解數來,才能讓卡秋莎忘我的享受,那麽換上一般男人,絕對做不到讓女人高興。
就像男人不高興了,就無法讓女人懷孕那樣,女人不高興了,就算男人再高興--也不會懷孕。
特殊的傳承方式,導緻西伯人的生存率越來越低下,再加上近代戰争頻發,所以他們的族群就慢慢滅亡了。
簡單的來說呢,就是卡秋莎如果愛上别的男人,她這輩子懷孕的幾率,絕對會小于百分之零點幾。
幸好,她遇到了修煉過陰陽合的方先生。
這可能是老天爺,也不想讓西伯人這個族群,就這麽快的消失吧?
方先生可不知道他正肩負着延續一個族群的重任,隻是爲沒能讓卡秋莎投降而遺憾,覺得很沒臉,就說:“嗯,那個啥,等我休息下,咱們再繼續。”
“好呀,最好是今晚都不要停下。”
女孩子說出這句心裏話時,還是很害羞的。
尤其是看到方圓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她後,更是一把扯過被單蒙住了頭,修長的右腿卻靈敏的上翻,彎出很詭異的角度,秀美的雪足,抵在了他下巴上,小聲的問道:“你說,我的腳好看不?”
“好看,這絕對是我看過的最美的一雙腳了。”
提醒盯着她自己那雙雪足發呆的九幽夫人、繼續講故事的陳婉約,聽她忽然問出這個問題後,想都沒想就點頭說出了心裏話。
“如果我要是穿着那雙繡花鞋,會比這好看一萬倍。唉,可惜--”
幽幽歎了口氣後,九幽夫人才擡起頭,看着陳婉約問道:“剛才,我講到哪兒了?”
“你講的很亂,又穿插了太多其他事,我得想想。”
陳婉約黛眉微微皺起,念念有詞:“你們恨極了牛鼻子劉伯溫,提到了花開花謝,還說到了--哦,對了,你說到九幽世界在五十年之前,遭到沉重打擊後,就改變了策略,安排讓本該在九幽世界内成長的雌花,去外界成長。”
“嗯,對,就是講到這兒了。”
九幽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早在二十三前,我們就把在九幽世界内出生的雌花,送到了外界。”
“等等,我忽然有個問題想問。”
陳婉約打斷了九幽夫人的話。
九幽夫人很不滿她總是多嘴,黛眉明顯皺了下,才淡淡說道:“什麽問題?”
“你們不是被封印在九幽世界的嗎?至于是誰把你們封印在這個世界中的,封印又是什麽等問題以後再說。我隻想知道,你們在想讓花盛開之前,是怎麽讓護花使者、雌花離開這兒的?”
陳婉約當前的樣子,可謂是把女人好奇心的特點,給诠釋的淋漓盡緻。
“呵呵,這有什麽難的?”
九幽夫人淡淡的說:“因爲雌花、護花使者的母親,就像你一樣,本來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你們隻是來幫我們解除封印的傳遞人。”
陳婉約不明白了:“她、我們,怎麽就不是你們世界的人呢?如果不是,那怎麽又跑你們世界中去了?”
九幽夫人想了想,才問道:“如果塵世間流傳着一個傳說,說某地有寶藏,那麽你覺得,會不會有尋寶人自動跑來?尤其随着人們物質水平的極快提高後。”
原來,九幽世界中的人,選擇不受封印影響,能随意出入九幽世界跟外界的人,就是根據某個古老的傳說,來吸引人們來探索。
或者幹脆說,讓他們來自投羅網。
捉住那些撲火的飛蛾後,九幽夫人就會讓他們異性相結合,生兒育女--再從他們的孩子中,尋找出兩個最合适的人選來培養,成爲彼岸花的雌花、還有護花使者。
等時候到了後,再把她們放出去,讓彼岸花并蒂花開,揭開封印。
相當然的,爲了确保雌花、護花使者的安全,九幽夫人會在選定她們後,把她們的母親幹掉,腦袋砍下來留着做京觀,以做紀念。
“很多年前,羅布泊内出現了太多尋寶者,來自各個國家,然後就神秘失蹤了。”
九幽夫人說着,看向了牆壁上的鐵環:“當然了,你肯定能猜出,他們是被我們給抓獲了,并爲他們異性相配,生兒育女--你應該還記得,這間屋子裏在去年時,就曾經生活着一對可憐的母女吧?”
“記得,那是一對白種母女。”
陳婉約也擡頭,看向了鐵環:“看來,她們母女,也是你們的目标,可爲什麽會放在這兒呢?”
“因爲我們後來才發現,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原來是頻臨滅絕的族群,他的後代,對于男性要求非常高。嗯,簡單來說呢,就是不怎麽看重愛情。這跟我們所要求的完全相反,所以隻能算是失敗品。”
九幽夫人又看向了陳婉約:“但鑒于那個男人對我們做過一些貢獻,所以我們在他死後,并沒有把失敗品也殺死,而是關到了這兒,卻被雄花給救走了那個小女孩。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方圓還活着的話,早晚會被那個小女孩愛上。因爲那個族群裏的女人,對待愛情是最堅貞的了。”
她說完這些話後,本來一臉輕松的陳婉約,臉色猛地變了下,嘎聲問道:“如果、如果方圓還活着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九幽夫人無聲冷笑:“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他死了。”
“他死了?”
陳婉約忽地一聲,從地上站起來,神情再次無比的激動:“你們的人殺了他!”
“愚蠢。”
九幽夫人冷冷罵了句:“他對我們來說,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我們當前怎麽會殺他?是他自己逞英雄,跑去東邊那個國家救人,恰好遇到火山爆發,被岩漿化爲灰燼了。”
有能‘通陰陽’的豔陰使在,九幽夫人想知道方圓的确切消息,很容易。
而且,龍頭等人也知道,在九幽世界的某個地方,她也能在晚上看到天象,從北鬥七星的變化中,掐算出她最關心的人,是什麽情況。
正如龍頭所預料的那樣,通過天象發現破軍星喪失生機後,九幽夫人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讓彼岸花開),算是徹底付之東流。
彼岸花提前凋謝後,九幽夫人其實也能沖出封印的--可那得需要她付出自己的生命代價。
沒有誰願意死的,要不然過去了那麽多五十年,九幽夫人圓可費盡千辛萬苦的等待并蒂花開,也不想犧牲自己破開封印,讓她那些子民去統治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但方圓的死,算是絕了九幽夫人所有的希望。
所以當前她在猶豫:方圓,真得死了嗎?
如果一旦确定方圓真的死了,那麽就算九幽夫人再不甘心去死,可也得犧牲自己破開封印了:這是她能成爲九幽夫人的使命。
陳婉約才不管她有什麽使命,在呆愣半晌後,忽然尖聲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麽會死?肯定是你們殺了他,你們殺了他!”
啪的一聲,本來距離陳婉約足有四五米遠的九幽夫人,忽然就鬼魅般到了她面前,甩手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冷笑着罵道:“蠢貨,你還真愛上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短命鬼了!”
一巴掌,就把陳婉約給抽的嘴角出血。
她卻不再有那種‘痛并快樂着’的感覺了,而是瘋狂的笑道:“哈,哈哈,不錯,我就是愛上他了,那又怎麽樣?反正,他才不是我女兒愛的那個人!”
九幽夫人身形一晃,又退回了遠處,眼神空洞木然的看着她。
好了,這下總算是搞定了。
滿頭大汗的方圓,看到卡秋莎瞳孔出現呆滞的目光後,這才在心中長長松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我以爲,我剛才要死了。”
就在他趴在女孩子身上快要睡着時,卡秋莎終于從雲端中落地,清醒了過來。
“你是死不了的,都說唯有累死的牛,就沒有耕壞的地。”
方圓悶聲說完,翻身躺在了旁邊,依舊閉着眼喃喃問道:“既然好不容易死過一次了,那麽接下來是不是得休息了?”
“我要去洗澡。”
卡秋莎擡手,在他心口上畫着圈圈,說:“我們一起。”
“不去,睡覺。”
方圓眼也沒睜開的說:“你别得意的偷笑,也就是我剛蘇醒沒多久,體力不支--等我徹底恢複了,到時候你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就别提去洗澡了。”
“不會的,莎拉那娃教授跟我說過,我們西伯女人在這方面,有着你們無法比及的優勢。嚴格的說起來,得需要三個以上的男人,才能滿足我們。但你别擔心,我們是世界上最忠于愛情的女人了。絕不會因爲身體上的需要,就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聽到了沒有--哦,睡着了。”
自己唧唧歪歪的說了半天後,卡秋莎才聽到方圓發出了均勻的輕鼾聲。
卡秋莎得意的輕笑着,擡起頭,無比愛憐的在他臉上輕吻了下後,才慢慢坐了起來,穿上了睡袍。
西伯女人雖說在那方面很不同尋常,不過第一次後,走路還是很不方便的。
卡秋莎扶着牆走出卧室後,才看到老波斯塔夫,就在瓦爾特的陪同下,坐在下面客廳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