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自從被抓了之後,表現出強烈的求生意志。他的求生意志就是投誠,極其的合作。
這個圓滑的小蝦米極其怕死,陳志淩本來無意留他性命的。見狀卻也動了心思,留下來。當然,這種人也不能重用。鑒于對血族的未知,陳志淩将他當做了活情報。
此刻,希爾被關在香港的官家監獄裏。陳志淩讓李紅淚将希爾帶到傾城集團來。希爾的實力在化勁之間,不過有血元真氣也算是不好對付。爲了應付他暴動,陳志淩這邊給他注**病毒以及軟骨藥劑。
大楚門内,陳志淩的辦公室裏明亮寬敞。新來的秘書文茜要給陳志淩開暖氣,陳志淩揮手阻止。他豈會畏懼這一點寒冷。
下午兩點,希爾到達陳志淩的辦公室前。
由秘書報告,陳志淩坐在老闆椅上,正玩着小貓釣魚的遊戲。聞言便道:“讓他們進來。”
希爾穿了一身藍色的囚服,他的腳步虛浮,胡子拉碴的,看起來狼狽的狠。李紅淚将他送進來,便恭敬的站在一邊。
陳志淩喝了一口手邊的茶,發現茶水不夠了,起身想去添開水。李紅淚眼疾手快,忙過來拿起陳志淩的杯子,道:“門主,我去。”陳志淩點首,又對希爾淡淡一笑,道:“知道我找你來是做什麽嗎?”
希爾正是因爲懂華夏話,才被派過來,他本來以爲到華夏來,可以品嘗華夏姑娘。誰想到是這個悲慘境遇。如今陳志淩問起,這家夥立刻誠惶誠恐,獻媚道:“門主,您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陳志淩微微一呆,随即呵呵笑道:“門主?我可不是你的門主。”
希爾立刻道:“門主,我願意爲您效犬馬之勞,還請門主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
陳志淩笑道:“這麽說,你想加入我大楚門?”
希爾連連點頭,道:“是,我做夢都想加入大楚門,求門主給我這個機會。”
陳志淩道:“但你是血族的人,被發現了,于你于我隻怕都不好。”
希爾怔住,立刻又道:“我可以改頭換面。”陳志淩道:“希爾,有一點你可能沒搞明白。你的修爲不怎麽樣你明白嗎?我用你這個人還要擔風險,你要告訴我你的價值在哪裏。否則我覺得殺了你一了百了,何必耗費心神功夫?”
希爾聽出了陳志淩話中的寒意,瞬間冷汗浸濕背心,撲通一下跪了下去,道:“門主,求您給我一條生路啊!我該告訴您的,我全部都會說。我沒有做過什麽壞事,我活着也絕不給您添麻煩,您給我一條活路啊!”
“說說你的價值,價值在哪裏?”陳志淩淡淡道。又道:“你要知道,我手下有很多人,都要吃飯。我收留一個沒價值的人,不符合起碼的價值觀。我并不是搞慈善的。”
希爾陷入天人交戰,沉默半晌後,道:“門主,如果我告訴您一個驚天秘密,您是不是就給我一條活路?”
“那要看你這個秘密值不值了。”陳志淩說道。
希爾咬牙道:“大氣運會降臨東方,屆時血族會……”
陳志淩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們還有三大長老,個個都是通玄高手。還有十二親王,十六公爵,八十八子爵,三千血徒。”
希爾張大了嘴,做夢也沒想到陳志淩居然已經知道了。
希爾沉默一瞬,繼續道:“血族有供奉血神,血神屆時也會出現。”
“這個我也知道。”陳志淩道:“看來你還真是沒有任何價值,隻會說一些過期的信息。”
希爾滿臉都是驚懼的汗水,他忽然一咬牙,站了起來,面對陳志淩。陳志淩微微一怔,難道這小子被逼急了,要反抗不成。但随即,陳志淩放下心來了。因爲希爾并沒有這個打算,而是咬牙道:“那門主是否知道血神已經幾乎要成就鬼仙了,這且不說,血神還有神魂不碎的能力。”
“什麽意思?”陳志淩皺眉道。
希爾見到陳志淩終于感了興趣,便道:“血神的神魂幾乎已經不破,就算被打碎,也可以重新凝聚。”
陳志淩道:“怎麽可能,神魂比之**都要脆弱。按你這個說法,他豈不是已經沒人能殺死。既然如此,他何必不去度雷劫,成就純陽鬼仙。”
度雷劫,不是等雷劈上身,而是神魂縱入雷電層中。讓雷電淬煉神魂,沾染純陽,從此就可逍遙世間,不懼怕任何因果報應。
這些東西,陳志淩雖然沒修煉過。但是萬法同源,一法通則萬法通,基本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不度雷劫,血神可以永世存在。度雷劫,有很大的風險。血神自然不願意去度。”希爾說道。
陳志淩微微不耐煩,道:“别藏着掖着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血神憑什麽可以神魂不碎?”
“因爲太陽金經!”希爾道。
陳志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太陽金經。自己之前還在想找到這玩意兒。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從這個希爾口中知道了下落。
有了太陽金經,安若素就可以修煉,就可以自由出現了。
“什麽太陽金經?”陳志淩故意裝作不懂的問。
希爾道:“我不懂太陽金經,但是根據族裏的傳說,神魂修習太陽金經後,即使神魂受很嚴重的傷,也可以通過觀想恢複如初。除非是被徹底轟碎,不然都能通過觀想恢複。這部經書據說是從東方流傳到西方,乃是當世第一的奇書。如果門主您得到這部經書,也可以通過冥想之法,使得神魂出竅。當初血神本身也是血帝級别的高手,卻就是因爲太陽金經,成就了不死身。”
希爾這個家夥居然用長生來誘惑陳志淩。
陳志淩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獻媚的希爾,他是如來大巅峰的修爲,心志堅如磐石,見巨寶而不心動。這點定力他自然是有的。
普通人,見重寶會有危險,導緻心志喪失。比如一個普通人突然中巨獎,有的人就幹脆死了。
而陳志淩,卻絕不會因爲這些誘惑而所動。他清楚的很,神魂出竅是非常不簡單的事情。尤其是自己這種高手,神魂和肉身已經非常契合,根本不可能出竅。出竅都是那些身體虛弱的人才有可能。
至于希爾說他們的血神爲什麽能出竅,估計其中還是有不爲人知的原因。
“太陽金經現在何處?”陳志淩淡淡問道。
希爾怔住,半晌後道:“太陽金經是族裏的重寶,我的地位卑微,實在不知在何處。”
陳志淩掃了眼希爾,希爾連忙垂下頭,他的表情中透露出的恐懼并不是在作假。陳志淩也相信他并不知道太陽金經在那兒。很簡單的道理,自己有這種寶貝,也不會讓下面的普通成員知道。
“好了,看你還算坦誠。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你先到我面前來。”陳志淩說。
希爾一怔,看了眼陳志淩,心想說什麽話必須到大哥您面前啊,您該不會是好那一口,要爆菊吧。不管怎樣,希爾還是戰戰兢兢的來到了陳志淩面前。
陳志淩道:“我會在你丹田裏輸入一絲暴龍真氣,你不要試圖抵抗,否則是自讨苦吃。”
希爾當然不敢抵抗,他的血元真氣跟陳志淩的暴龍真氣比起來,差的遠了。他反倒有絲欣喜,陳志淩肯控制他,那就代表不會殺他了。
輸入真氣控制住希爾後,希爾恭敬退後幾步。陳志淩坦言道:“希爾,我實話跟你說吧。弗蘭格被我殺了,不止如此,你們這邊來了一個費爾多,也被我殺了。現在你們的長老,道森格爾也成了我的階下囚。”
希爾長大了嘴,合不攏。他當然相信陳志淩不會說謊,因爲這些人物名字陳志淩是杜撰不出來的。他不敢置信的是陳志淩如此厲害,殺了費爾多和弗蘭格兩位公爵便也罷了,連擁有無上神通的長老也抓了,太不可思議了。
陳志淩又道:“我在道森格爾的丹田裏放了一絲真氣,按照理論上來說,他是沒有道理破掉我的真氣的。但是爲了安全起見,我特意來問問你,這麽做,是不是絕對安全?如果我出事了,你體内的真氣就會爆掉。我的命跟你的命現在是相連的,你最好不要想騙我。”
希爾聞言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的光芒。陳志淩看在眼裏,他很清楚希爾現在想的是什麽,就跟他叛族本來感到很惶恐不安,但是如果還有一個長老級别的人跟他一起叛了,那他就會覺得心安很多。所以此刻的希爾對陳志淩是真誠的。希爾道:“門主,長老的血元真氣已經到了血皇級别,您的真氣在他丹田内,他可以用春風化雨的辦法來慢慢破除。”
陳志淩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狗日的道森格爾,果然在搞鬼。當下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怎麽才能牢牢的将他掌控在手中?”
希爾道:“這個簡單,他要破解您的真氣,必須春風化雨慢慢來。就算以他的本事,也必須要一年的時間。而且這個事情,别人也無法幫忙,丹田核心,誰都幫不了。您可以每年給他上一次真氣,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陳志淩當即了解,站了起來,拍拍希爾的肩頭,道:“好,你的表現很好。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監獄了。”說完又對李紅淚道:“這個人以後你帶着,給他換個身份換張面孔。”
“是,門主!”李紅淚道。
希爾也忙感恩戴德,道:“多謝門主,多謝門主!”
陳志淩起身,不再理會這茬。他要再去見見道森格爾。
地下室,雖然外面正是中午兩點半,陽光明媚。但是地下室裏卻是密不透風,炫白的燈光照在道森格爾身上。此刻的道森格爾無比萎靡,狼狽。他在全盛時期,猶如地獄之王,無人敢直視。此刻卻是什麽氣勢威風都沒有了。
陳志淩一進地下室來,便道:“長老啊長老,您這小算盤打的可真好啊。我給你下的真氣,你一年之後悄悄化解掉,最後再悄悄幹掉我。那就誰也不知道你是否叛族了。你剛才告訴我這麽多信息,無非就是想要取信于我,是也不是?”
道森格爾眼中閃過驚駭之色,實在不明白陳志淩怎麽會知道這個緻命的小秘密。
“長老,看來你還是沒有誠意啊!世間榮耀數百年,一指之間,你便是黃土一呸。一切繁華俗世,美酒權力都與你再無關系。”陳志淩手中出現那把森寒的匕首,上前突然一送,半截刺進道森格爾的胸膛裏,陳志淩順帶着一絞,讓他的傷口拉大。随後,陳志淩抽出了匕首,道森格爾的胸膛的血液便跟不要錢似的汩汩流淌起來。
陳志淩收了匕首,一震之間,匕首上一滴血液都不再有。他對道森格爾道:“長老,你就慢慢的在這兒享受死亡盛宴吧。”說完轉身就走。
道森格爾臉色煞白,他無法控制住流出的血液。他同樣明白了一個道理,陳志淩來就是給自己下馬威,要自己徹底臣服妥協的。如果自己真不妥協,他會讓自己真的死掉。
陳志淩眼看就要走出地下室,道森格爾天人交戰,終于在最後一刻忍不住出聲,道:“不要走!”
陳志淩停住身形,卻不回頭。
道森格爾艱難的道:“求你給我一條活路,我以後會完全臣服于你,聽你差遣。”
“要臣服,就要有臣服的樣子。加上我誠意待你,你鬥膽騙我,這筆賬怎麽算?”陳志淩回過身來,淡淡的道。
道森格爾咬牙,眼中閃過極度屈辱之色。
陳志淩也不勉強,轉身欲走。
道森格爾撲通一下,跪了下去。他緩緩朝陳志淩磕頭,連磕三個響頭。這位通天的長老,數百年修爲的大聖,即使在血族之中,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此刻屈辱的下跪了,在他擡頭時,眼角有渾濁的淚水。爲了活着,他抛棄了所有的尊嚴,隻爲了活着。
他活了數百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死亡的含義。也對所有的道理都理解的透徹,一些人爲了國家抛頭顱灑熱血,犧牲性命。但是死後得到什麽?僅僅是紀念碑上的一個名字。而且又有那個後人會去真正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