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松濤館的失敗,天沐教主的死亡,島國武術界裏的愁雲慘霧已經無法言說。這是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
面對強敵,一整個民族居然找不出一個可以抗衡的人。這個打擊太可怕了。
而且這個強敵還沒有離開,還會繼續去挑戰島國一些有名的武術流派。
陳淩卻沒有管這些,他回到了酒店。
回到酒店後,陳淩洗了一個澡,然後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襯衫,穿上了黑色的西褲。
接着,他赤腳濕發來到沙發上盤膝坐下。
今天這一戰,是他這麽久以來最狼狽的一戰。真正已經逼到了險之又險,差點就死掉的地步。
但也是因爲這一戰,讓他的氣勢更加的強盛。驅除了氣勢中的那層暴戾山洪,而是真正的淩雲大佛的碾壓。
龍魂氣勢看起來是增加了淩雲大佛的強度,實際上是一層暴戾的殺伐。一不注意就容易被壓制住。這種心意的勃發,太靠不住了。
但現在,這層淩雲大佛的氣勢出來,悟出了其中的偉大和宏大。将來隻怕任何領域也再不能壓制住自己。因爲淩雲大佛的偉大和宏大,是任何情緒和氣勢都不能壓制的。
陳淩還悟出了一個道理,在敵人的領域之中,如果破不開領域,便可以順勢而行。将自己的情緒和心意融入敵人的領域之中。
就像是……順天而行。在領域之中,領域就是天地,不能反抗,就順天而行。
這是個很玄妙的說法,但也是真實有效的。
人仙!
人仙的妙境,陳淩能感覺出來,在擊殺天沐教主時,最後融合八大高僧的佛法,加上天庭運勁。那一刹那,确實是有了人仙的感覺。
人中之仙的那層玄妙實在是無法言說。
可惜,殺了天沐教主後,這層玄妙之感便也立刻消失了。
看來要到人仙,始終還是機緣不到。
陳淩倒也看的淡了,沒有刻意去強求。強求不來。
胸口有些悶疼,陳淩微微皺眉。他在内視中,立刻感覺到了身體裏因爲和天沐教主的對戰,有了許多細小的損傷。這些損傷,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這是因爲自己的體質金剛不壞。如果沒有這層體質,這種傷想要好,隻怕至少要修養三天才行。
便也在這時,有人敲門。陳淩聽聲音,知道來的是小傾。當下上前去開門,門一打開,穿着白色小西服,清冷絕美的小傾便俏生生的立在門前。
“陳淩哥哥。”小傾看見陳淩,神情一舒。陳淩也是一笑,将她拉進房間。
“陳淩哥哥,你沒事吧?”小傾關心的問。
陳淩雙手搭在她的香肩上,一笑,道:“傻丫頭,我能有什麽事?”
小傾聽見陳淩輕松的語調,便也放下心來。
陳淩讓小傾坐在沙發上,便又轉身拿了一杯奶茶放到微波爐裏加熱。加熱之後,方才遞給小傾。
小傾喝起奶茶來,她倒真不是個好奇的性格,也不多問。
陳淩卻是奇怪,坐在她身邊,幫她将一絲迷眼的發絲捋到耳後,道:“小丫頭,爲什麽你能發出飛刀,那高僧念的佛法沒有壓制你的殺意嗎?”
小傾搖頭,道:“沒有,什麽感覺都沒有。覺得他們念的很吵…………”
陳淩道:“……”
轉瞬之間,陳淩便也想明白了。小傾和軒正浩一樣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因此,任何情緒也不能波動他們。隻不過小傾對自己和狼爸有感情罷了。這是她和軒正浩唯一的區别。
這段時間以來,安若素一直沒有再出現過。陳淩隐隐猜到這小丫頭是在修煉鬼仙的關口,所以幾乎不與外界有任何聯絡。
陳淩看着眼前的小傾,他想到了小妹,小傾,忽然就想,天煞守護星一共有五個。會不會安若素也是其中一個?
當然,這個陳淩是無法肯定的,多想也是無益。他陪小傾待了一會兒後,風雅和譚飛前來。
小傾卻是不喜歡跟人相處,便先回房去了。
陳淩和風雅以及譚飛坐定。
譚飛先向陳淩道:“陳師傅,明天還是繼續拜訪流雲道場嗎?”
陳淩點點頭,道:“是的。”
譚飛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他來了這麽久,一場都沒有打過,這是他的遺憾。
“風雅,你打了兩場,有什麽感悟嗎?”陳淩這時問風雅。
風雅看向陳淩,随後道:“相信再給我一些時間,我能突破丹勁的檔口。”
陳淩點點頭。
在出雲寺裏,藤木一葉和幾位宗師,以及流雲道場,講道館的一些高手全部來了。天沐教主已死,最後的希望也宣告破滅。
島國的武術界真的已經凋零得不能再凋零了。
藤木一葉坐在最上首,天沐教主的遺體和宮城大藏的遺體都在中間蓋了白色的布幔。
衆人神情凝重而悲傷。
“明天陳淩要拜訪流雲道場,但現在,流雲道場裏别說擋不住陳淩,就連他身後的兩個成員,隻怕也是擋不住。”藤木一葉語音裏充滿了落寞和悲哀。
“武運已經遠離了我們大和民族,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藤木一葉道:“所以我提議,今晚正式向陳淩認輸,請他結束此處的訪問。”
衆人沉默下去,這是天大的恥辱啊!可是不認輸又能怎麽辦?又能怎麽辦?
這一次,一整個民族的精神,全部沒能擋住陳淩一個人的踐踏,島國民族,以後再也休談尚武二字。
在次日早晨七點,藤木一葉身穿白色和服前來,與大佐一起,正式請求陳淩結束此次訪問。并公開表示認輸。
既然已經認輸,陳淩也知道這次的目的達成了。于是答應了藤木一葉的請求,正式結束此次的訪問。
這個消息,很快便在島國媒體裏傳開。想不傳開也沒辦法,因爲各種小道消息也會傳出。勝就是勝,敗就是敗,無法去掩飾。
這個消息傳開,最大打擊的還是島國的武術界。
知道這個消息後,最失望的反而是譚飛。他是紮紮實實前來打了一次華麗無比的醬油。雖說如此,他觀看了陳淩和風雅的幾次戰鬥,其實也是受益不小的。
陳淩打算離開東京,先回燕京。飛機是下午三點的。今天的東京,陽光明媚。所以陳淩反而想帶小傾和風雅以及譚飛去四處逛逛。
反正時間還很寬裕。
同時,遠在燕京的趙老,單東陽也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趙老親自打電話給陳淩,恭賀陳淩。後來單東陽也打了電話過來。
相比陳淩這邊的歡樂,島國的武術界已經不必多說。藤木一葉這些宗師們再也沒臉開館授徒。島國的官員們也全部是憤怒不已。
正是在這個時候,松濤館内,有人求見藤木一葉。
藤木一葉暗自奇怪,這時候誰會來見他。他帶着好奇的心情接見了來人。
藤木一葉在松濤館的内室裏接見了來者。來者是一老一少,一對祖孫。
這兩人,老者須發皆白,是個地道的M國人。而少年也是個白人少年,纖細秀美,似乎血管都要暴露出來。
少年看起來十八來歲。老者看起來六十來歲,老者穿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顯得風度翩翩。少年則是白色的燕尾服,一看就顯露出其強烈的貴族氣質。
“兩位是……”藤木一葉好奇極了。
老者微微一笑,用英文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島國人最熱愛的語言就是英文,所以藤木一葉是會英文的。
老者道:“我叫普魯士,這是我孫子,卡賓奇。”
“普魯士先生,您好。”藤木一葉依然疑惑道:“但我不知道您來找我,所爲何事?”
普魯士微微一笑,道:“藤木大師,目前貴國武術界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了。說起來,這陳淩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就連我們也看不下去了。所以今天來,是想幫助貴國的武術界。”
提到這件事情,藤木一葉心中就是無限悲哀屈辱。他看向普魯士,卻沒看出他有什麽修爲,不禁狐疑道:“您想如何幫我們?”
普魯士道:“我還知道一件事情,那陳淩以前成在大阪犯下過累累血案。這樣一個狂徒來了貴國,實在應該給民衆一個交代。所以,不管他這次是不是官方的身份,如果一旦曝光他以前的惡行。即使貴國殺了他,華夏政府也是無話可說。”
藤木一葉不解的看向普魯士,道:“我不明白您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普魯士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我可以幫助貴國在今天殺了陳淩。但我和我的孫子卡賓奇的身份不能暴露。你們隻說要擊殺戰犯,到時候我們僞裝起來,去擊殺他。至始至終,這件事都是你們日方政府和武術界所爲,與我們無關。我就是這個意思。”
藤木一葉眼中爆射出精光,緊盯着普魯士,道:“陳淩的修爲通玄,您可以殺了他?”
普魯士點點頭,道:“殺他的事情,交給我們即可。”
“我憑什麽相信您?”藤木一葉謹慎無比的道。
普魯士微笑道:“藤木大師的擔心不無道理。這樣吧……”他向身後的卡賓奇道:“你給藤木大師表演一手。”
那卡賓奇點點頭,便來到藤木一葉的面前,道:“我聽說陳淩來了之後,曾經隔空十米擊傷了你們的一名大師,那你也看看我這一手。”
清秀的卡賓奇看起來柔弱無比,隻是他這時忽然坐了下去。
這内室裏可是地闆磚,卻不是木地闆。但是卡賓奇就這麽一按,地面頓時窩陷一塊下去。那堅硬的地面仿佛是豆腐一般,接着,卡賓奇輕松的摳出三塊碎石,然後蹦蹦蹦,屈指一彈。
三塊碎石立刻雷霆電閃的射了出去。
轟!
堅硬的牆壁立刻被打出一個洞來。
以小博大的力量。這一手的力量已經通玄。藤木一葉的眼中爆射出精光來。
卡賓奇這一手,比陳淩打傷千葉太郎的力量更加強大。
卡賓奇随後又對藤木一葉道:“我爺爺的修爲比我隻高不低,你說我和我爺爺聯手,能不能殺了一個陳淩?”
“能,絕對能!”藤木一葉這下完全沒有了懷疑。
“不過,你們爲什麽要幫助我們?難道就因爲正義?”藤木一葉好奇的問道。他可沒那麽天真。
普魯士微微一笑,道:“藤木大師,我們沒有别的目的。我最大的目的是要幫助你們島國民族建立起尚武精神來。我們和你們是永遠的好朋友。”
藤木一葉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番說辭的。所以這時,普魯士話鋒一轉,道:“當然,我們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在接下來大氣運降臨的時候,我們想要站在你們的身後進入東方。我們在幕後,你們在幕前,大家共同獲利。”
藤木一葉眼中流露出寒意來,道:“這麽說,你們是要我們做傀儡?”
普魯士道:“藤木大師,你如果這麽想就會很不愉快了。沒有我們幫忙,你們的尚武精神會毀滅,大氣運更與你們無關。你們還要繼續承受東方的踐踏。而我們幫忙,這是兩相獲利的事情。當然,我不會勉強你們。”
“您到底是什麽人?”藤木一葉道:“我至少應該知道這一點。”
普魯士眼神冷了下去,道:“這個你不用管。如果我們不是不想暴露身份,也不用來和你們合作。而殺陳淩,是我們對你們的一份見面禮。”
藤木一葉道:“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我需要時間考慮。”
普魯士道:“當然,你可以盡情的考慮。不過如果陳淩上了飛機,回了香港。那再想殺他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我會盡快給您答複。,”藤木一葉說完便站了起來,又道:“兩位先在此處歇息,我盡快給你們答案。”
“好的,藤木大師。”普魯士客氣的說道。藤木一葉嘴角抽搐了一下,聽到普魯士這樣的人喊自己大師,他覺得普魯士是在罵人。
藤木一葉立刻迅速跟島國的一位官員還有幾位大師級别的人物商量。
而在松濤館的内室裏,普魯士和卡賓奇并不擔心隔牆有耳。卡賓奇道:“爺爺,我倒是有些不明白。我們爲何要畏手畏腳,依靠于這群沒用的島國人?”
普魯士道:“我們黑暗議會存在這麽久的時間,不是因爲我們夠強大,而是夠謹慎。目前局勢不明,還是渾水摸魚的好。再則,那位首領還在,我們如果要殺陳淩,必須悄悄的假裝成島國人。否則可能引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