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說出這句話來時,他沒有感到意外。
“她做錯什麽了?”
夏小韻無聲的冷笑一聲,張嘴剛要說什麽,卻又閉上了嘴。
方圓問的對:陳婉約做錯什麽了?
她隻是跟她丈夫親熱,這是天下所有妻子的權利,甚至是義務,你一個當女兒的憑什麽要打她?
夏小韻在看出陳婉約跟方圓有了那種關系後,覺得受到了莫大的恥辱,所以才發脾氣,才抽人--但她在動手時,好像并沒有想到方圓現在扮演的是啥角色。
雙手抱着後腦躺在枯草中的方圓,側臉看向夏小韻,說:“你不許她跟我親熱,那就是在告訴她,我不是夏天問,這好像……”
夏小韻打斷方圓的話:“你本來就不是夏天問!”
“那你爲啥不告訴她這個事實?”
方圓接着追問。
就像吃雞蛋被噎了一下那樣,夏小韻撇了撇嘴角,才冷冷的說:“她自己心中應該清楚,還用得着我告訴她麽?”
方圓又問:“你怎麽确定她心裏清楚?”
“你傻呀你?”
夏小韻又有些惱怒,沒好氣的回答:“我都跟你說八百遍了,她根本不正常,甚至她都不再是我以前的母親!”
這句話脫口說出來後,夏小韻一下子愣了。
方圓笑了:“既然你能看出,她應該不再是你母親,那麽她跟我親熱,你又有啥痛苦的?”
“你、你……”
夏小韻看着方圓,不知道該說什麽,擡手又插在頭發中,用力抓着。
輕輕歎了口氣,方圓坐起來,擡手左手稍稍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慢慢攬住了夏小韻的小蠻腰。
很自然的,夏小韻就乖乖依偎在了他的懷中,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心跳,閉眼喃喃的說:“方圓,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麽辦?”
她問方圓該怎麽辦,自然是想聽聽他的意見,以後該怎麽對待陳婉約:是把她當做母親,還是當做那個詭異女人。
方圓低頭,嗅了下懷中女孩兒發絲中的幽香,看着河面說道:“夏小韻,我可以跟你保證,現在的陳婉約,就是你的親生母親。”
夏小韻猛地擡起頭,看着他:“你憑什麽能這樣肯定?”
“憑她看你的眼神。”
“她看我的眼神?”
“對。就是眼神。”
方圓淡淡的說:“陳婉約在看着你的眼神中,帶着母親看女兒時特有的柔情。别的,或許她能掩飾的很好,但唯獨看向你的眼神,卻無法騙過我。”
夏小韻懷疑陳婉約是那個詭異女人,但僅僅是懷疑,卻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不過對她的懷疑,卻讓夏小韻在看她時,本能的戴上了有色眼鏡,從而忽視了一個母親在看女兒時,目光中透出的獨特柔情。
現在經過方圓提醒後,夏小韻腦海中猛地浮上,在狠狠抽了陳婉約一巴掌時,她雙眸中的震撼、痛苦,還有茫然。
那是一個遭到女兒甩耳光的母親,該有的正常表現。
長輩打女兒,就像林東海氣急敗壞下抽林舞兒那樣,她會無比的憤怒--這也是一種很正常的反應,畢竟天底下所有的女兒,都固執的以爲,她該被父母疼愛,不能動她一根手指頭。
可女兒打母親呢?
陳婉約不會憤怒,隻有在震驚過後的茫然痛苦:你,怎麽可能會打我?
陳婉約的那雙眼眸,就像憑空出現在了夏小韻面前,滿是凄哀的水霧,讓她不敢再看一眼,下意識的趕緊閉眼,身子開始有了輕微的顫抖。
方圓說話了:“你是不是想到,她看你時的目光了?”
懷裏的女孩子,低聲抽噎了起來,點了點頭。
夏小韻相信了,陳婉約就是她的母親。
不管她是不是那個詭異女人,她都是她的母親。
方圓沒有再說話,就這樣抱着她,看着河面發呆。
岸邊的小公路上,偶爾會有車輛、行人經過,有人或許會留意到了他們,不過卻沒有啥奇怪的,最多也就是羨慕他們懂得浪漫罷了。
太陽慢慢爬到了頭頂,氣溫更高,春天的氣息更加濃烈。
徐徐的南風吹來,吹起夏小韻的秀發,也吹幹了她臉頰上的淚痕。
從方圓懷中掙了出來,再次雙手抱膝,也盯着河面小聲問道:“那麽,從現在開始,咱們又是什麽關系?”
方圓笑了:“自然是老闆跟助理,再不就是朋友關系--雖說跟你交朋友,會連累我的智商,但誰讓我這個人善良呢?”
“滾蛋。”
夏小韻低低的罵了句,側臉斜眼看着方圓,眼神無比的複雜,猶豫着說:“如果、如果你是真喜歡她的話,我可以接受你的存在。”
方圓依舊笑着,問道:“把我當你老子?”
夏小韻秀美皺起,淡淡的說:“我隻有一個老子,無論他有多麽的不稱職。”
“嗯,這句話說的沒錯。”
方圓點了點頭,擡頭望着太陽,微微眯起雙眼說:“每個人,都隻能有一個老子,無論他現在哪兒,都注定他會被人思念。”
夏小韻的話,讓方圓想到了父親,也沒有了再跟她開玩笑的心思,低頭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夏小韻,我跟陳婉約之間,并沒有發生過任何實質性的關系。”
夏小韻一呆:“什麽?”
方圓想了想,才說:“我說--套用一句很文藝的話來說就是,我跟她的關系很純潔,就像天山雪蓮那樣。”
“不可能!”
夏小韻脫口說道:“你騙不了我,我能從她對你的态度中,感覺出她昨晚得……”
“得什麽?”
“得到了滿足。”
夏小韻挪開了目光,不敢跟方圓對視。
方圓裝傻賣呆:“啥叫滿足?”
夏小韻又看向了他,眨巴了下眼睛,語氣陰森的問道:“你真不懂我的話?”
“懂了,懂了。”
看出夏小韻又有翻臉的趨勢後,方圓連忙用力點了點頭。
冷哼了一聲,夏小韻又看向河面,不理他了。
方圓揪下一根草棍,叼在嘴上又躺了下來,翹起左腿晃悠着,閉上了眼。
方圓能察覺出,夏小韻這會兒的精神狀态,要比那會兒強了很多。
因爲她解開了心中最大的心結:陳婉約,還是她的母親。
就在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正要說什麽時,方圓卻搶先說道:“我以前在江湖流浪時,曾經跟朋友學過一種邪門功夫。嗯,如果那也算是功夫的話。”
夏小韻看向他,沒有說話,擺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态。
太陽照在方圓臉上,讓他得眯着眼,繼續說:“你看武俠類的小說嗎?有沒有在書上看到過藏邊的密宗?”
密宗,就是佛教中的一個支派。
公元七世紀佛教來到東土後,受幾代君主支持,很快就成了華夏第一大教,遍布整個東南亞。
不過因爲佛教大力提倡禁欲的緣故,導緻藏邊那邊人口銳減,所以密宗提出修行歡喜禅,以此來激勵人口的增長。
“經過密宗若幹得道高僧的多年苦修,歡喜禅也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境界,其中就包括不跟女人發生那種實質性是關系,也能讓她感受到如沐甘露的幸福。”
方圓睜開眼,笑嘻嘻的說:“不過随着時代變遷,尤其是明清兩朝對那方面堪稱變态的禁锢,修煉歡喜禅至高無上的法門,也失傳了。但無比幸運的是,我有個特别喜歡考古的朋友,無意中在某個古墓中,發現了失傳已久的歡喜禅修煉法,并視爲珍寶……”
夏小韻的眼睛開始發亮,插嘴問道:“然後,你又死皮賴臉的纏着他,讓他把這種邪惡功夫傳給了你。又在陳婉約要跟你--那個啥時,你就用在了她身上。”
方圓歎了口氣:“唉,其實昨晚,我也想讓你嘗嘗那種要死要活的滋味的,可惜最終還是沒有舍得下手。”
“你敢對我施展那種邪門功夫,瞧我不--咔嚓掉你!”
現在夏小韻徹底相信方圓,沒有跟她母親做出那種蒙羞的肮髒事,心情大好,拿捏出一副惡狠狠的嘴臉,伸出兩跟蔥白般的手指,在他裆部做出個剪刀的姿勢。
把漂亮妞兒哄開心了,這讓方圓很有成就感。
往上一縱身,很不要臉的說:“你剪一個試試,能把你剪子蹦個豁子,用牙咬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