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夏自然是不知道,小心眼的呂大人已經開始給她使絆子了。
不過,她很快也就知道了。
從衙門回來之後,江知夏就有點着涼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四月下旬,快要到五月了。但是因爲知夏身體本就有寒症,頗爲怕冷。最近天氣又比較反複無常,所以,她咳嗽了起來。
身體不舒服,自然是不能跑去衙門裏問批文的情況。
不過,好在現在裝修也沒完成,江知夏也不着急開業。
如此過了四五日,江知夏覺得自己好些了,就帶着小曼去了府衙去問批文的事情。
這次,府衙的衙役倒是很快的就把江知夏給領到了文書房去見了李主簿。
“李主簿,今日又來麻煩您了。”江知夏見到了之前給自己辦理房契,戶籍以及地契等的文書,趕緊行禮說道。
“姑娘客氣了。”那李主簿見是江知夏,就猜到了她是爲了批文而來。
“我想問問開鋪子批文需要的流程,您看,我把房契都帶過來了,還需要什麽資料嗎?”江知夏客客氣氣的問道。
“江姑娘,你這個批文是批不了了。”李主簿直截了當的說道。
江知夏驚了,“這是爲什麽啊?”
李主簿沒有直說,先是跟江知夏詢問道,“你認識工部郎中呂大人嗎?”
江知夏自然是搖搖頭。她去哪裏認識什麽呂大人。
“你買了他家的鋪子。按理說,單純的買鋪子,不足以得罪人。你想想,還有什麽地方得罪過這位呂大人沒有?”李主簿這都不是暗示,直接是明示了,“他那邊傳了話,不給你批文。他畢竟是個從六品的郎中,且跟我們府衙的司兵參軍關系甚好,如果那邊處理不好,我這邊确實不好直接給你出具批文。”
江知夏聽了之後,腦袋懵懵的,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先給李主簿道了謝,然後離開府衙了。
等江知夏一走,旁邊就有個文書問起來,“李頭,這個姑娘得罪了人,你稍微提點下就可以了,你怎麽還說的這麽明白啊?”
“唉,之前那張參軍,都沒遮沒掩的直接來我們文書房裏說不讓給批文,就是爲了讓這姑娘去求那呂大人啊。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如何得罪了呂大人。可憐哦。”李主簿感歎連連的說道。
文書房的文書一聽,确實是這個道理。
如果,是真的打算悄悄整治這姑娘的話,張參軍就會悄悄跟李主簿說讓不批了。到時候,任那姑娘焦頭爛額,也不會知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哪裏會這麽大張旗鼓的,直接到了文書房來說。看來,這姑娘也是個沒什麽背景的,才會這麽被人欺負。
也是,不過是個從宮裏出來的宮女而已。
江知夏茫茫然的坐了馬車回到家裏。
坐到了美人榻上之後,江知夏就開始冥思苦想,到底如何得罪了這位呂大人。
難道,就因爲壓價買了他的鋪子?
可是,自己承擔了所有稅費之後,其實也沒多壓價多少錢啊。至于因爲這個事情,就讓人卡她的批文?
江知夏思來想去,工部郎中?從六品?呂大人?呂。。。。
知夏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了去年八九月份的時候,似乎有個從六品的呂大人要納她爲妾,但是被她拒絕了的事情,難不成是他?
江知夏越想越覺得像這個人。
于是,她趕緊直起身去喊小曼。
小曼正在院子裏掃地,聽到知夏喊她,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姑娘怎麽了?”
“去找你爹到角門那裏,我有事情要吩咐他。”江知夏一邊說着,一邊穿鞋子。
“哎。”小曼看着江知夏着急的樣子,趕緊一溜煙的跑到前院去喊自己的爹去了。
等到知夏穿好了鞋子,走到角門的時候,就見到何叔已經站在那裏等着了。
“何叔,你記得去年八月還是九月來着,有個王婆來說媒要納我爲妾的事情嗎?”江知夏先是問道。
何叔看着江知夏着急的樣子,趕緊回想了下,說道:“應該是八月份,正是秋闱的時候。”
“好,你去街上打聽下那個王婆在哪裏住,花些錢問到也可以。我要去落實幾個事情。”知夏沉吟着,接着又喊道:“張嬸,你過來下。”
張嬸擦着手,趕緊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你也去。去跟隔壁李大娘還有胡同裏的其他幾戶人家,打聽下那王婆住在哪裏。那王婆定然是走街串巷的。”江知夏對着張嬸說道。
“不管是誰打聽到了王婆在哪裏,都不必禀告我,直接去把她請了過來。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問她。”江知夏對着何叔和張嬸吩咐道。
“哎,好的,姑娘,我們這就去。”何叔和張嬸趕緊齊聲應道。
然後,何叔直接轉身出了門。
張嬸則是去廚房裏拿了些點心,對着江知夏說道:“姑娘,我帶着點心去鄰居們家裏去。”
“還是你想的周到。我都忘了這些。”江知夏告誡自己要冷靜處理。
沒什麽大不了的,她背後還有個朱翠樓,威武侯府呢。
不過,這種小事,如果自己能解決了最好。畢竟,人情越用越少。
很快,何叔就帶着王婆先來了。于是,江知夏就讓何叔去胡同裏,把張嬸喊回來就行。
那王婆被帶來的時候,還挺奇怪的。
待見到了江知夏,聽江知夏問起來去年納妾的那個人家,還以爲江知夏後悔了呢,忙笑着說道:“姑娘問那個官家啊。那是工部郎中呂大人家。确實是從六品的官家呢。不過,呂大人去年十月就納了一個良妾了,那妾侍目前都懷有六個月左右的孕了呢。”
江知夏見果然是這個人,頓時明白了批文被卡的緣由。
心裏不由的苦笑,怎麽有如此小心眼的人呢?
拒絕了他的納妾都八個多月了,他的妾侍都懷孕六個月了,居然現在還要給她使絆子?
“多謝大娘。煩請大娘告知呂大人家的府邸在哪裏?我因爲一些事得罪了呂大人,還要去賠罪呢。”江知夏苦笑的說道。
雖然,江知夏恨不得把呂大人因爲拒絕納妾而報複的事情直接說出來,給他好好的敗壞敗壞名聲,但是,終究是民不與官鬥。
但是,仍然暗戳戳的這麽暗示道。
明眼人,估計一聽就明白了。
而王婆,天天走街串巷的,給人保媒拉纖,自然是個明眼人,果然一聽就聽明白了。
“姑娘,唉,”王婆欲言又止,終歸也是沒敢說什麽,“我這就把地址給姑娘說下。”
于是,江知夏讓小曼拿了筆墨過來,記下了王婆說的地址。
“今日勞王大娘跑了一趟了。小曼,”江知夏喊着小曼拿過來一個荷包,然後把荷包給了王婆。
王婆收了荷包之後,連連道謝,然後就離開了。
出了門的王婆,打開荷包一看,又是五百文錢。于是,一邊歎氣知夏的不幸,一邊趕快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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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