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舉報後,縣局彭開聖局長果斷帶人出擊,經過一番激烈抓捕行動後,擊斃兩名‘勇于反抗’的走私犯,生擒三名,其他人全部趁着夜色倉皇逃竄,不知所蹤。
将三名文物走私犯帶回縣局後,局領導連夜審訊,确定了他們的真實身份。
夏天問,就是這三名被捕走私犯中,唯一的一名華夏人。
九号,古羌警方得知夏天問出現之前,曾經在南方犯過事,涉嫌跟一雙很有價值的繡花鞋有關後,傍晚六點四十分左右,彭開聖親自給夏小韻打電話,向她通報了這件事,要求她趕來古羌一趟。
彭開聖給夏小韻打完電話,僅僅過了一個多小時,夏天問等三名犯罪嫌疑人就逃出了縣局拘留室,看守他們的三名警務人員(包括彭開聖在内),都離奇中毒死去。
事發現場,警方在拘留室的門闆上,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印章。
那是賊名滿江湖的盜聖,做案後才會留下的獨特标記。
盜聖的大名,不但在内地,就算是在邊陲地區,也同樣被警方所熟悉。
夏天問三人逃走,彭開聖三人遇害的第二天,風聲的人趕到,正式接管此案。
馬副局身爲東道主,當然得給那群目中無人的家夥(風聲的外圍人員)跑腿--就在他心情不咋樣時,水暗影這個風聲的絕對老大,忽然降臨了。
老馬所說的這些,其實風聲外圍人員,早就在電話中給水暗影彙報過了。
不過水暗影肯定還會再聽老馬叙述一遍。
看完他呈上的本案詳細資料後,瞥了眼開始閉目養神的方圓,水暗影站了起來:“走,帶我去現場看看。”
“請跟我來。”
老馬趕緊快步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門外院子裏(縣局是平房)站了很多人,有警員,也有風聲的人。
看到水暗影走出來後,風聲的人都雙眼冒光,臉上浮現出激動之色,也不知道是因爲看到了平時沒機會看到的老大,還是因爲老大實在太漂亮風騷所緻。
水暗影其實更喜歡後者,畢竟能夠把小夥子們給迷的神魂颠倒的,是每一個女人最大的夢想。
水暗影笑吟吟的沖手下點頭示意(她在手下面前,從來都是平易近人的,唯有在羞惱成怒時,才會把人趕回原部隊)後,在老馬的恭請中,施施然走向了審訊室那邊。
方圓懶洋洋的跟在後面,嘴上叼着一根沒點燃的香煙,對這些人看都沒看一眼:他也很享受當前這種感覺,畢竟以前看到警察就會腿肚子打軟的。
腿肚子打軟,實在不如裝大爺有意思。
審訊室在縣局的最西北角上,沒有窗戶,生鏽了一扇鐵門,陰暗潮濕,一進去就能嗅到難聞的黴味。
跟所有的審訊室一樣,裏面總是會有一張長條桌,一張放在屋子中間的鐵椅子。
可能是因爲這屋子裏死過人的緣故,哪怕是把天花闆上的大燈打開了,燈光很亮,可還是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陰森之氣,讓老馬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好像又看到慘案發生時的血腥場景。
幸虧,水暗影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能親手砍别人腦袋的女人,當然不在意這種死亡的氣息。
水暗影神态自若,到背着雙手在屋子裏轉了幾圈,最後來到門後,擡起秀氣的高腰馬靴,把房門關上了。
正如老馬所說的那樣,門闆一米高的地方,有一個火柴盒大小的血紅印章,能清晰的看出五個字:盜聖白展堂。
這個印章,跟以往盜聖做案後留下的印記,是完全一樣的。
水暗影微微彎腰,俯首黛眉皺起,盯着印章看了足有半分鍾,才直起腰來問方圓:“你看清楚了嗎?”
水暗影在彎腰俯身察看印章時,站在她旁邊的方圓也在看--
不過,他不是在看印章,而是在看水暗影的身材:還真特麽的奇怪,這娘們已經鑽哥們被窩中兩次了,當時怎麽沒有發現她有這麽惹人的身材?
不能不承認,哪怕身材一般的女人,在穿上一身黑色緊身皮衣後,也能把女性身體的視覺魅力無限擴大,更何況水暗影本來就擁有一副讓很多女人嫉妒的小身段?
别的地方先不說,單說她在彎腰時,被緊身皮衣勒緊的臀部,勾勒出的優美弧線,實在--讓陸先生差點忍不住在上面用力抽一巴掌,試試手感。
“看清楚了,沒想到這麽誘人,恨不得拍一巴掌。”
眼珠子還盯着人家某個部位的陸先生,張嘴就說出了心裏話。
“什麽?”
水暗影愣了下,這才發現方圓的眼珠子正盯着自己,蓦然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臉兒攸地飛紅,眼中寒芒一閃,接着卻笑了,很妩媚:“咯咯,真想在上面拍一巴掌呀,我不會有意見的。”
“還是算了吧,要是我敢伸手,這隻手就别想保住了。”
方圓讪笑了一聲,終于挪開了目光。
“呵呵,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水暗影輕笑了一聲。
方圓說的沒錯,如果他真敢‘聽’水暗影的話,對她動手動腳的話,這個娘們絕對會立即翻臉。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一小撮女人,心思實在是無法琢磨。
比方水暗影吧,她敢鑽方圓的被窩,更是主動發起挑釁,尤其是白天時還坦然承認她跟好多男人都上過炕,仿佛她就是一人盡可夫的小婊……但如果在她不願意時,有誰敢冒犯她,她就會變的比烈婦還要烈。
爲了名節,尊嚴,她能拼命。
剛才她在惱怒時眼裏閃過的那一抹寒芒,就已經證明她有這想法了。
女人的确很奇怪,有時候連她們自己都不理解自己。
幸好,對女人有着豐富經驗的陸先生,總能在最危險的時候,做出最爲正确的判斷。
老天爺保佑甯哥。
這次,換成方圓看印章,水暗影看他了。
好像要報複剛才被窺探之仇,水暗影臉上帶着極緻妖豔的媚笑,盯着他的某些部位狠看,甚至還有要動手的趨勢。
方圓向旁邊走了一步,問道:“你讓我看這東西幹啥?”
“就是讓你看看,是不是盜聖的‘真迹’。”
水暗影終于收斂了她女色狼的嘴臉。
方圓曬笑一聲:“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真得?我又沒跟他打過交道。”
水暗影就像沒聽到方圓在說什麽那樣,秀眉微微皺起,聲音很輕,卻很肯定:“這不是盜聖的留下的。”
方圓很配合的問道:“憑啥可以肯定?”
“因爲盜聖做案,從來都不會殺人。”
水暗影說:“要不是這個原因,我的手下肯定能在第一時間,把盜聖圈定爲兇手。”
方圓笑了笑:“這可不一定,盜聖以往不殺人,不代表現在不殺人。就像老人們常說的一句話,男人不出軌是怕代價太大,女人不出軌是誘惑不夠大。隻要利益夠大,他肯定會殺人的。”
“切,你懂個什麽?”
水暗影嗤笑一聲:“夏天問幾個爛人的命,包括他們偷到的文物,能比得上盜聖以往偷過的那些東西?爲了他們就壞掉原則,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她剛說到這兒,就聽審訊室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接着有人敲響了審訊室的門。
“進來。”
随着水暗影的話音落下,門被推開,老馬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不等她問什麽,就嘎聲說道:“出事了,有人冒充我們的人!”
水暗影看不上老馬遇事發慌的德性,黛眉皺起冷冷的問道:“什麽冒充你們的人?”
“是--巴爾幹,你過來向領導彙報!”
可能是美女皺眉時,給老馬造成了很大壓力,他索性擺手招呼一個手下過來。
巴爾幹馬上就跑了過來,啪的先給敬禮:“領導好!”
能夠如此近距離的站在美女面前,巴爾幹興奮的臉色有些發紅。
水暗影臉上立馬露出親和的笑容:“發生什麽事了?”
“是這樣的,我在回縣局的路上,曾經看到兩輛警車,還有一輛墨綠色越野車。開警車的人不是局裏的兄弟,剛開始我還以爲是下面的兄弟,回到縣局後跟人說起過這件事,他們說今天沒有下面的兄弟過來,我很納悶,就去調閱監控錄像……”
巴爾幹說到這兒時,被水暗影含笑打斷了:“說重點。”
“是!”
巴爾幹腰闆一挺,快速說道:“我現在懷疑,那輛跟兩輛不明來曆警車離開縣城的越野車内,是彭局長生前打電話邀請來的内地女孩子,好像姓夏……”
他的話,再次被打斷,這次卻是方圓:“是夏小韻?”
巴爾幹不敢确定,含糊的回答:“可能是吧。”
“壞了!”
方圓猛地醒悟了過來,看着水暗影:“我們來這兒後,忽視了夏小韻。”
水暗影沒有理他,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厲聲對老馬說:“帶我去看監控錄像!”
美女忽然翻臉的威力,讓人膽寒,卻又是動力。
身體肥胖的老馬,就像踩了風火輪那樣,帶着水暗影倆人飛進了治安監控室。
裏面的警務人員,早就調出了被巴爾幹懷疑的那三輛車。
監控内的影像不是太清晰,但足夠方圓認出坐在副駕駛上的夏小韻了。
夏小韻來到古羌縣,是彭開聖生前一小時打電話通知的。
她來到了古羌縣,卻沒有來縣局,而是跟兩輛警車離開了。
開警車的那些人,老馬等人都不認識。
就算是傻瓜,這時候也能猜出出事了。
水暗影輕輕咬了下嘴唇,問老馬:“那個方向,是去哪兒的?”
其實,她也知道那邊是去哪兒,但還是問了一句。
老馬擡手擦了擦汗,顫聲說:“向北一百公裏,就、就是羅布泊。”
唉,終于還是要去羅布泊了嗎?
方圓心中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