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順勢坐在了沙發上,擡手擦了擦嘴,低聲說:“好臭。”
臉兒通紅的楚楠楠,聽到方圓說出這倆字後,登時從茫然的彷徨中清醒,随即撲食母豹那樣縱身了過去,狠狠趴在他身上,才不管他大聲慘叫,揮起拳頭沒頭沒腦的打了下去,嘴裏還尖叫着:“混蛋,你還我的初吻,還我的初吻!”
好吧,方先生從來都是信奉好借好還,再借不難的法則,既然楚警官索要她的初吻,那就給她好了,大不了再親一次嘛。
于是,楚楠楠就罵不出來了,揮舞的雙拳也變成了摟抱,兩個人好像纏在一起的蛇兒那樣,從沙發上滾落在了地上。
情到濃時,男人要是不做點什麽,貌似就不是男人了。
當楚楠楠從第二次幸福的茫然中清醒時,上衣扣子已經被解開了。
“不、不行!”
楚楠楠再次推開方圓,爬起來背着他匆忙的系扣子,嘴裏不斷顫聲說道:“我們、我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相比起喜歡女人配合的銀環蛇來說,方圓更在意女孩對這種事的态度,從來都不會強迫哪一個,既然楚楠楠說不行,那就不來了吧。
其實他也知道,如果他從後面抱住楚楠楠,稍微用點蠻力,這個看似彪悍的母老虎,就會全線崩潰,任由他想怎麽着,就怎麽着。
這時候的楚楠楠,不再是平常的楚楠楠了,她很脆弱,雖然他現在很需要别人的安慰,但一旦他跟她發生了那種關系,事後她就會後悔的要死。
更主要的是,貌似方先生壓根沒有要娶她當老婆的意思--倆人認識才多久啊,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關系,是最不牢靠的。
所以既然楚楠楠拒絕,方圓也就順坡下驢,爬起來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冷飲,倚在上面喝了起來。
至于肩膀上的傷口……誰還沒有被小狗的小尖牙咬過啊?
不是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楠楠心跳才恢複了正常,雙手捂着臉狠狠搓了幾下後,霍然轉身,還沒有看清方圓的樣子呢,就厲聲說道:“你必須得忘記今晚這件事!”
“放心,你不說,我不說,沒有誰知道。”
方圓倒是滿臉的不在乎,很随意的說:“就是玩玩而已,其實我也沒當真。”
“你沒當真?”
楚楠楠有些紅暈的臉,攸地蒼白了下。
方圓點頭:“啊,不是說了嘛,玩玩,玩玩而已啊。”
這時候,如果楚楠楠手裏有把刀,肯定會撲過去,把某人給剁碎了,去喂狗。
他蠻橫的奪走她的初吻,更是趁着她急需安慰時,差點讓她全線崩潰,他卻說隻是玩玩,而已。
女孩子的初吻,是用來玩兒的嗎?
“楚警官,你怎麽了,我說錯話了?”
看到楚楠楠臉色很不對勁後,方圓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你說的不錯,就是玩玩而已。”
楚楠楠用力吸了下鼻子,再擡起頭來時,已經恢複了方圓所熟悉的樣子:“銀環蛇呢,他逃走了?”
“他死了。”
“他死了?你把他殺了?”
楚楠楠淡淡的問道。
她以爲,讓銀環蛇自由飛翔出窗外的詭異黑影,就是方圓。
再說了,此前方先生就給人家楚楠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說什麽他要幹掉銀環蛇,那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方圓卻愣了下,随即搖頭:“不是我。”
“不是你?”
楚楠楠眉梢一挑:“那是誰?”
“不知道啊。”
方圓解釋說:“在接到你電話後,我就意識到你出事了,畢竟你不可能在電話裏稱呼我老公……咳,這是事實。我知道,你就是用這種通話方式來告訴我,你遇到了危險。所以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剛到你公寓樓下,就看到銀環蛇躺在那兒,腦袋上有個血洞,地上扔着一把槍。”
方圓還沒有說完,楚楠楠就跑進卧室内,從地上揀起了那把槍。
這是她的警槍,方圓在用啤酒噴她時,随時扔在了地上。
她寫下彈夾來一看,裏面少了一顆子彈。
“怎麽,不是你把銀環蛇幹掉的?”
等楚楠楠走出卧室後,方圓急急的問道。
楚楠楠雙眸死死盯着方圓,過了足有十秒鍾,就在他被看的心裏發毛時,才再次問道:“真不是你把銀環蛇幹掉的?”
方圓苦笑,說:“我倒是想啊,他敢來冒犯我最敬愛的楚警官,這絕對是活的不耐煩的前奏,可我趕來後,他已經躺在那兒裝死人了。”
“嗯,不是你。”
楚楠楠現在才注意到,方圓是光着膀子,一隻腳趿拉着拖鞋的。
而她看到讓銀環蛇飛出窗外的人,卻是一身的緊身黑衣。
“銀環蛇呢?”
“就在公寓樓下。”
方圓沒有說錯,等楚楠楠腳步匆匆的趕到樓下時,銀環蛇的屍體,還在路邊上靜靜的趴着,倆眼珠子瞪老大了,死不瞑目的樣子。
“那個人,是誰呢?”
楚楠楠驗證了銀環蛇的身份後,喃喃說着擡頭了眼自己家的窗口。
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半左右了,正是人們睡得最香時,除了她家窗口亮着燈,别人家的窗戶都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