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生太極,無極架子一站,就自然地可以變化成各種太極拳的姿勢。所以太極拳就隻有一招。
太極拳領悟到頂點之後,就會明白它的的神韻就在于無極。
感覺到魔帝的“攬雀尾”避開自己掌威正面,又按上了自己的手臂。落雪立刻屈肘,擡腰,橫拍斜甩,從攬雀尾的架子中斜沖了出來,直接摔打向魔帝的腦門。
魔帝臉色不變,腰如車輪,手在額頭前浮動,好像雲一樣漂浮,一下拂在落雪的手臂上,帶動腰身地旋轉,破了落雪的重心。
這是雲手,以柔克剛功夫地極緻。
落雪重心一斜開,又以抱丹坐胯改了過來,摔手砸打。
他攜帶剛猛無俦地勁,斜着摔打。兩隻手,就好像真的變成了兩塊萬斤大石碑四面八方亂摔亂砸。
他打的居然就是最純正的八卦大摔碑掌。
這一套八卦至剛地大摔碑手直接打了出來,落雪那裏像是外國人,簡直像是浸淫了數十年中華武術的老拳師。
魔帝沉身卸力,腰好像軸承一樣,左轉右轉,帶動手臂卸勁,時而積蓄力氣,猛然爆發捶勁,和落雪的大摔碑手硬撞,兩人都在硬功夫上占不到便宜。
兩人越打,越酣暢淋漓,直想長嘯。
棋逢對手,将遇良才。
這樣下去,兩人拼的就是體力了。
不行!
落雪忽然警覺起來,魔帝身邊還有個混元高手。如果自己跟魔帝體力拼的差不多了,自己豈不死定了。兩人打的不分上下,這時候落雪突然身體一晃,八卦劈開魔帝的手腕,向後猛跳,身體一卷,便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
片刻之後,落雪消失得無影無蹤。魔帝并不追趕,他和落雪之間,如果有一方不想打了。那麽就再也難以殺到對方。
待落雪離開後,宋嫣方才走上前來,來到魔帝的身邊。魔帝眼眸中适才有些興奮,這時候也恢複了平靜。
不知不覺中,魔帝已經成長到了可以與天下之間絕頂人物相抗衡的地步。并且不比他們差。
宋嫣對落雪的那一招攻擊還是心有餘悸。
她深吸一口氣後,平複心緒。魔帝也不多說,道:“我們趕去龍西洋那邊吧。”宋嫣點頭。
兩人收拾了下裝備,然後根據指南針的方向開始上路。雪地裏,薄薄的陽光下,一男一女的身影被拉的老長。
“陳淩,你說這個妖孽還會追上來嗎?”宋嫣邊走邊問道。
魔帝腳步并不停,道:“他們這次傾巢而出,不會這麽輕易放棄。不過這次,他的幫手跟我們距離拉開的太大。想追上我們太難了。”
宋嫣聞言松了口氣,又擔心的道:“不知道師父和軒正浩怎麽樣了?”
魔帝也是微微皺眉。宋嫣又道:“這麽冷的天氣,軒正浩被師父帶着疾速行走,隻怕他身體也承受不住。”
宋嫣說完之後,臉上隻剩下濃濃的擔憂。
軒正浩到底怎麽樣了,魔帝猜不出來。宋嫣也猜不出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按照錦囊上所說的,趕往龍西洋。
冥冥之中,魔帝和宋嫣也覺得軒正浩一定是有安排的。
“對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麽從那上面跳下去沒事的。”宋嫣繼而問道。這個問題确實是糾纏她太久,好奇要害死貓了。
魔帝凝神道:“你不是知道我身上有頭黃金巨龍嗎?”
“是它接住了你?”宋嫣微微一驚。
魔帝點點頭。
宋嫣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事實上,事情并沒有這麽簡單。魔帝這尊造物主的陽剛已經到了恐怖駭人的地步。鬼神都不敢近,黃金巨龍接住魔帝,還是隔了防寒服。即使如此,這一下接住,黃金巨龍也去了半條命。現在躲在玉佩裏修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
且不說這些,魔帝和宋嫣全程火速趕往龍西洋。有了林玉秀他們留下的裝備,兩人的日子過的很快樂。
至此,落雪這邊的追殺計劃也算是破産了。
落雪隻能回去找梵迪修斯。
梵迪修斯一行人一直在跟随鈍天首領。鈍天首領則也在趕往龍西洋。龍西洋到底等待了什麽,軒正浩到底做了什麽準備?
這一點,任何人都無從得知。
倒是在這個晚上,梵迪修斯一行人在帳篷裏休息。而今晚的雪地上空,罕見的出現了一輪美麗的冷月。
月光照雪地,碧血洗銀槍!
梵迪修斯和軒正浩在同一帳篷裏。帳篷裏再沒有其他人。軒正浩拿了魔典,盤膝而坐。梵迪修斯則在他的對面,向他道:“你研究魔典已經有兩天了,可有頭緒?”
軒正浩點點頭,道:“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我可以從裏面看出未來要發生的一些事情。”
梵迪修斯眼睛一亮,随後道:“好,那你看看我們這次能不能誅殺鈍天和陳淩。如果準,你以後就是我的頭号軍師,如果不準……”
這個結果就是不用多說了。
軒正浩不由苦笑,道:“陛下,恐怕我如果算出來,算準了,也幫不了您。因爲我的下場會很慘。”
梵迪修斯蹙眉道:“什麽意思?”
軒正浩道:“魔典包羅宇宙萬物,但您要我看出具體的事件來,這種因果我承受不起。我可以看出将來會要發生的大事件,。但要細緻到這樣一個個人物上,請恕我辦不到。”
梵迪修斯看向軒正浩,他并沒有呵斥軒正浩。因爲他也是造物主,也知曉宇宙萬物的道理。他覺得軒正浩所說的有道理。比如說,可以說出将來那裏會發生大地震,什麽時間。可你要軒正浩說出會死那幾個人,那就強人所難了。
說的越詳細,便是天機洩露的越厲害。
“好,我換個問題。”梵迪修斯便也不再爲難軒正浩,道:“東方世界将來會如何?”
軒正浩道:“陛下,您如此問,無非是希望我們将來東侵,能夠大一統地下世界。做一個黑暗帝國的王。我若查看魔典,便是提前知曉天機。提前知曉,便是會損失運氣。您提前知道與不知道,沒有什麽好處。這種事情,我們盡力去做便可。”
梵迪修斯不由郁悶,隻差沒說,那我要這魔典做什麽?
軒正浩話鋒一轉,道:“陛下,我們眼下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殺了鈍天和陳淩,對嗎?”
梵迪修斯沒什麽好語氣的道:“當然。”
軒正浩道:“我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因爲之前,我幫他們取得了魔典,他們并沒有想要回香港。而是要去天墓。”
梵迪修斯吃了一驚,道:“他們去天墓幹什麽?”
軒正浩道:“他們沒有告訴我。”
梵迪修斯心中暗道:“天墓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鈍天和陳淩拿了魔典,費勁千辛萬苦要去那裏做什麽?奇怪了。”
軒正浩深吸一口氣,道:“……”
他話還沒說出來,外面羅斯的聲音傳來,道:“陛下,議主要見您。”
梵迪修斯眉頭蹙起,心道:“這家夥怎麽回來了,他什麽情況?”來不及想太多東西,他便道:“讓他進來。”
白衣如雪的美少年落雪很快就進了帳篷。他進來後,依然風度翩翩,臉色溫潤爾雅。
落雪朝梵迪修斯微微一鞠躬,道:“陛下!”
梵迪修斯對落雪也并不倨傲,而是道:“議主請坐。”
落雪便也席地而坐,他的目光看向軒正浩。軒正浩淡淡掃了落雪一眼,卻不多說。
落雪眼中出現一抹異樣的光芒,向梵迪修斯道:“陛下,這位是……?”
梵迪修斯道:“他叫軒正浩。”
落雪眼中出現一縷寒意,道:“軒正浩?跟鈍天首領一起來的軒正浩?”
梵迪修斯點頭,道:“沒錯。”
落雪不理會軒正浩,而是沖梵迪修斯道:“那他爲什麽現在會在這裏,而且是座上賓?”
梵迪修斯對落雪的追問顯得不太開心,道:“議主,我做事沒必要向你解釋吧?”頓了頓,道:“倒是你,你帶着我的人馬出去,現在回來是什麽情況?你不是追陳淩的嗎?”
落雪聞言,眼神中出現無奈神色。道:“你的人全部死了,陳淩也不知所蹤了。”
“什麽?”梵迪修斯大吃一驚。他的人啊!三名白衣主教,五名黃衣主教,這些都是他的心血啊!
梵迪修斯眼中出現罕見的憤怒,道:“落雪,你什麽意思?你帶的隊,陳淩就算是造物主,但也隻是一人之力。你抓不住也就罷了,爲什麽我的人都死了?”
落雪并不懼梵迪修斯的憤怒,道:“我也想問問你手下那群飯桶是什麽情況。我本來先追上陳淩,在和他交手時,他不顧自身的跟我兩敗俱傷。我和他都受了傷。那林玉秀帶人追了上來,我跟林玉秀說過,待我傷好再行動。但林玉秀壓根就不聽我的。我見他執意,隻好讓他去追,我又叮囑他,不要正面接觸。隻要尾随着陳淩,不給陳淩療傷的機會就行了。”
落雪說完,頓了一頓,随後又憤慨的道:“可結果呢?還沒兩天時間,我趕過去時,他們全死了個幹幹淨淨。陛下,你說這能怨我嗎?”
梵迪修斯道:“也許陳淩并沒有受傷,你隻是想讓我的人送命。”他的眼中寒芒綻動。
落雪微微一驚,便知道梵迪修斯對自己起了懷疑。他道:“陛下,你對我有懷疑,這無可厚非。但是我問心無愧。目前來說,陳淩和鈍天不死,我即使要耍手段也不是現在。”
梵迪修斯看向落雪,他心中也沒有個準數。這事情,他其實是不太相信落雪搞鬼的。
但是幾名手下的死,着實讓他心痛,太心痛了。更重要的是,陳淩這個造物主逃走了。而鈍天又始終沒辦法捕獲。
落雪先道:“陛下,看來眼下隻有我們兩人合力來先對付鈍天。鈍天一死,我們再合力去對付陳淩。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梵迪修斯郁悶不已,落雪的這個計劃是唯一可行之計了。他也知道,将來陳淩真逃出去了,要再殺陳淩隻怕已經是萬難。造物主确實是太過恐怖的存在。
梵迪修斯沉默片刻後,點點頭,道:“好,議主,我再相信你一次。”落雪松了一口氣,又掃了軒正浩一眼,道:“陛下,這個人我查過。是個絕頂聰明之輩,覆手爲雲,翻手爲雨。留他在身邊,就像是埋了個定時炸彈。我看還是殺了的好。”
這話一說出,就像是丢了個炸彈出來。梵迪修斯還不及答話,軒正浩卻先冷冷笑了,道:“陛下和閣下都是造物主的存在,我沒有武功,如何成爲定時炸彈?都說一力可破十巧,你們的力量何止是一力破十巧?我再多陰謀詭計豈不都是笑話。”頓了頓,道:“閣下什麽都先不了解,開口就要殺我,我倒有些奇怪閣下是什麽意思了?”
這一番話連消帶打,立刻就顯得是落雪居心不良了。
落雪眼中閃過寒意,道:“好一張伶牙利嘴。”他說完對梵迪修斯道:“這人存心挑撥離間,可見居心不良。陛下,此人留不得。”
梵迪修斯眼中精芒閃爍,半晌後卻道:“議主多慮了,我自信還應付得來。”
在梵迪修斯的心裏,瞬間想法就是。這落雪調查過軒正浩,知道軒正浩有特殊本事。因此想辦法要削弱自己的勢力。他本來就懷疑林玉秀一群人是被落雪陰了。現在就更加不會讓落雪得逞。
更重要的是,梵迪修斯是造物主。他的格局何等宏大,如果居然連一個軒正浩都不敢留在身邊,也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落雪見梵迪修斯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便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沒作用,再說下去反而會讓梵迪修斯起疑。他也知道,現在因爲林玉秀一群人的死亡,自己始終脫不了幹系。
現在自己身份敏感,實在不适合堅持下去了。
落雪暗暗打量軒正浩一眼,總覺得這家夥有點古怪。但具體哪裏古怪了,他卻說不出來。
随後,梵迪修斯對落雪下達逐客令,道:“好了,時間不早了,議主先去休息。明天我們全力追捕鈍天。”
“好的,陛下!”落雪無法再說别的。當下轉身離開了帳篷。
待落雪走後,梵迪修斯眼神陰冷的打量軒正浩。軒正浩則坦然之至。
梵迪修斯也不說什麽威脅的話,道:“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
軒正浩畢恭畢敬的道:“是,陛下。”
梵迪修斯道:“你的話提醒了我。鈍天和陳淩不是一路人,之前這兩人也鬧的很不愉快。,卻又突然聯合在一起。聯合在一起也就罷了,居然拿到了魔典要去天墓。這裏面有天大的秘密。軒正浩,我命令你,給我用魔典查出來到底是什麽情況。”
梵迪修斯語氣森冷,不容置疑。
軒正浩之前已經拒絕了梵迪修斯兩次,估計這次再拒絕就隻有自讨苦吃了。軒正浩當下便也點頭,道:“好的,陛下。”他說完便打開魔典,然後雙目凝視向魔典。
他的精神力驅動,不一會後,魔典上便是華光大放。這種本事,還真隻是他軒正浩獨此一家了。
魔典似乎就隻是爲了軒正浩而生的。
且不說這些,梵迪修斯看着軒正浩施法。他自己也覺得這未免太過造化神奇了,也對軒正浩信服了很多。
而實際上,軒正浩對首領一行人要去天墓的目的自然是清楚的。當然不會耗費氣運去查這些天機。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梵迪修斯耐心等待。軒正浩則汗水涔涔,最後幹脆癱坐在地。
“怎麽了?”梵迪修斯看向軒正浩,皺眉問道、。
軒正浩抹了一把汗,他将魔典合上,面色蒼白的道:“陛下,我查出來了。”
“快說!”梵迪修斯眼放精光。
軒正浩道:“時空亂象!”
“嗯?”梵迪修斯道。
軒正浩道:“我看見在天墓的時空裏有個亂象。我們這個時空是平行世界。當初……”
軒正浩便将天墓領袖的陰謀說了出來,然後又有黑暗陳淩誤闖進天墓,将時空分成了兩個平行世界。
軒正浩把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一點也不隐瞞。當他說完時,梵迪修斯陷入了沉默。
梵迪修斯對魔典已經沒有一絲絲的懷疑了。他知道軒正浩所說的都是真的。這些時空亂象,分子,因果,錯亂,梵迪修斯并沒有被迷惑,而是很快的理解,消化。對于天墓的存在,本身就有很多傳聞。
況且他的修爲對世間一切都有很強的敏感。他也覺得有很多東西似乎不對勁。但人在局中,就如人在夢中,無法超脫。而軒正浩這番話終于讓他恍然大悟,那一絲不對勁原來就出在了這裏。
“世事還真是諷刺啊!”梵迪修斯心下道:“另一個自己和鈍天結成了聯盟。他們被困住後,讓那宋嫣出來營救。結果卻是這個時空的自己在阻撓他們。”
“陛下……”軒正浩見梵迪修斯沉默,不由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他道:“那我們還有必要再追殺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