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傾燦爛一笑,一轉身,突然雙手雙腳着地,隻見她身子的起伏充滿了一種韻律。就像突然之間,她身體裏藏了一匹狼王。刷的一下,雙手雙腳自然運動,一躍之下就是米米,落地,起跳,行雲流水,渾然天成。更絕的是,快如雷霆電光。
陳志淩吸了口涼氣,小傾的速度,快的匪夷所思。陳志淩不想輸給小丫頭,當下展開香象渡河的身法,也刷的一下追了上去。
兩人各自提着一口氣,在叢林中雷霆電竄,行進的速度快得沒了邊。
小傾對地形熟悉,陳志淩用盡全力都被小傾穩穩的甩在後面。
一路前行,前行!
這片叢林不是交界處,所以裏面隻有天然的瘴氣,毒蠍子之類。卻沒有手雷這些慘烈的戰争物品。
從三點開始閃電前行,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整整七個小時不曾停歇。越往裏去,裏面越是幽深,荒蕪,樹林也更加繁茂。更出現了不少的參天古樹。
陳志淩能感覺的到,前面是有探險者進來過,而到了這裏,卻是沒人來過。這兒已經是徹底的原始森林,裏面出現了很多珍惜的動物品種。
七個小時的氣血奔騰,對于陳志淩和小傾來說,都不算問題。
月光清幽的照射進這片樹林,小傾停下了腳步,起身對陳志淩歡快的道:“到了!”然後像是乳燕投林一樣朝左邊寬闊地方而去。
那兒是一個湖泊,湖泊旁邊是一塊巨石。一頭比平常狼大三倍的雪狼王傲然而立。雪狼王全身毛發雪白,沐浴在月光之下,眼中綻放着智慧的光芒。這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吸收日月精華,随時要白日飛升而去。
陳志淩心中震撼,他一直知道小傾的狼爸,卻沒想到這位狼爸,竟然是這樣的威武。小傾嗷嗚嗷嗚的嚎叫起來,雪狼王動容,看向小傾,眼中露出激動歡喜之色,躍下了石頭。小傾便撲進了雪狼王的懷裏。
陳志淩緩緩走近,他看着雪狼王。感受到了來自雪狼王的無上威嚴。這位雪狼王的修爲竟然已經到了通靈巅峰之境。
而且,它的氣勢恐怖到了讓陳志淩顫抖的地步。讓陳志淩這樣的強者,都有種想匍匐跪拜的沖動。
别看雪狼王跟陳志淩同級别,但是雪狼王的個頭這麽大,加上天生的野獸,它其中蘊含的氣血比陳志淩要強悍一倍不止。
當初陳志淩在曼谷亞蘭邊境的女神洞裏,遇到那條靈蛇。那靈蛇沒有任何修爲,但是靈蛇的個頭那麽大,尾巴一掃之力,恐怕就算是沈默然也阻擋不了。
明勁,暗勁,化勁,丹勁,通靈,如來,混元!
看起來,明勁是最弱。但真正的,強大到逆天的明勁,才是世間最強。因爲後面的都是講究運用氣血,運用勁力。而明勁就是單純的力量,就比如一棟大廈壓下來,那就是明勁,誰能阻擋?
炸彈所産生的威力也是明勁,誰能抵擋?
小傾在雪狼王懷裏顯得嬌憨親昵,片刻後,小傾起身,對着雪狼王嗷嗚嗷嗚的輕聲訴說。又指了指陳志淩。
陳志淩已經來到雪狼王的面前,對于雪狼王,陳志淩充滿了敬畏。一來是雪狼王的強大,二來是因爲雪狼王是小傾的父親。
所以,他沒有不尊敬的理由。
“狼爸。”陳志淩飽含感情的喊了一聲,單膝跪了下去。這一拜,雪狼王絕對受得起。
……
夜色裏的香江,維多利亞海港美麗輝煌!
在海港的私人微型遊艇裏,楚向南依然是醇酒美人,他前二十年小心謹慎,吃夠了苦頭。如今無人管束,怎能不逍遙享受。梁峰雖然是他忌憚的,但是梁峰身邊的人已經被他全部買通。
這時候,楚向南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一個決定香港,決定他自己,決定密宗将來的電話。
密宗的教主名爲田野農。當初他的徒弟劉守義在曼谷亞蘭邊境的叢林裏,就是被貝仔一槍幹掉。當然劉守義這個徒弟的死,田野農不會去耿耿于懷。更不會去想報仇之類,在田野農看來,劉守義不聽師命,死是咎由自取。
電話很快就通了。
“田教主,我是楚向南。”
“你好,楚先生。本座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你是否已經想通了?”
楚向南哈哈一笑,道:“田教主,大家都是聰明人。你遊說我加入你的教派,沒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你所提的計劃,我可以考慮答應幫助。不過這件事有個前提。”
田野農微微一笑,他自然也知道楚向南不可能加入密宗。當下掩飾住内心的歡喜,平靜的道:“請說!”
楚向南道:“香港這塊地方的特殊性,優越性,不是大陸任何地方能比拟的。但是它卻又時刻與中央息息相關。田教主你選中香港作爲試驗點,這個決定正确無比。”
田野農笑而不語,他知道楚向南有後話。
楚向南繼續道:“但是,田教主,眼下就算我幫助你的人登陸香港,做好掩藏工作。你我都會遇到更大的一個麻煩。”
“什麽麻煩?”田野農道。
“有一個人即将要來香港,而且不是來做客。他也要以香港爲基點,發展出一個巨大的情報網。這個人,與中央的關系千絲萬縷。據我所知,他是中華共和國最年輕的中将。他還有一個稱号,中華龍!”
“陳志淩?”田野農皺眉道。
“沒錯,難道教主認識?”楚向南微微驚訝道。
田野農道:“談不上認識,聽說過這個人。當初跟島國的一個少年天才打過。那場格鬥視頻本座看過,這個年輕人的靈性很不錯。不過修爲太弱了,化勁。如今過了一年多,縱算他進步神速,也不過是個丹勁,殺他,三秒鍾即可。”
楚向南道:“教主,您切莫不可輕敵。現在這個時代,發展都是日新月異,老眼光看人可是要犯大錯誤的。我去年八月見他,他确實快要進入丹勁了。不過後來聽說他加入了造神基地,想必丹勁是一定的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團隊,這些都是棘手的事情。其中的隊長,是一個叫沈憐塵的女人。我查了查,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沈憐塵已經被基地關起來了。”頓了頓,道:“造神基地太過神秘,要查多一點也查不出來。所以陳志淩的修爲現在到底如何,我們這邊也不清楚。最頭疼的問題是,我們動了他,會不會招來造神基地的報複?”
田野農淡淡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跟造神基地的首領有一些淵源,我會跟他去支會一聲。要麽不讓這個陳志淩到香港,要麽讓基地不插手這件事情。”
楚向南道:“如此就要有勞田教主您了,總之,解決了陳志淩的事情。我們在香港的合作天下太平,如果讓他橫**來,恐怕一切都不能順利進行。”
田野農道:“好,你來解決怎麽安排我的人到香港。陳志淩交給我。”
“好,合作愉快!”楚向南道。
田野農身處西藏,這兒的空氣稀薄,很多人都不适應這兒的高原氣候。如果掰指頭算算,如今的田野農已經一百餘歲。他的身材枯廋,看起來弱不禁風,像是風燭殘年的老頭兒。但實際上,這是一門守枯禅的功夫。
讓外表如寒冬落葉,但一旦拂開落葉,裏面就是勃勃生機。如今的田野農已經是如來中期的大高手,而且,密宗收人有前提,那就是天生陰脈,能夠擁有異于常人的敏感。
這種敏感便是,神秘的第六感。比如我要打你腦袋,還隻是有這個想法。田野農就會感覺到。
所以,與田野農和劉守義對戰起來,非常的難。除非是像首領這樣絕世高手,我明确的告訴你,我要砸你腦袋。你即使知道,偏偏就是躲不開。
密宗在早年的時候,在西藏這邊,有着崇高的地位。後來西藏的布達拉宮崛起,配合中央,徹底取代了密宗。
身爲密宗的傳人,密宗的教主。田野農如今一百餘歲,功夫大成,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振興密宗。
田野農穿了一身灰色的農村衣衫,看起來就是個過慣了苦日子的老農民。誰又能想到,這位老農竟是鼎鼎大名的密宗掌教呢?
田野農與楚向南結束了通話後,便給基地首領打了電話。
衛星手機,無處不能連通。
電話通後,首領那邊淡淡的一聲喂。
隻這樣一聲喂,卻已經讓田野農感覺到了發自首領的滾滾威嚴,像是被天地壓迫,不可動彈。
“鈍天老友,可還記得故人?”田野農收斂心中驚詫,微微一笑,道。
“田野農!”首領淡淡說道,随後道:“有事?”
田野農知道首領不喜歡跟人廢話,當下道:“鈍天老友,你造神門下有一人,叫做陳志淩。聽聞他即将去香港建立基業。”
首領默然一瞬,随即緩緩道:“這個人,是有的。不過他的事情,我們不會過問。”
“鈍天老友,真是不巧,我也想去香港做一些事情,很可能會與他沖突。但他是你的門人,我也不便對他出手,所以才會冒昧打這個電話來請示老友,看能不能有個折中的辦法?”
首領淡淡道:“你要對他出手,盡管出手,無須任何顧忌。他若連你都應付不了,便也不配做我的門人。你且放寬心,就算你把他殺了,基地也不會有任何問責。”
這話淡淡間,散發着一種無邊的縱橫氣勢,張狂。田野農雖然很不滿首領的狂傲,但同時也放寬了心。因爲首領這樣的人,說一不二,說不追究,就絕不會追究。
與首領結束通話後,田野農與楚向南再度通話。
田野農将首領的話原話複述了一遍給楚向南聽。楚向南與田野農都是成精的人物,自然要從首領的态度裏,來推斷出陳志淩的實力。
楚向南分析道:“田教主,你看這個情況。首領這個人,我說句實話。提起他的名字,我私底下都不敢有不敬的心思。就算是背後也不敢說他的壞話,可見這個人的氣勢濃到了什麽程度。他這樣的人,絕對是天縱奇才。他跟你說起陳志淩,這個态度太值得讓人玩味了,就好像他很相信我們對付不了陳志淩。且不說我們能不能對付,這起碼說明,現在的陳志淩,實力已經很恐怖。所以我們必須謹慎再謹慎,你說對不對?”
田野農道:“本座贊成你的說法。”
楚向南道:“我最近有個發現,香港這邊,國安的人有些不尋常的動作。還有,陳志淩還沒來,就先放出了風聲。明顯是投石問路,他在等着我出手。也是因爲此,國安的人才會格外注意我們。”
田野農道:“你的意思是?”
楚向南道:“我們來個将計就計,也放出風聲要對付陳志淩。内地是共産黨的天下,如果我們放出風聲,他肯定想在進香港之前,将我們派去的人解決。這樣一來,一可以借助國安的力量,二可以投石問路,三,也可以給我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田野農道:“你是說利用他的自大,就在内地将他格殺?”
楚向南道:“對,因爲陳志淩萬萬想不到,我和您已經結成了同盟。他想引蛇出洞,我就讓他引蛇不成,引出龍來。”頓了頓,道:“最關鍵的問題是,他這種人的修爲,對危險很敏感,我怕他逃走。在内地裏,一旦一擊不中,我們很難有第二次下手機會。”
田野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密宗自有蒙蔽這種高手的天機的法門。現在我們應該仔細商量一套完美的計劃出來。”
陳志淩還不知道,他還未進香港,便已經兇險四伏。
這時候,陳志淩還在四川的深山老林裏,月光下面見雪狼王。
雪狼王的目光睿智,淡淡的看向陳志淩,随即眼光裏露出欣慰的神色。嗷嗚了一聲,陳志淩雖然聽不懂,卻也知道它是在示意自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