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承恩侯夫婦堅持的樣子,楚雄和林将軍對視了一眼,也隻能是無可奈何了。
他們隻好繼續扶着楚天闊下了樓,進了馬車裏。
乘着馬車,他們一行人到了安若巷楚府。
江知夏正在後院裏,再一次的檢查楚雄的行李——後日,楚雄可就要離開了。現在如果發現了缺少的東西,還來得及置辦。若是離開之後再發現,那可就麻煩了。
她正拿着單子核對的工夫,就聽到了小曼叽叽喳喳的禀告。
說前院傳過來話,老爺和大爺都回來了,還帶着林将軍以及兩位未曾見過的客人。
讓她去前院接一下大爺,因爲大爺喝醉了。
江知夏一邊奇怪喝醉了怎麽還帶客人回來,一邊安排着小曼去煮醒酒湯。
而她則是急匆匆的往前院裏走去了。
到了前院,她還沒走進正堂,就看到了院子裏,被小厮架着走進門,踉踉跄跄的楚天闊。
跟在後邊的,是滿面擔心之色的楚雄。以及因爲喝多了酒,而滿面潮紅的林将軍。
再後面則是一對衣着華貴,相互扶持着的年老夫婦。奇怪的是,那夫婦的臉上也是滿滿的擔憂之色。
她匆忙的走上前去,對着衆人行了一個禮。
楚雄微微颔首,林将軍卻是開了口。
“你先帶着人,把天闊扶回床上歇一會, 再給他喂下醒酒湯。這小子, 這一路淨是念叨你了。”
林将軍自然是向着自己老友的。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他不想讓江知夏多接觸承恩侯夫婦。
于是,他一邊讓江知夏免禮,一邊笑着說道。
江知夏看看楚雄, 見到他也是對她點點頭。
于是, 她就不好意思的對着承恩侯夫婦笑笑說道:“那妾身就先去照顧相公。一會再過來給貴客請安了。”
承恩侯看着此時對他笑意盈盈的江知夏,終于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眼前這個女子應該就是被他那個侄兒想要強行納爲妾侍的宮女。
他也終于明白了, 楚天闊爲什麽對他們承恩侯府那麽冷漠了。
于是,他的心涼了起來, 隻能勉強的笑了一下, 點點頭。
承恩侯夫人見到眼前這個在承平大長公主的花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現在是做婦人打扮的女子, 想到她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兒媳,目光也忍不住熱切起來,就想要上前去拉江知夏的手。
結果,被眼疾手快的承恩侯給拉住了。
她不解的看過去,隻看到承恩侯有些難看的臉色,她不明所以。但是,還是給面子的站住了。
于是, 江知夏在前面帶路,讓下人架着楚天闊去了後院裏喝醒酒湯。
而承恩侯夫婦, 則是被林将軍和楚雄帶進了正堂喝茶。
林将軍幫着楚雄客套的招呼了承恩侯夫婦幾句之後,大堂裏就是一片安靜了。
衆人都是默默的喝着茶水, 等待楚天闊醒酒。
後院裏,江知夏親自喂了楚天闊喝醒酒湯。
楚天闊喝過醒酒湯之後,也很快的清醒過來-——他本來就不是因爲酒而醉的。
見到楚天闊的眉目都漸漸的變得清明了, 江知夏不放心的又詢問了幾句, 見到楚天闊确實沒事, 這才放下心來。
“剛剛前面那對夫妻是誰啊?”江知夏好奇的問道。
“他們。。。是。是。是承恩侯夫婦。”
楚天闊雖然是醉了, 但是并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的。他自然也是知道承恩侯夫婦跟着他們一起到了他家裏的。
現在見到江知夏詢問,他就有些心虛的磕磕巴巴的說道。
“他們來做什麽?”江知夏果然是驚訝極了,神情忍不住慌亂起來, 怯怯的問道:“難不成柳文禮還沒死心?不對。難道是他們覺得我拂了他們府裏的面子, 來興師問罪的?”
皇權大于天。
雖然承恩侯不是皇權, 但是, 他們是皇後娘娘的娘家啊。
她早就知道的, 古代宗族可是最重名聲的。
“不, 不是因爲這個。”
楚天闊看到江知夏對于承恩侯府的反彈和慌亂的神色, 他的心也不由的跳了一下。
“那是因爲什麽?你快說啊。”
素日裏穩重的江知夏,都忍不住急切起來。
楚天闊猶豫了許久。這個事情怕是瞞不過去的。現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 他真是承恩侯府的人。。。他想到這裏, 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 他萬分慶幸, 他跟知夏已經成親了。
“他們說我有可能是他們丢失的孩子。。”
楚天闊想過自己以前說過的, 以後有事情不能瞞着知夏,所以還是說了出來。
“什麽?”
這個消息一出, 猶如石破驚天。江知夏徹底的懵住了。
“隻是有可能, 有可能。也有可能不是的。”
楚天闊見到江知夏的表情, 他開始慌了。忍不住把江知夏摟在了懷裏,喃喃的重複道。
“對,有可能不是。”江知夏聽着楚天闊這一疊聲的話語,緩過神來。
事情還沒下定論,自己慌什麽。
楚天闊見到江知夏平靜下來了,于是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這樣啊。人确實有很多相似的。單靠長相,那可不能确定。”
聽完了叙述,江知夏也輕松了起來。
今世她見的人少。但是,前世資訊那麽發達。天南海北,毫無關聯的兩個人長得跟雙胞胎似得情況,也不是沒見過。
單單以這個做定論,确實是草率了。
“你單因爲這個,就喝成這樣, 可真是沒出息了。虧得你還是個将軍呢。”
江知夏笑着調侃道。
楚天闊勉強的笑笑。
是啊,單是因着長相, 自然是不能确定的。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不過是, 他自己心裏那股奇怪的感覺而已。
今日,見到了承恩侯夫婦,看着哭泣的承恩侯夫人,看着蒼老的承恩侯,他的心裏卻是有着奇怪的揪着的感覺。
他開始擔心,這是不是就是常人經常說的,父母與孩子之間的血脈牽扯?
所以,他才忍不住喝醉了的。
“好了,我們去前院把事情說清楚吧。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呆在咱們家裏啊。現如今,丢失孩子那麽久,可不好憑着相像就确認的。”
江知夏不甚在意的說道。
現如今,可沒有DNA檢測這個辦法。單靠長相相似,那可不算個證據。
所以,說清楚了最好,省得以後還要有交集。她可不喜歡與承恩侯府有所來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