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是所有人心中的一座大山!
“從很多層面上來看,首領似乎是預見了大氣運的到來。預見了将要發生的大亂,所以才會着重爲東方培養出這麽多人才來。包括對西昆侖的仁慈,看起來确實是這般的。”軒正浩說道。他随後又看向沈出塵,道:“塵姐,你覺得呢?”
沈出塵擡眉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也知道,首領是天道,以他的性格來說。就算世界天翻地覆,他也不會有所動容。可如今他卻爲東方做了這麽多事情,這确實不符合他的性格。”
軒正浩道:“所以我推算出,他從來不是爲了東方着想。而是有其目的所在,這個目的,與不周神山有關,與虛無易有關,還和光明教廷的天墓領袖有關。首領無疑在下一局很大的棋。他一個人做不來,而要做成這件事情,不是靠高手就行。必須有皇者命格的人輔助。所以他找上了門主和沈默然。”
“但是具體的,首領想要做什麽,我猜不出來。”軒正浩緩緩說道。
随後,軒正浩又道:“就目前來說,我們能看見的威脅,最大的不是沈門。而是光明教廷。光明教廷一旦東侵,他門下的高手并不是我們能抵擋的。而且,光明教廷很可能對我們第一個下手,因爲其中牽扯的恩怨太多了。”
“第二個威脅是來自沈門。沈門和血族,将來一旦這些人東侵。無疑,血族要搶占經濟資源,建立他們的商業帝國,黑道帝國。沈門在其中會扮演什麽角色?血族與我們似乎也關系不太融洽。而更緻命的是,門主與政府的關系密切。冥冥中也代表了政府。那麽将來,我們大楚門會成爲衆矢之的。血族要打大楚門,光明教廷要滅我們。”
軒正浩的語音凝重。
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軒正浩所設想的,其實就是大楚門的明天。陳淩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本來……”軒正浩道:“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和西昆侖合作。但後來一想,這并不太可能。因爲西昆侖也不想成爲靶子。誰沾上我們,誰就會成爲靶子。西昆侖可不傻。他們并不是忠心爲國,隻是想要搶占氣運罷了。同時,通過那天昆侖山上。我似乎還看出,無論是東方靜還是西昆侖的人,對門主都有股很深的恨意。搞不好,将來西昆侖也可能是我們的敵人。”
陳淩不禁郁悶至極。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莫名其妙,好像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敵人似的。
淩飛揚不禁苦笑道:“我本來以爲陳兄這邊是固若金湯,萬無一失。怎麽現在聽起來好像是四面楚歌,沒有活路了。”
陳淩也是苦笑。
他知道淩飛揚雖然這麽說,但卻絕不會有任何退縮。
“大緻的情況,我分析的就是這麽多。還不包括将來不周神山和天墓領袖的下場是如何。這些預估不到。”軒正浩道:“所以我們眼下隻想眼前的危險。如何應對危險,我有一些方法,現在說出來,希望大家嚴格照辦。我們不是沒有優勢的,第一,我們偏安一隅,與大陸泾渭分明,與其他國家泾渭分明。我們目前要做的是,将香港的情報系統建立到最完善,所有的情報都收攏到香港來。不要讓任何一個人混進來。第二,對方高手太多,怎麽辦?不能硬拼,便用火器對付。不管是定時炸彈,高爆炸彈,高挺機槍,全部裝備上。有在座諸位和神槍手的配合,加上高威力的火器,不管他是什麽高手,來了我大香港,都得盤着。隻要我們将大楚門守住,久而久之,這塊難啃的骨頭就會被他們放棄。香港不屬于氣運中心,到時候,便可以禍水東引。血族和光明教廷的目光會去盯向西昆侖或則是沈門,抑或是血族與光明教廷也會互相打起來。這場氣運之争,沒有任何妥協。最後的勝出者,也隻能是一位。我們大楚門,就要像是隐居的高人,隻等到最合适的時機,然後出動。”
軒正浩的話說完後,一衆人便都有些激動起來。軒正浩的話很高明,先愁雲慘霧,看似沒有希望。最後卻撥雲見日。
而且他的計劃有很大的可行性。
占據了香港,大楚門也算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了。
而接下來,就要看執行力了。
大楚門早做準備,一切都在暗流湧動。
同時,鈍天首領也來到了西昆侖的靈秀峰上。到達靈秀峰時,陽光燦爛,正是上午十點。
靈秀峰上,沈默然與鬼靈還有東方靜都在。也隻有他們三人在。這三人在,便也沒人有本事來奪取彼岸閣了。
鈍天首領一出現,東方靜與沈默然還有鬼靈立刻站起身來。“見過首領!”三人恭敬無比。
鈍天首領輕輕咳嗽起來,他受了不輕的傷。氣息有些散亂,可他絲毫不隐藏。
東方靜與沈默然還有鬼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立刻看出了首領的傷。三人同時大驚,這天下居然還有人能讓首領受傷?
可是很快,一個相同的念頭驚人的在他們腦海裏跳出。那就是聯手殺了首領,從此不再受任何約束。
沈默然雖然吃過一粒首領的藥丸,可他并不懼怕。因爲那粒藥丸他覺察出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隻不過是首領在吓他。
當初首領之所以要他服食藥丸,其實是一種威懾。更是一種試探。如果沈默然反抗,自是另一番下場。
首領受傷,眼下動手是唯一的時機。
一瞬間東方靜與沈默然對視一眼,心中均是天人交戰。便也是在這時,鈍天首領忽然駐足道:“你們想動手嗎?”
這一句話立刻讓沈默然和東方靜心頭巨跳。
鈍天首領淡淡道:“動手吧,我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你們若動手,絕對有五成的機會殺了我。”
沈默然立刻道:“屬下不敢!”
“東方靜絕不敢對首領無禮!”東方靜反應也快。
這兩人這麽說了,那麽鬼靈自是屁都不敢放了。
鈍天首領淡淡一笑,道:“可别說我沒給你們機會。”
随後,鈍天首領進入了彼岸閣。
彼岸閣之内。鈍天首領來到太古羅盤前,将造化玉牒鑲嵌進去。
“不要,不要……”虛無易陡然凄厲慘叫起來。
但鈍天首領無動于衷!
誰也沒想到,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造神基地卻遭受到了真正的滅頂之災,強絕一時的鈍天首領更是遭遇……
虛無易身處造化玉牒之中,又被投入太古羅盤裏。兩則的力量俨然就是要将他煉化,以此來啓動彼岸閣這絕世神器。
這種煉化是永恒的消失,再不在這世上留下一絲痕迹。虛無易眼見此狀,再也沒有任何的高傲威嚴,其所表現出來的恐懼,比一般普通人更甚!
天地是一個局,誰是螳螂誰是蟬,誰是黃雀在後?那就要看誰的道行更加高深一些了。
“不要!”虛無易在裏面凄慘的求饒道:“鈍天爺爺,求你給小妖一次機會。小妖以後爲您效忠,一切聽從您的命令。小妖以後就是您的一條忠實的狗。”
這虛無易也算是一代鬼仙,渡雷劫的大高手。說出來,在這大千世界裏,簡直就是獨一份兒。無人能跟他比,本來若不是起了貪念,他自在遨遊這天地之間,又有誰能殺得了他,抓的了他?
可他偏偏見了鈍天首領和梵迪修斯受傷。于是便想誅殺這兩人,結果立刻淪爲悲劇。、
他修出這一身自在體,曆經多少凡塵劫難,中間經過多少感動感悟。他的人生同樣是一本精彩的史書。那一個大成就的人,沒有自己苦難又輝煌的過往呢?
在虛無易的人生裏,他是他自己絕對的主角。
可是,現在,他要被煉化了。
所以這一刻,虛無易求饒的姿态最是醜陋。
因果,造化!
越是懂因果,越是惜命。越是修爲高,越是怕死。
鈍天首領理也不理虛無易。
虛無易身在太古羅盤之中,眼見求饒無用,便又改變策略,道:“鈍天爺爺,我們龍族以後可以爲您效忠。隻要您放過我。”
鈍天依然不理。
虛無易眼見自己越發的虛弱,不由怒道“鈍天老狗,你以爲你殺了我,将來我們龍族會放過你嗎?你别以爲你真就是天下無敵了。“
鈍天就像是沉默入定的老僧。
虛無易越發不行了,最後凄厲的大吼道:“鈍天老狗,我乃是天地靈物中的靈長,修爲達到鬼仙,度過數百年的歲月。你毀我就是造孽,這大因果将來會讓你修爲再無法精進。我詛咒你,永遠不能前進……”
虛無易的聲音漸漸消失,漸漸飄散。
便也在這時,鈍天首領的手放到太古羅盤上。接着,整個彼岸閣轟然啓動,刷的一下,居然憑空消失了。
在沈默然一衆人的眼裏,彼岸閣确實是消失了。其實不是消失,而是飛的太快,如光速一般。
首領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彼岸閣會去哪裏,也沒人知道。
但沈默然和鬼靈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離開了。
西昆侖重新恢複到了平靜。
西昆侖的宗主淩浩宇召集四大首座弟子,昆侖三老,已經請了東方靜在西昆侖後殿裏召開會議。
這個會議是圍繞一個月後,禁足令撤銷來展開的。
東方靜坐在最上首,地位尊榮。
淩浩宇坐在他的身邊。
對面是昆侖三老。淩浩宇後面是四大首座弟子。
淩浩宇是宗主,自然是由他主持會議。首先他便道:“聖皇在上,三位長老。”他微微拱手,又道:“一個月後,禁足令撤銷。這場大氣運的降臨,可以說是一場掠奪盛宴。我們西昆侖也不可能就此避免,不被卷入其中。當今之世,格局俨然已經變化。不管是沈門,還是大楚門,或是光明教廷與血族,都已經是不弱于我們的存在。我們想要在這場氣運盛宴中勝出,并不是那麽容易。再則,沈門與大楚門都占據了先機,地理之利。我們的加入太遲,也是一個很不利的局面。今天召集諸位,也就是想商讨出一個對策來。”
東方靜目光蘊靜,她絲毫沒有因爲首領的打擊,以及被沈默然打敗而沮喪。相反,鬥志更加盎然,目光更加淩厲。壓力越大,她的反抗力就越大。
上任聖皇看重東方靜,卻絕不是隻因爲她天賦好。最重要的是,一個人在面對失敗的時候,是什麽反應。
顯然,東方靜做的很好。
東方靜道:“大楚門占據香港,香港現在被他們的勢力完全滲透,一旦縮攏戰線,就跟一隻烏龜縮進了殼裏。那怕是光明教廷也隻怕是不好下手。”頓了頓,道:“天下局勢中,我反而是最看好沈門。沈默然這個人有可能成爲鈍天第二,他沒什麽束縛在心中。做事全憑自己的喜好。”
“聖皇的意思是要與沈門聯合嗎?”二長老厲抗天問道。
東方靜道:“不錯!”
淩浩宇微微皺眉,道:“但是聖皇,我們一直是與政府合作。西昆侖這三個字,就算是在鈍天首領的心中,也是玄門正宗。我們貿然與沈門合作,豈不是……”
東方靜秀眉一揚,道:“師兄,你這想法未免太迂腐了。如今大楚門和政府合作,他們是以維護穩定爲責任。這是一個天大的包袱。就等于大家這次趁亂出來當土匪,但大楚門卻在充當警察的角色。警察的勢力弱,所有土匪都不會将他們放在眼裏。甚至會所有槍口去對準大楚門。我們如果再跟政府合作,隻不過是成一個槍靶子。再則,政府之中,各有算盤。我們就算合作,也不過是最後被當做抗衡大楚門的棋子。說到底,這世間所有利益集團,都是在爲自己的班底考慮利益。政府有政府的利益,我們有我們的利益所在。”
昆侖三老中的大長老劉林揚聲道:“我看聖皇所說并無差錯。這場氣運盛宴,必須小心對待。否則将來,不管我們心存如何仁心。若是被滅,也不過是曆史中的塵埃。隻有勝利後,才可重新書寫曆史。”
曆史向來由勝利者書寫!
劉邦無恥到了最高境界,可他在電視劇中,依然是一副老好人。
楊廣爲寒門書生開言路,開科舉,動搖門閥利益,最後落得凄慘下場。這其中,楊廣開運河,雖然勞民傷财,但誰也不能說,這運河開了,不是利在千秋的事情。乃至最後三打高句麗,搞的亡國。
他所有種種,實際上還是想做些事情出來。
可曆史上,卻将他寫成了前所未有的昏君。隻因,他不是勝利者。
相反,李世民殺兄弟,逼父親退位,搶奪哥哥的妻子,擅自篡改史書。但他卻是一代明君!何也?他是勝利者嘛!
淩浩宇見長老們的意見和聖皇的意見都是如此,當下也沒什麽好說的。
不過這時,二長老厲抗天微微皺眉,道:“與沈門合作,是目前最好的權宜之計。但權宜之計,不是終身大計。沈門是虎豹才狼。一旦鳥盡弓藏,我們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這一點,聖皇您不得不防。”
東方靜點點頭,道:“這是一場棋局,任何走向都要根據棋局的變化來走。如果各自僵持,這盤棋不好下。但是這其中有一個變化。”
“變化也就是變數!”東方靜緩緩說道。
劉林道:“什麽變數,還請聖皇明說。”
東方靜道:“大楚門雖然藏在香港,猶如藏在龜殼裏,讓人無法下手。但是陳淩這個人是門主,他的性格我們都清楚,嫉惡如仇。這種性格,确實讓人佩服。但是這種性格在氣運大宴之中卻最是要不得。項羽占據天時地利,又是蓋世英雄。可他鬥不過痞子劉邦。況且現在,大楚門的勢力還算是最弱的一個。而沈默然,光明教廷,血族這些人,全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所以我覺得,大楚門身在其中,就是一隻綿羊闖進了狼群裏。下場可想而知。”
劉林道:“聖皇您的意思是,大楚門雖然可以躲起來,但到時候氣運盛宴下,會有無數慘劇發生。而大楚門就會忍不住出手。一旦出手,便是死局,對不對?”
東方靜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
東方靜不會知道,她将一語成谶。
在将來的歲月中,便就是有大楚門那麽一群傻傻的人。爲了所謂的公道,公理,抛頭顱,灑熱血,百死無悔。那是一曲慷慨悲壯的歌,那是一段讓人無悔的歲月與曆史。
東方靜随後道:“大楚門成爲導火線,一旦這池水徹底攪渾後。,便看各人本事和造化了。”
淩浩宇聞言,道:“我們是不是遺漏了一個人。有鈍天首領在,這場氣運盛宴,誰能争奪過他?”
東方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與首領接觸的越久,對首領便越發覺得高山仰止。這時候忽然幽幽一歎,道:“我有一種預感,鈍天首領不會參與這場氣運盛宴。因爲他已經跳出了這個圈子。他是下棋的人,而我們所有的人,不過是棋中的子。”
這一場會議,最終便是決定與沈門合作,謀取發展。
西昆侖的戰略計劃俨然已經确定。
這對大楚門來說,絕對不妙。
香港依然陽光明媚,天氣越發暖和起來、
淩飛揚一直住在海邊别墅裏,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反而是在海邊曬太陽。在中千世界待久了,便會知道,這陽光,這帶這鹹濕味道的海風是多麽珍貴的東西。包括這自由,都是多麽的美好。
但是,在将來的大千世界中,卻會是一場比中千世界殘酷百倍的争戰。
陳淩與安若素也聊了一次,安若素進步可說是神速了,現在已經到了大成巅峰,隻離鬼仙一步之遙。安若素是天生的靈體,又有太陽金經這等神物,進步之快也是可以想見的。
不過鬼仙是一道巨大的坎。悟透了,那就是超脫生死輪回的仙,悟不透,終究是凡人一個。陳淩也隻能告誡她,不要心急,要慢慢來。
中午的時候,沈出塵前來造訪陳淩。
陳淩在今天做了一個決定,将妙佳島撤銷。海青璇和手下的人全部撤回香港。并且和單東陽,和華老商量了一件事情。
最後華老與香港的新任商量好後。全部配合陳淩的行動。那就是,大楚門所有成員可自由配備熱武器。政府和香港部門全部聽從大楚門的調遣。
這将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硬戰。也是對國家一次最大的考驗。大氣運既然降臨到了東方,那麽用封神榜裏的一句話來說,衆神唯有應劫這一條路來選。
陳淩與華老和單東陽在視頻電話裏溝通,陳淩将局勢分析後。華老和單東陽最後問陳淩的意見。
陳淩的意見就是維護穩定,不要波及民衆。大氣運降臨,總也會有離開的時候。隻要在這幾年内,守住,穩定住。到時候一番厮殺之後,便會各自離場。
對于這個說法,華老和單東陽是認可的。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将來如果氣運勝出者是光明教廷,或是血族,或是沈門呢?
那麽這個災難豈不是無限制的延續下去?
他們一旦勝出,就是被天道認可的。所以胡作非爲也不怕因果限制了。
陳淩明白,華老的意思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勝出。單東陽在一旁道:“老領導,無爲大師之前就說過,陳淩兄弟是天煞皇者。天煞皇者逢亂出世。如今陳淩兄弟走到今天這一步,取得氣運盛宴的入場券,這就說明,無爲大師所有的判斷都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