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夏自然不知道朱翠樓裏徐掌櫃已經迫切的想要找到她了。
她仍然是耐心的等待新飾品的熱潮持續發酵。
新飾品越受歡迎,賣的越好,她再去跟朱翠樓談合作才能更加的有力度。
畢竟,上杆子不是買賣。要等人家看到價值,才能站在平等的地位上進行交流合作。
新首飾的熱潮持續湧動着。
江知夏幾乎每天都會走到豐安街上去轉一圈。
有時候,是在街上閑逛着;有時候,也會去茶館裏喝喝茶,吃吃點心。
聽着豐安街上的人經常讨論朱翠樓的新飾品,聽着買到新飾品的人,自豪的給别人炫耀。就連胡同裏吳大人的夫人也帶了一隻步搖到胡同裏的每戶人家包括江知夏家裏都挨着炫耀了一番。這步搖是她連着幾天,早上一解除宵禁就讓仆人去排隊購買到的,花了她一百多兩銀子。
江知夏聽着這些讨論新飾品的聲音不斷,覺得時機差不多到了。
八月二十六,大吉,宜出門會友。
江知夏吃過午飯之後,換了一身自己平時不怎麽穿的紅色衣服,想要取一個好兆頭。
又戴了帷帽,沒有帶小曼,而是自己一個人雇了馬車去了南坊盛安街的朱翠樓。
到了朱翠樓裏,人流已經少了許多。不像開售那天的上午,人頭攢動的。
看到知夏進來,忙有婆子跟過來侍候,笑着詢問道:“姑娘是要看蝶戀花飾品嗎?咱們上午就賣沒了呢。明兒個一早售賣,姑娘可以早點來。不過,姑娘既然來都來了,不如看看其他的款式?”
江知夏沒有回應婆子的話,而是把婆子帶到了角落裏,輕聲的問道:“貴掌櫃在嗎?我想見見他。請告知徐掌櫃,我姓江,他應該會見我了。”
“請姑娘稍等。”那個婆子把知夏引到了上次到過的屏風後面的椅子上坐着,倒了茶水之後,就去找掌櫃的了。
很快,江知夏就見着徐掌櫃一路小跑着過來了。
“哎呀,稀客,稀客。江姑娘樓上請,樓上請。”知夏的帷帽還沒來得及摘下來,就被請到了之前去過的二樓包廂裏。
等江知夏坐下之後,徐掌櫃難掩喜色,迫切的問道:“不知道姑娘此次過來還是賣首飾圖樣的嗎?”
江知夏看着徐掌櫃的迫切,對于即将要說的事情,多了一份信心,笑着回道:“是,也不是。”
徐掌櫃聽到這話,困惑的揚了揚眉頭,無聲的詢問。
“我這次來可以賣首飾圖樣,甚至還可以隻賣給貴寶号圖樣。至于價格嘛,一切都好商量。貴寶号也看到了成果,新的首飾樣子确實賣的很好吧。”知夏淺笑着說道。
“這倒是。也不瞞姑娘說。姑娘的圖樣确實極好的。不知道姑娘隻把圖樣賣給我們朱翠樓有什麽條件呢?”徐掌櫃也不是個傻得。隻賣給他們圖樣,這圖樣的利潤肉眼可見,那這姑娘肯定也是有所求了。
“既然說到這裏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知夏先是站起身來,端正的施了一個宮禮,以示鄭重,接着又說道:“我是得蒙皇恩得以放出宮的宮女。父母雙亡,獨剩我一人,所以孤身一人生活在這京城中。我身無他技,目前靠賣圖樣爲生,也算是薄有家産。我所求的也不過是得人庇佑而已。我自然是要與人爲善,不會輕易的得罪别人。但是,我在宮裏也呆過,深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之理。我之前也曾聽聞,朱翠樓背後的東家是威武侯府中人。威武侯如今簡在帝心,聖眷正濃。因此,想要跟貴寶号換個方式長期合作,但是,合作的前提是要尋得朱翠樓的庇佑。不知道徐掌櫃意下如何?”
“隻是想要得到庇佑?”徐掌櫃沉吟起來。
這麽說起來,徐掌櫃也是能理解江知夏的想法了。
自古以來,平民百姓都是生活不易的。
京城中的平民百姓的生活尤其不容易。
畢竟,京城之中遍地都是貴人。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沖撞到了。
更不用說,這個姑娘隻是孤身一個人。上無父母雙親庇佑,下無兄弟姐妹愛護,自身還薄有銀産,想要尋求個庇佑,也算是情理之中。
這姑娘能有這個想法,倒也算是有先見之明了。
且看她一個人,柔柔弱弱,言談随和,做事知禮,應該不會捅出什麽大簍子吧?
“姑娘說的事,說大算不上大事,但是卻也不是個小事。我隻是朱翠樓的掌櫃的,自然也不好擅自做主。”徐掌櫃雖然内心裏頗爲贊同,也挺同情知夏孤身一人的,但是他畢竟隻是一個掌櫃的,這種需要朱翠樓庇佑,其實,說白了,就是想要得到威武侯府庇佑的事情,他自然是做不了主的。
于是,徐掌櫃沉思了一會,衡量了一下庇佑江知夏的利益得失,才緩緩的說道,“姑娘今日來的巧,我們東家正好在店裏。請姑娘稍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吧。”
江知夏聽到東家在,又聽到徐掌櫃能直接去請示,自然是高興萬分,連連點頭,無有不應的。
徐掌櫃說完就離開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徐掌櫃回來了:“勞姑娘久等了。東家手裏有點事情,稍微耽誤了點時間。我把姑娘的事情和要求都跟東家說了。姑娘的要求,東家答應了。但是,有個前提條件,還請姑娘諒解。我們要先去調查一下姑娘,确保我們庇佑的人不是什麽有隐情的人。”
江知夏聽了不但不感到生氣,反倒是高興。知道他們是真的重視這個問題了。
說是隐情,估計是怕宮裏帶出來的恩怨他們兜不住,或許也擔心她是作奸犯科之人吧?
不會爲了錢财随便的說庇佑,而是去調查了解之後,去庇佑真正值得庇佑的人。
這樣處事嚴謹,才是一個值得安心的靠山啊。
“這個自然是應當的。那我就在家中靜候佳音。到時候,咱們再談合作的細節。”知夏留下了自己的基本情況以及家裏的地址等等,讓徐掌櫃細細的記錄好,就告辭離開了。
而徐掌櫃拿着記錄着知夏情況的紙到了三樓,敲響了門進去把紙遞給了東家。
本來在漫不經心的喝着茶的東家,拿過紙掃了一眼之後,突然愣住了,喃喃的說道:“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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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