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也擔心周元是爲了跟他攀上關系,才會去續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
畢竟,以他國舅爺的身份,右羽衛統領的地位,想要跟他做連襟的人,大有人在。
就算是知夏堂姐不能再生育了, 但是,隻要她跟知夏的關系傳了出去,還是有些投機之人願意娶的------反正娶了之後,可以納妾來生孩子嘛。
所以他提前告知了周元,斷絕了做親戚的可能性。
聽完了解釋的江知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和離之後的女子未必就不可以成親,但是就怕江知春是會遇人不淑啊?
但是, 這個事情, 畢竟是别人的事情,怎麽做自有他們自己作主。
她一個斷了親的堂妹,實在是沒有質疑的權利。
想到這裏,她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道理她都懂,但是她的心裏卻還是有點莫名的煩躁。
她的煩躁之色,雖然極力的掩飾,但是仍然是被柳天闊看出來了。
“知夏,你别煩躁了。這是别人的事情,我們聽一聽就可以了。”
柳天闊趕緊的抱着江知夏安撫道。
江知夏見到柳天闊發現自己的情緒了,也不再掩飾,隻是的苦笑着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近日總是特别的煩躁。平日裏,我也不是這樣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柳天闊趕緊安撫的拍拍江知夏的背。
楊大夫雖然是禦醫,醫術高超。但是,畢竟不是專精于婦人養胎之事的。
因此,江知夏有孕之後,楊大夫就推薦了禦醫院一個有名的醫婆。
那甄醫婆與楊大夫相識多年,現在年齡大了, 也是想要從禦醫院中平安脫身。
可惜,禦醫好做,脫身卻是難,尤其是醫婆。
現如今,甄醫婆得了這麽一個好機會,自然是忙不疊的就答應了。
因此,柳天闊去了一趟皇後宮裏之後,就領了這個甄醫婆回來了。
不但是領了人回來,還直接把醫婆的腰牌交還了回去,直接把醫婆變成了楚府裏的奴婢了。
因此,這甄醫婆也算是找到了一個養老的地方了。她對于江知夏自然是十分上心。
她把婦人有孕期間可能會有的反應以及忌諱都詳詳細細的給寫了下來,上交給了萬分關心夫人的新主子柳天闊。
因此,柳天闊就了解了,婦人有孕期間情緒會比較容易煩躁。
尤其是前三個月,更加容易煩躁。
所以,他才會對江知夏愈加的溫和,生怕讓她心情不好。
“都怪肚子裏的這個小東西,惹了你煩躁, 等他出來, 定然打他的屁股給你出氣。”
柳天闊笑着寬慰江知夏。
江知夏聽到這裏, 卻是‘噗嗤’一聲笑了。
這孩子還沒生出來呢, 他爹就惦記着打了。
柳天闊見到江知夏的情緒終于又緩回來了,也放下了一顆心。
這就是他不想把臨州的事情給江知夏說的原因。
谷滞
不管怎麽說,總歸會引出江知夏的情緒的。
但是,現在江知夏都問起來了,如果還不說清楚,她定然會挂心,說不得還疑心。
還不如他看着江知夏,親自細細的跟她講清楚了。
“這個親事,我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把你堂姐的情況都跟周元說清楚了,也說了你跟臨州江家已經斷親了。但是,我也說了,雖然斷親了,私底下你還是會給你堂姐撐腰的。若是他真的想好了,自去想法子征求你堂姐,甚至你堂姐婆家的同意。若是想不好,就不要去招惹你堂姐那邊。你也放心,看你堂姐如今對待她婆家的樣子,她也像是個有主意的人了。”
柳天闊一邊撫摸着江知夏的頭發,一邊輕輕的說道。
“那你說,堂姐會同意嗎?”江知夏心緒平靜下來了,也閑聊似得問道。
柳天闊卻是沉默了一會。
他知道江知夏是一個自尊自強的女子,他也知道江知夏更喜歡自尊自強自立的人。
但是,以他對江知春的了解,怕是不能如了江知夏的意的。
他要是如實回答,又怕江知夏不開心;
但是如果不如實回答,他又不想騙江知夏。
因此,他隻好沉默了起來。
“好了,你就如實說吧。那個是堂姐的人生,不能用我自己的思維去要求的。”
江知夏看到柳天闊的沉默,也猜出了他的心思。
不是柳天闊的心思好猜,而是柳天闊在她的面前,從來都是敞開了心扉,任她探究。
見到江知夏平靜的說出這個話,柳天闊就知道江知夏想明白了,已經變得理智起來了。
“我覺得她應該會答應。”柳天闊慢慢的說出了這句話。
說完之後,他一直盯着江知夏的反應,生怕她不高興。
可是,江知夏安靜的靠在柳天闊的懷裏,紋絲未動。
“爲什麽啊?”純粹好奇的聲音從江知夏的口中傳來,“她當時可是答應了她婆家不再改嫁,才能陪着三個孩子的。若是改嫁,估計她的孩子也會被她婆家給要回去吧?我覺得,她不能同意吧?”
聽到江知夏平靜的探讨這個問題,并沒有什麽特别的情緒。于是,柳天闊也放松了下來。
“知夏,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像你這麽自立自強的。江知春在她父母的教導下,已經形成了男主外女主内的思維,再加上她現如今受到了欺負,就更加想要找個人依靠。而周元,有點小錢,有點小勢力,又有了兒子,不需要她來給傳宗接代。如果周元真的喜歡上了你堂姐,再對你堂姐好一點,她自然願意去依靠他。這個也算是正常的情況。”
柳天闊理智的不帶感情的分析完了這些,又接着解答江知夏的第二個問題。
“至于改嫁的事情,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麽規則都可以适當的改一改的。”
柳天闊含蓄的說道。
江知夏聽了之後,許久沒有說話。
其實,她知道柳天闊說的是對的。
現如今的女子,基本上都是以嫁人爲己任的。
這是一個大環境下的趨勢,不是她說幾句,勸幾句就能改變的。
至于實力改變規則的事情,又不單單是在這個朝代就有的。
“好了,你别因爲這個事情煩惱了。我給你說,是因爲你想知道。但是,卻不是讓你來煩惱的。你放心好了,他們那邊不會來煩到你的。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但是,我不想你爲他們操心。”
柳天闊看到遲遲不語的江知夏,又寬慰起來。
江知夏靠在柳天闊的懷裏,點點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