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國公夫人自然也是高興萬分。
要知道,整個國公府可都是武國公打下來的。
雖然她兒子現如今也勉強算得上是獨當一面了。但是,武國公才算得上是曆經三朝的老臣。
皇帝看在國公爺的面子上,都會對他們府裏額外照顧一些。
這也是爲什麽,武國公雖然已經是六十五歲了, 卻沒有把爵位傳給世子的原因。
因此,江知夏救了武國公,不客氣的說,也算是救了武國公府的體面和尊榮。
“回來的路上,我就安排人去打聽這姑娘了。剛剛下人來報過了。原來這姑娘是從皇後娘娘宮裏出來的宮女。本來隻是嫁給一個武将的。誰想到,這粗人武将反倒是變成了承恩侯親子。她也跟着一躍成爲承恩侯府的夫人了。”
武國公感歎的說道。
做過粗使宮女,那自然對于衣物的材質不太在意。難怪她穿着葛布衣服在莊子上随意走動呢。
武國公夫人聽了之後, 卻是沉思良久。
“老爺這麽說, 我卻是想到一個報恩的法子。不過,這個事情,倒是需要阖府商量一下。省得那些媳婦們不願意了。”武國公夫人先是說道。
随即,她又失笑起來,“也不用全商量。真要較真說起來,反倒是我們占了人家的便宜。人家還未必能同意呢。”
武國公聽着自家夫人這模棱兩可的話,實在是不明白。
怎麽又是報恩,又是占人家便宜的。
于是,武國公夫人細細的跟武國公說了一下。
武國公聽完,也是失笑了,“這可真是。說是報恩,不過是錦上添花了。不過,倒是可以準備一些稀罕的物件給她,擡擡她的臉面。也聊作報恩了。”
兩個人商議定了, 就等到晚間的時候, 隻跟武國公世子和武國公世子夫人把這個話說了一下。
好在,世子夫人年紀也是不小了,倒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斤斤計較,自然是忙不疊的應下了。
既然武國公府做主的人都定下了,于是,他們就把報恩提上了日程。
宴會後的第三日,武國公府就給承恩侯府下了帖子,說了想要登門拜訪的事情。
承恩侯夫人拿了帖子,就去了安若巷的楚府,把事情說給了江知夏和柳天闊聽。
“我們與武國公府素日裏隻是平常來往。算不得是通好之家,不明白爲什麽還專門要來恭喜找回孩兒。還指名要見見你們。”
承恩侯夫人用着困惑的語氣,但是神色上完全不見一絲困惑。
正好,給了她機會來見兒子和兒媳。
雖然說,她作爲婆婆,可以随時來見兒子和兒媳,但是,總是跑來,她也怕他們會煩啊。
她現在确實是有些小心翼翼的過頭了。
江知夏也發現了承恩侯夫人這個狀态,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她其實能理解承恩侯夫人對于孫子的執着的。不隻是今世,就是前世,那婆婆能有幾個對于兒媳不育視若無睹的?
承恩侯夫人沒有鬧着一定讓柳天闊休了她,其實已經算好的了。她隻不過是用了這個時代女子的思維,想讓兒子納妾而已。
因爲這個思維,她也覺得江知夏定然能接受與别人共侍一夫。
雖然,事實上不是。
“不管是因爲什麽,去見一下就行了。母親定個日子,我和夫君一起回去就是了。”
江知夏溫婉的說道。
柳天闊目前還是賦閑在家。
本來,柳天闊就因爲身份以及威武侯的忌諱,從振威軍中回家了。
現如今,柳天闊跟威武侯斷了義親,更加是沒法在振威軍中呆下去了。
好在,現在也沒什麽戰事,所以柳天闊賦閑在家也沒什麽影響。
“那行,就定在十五那日吧。讓你父親先忙忙衙門裏的事情,到那一天再調個休沐。你們早上來府裏陪着我們一起吃個早膳如何?”
承恩侯夫人殷切的說道。
承恩侯平日裏總是忙于國事,所以攢了許多的休沐都沒有用。
自從找到了柳天闊,他就把之前攢的休沐陸陸續續的給用了不少。
現在到了臘月裏了。因爲過年的時候,衙門裏要封筆放假,所以官員們現在都比較忙一些。
就是爲了等放假的時候,松快一些。
從昨日處理完事情之後,他今日就趕緊去衙門了------快過年了,也不好繼續再告假,讓别人替他幹活啊。
晚上下衙回家之後,也就到了宵禁的時辰,就算他是勳貴,也不好每日裏都違反宵禁。
這就是爲什麽,之前承恩侯夫婦想讓柳天闊搬回家的原因。
現在離下個旬休,還有好幾天呢,讓武國公府的人等到那一日再來拜訪也不合适-----拖得太久了。
因此,選在中間的十五,倒也算合适。
承恩侯這幾日去衙門裏處理一下手頭緊急的事情,到了十五那天告一日假,也算不得什麽。
柳天闊和江知夏自然點頭應是。
正事說完了,承恩侯夫人又開始跟他們兩個人閑聊起來。
轉眼就到了十五那日,柳天闊和江知夏到了承恩侯府,陪着承恩侯夫婦一起吃了早飯,就喝茶閑聊等待了。
等到巳時三刻左右,武國公和武國公夫人都來了。
承恩侯迎接到了人,就打算領着武國公去前院,結果他們卻說想要一起見見柳天闊和江知夏,于是,衆人就一起去了長房的院子裏。
進了正堂,江知夏看到武國公大吃了一驚,但是,她迅速低下頭,臉色陰晴不定。
是了,邢莊頭好像是說過,被救的那個老人是武國公。可是,這之後,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都完全忘記了。
連前日裏,夫人說起來武國公府,她都完全沒反應過來。。。。
衆人都坐定,承恩侯夫人招呼着柳天闊和江知夏對着武國公夫婦行了禮,得了見面禮。
然後,衆人就開始寒暄。
寒暄了一陣,武國公就把江知夏是他救命恩人的事情說了下。
聽到這個話,承恩侯夫婦自然是驚訝萬分的。
柳天闊則是若有所思。
那次在莊子裏,邢莊頭說起過武國公都沒氣了,卻被一個姑娘給救活了。
當時知夏就有些神思不定。他覺得知夏對自己不夠信任,所以他也沒去問知夏。
現在想來,邢莊頭說的定然是這個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