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維科聽到下面的人彙報後,立即在羅浩然的卧室找到羅浩然,道:“陳志淩很可能是去殺梁承豐了。我不敢讓人跟的太近,但是應該不會錯。他在這邊好像還有幫手,他開的夏利車就是别人送來的。”
“他能夠從警局安然而出,而且還是被路長安親自送回。恐怕是官方的人,不管他有什麽意圖,你立刻通知師傅。”
“師兄,何不将計就計,讓他把梁承豐殺了算了。也省得麻煩。”
羅浩然道:“我不想師傅自責傷心,你明白嗎。”
藍維科道:“那要不我現在通知梁承豐,立刻離開那棟小洋樓。”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讓師傅親自發現,再跟陳志淩看怎麽解決最好。”羅浩然說完又道:“你也立刻趕過去,及時出現在梁承豐面前,好赢得他的信任。”
上午十一點,陽光明媚。厲若蘭被保镖開車載到香港白馬新區的小鎮上後,給陳志淩悄悄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她的具體位置。
陳志淩一直開車跟随,在十分鍾後便找了過來。停好車後,徑直上了厲若蘭的車。那兩名保镖認識陳志淩,并沒有什麽大的反應。陳志淩按照國安提供的位置對兩名保镖說了地點,讓他們開過去。那兩名保镖自然也不清楚那個地點意味着什麽,當下毫不猶豫的依言驅車前往。
梁承豐的小洋樓外,有四個保镖看守。他們此時正在門前的大樹下百無聊奈的玩着撲克牌。厲若蘭一出現,他們急忙收了撲克牌,嚴肅站立,迎接這位梁家少奶奶的巡視。
厲若蘭上前後,淡然掃視他們一眼,随後道:“你們在外面看守,我進去探望一下承豐少爺。”
爲首的一名保镖立刻爲難的道:“大少奶奶,我們不好跟叔公交代的。”
“有什麽問題我會扛着。”厲若蘭冷道。
“大少奶奶,我們的職責是看守保護梁承豐,如果他出了問題,叔公不會輕饒我們。”保镖也不敢得罪厲若蘭,目前的情況誰都看的出來,日後掌權的就是眼前這位豔若桃李的大少奶奶了。但是若任由梁承豐在眼前出了事,叔公一怒,他們更承擔不起。當下這名保镖想出折中的辦法,道:“您要進去看梁承豐也不是不行,我們幾人陪您一起進去您看行嗎?還請大少奶奶不要讓我們難做。”
厲若蘭頓時犯了難,陳志淩替她回答,微微一笑,道:“沒有問題,那就有勞幾位了。”
厲若蘭見陳志淩答應,搞不懂陳志淩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卻也邁步朝小洋樓大門走去。陳志淩本來想落後這四名保镖,然後從後面襲擊的。誰知這四名保镖非常警覺,散開後,也始終不肯走在前面。陳志淩微微歎口氣,算了,正面襲擊你們也躲不過。當下悄然運勁,羚羊挂角施展出來。四名保镖隻覺眼前一花,陳志淩憑空消失。接着他們感覺脖子上被人重重的摁了一下,然後便暈死過去。
跟随厲若蘭來的兩名保镖大驚失色,連忙掏槍準備對準陳志淩。他們跟這些保镖是一個系統的,直以爲陳志淩是要殺人滅口。他們的槍還剛掏出來,陳志淩閃上前,抓住兩人的手腕,暗勁吞吐。他們隻覺手腕如被電流擊中,麻痹之下槍支掉落。陳志淩接住雙槍,不待他們有任何動作,雙槍分别頂住他們的前額,淡淡道:“我與大少奶奶進去辦事,你們的職責是保護大少奶奶,所以大少奶奶安全,你們就沒有責任,老實在這兒待着,我們很快出來,明白?”
再不明白,但被他用槍威脅着也隻能明白。陳志淩滿意的一笑,收槍入懷,對在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厲若蘭道:“走,我們進去。”
陳志淩這一輪出手,閃電雷霆,厲若蘭隻是一回頭的空當,便看見六名保镖暈了四個,兩個被他控制,她如何不驚訝的張開檀口。
來到洋樓大門處,門自然是緊閉的。陳志淩用暗勁,悄無聲息的将大門震開。大廳裏整潔雅緻,窗戶大開,窗外樹葉被風兒吹的沙沙作響,陽光明媚的照射進來。窗戶上有防盜網,所以也不擔心梁承豐會逃走。
陳志淩心神入定,呼吸契合日月,很快感受到了梁承豐和梅雪在樓上的卧室,當下對厲若蘭指了指上面,示意上去。但是這一刻,厲若蘭的腿卻有些發軟,俏臉煞白,道:“真的要我殺?”要她一個連殺雞都心軟的女人來殺人,她着實從心底感到害怕。
陳志淩皺眉,壓低聲音道:“蘭姐,你仔細想一想,是誰把梁華大哥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再想一想,今日有機會不殺,他日梁承豐翻身,他會不會對你留情?爲了你和小淩,也爲了梁大哥,你說該不該殺?”
“該殺!”厲若蘭眼裏閃爍出仇恨的火焰來,終于堅定了心思。但是在上樓時,她還是忍不住嬌軀顫抖,手不由自主的去抓住了陳志淩的手。陳志淩無奈,反握住她柔弱無骨的玉手,盡量的讓她安定下來。别說,她的手握在手心,有着十分柔膩的觸感。這麽大熱的天,她的手卻是一片冰涼,冰涼中又滿是汗液。
這兩層樓階,由于陳志淩的鎮定和安撫,在上了樓後,厲若蘭終于平靜了許多。這才醒覺和陳志淩牽着手,當下臉上閃過羞赧之色,連忙抽回了手。陳志淩與厲若蘭這時無須在掩飾腳步聲,疾步來到卧室前,陳志淩提起腳,蓬的一聲将卧室門踹開。
卧室裏,梁承豐與梅雪還在床上赤果果相擁。昨夜他們在樓下瘋狂,回到床上後,梁承豐又在梅雪身上馳騁了四次,一直到早上七點才昏沉睡去。門被踹開的巨響立刻驚醒了床上這對鴛鴦。兩人下意識的驚坐而起。
陳志淩掃了一眼,便與厲若蘭立刻出了卧室。陳志淩對裏面喊道:“梁承豐,給你們一分鍾時間穿衣服。”
可以殺人,卻絕不辱人,這是陳志淩的原則。在日本殺了那麽多人,他從沒有在人格上侮辱過任何一個人。
不過他将來要殺的一個人會例外,那就是張美,他會用最殘酷的法子來羞辱那個變态男寵。因爲張美不懂得敬畏,不懂得尊重。
一分鍾後,陳志淩與厲若蘭複又進入房間。梅雪已經匆忙穿上了旗袍,一頭秀發還散亂的披在身後,臉蛋上還有性福後的餘韻。梁承豐則白色襯衫,衣衫如雪的站立,腰杆挺直如标杆。
他看到陳志淩的一刹,便知道了其來意,這一刻,他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氣息,乃至絕望。這個陳志淩太厲害了,自己想置他于死地的同時,他卻也沒有想過要放了自己。陳志淩拉起厲若蘭柔弱無骨,白皙如玉的手,将散發着黑色光澤,危險氣息的槍放入她的手中。然後冷眼看了下梁承豐,梁承豐面色慘白,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陳志淩冷冷一笑,道:“梁少爺,你昨晚不是表現的很有種麽,現在你的勇氣去了那裏?”
梁承豐面色慘然,突然屈膝跪了下去,道:“陳志淩,我認輸了。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對梁氏有任何染指的想法,我隻求你給我一條活路。”說到這,擡起頭看向陳志淩,他的眼神裏有種萬念俱灰的凄楚無奈。
“可惜我不相信你。”陳志淩沒有絲毫的心軟。梁承豐轉而跪向厲若蘭,道:“大嫂,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給我留一條狗命,讓我苟延殘喘的活着,好麽?我如今什麽都沒有了,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立即和梅雪離開香港。我和她去國外,永遠不再回來,好不好?大嫂,大嫂,我求求你。”說到這兒,痛苦流涕起來。想想他梁承豐,一世驕傲,此刻這番狼狽屈辱的模樣絕對是少見。陳志淩心中一凜,好你個梁承豐,還真夠聰明的。一眼就看出了厲若蘭是關鍵,不行,這家夥太危險了,一定得死。當下對厲若蘭冷聲道:“蘭姐,他是看出我不便出手,所以才故意做出這幅可憐樣,你不要猶豫了,開槍殺了他。想想大少爺的仇,想想梁華大哥,想想你們母子将來,開槍!”
厲若蘭本來被梁承豐求得心慌意亂,這一刻被陳志淩的蠱惑,尤其是最後一聲厲喝,頓時讓她心意堅定起來,便要開槍時,梅雪搶了上來,一把抓住厲若蘭的手,凄聲道:“若蘭,不要!”說着也跪了下去,道:“我們什麽都沒有了,給我們一條活路,好不好?”
梅雪死死的抓住厲若蘭的手,厲若蘭爲難到了極點,無助的看向陳志淩。陳志淩倒也直接,上前在梅雪雪白的脖頸上一摁,她立刻便暈死了過去。
陳志淩接着又在梁承豐脖頸上一摁,把他也摁暈死過去。任你巧舌如簧,此刻也是白搭。接着抓住厲若蘭的手,拉着她蹲下來,槍口抵住梁承豐的額頭,然後捂住厲若蘭的眼睛,道:“我數一二三,你就開槍。一……二……三……”
蓬……
後座力太槍,槍從厲若蘭手中飛了出去,那顆子彈也沒打中,掃過梁承豐的腦後勺,倒有毛發焦糊的味道。
陳志淩翻了個白眼,尼瑪,蘭姐你可以再二虎一點麽?這都能沒打中,真是奇迹中的奇迹了。還是梁承豐運氣太好了?若不是因爲答應過三叔公不殺梁承豐,陳志淩才懶得這般費盡心思,直接在剛才一摁中便可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