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小孩上網課是很無聊的。
江祺既不能玩手機，也不能走神，麗麗雖然嘴上答應得很快，但本質還是一個不聽話的熊孩子，上網課的時候喜歡偷工減料。
江祺隻要稍微走神一下，麗麗就能換皮膚跑到别的娃娃身上去玩，導緻江祺連問卷調查表都不敢編，隻能一刻不停地盯着麗麗監督她好好上課。
所幸隔壁還有一個暴躁面館老闆娘，時不時吼一兩句清清順便吓到麗麗。
基本上隻要隔壁清清被吼一次，麗麗就能認真學習5分鍾。江祺都想把隔壁老闆娘吼清清的話錄下來，每隔10分鍾就給麗麗放一次。
一上午的艱難學習就這麽過去了。
江祺午飯是在隔壁面館吃的，清清的作業已經寫完了正在快樂看綜藝。老闆娘上午吼小孩吼得過于投入，嗓子有些啞正在喝菊花茶休養，爲明天的作業輔導養精蓄銳。
“胡姐。”江祺吃完面後也不急着走，向面館老闆娘咨詢監督小孩學習的秘訣，“小孩年紀小，學習的時候不專心，有什麽辦法能治嗎？”
“我有一親戚假期監督小孩學習，氣得高血壓都犯了。”
“多大的小孩啊？”面館老闆娘問道。
江祺想了想：“小學一年級。”
“哎呦，那是不太好辦。”胡姐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小孩在那種年紀就是好動，想出去玩兒，尤其是放假的時候。你想讓他坐在書桌邊上安安靜靜的學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打也不好打，罵多了也沒效果，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邊上看着不讓他開小差。”
“這樣啊。”江祺有些失望。
“其實主要還是要家長放寬心。我家清清剛上小學的時候也是坐不住的，那時候我和我老公天天忙面館的生意，哪有時間在家裏看着小孩。清清那麽小我也不敢把她成天放在面館裏，萬一碰上人販子把她拐走了怎麽辦。”
“那時候治安幾亂呐，清清還沒上學的時候，我們這一片丢了好幾個小孩，都是人販子拐跑的。那群狗東西特别猖獗的那兩年，我們都不敢讓清清出去玩兒。”
“那時候都是清清她奶奶在家裏監督她學習的，過幾年等小孩長大了就好帶了。”
胡姐的話提醒了江祺，監督麗麗學習這件事情不一定要自己親自來，可以讓其他人代爲監督。
江祺覺得下午就可以讓王二丫試試。
話說回來，自從江祺把麗麗聘請過來之後，麗麗還沒有和其他三個卡牌人物交流過，正好可以借着這個機會讓麗麗和同事們多接觸。
學習一下同事們優秀的工作理念和敬業精神。
“那後來被拐走的那幾個小孩找回來了嗎？”江祺好奇地問道。
浔市很多年前有人販子拐小孩的事江祺有些記憶，那時候還是紙質媒體，報紙上天天登的都是這類新聞，家裏有小孩的人家可以說是風聲鶴唳。
被拐的小孩從兩三歲的到十幾歲的都有，江祺和江冰那時候都在讀書。江曉康，江曉紅兩人天天接送幾個小孩上小學，就連江祺和江冰姐弟倆去他們家吃飯都不能自己去，得有長輩接送。
後來浔市嚴打，把人販子團夥一鍋端了，家長們才漸漸開始敢讓小孩出去玩。
“沒咧。”胡姐歎氣，“要不怎麽說人販子作孽呀，當初那群人販子就該全都斃了。”
“唉。”江祺也跟着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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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裏後，江祺繼續研究問卷調查表。
昨天橙子朋友的一句話提醒了江祺，他其實是可以在開恐怖本之前向玩家做一個簡單的問卷調查的。
雖然玩家們100%不會說真話，來玩恐怖本的，除去極少數又菜又愛玩的，餘下的都是覺得自己膽子大追求刺激的。
江祺越是提醒他們這個本可能會非常恐怖，非常刺激，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不想玩得那麽恐怖的話，他可以把恐怖等級下調，玩家們就越是嘴硬，越是興奮，越是不信邪。
這個江祺也可以理解，大多數恐怖本的玩家雖然膽子大，見識廣，經驗豐富，但他們玩的鬼屋，玩的密室逃脫，玩的恐怖本裏面肯定是沒有真鬼的。
《恐怖娃娃屋》屬實是有些超綱了。
所以江祺寫的問卷調查和一般的開本前的問卷調查不太一樣。
在吃完午飯到其他人到店這段時間裏，江祺弄好了一份别開生面的問卷調查。
1.看恐怖片時你覺得老套的情節是什麽？（可多選）
A.開門殺
B.故弄玄虛的音效
C.主角團因爲作死而被困
D.一驚一乍的燈光
E.表面上有鬼，但實際上根本沒鬼
F.各種血淋淋的場景
2.你最喜歡的鬼的類型是什麽？
A.幼童
B.娃娃
C.普通女鬼
D.普通男鬼
E.什麽都喜歡
3.下述哪些恐怖片是你喜歡的？（可多選）
A.《孤兒怨》
B.《猛鬼街》
C.《咒怨》
D.《午夜驚魂》
E.《貞子大戰伽椰子》
F.《安娜貝爾》
G.《鬼娃花子》
H.《山村老屍》
I.不看恐怖片
4.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A.相信
B.不相信
5.你是否曾經被什麽東西吓到睡不着覺或者做噩夢？
A.偶爾，并且是在很多年前
B.偶爾，但是是在最近
C.經常，我膽子其實很小
D.從不
6.以滿分爲10分計算，你對恐怖本的接受程度爲__分。
（以上問題請誠實作答，這份答卷不會被除了主持人以外的任何其他人看到。你的回答将決定你能拿到什麽本，也将決定未來的遊戲走向。）
雖然麗麗是個熊孩子，和哥哥姐姐們玩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她玩哥哥姐姐。
但麗麗是個不害人的，能把握至少那麽一丁點分寸的熊孩子。
江祺不能保證所有回答問卷調查的玩家都能保持誠實，但至少可以給麗麗一個參考，讓她知道每個玩家應該用哪些方法去吓比較有效。
膽小的有膽小的吓法，膽大的也有膽大的吓法。
如果真的遇上那種膽特别大的，恐怖片主角的同款玩家，讓麗麗把她從恐怖片裏學來的都用上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前提是要保證玩家能豎着出來。
江祺正一臉滿意地欣賞自己剛剛弄出來的問卷，一邊編五彩繩，一邊好奇地看問卷調察的王二丫開口問道：“老闆，那個貞子大戰什麽椰子是什麽啊？那個什麽椰子是新品種的椰子嗎？”
江祺：……
“是一個家喻戶曉的鬼，電影裏的鬼。”江祺剛想說電影太恐怖了你這個年紀最好不要看，轉念一想又覺得王二丫也不是不能看。
“如果二丫你有興趣的話，過幾天可以抽空看一下，著名恐怖片。”
王二丫搖搖頭，表示對恐怖片沒什麽興趣。
劉瀾和黃富貴已經上樓開本了，老約翰也在爲開本做準備，江婉婉和秦燦還沒來，一個發消息和江祺說出門晚了在路上，一個連消息都沒發。
下午依舊是4車客人，江婉婉和老約翰的本都是三點的，所以江婉婉和秦燦遲到江祺也沒催。
王二丫一上午的時間又編好了兩根五彩繩，現在第三根已經編了一半。
王二丫編的這款五彩繩雖然複雜，但隻要熟悉了編法，平均下來一個多小時也能編出一條。上午的兩根還是王二丫一邊上網課一邊編的，學習工作兩不誤。
“對了二丫，等下等秦燦和江婉婉她們來了，你就去樓上監督麗麗上網課。麗麗每學兩個小時的語文就要改學兩個小時的英語，如果你也想學英語的話，可以和麗麗一起學。”
“麗麗比較調皮，可能不會聽話，她上課的時候肯定會趁你不注意偷偷換皮膚，溜到其他娃娃身上去睡覺偷懶，你盯的時候仔細着點。”江祺叮囑道。
王二丫把這個活接下，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老闆我會好好監督麗麗學習的。”王二丫扯了扯繩子，把紅繩扯緊，“您放心吧，帶弟弟妹妹我可有經驗了。原先我娘還沒有把我賣掉的時候，家裏的弟弟妹妹都是我帶的，我可以一邊洗衣服，一邊打水，一邊幫我娘生火一邊背着他們哄他們睡覺。”
王二丫雖然沒有直接和麗麗接觸過，但她在隔壁房間裏圍觀過麗麗是怎麽吓人的。
在她看來，麗麗就和她原先在家裏帶的不怎麽會說話，但是非常調皮搗蛋的弟弟妹妹們一樣。
大家都是鬼，論資曆和輩分王二丫可比麗麗要高出不少。麗麗是被前主人養得功德圓滿，可以轉世投胎的古曼童，王二丫那可是正兒八經在地府排了幾十年隊，差點就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的清朝鬼。
“對了老闆，我昨天還給你專門打了一條絡子，你看看喜不喜歡。”王二丫完全沒把監督麗麗學習的事情當成一項很艱難的任務，歡喜地從她帶來的滿是細繩的小袋子裏掏出她專門給江祺打的絡子。
江祺接過絡子，非常精緻，很像中國結的樣式，但又不全是。王二丫做的這個絡子是用紅色黑色灰色和金色的絲線做成的，底下的流蘇長長的，無論挂在哪裏都是非常精緻的裝飾品。
“真好看。”江祺由衷地贊歎道。
“舅舅也覺得好看。”王二丫開心地道，“舅舅還讓我有空給他的玉佩也打個絡子，我打算今天晚上回去就幫舅舅做。”
正說着，遲到的江婉婉到了。
江婉婉今天的精神看着比昨天要好上一些，雖然眼底的黑眼圈依舊在，但淺了不少，用妝能遮住大半。
“诶，江祺哥，你怎麽買中國結呀？在哪買的呀？還挺好看的，不過你這個中國結的顔色有點雜呀，這是什麽新出的款式嗎？”江婉婉一眼就看見了江祺手上的絡子。
“什麽中國結，這是青荷昨天剛做的絡子，有這種顔色的中國結嗎？”江祺笑着道。
“哇，青荷你還會做這種東西呀！”江婉婉贊歎道。
王二丫不好意思地笑笑，即使這段時間她收獲了不少人的誇獎，但每每有人誇她，她還是會顯得很不好意思。
“婉婉姐姐，這是給你的。”王二丫把五彩繩拿出來，幫江婉婉系在了手上。
“這是你編的手環嗎？”江婉婉打量着手上的五彩繩，覺得也挺好看到。
“這個是五彩繩。”王二丫道，“婉婉姐姐你不是因爲玩了那個恐怖本有點睡不着覺嗎？五彩繩雖然是端午節戴的，但是平時戴在手上也有驅邪安神的作用，婉婉姐姐你帶着這個五彩繩就不會睡不着覺，也不會做噩夢了。”
“這可是青荷特意爲你編的，昨天下午青荷聽你說你睡不着覺後就開始編了。”江祺補充道。
江婉婉感動得都要哭了。
“嗚嗚嗚嗚。”淚腺發達的江婉婉抱住了王二丫，眼淚說往外冒就往外冒，“青荷你也太好了！”
“我一定會好好戴這個五彩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