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淩将海青璇扶進BINZ的副駕駛裏躺着,他坐上了駕駛位,關好車門,又給醉态可掬的海青璇綁好安全帶。
陳志淩想想也覺得好笑。誰有見過去星巴克咖啡廳喝得酩酊大醉的人?
啓動車子後,陳志淩問海青璇住哪兒。海青璇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道:“随便找一地兒,今晚不回去。”陳志淩怔了一下,随即覺得也是,她喝成這樣,回去之後會讓她的家人擔心。當下決定幫她找一酒店住下。
海青璇不知不覺睡着了,大概是在陳志淩身邊很安心。片刻後,她的頭靠在了陳志淩的肩膀上。她的發絲如瀑布一樣,帶着海飛絲的香味。夜景從兩旁退去,海青璇的五官在路燈斜射下明暗交替,立體感很強。
她的嘴唇呈現櫻桃色澤,像是一個熟睡的公主,類似安徒生童話裏,隻等王子一吻,便會醒來。陳志淩從後視鏡裏看着海青璇此番的模樣,心中悄然生出一種沖動。這種沖動,與情欲無關。隻是單純的對美麗的崇敬。
陳志淩悄然停下車,凝視海青璇的櫻紅嘴唇,然後緩緩靠近,輕輕的吻了上去。吻上時,有種濕潤的觸感,冰冰涼涼的。大概真正品嘗到她的香舌,定然是十分美妙。不過陳志淩自不會得寸進尺。這個吻,隻是單純的一種看見美麗的東西從而産生的沖動。
随後,陳志淩像是做壞事成功的小孩子,愉悅一笑,啓動車子,繼續開車。
一邊的海青璇雖然是閉着眼,臉蛋卻騰地紅了。她是修爲在身的人,即使大醉,但是也不會後知後覺到别人吻過來都不知道。要知道,她在當初,曾經在一間有毒蛇,蠍子的屋子裏睡過。那時候,即使熟睡,隻要遭到攻擊,也會立刻反擊。
陳志淩的吻,讓她心中慌亂了一瞬。但卻是怎麽也不敢睜開眼的。海青璇甚至在想,如果陳志淩得寸進尺,她應該怎麽辦?她也有她的理智,同樣面對陳志淩,也有不可自拔的意亂情迷。
在一家公寓酒店前停車,陳志淩将海青璇扶了下來。然後攙扶着她進去開房。開房時,那名收銀員是個清純小蘿莉,大約十六來歲。小蘿莉看陳志淩的目光很是複雜。因爲她第一眼看見陳志淩,覺得這帥哥不僅帥,氣質也很好,沉靜,清秀,内斂。但是看到他還扶着個大美人來開房,那就不淡定了。心想這帥哥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半夜把美女灌醉了,來行禽獸之事。
小蘿莉堅持要看陳志淩和海青璇的身份證才給開房,陳志淩不禁無語,将海青璇扶着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返身去車上找了海青璇的坤包。結果包裏沒有身份證,倒有軍官證。
陳志淩這才又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海青璇的軍官證,放到小蘿莉面前,道:“她沒帶身份證,不過你看這個,顯然她是有身份的人。”
“那不行!”小蘿莉決心要拯救陳志淩,堅決道:“我們這兒有規矩,必須雙方都持有身份證。”
陳志淩看到小蘿莉嚴肅的樣子,啞然失笑,道:“小妹子,我住這麽多酒店,還第一次遇到要兩身份證才能開房的。”
“凡事都會有第一次,你應該習慣。”小蘿莉道。頓了頓,忍不住伸張正義,道:“她喝醉了,你不應該這樣。”
陳志淩摸了摸鼻子,算是明白小蘿莉的意思了。反正也不着急,便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樣?”
“和喝醉的女人開房是犯法的。”小蘿莉義正言辭的道。
“那和你也沒半毛錢的關系呀。”陳志淩忍不住輕笑道。
“你……”小蘿莉恨鐵不成鋼,道:“總之,你是男人,應該潔身自好。”
陳志淩看着小姑娘可愛的樣子,不禁一樂。道:“好吧,不過你看她這樣子,總得找個地方睡下。房間開好,她睡下,我就離開。你可以監督我,不然你報警。”
“真的?”小蘿莉不敢置信的道。
陳志淩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大半夜也能遇到個極品小姑娘,真是生活處處充滿了歡樂。
房開好後,陳志淩将海青璇扶進了房間。服侍她躺下後,陳志淩幫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然後關門離開,車鑰匙也放在床頭櫃上。
海青璇其實一直醒着,因爲陳志淩的吻,這個醉不裝也得裝下去了。
陳志淩出酒店時,特意跟收銀台的小蘿莉揮手道别。小蘿莉看着陳志淩離開後,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嘀咕道:“哇次奧,柳下惠轉世呀,我要是男的,我也不能放過那美女啊!”
陳志淩回到小傾所住的酒店時已是淩晨,他是步行回去的。有時候,在甯靜的夜晚,一個人不行,感受天地之氣,會讓陳志淩有種回歸自然的暢快。
他現在無時無刻不在修行,時刻保持心境暢快!
固然,傾城她們的事情,塵姐的冰封讓人悲痛。但是陳志淩如果始終背負着,那麽将來隻會更加悲痛。
在進酒店時,陳志淩看到了一家自動販賣冰淇淋屋。當下心中一動,上前投了幾枚硬币,拿了兩個甜筒。然後快步進酒店,乘電梯。
開了房門,套房裏,沒有開燈。隻有電視機的屏幕光芒在閃亮。小傾對動畫片真是執着,此刻在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她披着蓬松的發絲,抱膝,神情認真的看着。陳志淩進來後,她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陳志淩遞上甜筒,她微微意外,随即歡喜接過。看得出,她還是很喜歡吃這個的。
陳志淩也吃了兩口,覺得這滋味還是不合他的口味。他喜歡苦一點的東西。小傾卻吃的不亦樂乎,不一會兒就已吃完,連手指上的遺留都放到口裏吸吮。
這個動作,絕對的很誘惑。她還是穿着白襯衣,能夠隐隐看到她内裏的雪白。陳志淩當即就有點獸性大發了。
“給你!饞丫頭!”陳志淩微笑着遞上他隻吃了兩口的甜筒。小傾接過,陳志淩便轉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陳志淩隻穿了四角短褲出來。精壯白皙的身材畢露無遺。
來到床上,陳志淩一把關掉電視機。小傾疑惑的看向陳志淩,陳志淩一把将抱住,然後壓在身下,吻上她的唇。因爲她剛吃過甜筒,唇上還殘留着香味兒。
對于陳志淩的親昵,小傾并不讨厭,定定的看着陳志淩。有時候,小傾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對什麽都充滿了探索的目光。
有時候,小傾的思維又簡單直接,麻煩的,不喜歡的,得罪她的,殺!
換句話說,小傾因爲從小生長環境,她對人的性命沒有多少敬畏。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小傾喜歡小兔子,貓兒這些動物,并且表現出很強烈的愛心。
上午十一點,陳志淩和小傾出了酒店。他們的機票已經訂好,是下午一點的。從燕京飛往成都。
燕京喜歡堵車,所以兩人提早出發。
今天的陽光很大,同樣卻夾雜着風沙,吹得人頭發上全是風塵。
在燕京,大多人在這種天氣出門,都會帶上口罩,帽子。
早上的時候,陳志淩給單東陽打過一個電話。關于龍玉的,龍玉的事情一直是陳志淩挂念的。當初在警備區,因爲海藍的死,而失去下落。本來陳志淩懷疑會在海家的手上。但是通過跟海青璇的相處,陳志淩覺得龍玉如果在海青璇家,海青璇深知龍玉的重要性,一定會還過來。
不管龍玉是被警備區的誰給貪墨了,還是被國安的人拿了,這件事,陳志淩都交給了單東陽。希望他能找到。
單東陽聽說後,立刻表示,一定會嚴加追查。保證在一個月内,将龍玉找出來。
龍玉一直在單東陽手上,這玉雖然珍貴,但對單東陽的作用不大。單東陽不交給陳志淩,卻也是想做成一個千辛萬苦找到後,再還給陳志淩,将這件事情做成一個大人情。
不管官場,社會,都要講究出牌。将一副有用的牌發揮到最大的作用,這才符合單東陽的作風。
陽光格外的強烈,陳志淩與小傾搭乘的士,原本以爲很堵,結果卻出奇的順利。在十一點半便到了機場。
時間還早,陳志淩知道小傾喜歡吃甜筒。幹脆帶她去了機場附近的一家麥當勞。
小傾今天穿的是白色小西服,頭發披着,一眼看去,就是冷若冰霜的精英白領。
很有小龍女的氣質。
在麥當勞裏面,陳志淩給小傾點了幾款非常不錯的冰淇淋。小傾一連吃了三份,三份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陳志淩笑道:“不許再吃了,再吃你要拉肚子了。”小傾淡聲道:“不會!”
陳志淩捏了下她的臉蛋,道:“總之不許吃了。”很顯然,她越冷若冰霜,陳志淩捏她的臉蛋就越有成就感。也讓旁人看的目瞪口呆,覺得陳志淩這個舉動,有如焚琴煮鶴。
陳志淩對洋快餐很不感興趣,甯願吃飛機上的食物。
在十二點十五分,陳志淩買單後,和小傾離開了麥當勞。
麥當勞外是臨近機場的大廣場,廣場上有不少來往行人旅客,也有住在附近的居民出來散步,或是帶小孩來放風筝的。
陳志淩與小傾剛一出麥當勞,便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兒拿着一籃玫瑰花迎了過來。小女孩隻有六歲,一上來就直接抱住的陳志淩的大腿,喊道:“叔叔,您買花送給姐姐吧。”
而大女孩兒穿着樸素,大約十二來歲,長相秀美。正是她手裏拿着花籃。
陳志淩被小女孩抱着腿,頓時哭笑不得,便對秀美女孩兒道:“好,我買,讓你妹妹放開。”說着掏出錢包,非常大氣的抽出五張老人頭,遞給秀美女孩兒,道:“我全要了,錢夠了吧?”
秀美女孩兒眼中卻無歡喜,倒是閃過極度仇恨的光芒。這讓陳志淩微微意外,便在這時,秀美女孩兒手裏忽然滑出一把水果刀,狠狠的捅向陳志淩的腹部。這一捅,女孩兒身上散發出慘烈的殺氣,視死如歸,同歸于盡!
速度看起來很快,卻沒有什麽氣力。這個女孩兒并不會武功。在陳志淩眼裏,就更加慢了。小傾眼中一寒,正欲出手殺了這女孩兒時。陳志淩急忙制止,伸手一拂。
秀美女孩兒的手腕立刻如被電流擊中,水果刀哐當着發出清脆的響聲,掉落在地。
而那抱腿的六歲小女孩,竟然恨恨的張口咬陳志淩。陳志淩大腿一顫一震,小女孩兒立刻牙齒都被震脫落。
陳志淩再一伸手,将小女孩兒提開。什麽情況?陳志淩有些摸不着頭腦。
秀美女孩兒返身撿起水果刀,突然凄厲的揚聲大喊,道:“大家都來看一看。”說完水果刀一揚,刀光一閃。
鮮血橫飛,卻是她自己斬斷了她自己的一根食指。
女孩兒不管不顧,繼續悲戚大喊,道:“大家快來看一看。”語音裏包含着絕望,悲怒的情緒。
她的手因斷指,而血流不止,看得人驚心動魄。很快,所有行人,旅客全部圍了過來。這些人中,不乏外國友人。一時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陳志淩蹙眉,他還看到了人群中有記者。這幾個記者正在拍照,而且,這些記者似乎早就來到了。顯然是跟這女孩兒是一夥的。關鍵是,這兩姐妹要幹什麽?要訛錢?訛錢你自殘幹嘛?
秀美女孩兒眼淚流出,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傷心的。馬上有人報警,有人打112救護車電話。還有一位熱心的外國金發美女不顧秀美女孩兒手中的水果刀威脅,撕扯襯衫布條,來給女孩兒包紮。
秀美女孩兒任由那名外國金發美女包紮。她用水果刀戟指陳志淩,悲怒道:“大家看清楚了,這個畜牲就是日前在青漢那個被通緝的重犯。他叫做陳志淩。”頓了頓,血紅着眼道:“這個畜牲在警備區裏,一口氣殺了六十多名戰士。我哥哥就是被他殺的。我哥哥是我們家的頂梁柱,我媽媽本來就病重,聽到我哥哥死後,受不了刺激,也喝藥自盡了。我們一家人本來生活無憂,就是被這個畜牲害的。可是不知道這個畜牲到底用了什麽手段,到現在,我哥哥已經死了半個月。可是這個畜牲卻逍遙的活着,上面不作爲,連通緝令都取消了。”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陳志淩身上。
群衆指指點點,有的已經畏懼的散開,但更多的是憤怒。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個男人聲音,道:“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被通緝的重犯。”
又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是質問。“爲什麽這個手上沾染了幾十條人命的畜牲,還能待在燕京,還能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