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海面,雪花,大雪山,天地蒼茫,倒真是美不勝收。
莫妮卡煮熱牛奶,衆人便一起就着吃了。對于未來應該怎樣,俱都是毫無頭緒。
陳志淩突然也不操心了,軒正浩是個有急智的,之前就算是沒有東西度過海洋,他都立刻想出辦法。現在卻紋絲不動,肯定有古怪。
伊芙爾這邊,早上,奧蒂斯親自拿出食物用生活工具來熱了早餐。他親自給伊芙爾熱了牛奶,又将面包準備好,送到伊芙爾的面前。伊芙爾起身後,整理了下發絲,接過牛奶後給奧蒂斯送上了一個香吻。他們就像是普通的西方情侶,浪漫,和諧。
兩人一邊吃早餐,伊芙爾道:“跟長老那邊聯系了嗎?”
“暫時聯系不上,雖然距離近,但是今天這場風雪把信号阻隔了。”奧蒂斯說道。
伊芙爾道:“也不着急,一切都等魔典認主了再說。”
“嗯!”奧蒂斯一臉愉悅。
“伊芙爾!”奧蒂斯忽然又道:“一切的權勢,榮耀我都不在乎。隻要能陪伴着你,不管是在什麽地方,我都覺得很滿足。”
這樣的情話在奧蒂斯嘴裏說出來絕對的夠分量,因爲他的實力在這裏。
伊芙爾嫣然一笑,捋了下眯眼的發絲,輕柔的道:“謝謝你,奧蒂斯,你是我的珍寶。”
兩人吃完早餐,便換三名黃金騎士進洞休息。
正午十二點眼看就要到了,三名黃金騎士也出了來。他們也想見識這神奇的魔典。
伊芙爾站在奧蒂斯的身後,奧蒂斯将魔典放在黑匣子上。
軒正浩在洞内也突然站起,道:“我們去看看伊芙爾一群人的魔典認主。”
歸墟道長苦着臉道:“看了也是心痛啊!這麽個寶貝,眼睜睜的就不屬于我們了。”
軒正浩卻不多話,直接出洞。陳志淩當即和莫妮卡跟了上去,就算是淡漠的李暹也是有好奇心的,跟在了後面。
衆人隔岸相望,大雪紛紛之下,奧蒂斯終于劃破手指,滴落陽剛氣血于魔典之上。頓時,魔典上魔氣沖天,血液一滴滴滴落,魔典上突然傳來無數的鬼哭狼嚎。這聲音穿透人的腦膜,魔典也震動起來。
陡然!轟的一聲響,魔典上發出一陣耀眼光華,接着,團團黑霧冒了出來。
随後,殺氣沖天。無數的黑霧逐漸形成行狀,便是各種靈物。有的猙獰如夜叉,有的如惡煞如羅刹,有的則是純粹的惡靈。這魔典裏各種靈物,居然沒有一個是性子純良的。這時候接近三百頁的靈物飛了出來,兇性大發,全部攻擊向奧蒂斯。奧蒂斯頓時色變,厲吼一聲,一雙拳掄出,身子騰挪閃避。他的陽剛拳力何其厲害,一拳便是滅塵巅峰的奧義,如宇宙浩瀚!
惡靈們慘叫連連,有許多惡靈直接攻擊向了伊芙爾和三名黃金騎士。黑壓壓的一片。這些惡靈就像是被逼到了絕境的殘兵,狗急跳牆,不顧一切,不顧死亡的攻擊。
伊芙爾五人都是當世高手,自是不懼,五人劍光翻飛,不知多少惡靈死于劍下,拳下。這些靈物如果飛翔與天空,高手們自然很難對付。但是他們如果悍不畏死的攻擊,那就是找死了。
大約二十分鍾後,三百惡靈被誅殺兩百多,其餘幾十個惡靈終于知道事不可爲,慘叫惡耗着逃走。他們一逃就是逍遙天地之間,那裏讓人追得上。
便也在這時,伊芙爾五人忽然發現不對勁了,全身乏力,提不起勁力來。縱使拼命運動生命之源也是無濟于事。
“中計了!”這三個字在奧蒂斯腦海裏升騰出來,他眼中不禁閃過驚駭之色來。
“我們過去吧!”軒正浩召來三頭大白鲨,率先上了大白鲨。
這個變化讓陳志淩一行人看的莫名其妙,但同時也驚喜莫名。六人都上了大白鲨,很快便遊向了對岸。
伊芙爾五人全部委頓在地,動彈不得。
軒正浩第一個跳上岸,他來到奧蒂斯身前,将身上的軍用竊聽器丢了過去,淡淡道:“這個還給你。”随後,他又上前将魔典拿在手上,淡淡對奧蒂斯道:“可愛的聖騎士長,你真以爲這東西有穿梭虛空,有中千世界嗎?抱歉,是我騙你的。我知道你們一直想東侵,但是如何進入東方是難題,所以才給你勾勒出一個美麗的未來。”
奧蒂斯幾乎要吐血了。“爲什麽……爲什麽我會沒有力氣?”這是他最想不通的。
軒正浩一笑,道:“你覺得我給你種植意念很傻是嗎?我知道當時你心裏在冷笑,你還要辛苦的配合我,夠難爲你了。我自然也沒這麽天真的認爲就憑我軒正浩,能夠催眠一個滅塵巅峰的高手。催眠是假,我在你身上不知不覺灑了一樣東西,這種東西是我在非洲時從一種植物上提煉的,無色無味,叫做失魂香。天氣冷,失魂香散發不出來。但是剛才,你們和惡靈劇烈搏鬥,這種味道所給你的危險感覺便被你忽略。你們都以爲危險是來自惡靈,其實是來自這種失魂香。”
伊芙爾臉色很是難看,她沒想到居然就這樣栽了,栽的如此之慘,不明不白。
“什麽魔典要正午十二點,淩晨零點陰陽交會,滴血認主都是我胡扯的。爲了讓失魂香徹底迷住你們兩位高手,我給了你們多一點相處的時間。這也是我爲什麽說正午十二點的原因。”軒正浩說到這裏,一笑,道:“奧蒂斯,伊芙爾小姐,你們現在明白了一切,應該死的瞑目了吧?”
奧蒂斯忽然激動起來,道:“從一開始就是陰謀對不對?魔典的消息是你故意散布出去的?爲什麽要這麽做,你們自己奪取魔典帶走不就可以了嗎?”
軒正浩微微一歎,随後将魔典呈給陳志淩。陳志淩接過,現在是軒正浩的表演時間。
軒正浩道:“我并不知道你們光明教廷會來。但是我知道,全世界關注我們門主的人不少。所以我故意說出魔典給艾莉森聽,爲的就是引人過來。”
“爲什麽要故意引我們過來?”伊芙爾冷聲道:“我們過來又如何,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你若真敢殺了我和奧蒂斯,這是在震怒蜂巢。長老們會不再顧忌任何因果,去擊殺你們。這是教廷的尊嚴。”
軒正浩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我爲什麽要引你們過來?很簡單,魔典是天材靈寶。裏面生靈無數,全部都是具有靈氣,修煉數百年乃至千年的靈物。這些靈物如果在魔典裏,魔典就是廢物,什麽也幹不成。但如果要消滅這些靈物,這得是多大的業障和因果。就算消滅惡靈不是門主動手,由我動手,那麽也會殃及大楚門的氣運,殃及門主的氣運。氣運之争,沒有了氣運,還争什麽?你們剛才殺的痛快,可是那被你們殺的生靈,以及逃出去的生靈沒有歸屬,終究還是一死。這些業障便都是你們五人的。尤其是奧蒂斯,你等着承受最直接的業障吧。還有你們光明教廷,我真沒想到會是你們前來,這樣你們還未東侵,氣運便先受損,将來……可就真不好說了。”
軒正浩的話一說完,伊芙爾與奧蒂斯臉色慘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此之深的算計,如此狠辣的毒計,他們還能說什麽?從一開始去找艾莉森,就是中了他的安排。
計中有計,環中有環。如今魔典被陳志淩奪去,但是裏面的生靈全部是被自己一行人幹掉。這番因果業障卻也絕不是說說好玩的。如果奧蒂斯知道血液滴落下去,靈物們會受不了,會逃出來,他一定會再三斟酌。可是軒正浩不是這麽說的啊!之前這軒正浩對魔典都是算無遺策,對寒雪蝮蛇的猜測一點也沒錯。這也造就了奧蒂斯對軒正浩所說的沒有一點懷疑。
雖然軒正浩毒辣,但奧蒂斯心裏也隻能說一個服字。這個軒正浩每一步都算計的精确無比。障眼法玩的出神入化,就算是連自己奪魔典他都安排陳志淩一個人滴血,其餘人退開。自己偷襲陳志淩,陳志淩能躲開。這樣他們的人也沒有損傷。當時的情況,奧蒂斯其實想過抓一個人質來奪魔典。可是後來想想,魔典太重要了,萬一陳志淩要魔典不顧人質的死活呢?
現在想想,如果抓人質倒還能搞清楚很多問題。也能打破軒正浩的部署。可是該死的軒正浩,這一點他也是算計着的。
“現在你們已經成功了?你們想把我們怎麽樣?”奧蒂斯五人都撐着坐了起來。
這一幕的情景讓陳志淩覺得好生熟悉,就像當初在鮮花大酒店,自己一群人被軒正浩算計着,無能爲力。可是奧蒂斯他們終究沒有自己的氣運。陳志淩再一次對軒正浩刮目相看,這家夥長的周周正正的,但是他的算計真是吃人不吐骨頭,虛虛實實,無形之中便掉落進去。即便将自己換成是奧蒂斯,隻怕也要中計。
同時,陳志淩想到了一件事。他不由向奧蒂斯問道:“你們把艾莉森怎麽樣了?”
“殺了!”奧蒂斯冷冷說道。頓了頓,道:“如此重要的秘密,我們既然已經知道,當然要殺人滅口。你不要怪我們,要怪就怪軒正浩。是軒正浩害死她的。”
“沒錯,她是我害死的。她在聽到我的談話時,就已經注定了這個結局。你們一來害怕魔典被其他勢力知道。,二來怕艾莉森向我們報信,所以殺她是必然。”軒正浩說話時毫無任何愧疚。
陳志淩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随後收斂,這時候他不想多說軒正浩什麽。他也了解軒正浩,這個家夥算計起來,沒有一絲感情。别說是艾莉森,就算是自己,以及他自己,他都不會有任何顧慮。一切皆是棋子。
陳志淩撇開這些情緒,思考道:“這裏離蜂巢不遠,若真将伊芙爾和奧蒂斯殺了,恐怕會真的觸怒蜂巢的長老們。但是如果放了她們,她們一定不會客氣,反手搶魔典,将我們殺了。”
軒正浩道:“這個問題我早想到了。相信我的處置不會讓奧蒂斯聖騎士長與伊芙爾長老感到失望。兩位的生命之源的力量确實奇特,我在來之前特意帶了幾粒藥丸,我這人對藥物這些藥理很感興趣。所以才會有失魂香,這幾粒藥丸珍貴無比,全是從非洲那邊弄來的。”說完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錦盒打開。遞呈給陳志淩,道:“門主,裏面一共有四顆,你親自喂給他們兩人,确保他們吞食進去。”
陳志淩知道這事非同小可,不能假手于别人。當下點頭接過,又道:“隻喂他們兩個?那其餘三個人呢?”
軒正浩道:“藥丸珍貴,這麽浪費不劃算。三名黃金騎士就此殺了,至于殺了之後的麻煩,我們應該相信伊芙爾長老和聖騎士長會爲我們妥善解決的。”
陳志淩暗自點頭,這一招跟自己當初對付道森格爾有些大同小異了。當下取了藥丸先喂給奧蒂斯,奧蒂斯反抗不得,隻能吃了。陳志淩在他背部推拿一瞬,确保藥丸進腹。随後,陳志淩又來到伊芙爾面前,伊芙爾眼中閃過畏懼和屈辱之色,色厲内荏的看着陳志淩。
“張嘴!”陳志淩冷冷道。
伊芙爾不理。陳志淩當下捏開她的幽香檀口,一下将藥丸丢了進去,并幫她推拿背部。伊芙爾吞食之後,冷聲對陳志淩道:“我不會放過你,絕不!”
陳志淩淡淡的回看了一眼,道:“歡迎你來找我麻煩。”
軒正浩又道:“接下來便送三位黃金騎士上西天吧,那位動手?”
陳志淩還沒開口,文濤便先道:“我來!”這等殺人跑腿之事,文濤自然要有眼力的。大家都不是來搞慈善的,如果自己這一個方被對方抓到,也是個死。所以沒什麽好心慈手軟的。軒正浩既然這麽安排,就一定有其道理。
“不要殺我們……不要!”三名黃金騎士大駭,忍不住開口求饒。
奧蒂斯也道:“你放了他們,我保證不會爲難你們。”
軒正浩淡淡道:“階下之囚,也有資格命令我做事嗎?”
不管如何,三名黃金騎士都在文濤的手起刀落下,全部喪命。鮮血灑在雪地裏,是那樣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