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東帶着兩個手下,擡腳踹開1808号的套間房門後,躺在炕上的葉明媚,就像被電擊了一下那樣,驚叫着翻身坐起,一把扯過被單,捂在了身上。
葉明媚晚上睡覺時,是從來不穿任何衣服的。
這一點,身爲燕春來的衛東,也早有耳聞:早在兩年前時,燕春來曾經爲葉明媚配備了一名貼身女保镖。
不過那個女保镖有一次喝大了,無意中說出了這個秘密--然後,她就意外死在了一場車禍中。
從那之後,葉明媚也不再要貼身女保镖陪伴了,但她這個‘好習慣’,卻在燕家保镖圈子裏流傳了開來。
隻是,誰也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畢竟燕夫人可是個來興趣後,就敢在敞着門的客廳内沙發上,跟燕春來厮混的主。
臉皮,對這個狂妄的女人來說,壓根算不了什麽的,隻要大家裝瞎子沒看到,裝啞巴别到處說,還是很有人身保障的。
衛東也知道,春哥肯定很清楚,昔日葉明媚跟客廳内發瘋時,保镖們都看到了--所以,才不會把派衛東來8号房做什麽時,會不會看到‘真實’的葉明媚當回事:隻要方圓死了,就行。
正是有了春哥的默許,所以衛東等人飛腳踹開套間房門,一眼就看到呈人字形睡在炕上,一絲不挂的燕夫人時,才不會感到任何的失禮。
更不管她翻身坐起,迅速用被單裹住了身子,隻是飛快的轉動槍口,搜尋那個該死的男人。
沒有人。
08号套房内,除了葉明媚外,根本沒有任何人。
衛東雙手持槍,迅速在炕前轉了幾個圈後,一個健步就撲向了窗口,擡手就揪住厚厚的窗簾,刺啦一聲--清晨五點多的晨光,随着深顔色的窗簾被扯起,攸地灑進來時,一個保镖,也打開了套間内的燈。
窗簾後面沒有人。
從這兒看下去,隻能看到下面停車場内,好像火柴盒大小的汽車。
方圓,他的人呢?
衛東迅速轉身時,葉明媚終于清醒了過來,抓起一個枕頭,就狠狠砸出,尖聲叫道:“你們這些混賬,這是要幹什麽!”
“搜,仔細搜!猛子,看看天花闆!”
衛東擡手,抓住了枕頭,随手抛到了一邊時,厲聲吩咐手下,卻不看葉明媚。
“搜--你們、你們懷疑我的房間内有人?”
葉明媚終于明白了過來,那麽漂亮的臉蛋,瞬間猙獰起來,被單裹着的窈窕身軀,也瑟瑟發抖,嘎聲問道:“衛東,是燕春來讓你來我房間的吧?”
衛東沒有說話,隻是雙手持槍對着天花闆。
他還用說啥嗎?
如果沒有燕春來的命令,就算再給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帶人闖進葉明媚睡覺的房間。
“好,好,他竟然懷疑我背着他,偷男人,好,真好。”
葉明媚顫聲說着,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裹着被單站在了床上,冷聲說道:“不用搜了,那個人就藏在這兒。”
本能的,衛東等人,都看向了葉明媚。
葉明媚的雙手一松--好像羊脂凝玉般的完美身軀,随着被單的滑落,以無法阻擋的魅力,極大沖擊着衛東等人的視覺。
塵世間,竟然有這麽夠味的女人。
盡管這不是第一次看到燕夫人的身子(以前,都是從上百米的地方,向客廳裏用眼角偷看的,當然看不清),可衛東等人卻徹底被這兒美麗給驚呆了。
葉明媚雙手掐腰,右膝蓋微微擡起,肯定是故意拿她最迷人的地方當福利,發給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了,冷笑道:“看吧,看仔細些--都說女人這地方,才能藏得住人的。”
在葉明媚說話後,衛東才猛地驚醒,趕緊低頭嘎聲喝道:“出去,都出去!”
幾個手下慌忙轉身向外跑--其中一個跑的急了,竟然重重撞在了門闆上。
砰的一聲,燕春來把2号套間的房門,狠狠關上了。
套間内沒有人。
不過,淩亂的被單卻能默默訴說,它曾經擁抱過一具完美的女人身軀。
吧台後面的淨水器,發出滴滴的蜂鳴聲,這是出現故障了。
燕春來才不管淨水器有沒有故障,站在沙發前接連深吸了幾口氣,臉色才慢慢恢複了正常,随即緩緩坐在了沙發上。
在監控視頻中,燕春來明明看到自己所愛的女人,淩晨一點時走進了8号房,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可他還是迫切的希望,那隻是監控器的‘幻覺’,等他來到2号房時,葉明媚還正在炕上香甜的睡着。
可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葉明媚不在2号套房。
這也證明,衛東帶人去‘捉奸’,會撲個空。
因爲那個姓方的,竟然從26号房出來,乘坐電梯要離開酒店了。
可他能走的了嗎?
拿出一顆煙叼在嘴上後,燕春來煩躁的心,徹底平靜了下來。
對彪子,燕春來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那是從最高警衛局内退的護衛,殺人的功夫絕對是當世超一流。
當然了,在注意到葉明媚情緒不對勁後,燕春來也曾經暗中調查過方圓,獲悉那也是猛人,曾經去過塔希科高原,立下了一些功勞。
可就算方圓立下的功勞再大,敢偷窺葉明媚,那也隻能是死路一條!
幫、幫幫--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燕春來把煙頭放在煙灰缸内,站起身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春哥,夫人那邊……”
在門開了後,衛東就低下了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低聲說。
“我知道了。”
燕春來打斷他的話,擡手整理了下衣領,緩步走向了8号房那邊:“去幫彪子處理一下,他在電梯裏。”
有人死在圓耀酒店的電梯裏,這絕對是個大案件。
燕春來不想把這件事鬧大,那樣會有損他的名聲。
雖說燕春來現在已經肯定,葉明媚背着他偷了方圓--不過,看在方圓已經被幹掉,他是真心愛着葉明媚的份上,他決定把話說開了後,就徹底地忘記這件事。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沒犯過錯呢?
隻要葉明媚能收回那顆要奔跑的心,燕春來或許還會像以前那樣疼愛她。
所以,他在看到葉明媚光着身子,就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吸煙的不雅姿勢後,隻是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走進套房拿出被單,蓋在了她身上。
“燕春來,我偷男人了,給你戴綠帽子了。”
等他坐在身邊後,葉明媚張嘴,猛地把一口煙霧,噴在了他臉上。
“明媚,你--”
燕春來苦笑着,擡手扇了扇煙霧,正要勸她改過自新還是好孩子時,卻被她冷笑着打斷:“但我想問問你,我偷的那個男人是誰。”
燕春來這才發現,葉明媚根本沒有任何反悔的意思,眉頭皺起,淡淡的說:“明媚,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其實不用說得太透徹,那樣會傷感情的。”
“必須得說清楚,我葉明媚雖然浪到姥姥家了,可也不想被人冤枉。”
葉明媚把香煙,狠狠碾在了案幾上,死死盯着燕春來的眼睛:“你跟我說,我偷的那個男人是誰?”
燕春來毫不退縮,跟她對視了幾秒鍾後,才說道:“據我所知,昨晚九點半時,方圓走進了這個房間。而你呢,在淩晨一點左右時,離開了2号房,也來了這個房間。”
葉明媚輕輕咬了下嘴唇,聲音更低,也更冷漠:“燕春來,你在監視我。”
“這隻是一個愛極了妻子的丈夫,在感受到妻子不對勁後的本能反應。”
燕春來也沒否認,坦然說道:“監控錄像内,把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忠實記錄了下來。盡管我不知道,方圓是怎麽走出這間屋子的,可你們能夠都來到這兒,孤男寡女的共處幾個小時的現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是,我是一點左右離開2号套間的,因爲那邊的淨水器壞了,始終滴滴的叫,吵得我睡不着。”
葉明媚桀然笑道:“我提前預訂了八号房,是給燕随意訂的--不過,昨晚壽宴散了後,他說他還要去會個朋友,就不在酒店住了。燕春來,你也聽到昨晚我這樣問他了吧?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他。”
燕春來沒吭聲,因爲昨晚葉明媚确實跟燕随意說過這句話。
但當時,葉明媚并沒有說給燕随意預訂的房間,就是8号房。
看來,這個女人在訂房時,就已經預料到會出現漏洞,提前布置好了。
葉明媚繼續說:“淩晨一點後,我來到了8号房,房間裏,并沒有你說的方圓,隻有你的貼身保镖,剛才沖進來,把你老婆看了個光。”
“是我讓他們進來的,你不要責怪他們。”
燕春來沉默片刻,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眼前白影一閃,耳邊響起了清脆的耳光聲。
卻是葉明媚,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
這個女人的手勁,出奇的大。
狠狠抽了燕春來一記耳光後,卻咯咯的笑道:“看來你很喜歡别的男人,看你老婆光着的時候啊。好呀,你說我跟方圓通奸,那你拿出證據來。”
她擡頭看向了屋角,依舊嬌笑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屋子裏也該有攝像頭吧?快拿監控錄像來,我看看,你老婆被别的男人幹時,是一副什麽樣的樣子呢。”
“葉明媚,你有些過分了。”
就算燕春來修養再好,也忍不住了,聲音很冷。
“過分?呵呵,過分的還在後面呢。”
葉明媚冷笑着:“現在我正式跟你宣布,我會偷男人,就偷那個方圓了!而且,我還要給他生個孩子。當然了,燕春來,你現在可以把我殺掉,來維護你男人的尊嚴。”
“我不會殺你的,但那個方圓,現在卻已經死了。”
燕春來擡手,擦了擦有些生疼的嘴角。
“你殺了方圓?”
葉明媚雙眸微微眯起時,房門被人砰地推開,衛東出現在了門口,嘎聲說:“春哥,彪子昏在了電梯内--那個方圓不在裏面!”
“什麽?”
燕春來猛地挺直了腰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