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淩與流紗點頭。陳志淩确實是很想去香港撕了田野農,這老狗太不地道了。大漢奸這頂牛逼的帽子扣下來,讓陳志淩情何以堪啊!尤其是他正要建立大楚門,需要名譽聲望時來這一處。簡直就是打陳志淩的臉啊!
單東陽見兩人同意,便道:“那今天我們就先聊到這兒,我去準備一些資料。你們就在這兒休息,明早我派人來給你們僞裝身份。”
陳志淩道:“我想去陪陪彤彤,師姐,你今晚就住這兒吧。”
流紗點頭。陳志淩便與單東陽一起出門,單東陽開了一輛星光國産轎車,他送陳志淩回到了喬老以前住的别墅後,方才離去。
這棟别墅在很長時間,都已經是屬于陳志淩和許晴的家了。當時喬老健在,許晴就在别墅裏。陳志淩沐浴在冷月之下,有種物是人非的凄涼之感。
便在這時,陳志淩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卻是香港那邊打來的電話。陳志淩心中一動,難道是冉靈素她們出事了?這個幾率很小。因爲修爲到了陳志淩,田野農這個地步,你想用對方家人來逼他們這些功參造化的人就範,是一件很傻的事情。大家都修煉到這個地步了,誰會傻到爲了親人,去把脖子送上去。
到了這層修爲,你抓我親人威脅我。好,那你殺吧。你殺我親人,我就舍棄親人,然後爲她報仇。像電視裏演的那種,主角傻逼逼的被敵人逼着去送死,最後又大難不死,救下親人的傻逼劇情。陳志淩他們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唯一能夠威脅的,就是用他們自己的命來逼他們自己就範。
陳志淩接通,打電話來的卻是歐陽麗妃。
歐陽麗妃道:“你在哪兒?”聲音清淡,卻也沒有怒氣。
陳志淩道:“我在燕京。”頓了頓,道:“那些報道全部是污蔑我的。”
歐陽麗妃道:“我知道。”陳志淩舒了口氣,這種被理解的感覺很不錯。
“謝謝!”陳志淩說。
“現在香港這邊,民衆對你的情緒很大。”歐陽麗妃道。頓了頓,她又道:“我聽爺爺說,這個純陽真人很可能不是簡單的朝你潑髒水。現在你和他都志在香港這邊,所以很大的可能,他是想激起你的憤怒。然後設好陷阱引你過去。”
陳志淩微微一驚,果然姜是老的辣。歐陽老爺子什麽都不管,卻将事情看得極其透徹。“你放心吧,我會做好僞裝來到香港的。這個純陽真人心術不正,現在隻是要香火信仰,隻怕他的圖謀更大。”
“所以,你會來對付他?”歐陽麗妃的聲音中有着難以掩飾的一絲欣喜。
陳志淩道:“當然!”
“那你多加小心!”歐陽麗妃說。随後,兩人便挂斷了電話。陳志淩收線後不禁覺得好奇,極端好奇,田野農,你到底設了什麽樣的陷阱在等這我鑽?你背後難道還有隐藏的實力?
深吸一口氣,陳志淩撇棄這些思緒,進了别墅。警衛人員認識陳志淩,自然放行。許父,許爽都住在别墅裏。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晚了,他們都已休息。陳志淩主要是想陪陪彤彤,說來他自己都覺得很對不起許晴。自從許晴出事後,他都沒有來照顧彤彤。
别墅的大廳裏,幽暗一片。陳志淩來到許彤的房間,悄悄推開門。結果便看見床上似乎還睡了一個大人。床上的人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卻是許爽。
“姐夫?怎麽才回來。”許爽揉了下眼睛,他穿着藍條格子睡衣。按開台燈,翻身下床,穿了拖鞋。
“額,小爽,今晚讓我陪彤彤睡吧?”陳志淩輕聲商量。
許爽愣了一下,随即欣然道:“好!”
陳志淩舒了口氣,道:“我先去洗個澡。”
洗完澡後,陳志淩也穿了睡衣上床。小彤彤今年也已經快八歲了。所以作爲長輩的陳志淩和許爽,都知道要有該有的避忌。
本來許彤早已經是一個人睡了,但是媽媽不在,爺爺又去世。她小女孩子終是膽小了。
許爽已經去了另外的卧室睡覺。天氣已經很熱了,卧室裏開了空調,薄薄的空調被。陳志淩熄了台燈,床上的小彤彤穿着卡通睡衣,她的臉蛋很漂亮,水嫩,有許晴的一絲影子。長大了肯定也是大美人一個。
陳志淩聞到了她身上獨有的嬰兒香。就在陳志淩細細凝視小家夥時,小家夥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看清楚陳志淩後,便立刻哽咽着緊緊抱住陳志淩,埋入陳志淩懷裏喊着爸爸。
在她的記憶中,永遠也記得,在車輪下,是陳志淩将她救了出來。
所以這種生死般的親切,除了許晴,别人誰也取代不了。
“爸爸,我好怕!”許彤哽咽着說。陳志淩愛憐的摟住她,心中生出強烈的歉疚感來。
“彤彤不怕。”陳志淩輕聲哄勸。
許彤嗯了一聲,很快便老實下來。到底還是小家夥,不多會便睡着了。
陳志淩也有些困倦,不知是什麽時候,也進入了夢鄉。醒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陳志淩正想着要去香港。電話便在這時響了,是單東陽打來的。陳志淩接過,單東陽讓他立刻到海天大酒店的806号套房。
國安僞裝身份,一般采取在酒店神不知鬼不覺進行。陳志淩應了單東陽,便挂了電話。
許彤也醒了過來,小妮子坐了起來,頭發蓬松,臉蛋卻是極其的卡哇伊,美麗。她倒是懂事,道:“爸爸,你又要走了?”語音平靜,但陳志淩還是聽出了她内裏的不滿。
陳志淩點頭,他覺得不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許彤了。她已經逐漸懂事,當下認真的道:“彤彤,爸爸要去辦很重要的事情。等爸爸事情辦好了,就接你到香港去玩好不好?”
“真的?”許彤眼裏閃過欣喜。陳志淩道:“我們拉鈎!”許彤道:“拉鈎是騙小孩子的。”陳志淩大汗。
陳志淩穿了拖鞋下床,然後蹲在床前跟許彤平視,他發自内心的道:“彤彤,對不起,爸爸不能經常陪你。但你永遠是爸爸和媽媽最寶貝的,知道嗎?”
許彤眼眶頓時紅了,她小女孩兒雖然懂事,但心底還是脆弱的。突然間媽媽不在,爸爸不在。她還是會有種被遺棄的感覺,這時候陳志淩這麽認真的說話。她不由重重的點頭,道:“嗯,我知道了,爸爸。”
陳志淩伸臉道:“香一個!”小妮子臉微微一紅,最後還是給了陳志淩一個啵。陳志淩摸了摸她的頭,也在她臉蛋上吻了一下。
上午十點,陳志淩與流紗,單東陽僞裝好後,登上了燕京到香港的航班。國家機構僞造的身份,假的也是真的。再則,香港這邊,也不會排斥陳志淩進入來解決麻煩。兩邊都是心照不宣。
與此同時,陳志淩讓海青璇帶李紅妝,李飛鳳,周飛,文濤僞裝身份前來香港。這次田野農聲勢搞的不小,陳志淩不敢大意,決定小心應對。
也是不知不覺中,陳志淩發現自己的力量空前的大了起來。妙佳島上,三十名高手聽他調遣。流紗師姐,海青璇這種超級高手也是随時援助。如果他還貪心一點,跟道左滄葉聯系。道左也不會拒絕,另外還有塵姐的天縱,也會給予各種幫助。
在這兩年的時間裏,不知不覺中,陳志淩所能帶動的力量,已經足以讓國家,讓沈門重視。
天氣晴好,客機飛上天空後。陳志淩看了眼窗外的呼嘯而過的藍天白雲,心中的意志更加堅定,爲了許彤,爲了妻子,女兒,妹妹,他都不能敗,必須一路勝利下去。
三個小時後,陳志淩一行人到達香港。出機場時,陳志淩三人全部不說話,而是默默觀察行人,對方能夠拍到陳志淩那些私密照片,證明了強大的情報能力。所以現在不得不小心。
不動聲色的掃視,沒有任何的發現。如果陳志淩和流紗小心的注意後,還發現不了情況,那也就證明真的沒有人監視了。除非對方的修爲比他們兩還高。可是那麽高的修爲的人,怎麽會來做監視的行當!而之前被**到,陳志淩歸結爲他沒有在意,所以被有些修爲的人隐瞞住了。
離開機場後,單東陽的電話響了,他隻聽,沒有說話。嗯了幾聲後便即挂斷了。挂斷後,單東陽道:“我們現在驚鴻酒店落腳,行李放下後,我們去西昆侖殿看個虛實。”
陳志淩與流紗點頭。這時候陳志淩也分别收到了冉靈素和厲若蘭打來的電話。兩女自然是關心陳志淩,也無條件相信陳志淩不是那種媒體裏說的漢奸。
大緻上,隻要認識陳志淩的人,都不會去相信那種無稽之談。
陳志淩跟她們報了平安,并表示要她們自己注意安全就行。卻也沒說身在何方,隻說一個月之内會解決這些事情,匆匆聊了幾句陳志淩便挂斷了電話。
入住驚鴻大酒店後,陳志淩三人分别在各自的房間洗澡。洗澡後,換上清爽涼快的衣衫出門。
六月的天氣,真正已經開始炎熱起來。大街上的姑娘們都已經打起了遮陽傘。貌似再大的太陽,也阻止不了姑娘們逛街的心。
陳志淩穿了白色的T恤,牛仔褲。很清爽的小夥子,不過面膜是那種很平常的。流紗的臉蛋也是普通姑娘家的面膜。她穿了紅色寬大T恤,像個鄰家姑娘,一點也沒有貴族公主的氣息。
單東陽則是藍色襯衫,比較正統。他這個人的氣質,骨子裏的軍人氣質怎麽也去不掉。
國安的人安排好了一切,由一名國安成員服食藥物發燒。然後陳志淩三人扮作他的家人。西昆侖殿是教堂改造,每次隻能接待三十名病人進入。病人自然是要由其家人帶進去的。
國安的人連号碼都排好了,陳志淩三人到達西昆侖殿後,不到十分鍾便允許進入殿内。這個西昆侖殿坐落在深水埗的位置。西昆侖殿前面還有教堂的旗杆,挂鍾。環境清幽,入門前是一個大院落,院落裏種植了兩排銀杏樹。
院落裏有大約五十來副擔架,擔架上躺滿了病人。上面遮了遮陽傘,家屬們在一旁給其扇風。這些都是排上号的。而在西昆侖殿院落外面,不少家屬都在排長蛇隊爲中了疫症的家屬排隊。陳志淩掃了眼擔架上的病号,病号全部神智不清,臉色痛苦,似乎每一秒鍾都是煎熬。陳志淩不禁對田野農更加痛恨,這個家夥爲了一己之私,喪盡天良。偏偏最大的諷刺就是,現在香港民衆都對這家夥感恩戴德。
西昆侖殿純陽真仙已經被香港民衆譽爲真正的大善人,仙人!因爲在他這兒,無論病患是什麽達官貴人,有多少錢,都沒有絲毫的特權。全部排隊。更重要的是,他不收分文,而且已經一連工作了兩天兩夜。這位大慈大悲的純陽真仙爲了讓病患脫除痛苦,一直不肯下火線。
陳志淩與單東陽擡着擔架進入教堂内後,教堂裏有大功率的空調在運作。門被拉了簾子,一進入後就有冷風撲面,煞是舒爽。
陳志淩他們排在後面,前面還有二十九名病患。陳志淩三人不動聲色的打量,這是顧忌田野農的修爲太高,免得引起他的警覺。
陳志淩掃視了一眼教堂最上邊的台上,那雕像旁邊赫然站的就是一身白袍的純陽真仙。還真是仙風道骨,慈眉善目。陳志淩看了心中都生出這種感覺。
什麽狗屁純陽真仙,分明就是田野農。陳志淩明白這家夥的本性,自不會被其外表迷惑。
整個治療過程很簡單,田野農全神貫注的祈求,然後将符水燒到碗中,讓病患服下。病患服下後,田野農在口中念念有聲,手中出現金色光芒,在患者頭上撫摸一下,然後讓患者去雕像前誠心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