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把守嚴密的佳悅俱樂部,讓沈憐塵毫無阻礙的來到了辦公室前。
四名把守辦公室大門的東盛成員都是幫裏一等一的好手,他們終于發現不對,對沈憐塵厲喝道:“你是什麽人?”說話的同時,他們閃電般的掏槍。
但槍未掏出,四人隻覺眼前一閃,被鎖死的大門悄無聲息的被震開,沈憐塵已經出現在辦公室裏。
辦公室裏燈光未開,幽暗一片。
四名成員如見鬼一般,連忙搶了進去。幽暗中,他們清晰的看到了兩雙發亮的眼睛。一切黑暗中,陳志淩與沈憐塵目光對視,他們的眼睛發着灼灼的亮光。
“淩哥,····”四人再度拔槍想要擊殺沈憐塵時,陳志淩揮手道:“你們都出去!”
“是!”四人看了眼沈憐塵,當下退了出去。他們心裏也發毛,這個白衣女人太詭異了,他們真出手估計死的很快。
陳志淩看着沈憐塵的眼神,他很快确定,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教自己日月呼吸法的那個高人。那麽,她就是當初跟自己交過手的殺手王。
兩人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
“跟我走!”沈憐塵淡淡說完,轉身就走。陳楚立刻跟上,他知道,要破解眼前的危機,恐怕隻能依仗她了。
陳志淩出去,也沒人敢多問。
出了佳悅俱樂部後,沈憐塵一直安靜前行,看似很慢,但腳在上一蹭一揚之間,往往就是三米的距離。陳志淩必須展開身法才能跟上。沈憐塵沒有開車,她靠的就是步行。但步行的速度,比之汽車卻絲毫不慢。
陳志淩并不擔心佳悅俱樂部的安全,如今風雨滿樓。敵人要動自己的人,也要等到三天後的生死擂塵埃落定,不然被他陳志淩勝出,誰承受得了他的報複。
冷月之下,沈憐塵與陳志淩一前一後,兩人風馳電掣的前進。陳志淩也不多問一句,兩人之間有種無形的默契。
離沈憐塵近了,陳志淩聞到她身上有種淡淡的嬰兒純淨氣息。他不禁凜然,看來這個女人的修爲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一個小時後,沈憐塵帶着陳志淩離開了城市的喧嚣,來到了東江市郊外偏遠的農村。
這是一棟小洋樓,很孤立。前面是一條湖,湖的前面是延綿的農田。農田裏正值豐收播種,有的金黃稻谷,有的成了水田,水光粼粼,還未插上秧苗。
此起彼伏的蛙鳴蟲叫,在這個夜裏格外的富有一種田園詩意。
小洋樓的旁邊是一條公路,再往上是山坡。
沈憐塵手中出現一串鑰匙,她自然而然的用鑰匙打開了大門,進去後打開燈。随後轉身對陳志淩微微一笑,道:“進來吧!”
她的微笑有一種奇異的感染力,讓陳志淩覺得她很親切。
燈是普通的日光燈,裏面電視機,影碟機,冰箱一應俱全。隻是在正上首的地方,挂了一副很大的畫像。一般農村裏,挂畫像都是毛爺爺那些老一輩國家領袖之類的。但是這裏挂的卻是一副氣勢磅礴的元始天尊神相。
畫裏的元始天尊端坐在九龍沉香辇上,法相莊嚴,竟然有種掌控天地的氣勢。看的出,這畫像絕對的名家之手,畫出了元始天尊的真髓。
陳志淩知道,眼前的白衣女子是絕對的高人。他以爲來到這個清淨的地方,白衣女子就會傳授他丹勁的奧妙。在決定與伊賀真木一戰後,他強迫自己悟丹勁的玄妙,這才發現,丹勁稱之爲神仙與凡距離,要跨越到丹勁,真是好太難太難,他簡直都已經快要絕望了。現在白衣女子的出現,終于給了他無限的希望。
沈憐塵回過頭,看向陳志淩。陳志淩也看向她,燈光下的沈憐塵美輪美奂,看到她,隻會想到仙子,憐塵,和雍容這幾個字眼。
她身上的純淨氣息好聞到讓人上瘾。
“沈憐塵,一般大家都喊我塵姐。”沈憐塵淡淡一笑,風輕雲淡。
“塵姐!”陳志淩立刻飽含感情的喊,他對她是有感激之情的,沒有她,他當初在警局便也就死了。
“會做飯嗎?”沈憐塵随意的在茶幾前的檀木藤椅上坐了下去後,向陳志淩問。
陳志淩呆了一下,道:“會!”
“廚房裏有買的食材,去做一頓可口的飯菜出來。”沈憐塵微微一笑,道:“還真有些餓了,廚房在前面拐角過去的地方。”
“好!”陳志淩滿腹狐疑,姐姐你别忽悠我好嗎?不會待會還要讓哥洗衣服拖地吧?這老套的招式武俠電視裏已經用爛了。陳志淩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少林義士洪熙官那部電視劇裏。五梅師太讓嚴詠春每天給一百隻羊洗澡。那些羊兒非常不聽話,嚴詠春開始每天都完不成任務。後來用上五梅師太教的身法,漸漸能夠很熟稔的抓住每一隻羊。但當時嚴詠春很氣惱,不理解。覺得五梅師太忽悠她,收她爲徒就是讓她來給羊兒洗澡。
一百天後,嚴詠春終于忍不住去質問五梅師太,爲毛不教我武功,我有大仇未報啊,哪有時間天天給您老人家洗羊兒玩呢?結果,五梅師太說,我不是已經教你了麽。然後嚴詠春驚喜的發現,經過一百天的洗羊,她的身法,武功突飛猛進。
陳志淩來到廚房裏,拉開燈,燈是農村通用的鎢絲燈,散發着昏黃色的光暈。看着柴火竈和一堆木頭。好嘛,還要去劈柴。
陳志淩心中明亮着了,以自己目前的修爲,搞這些玩意兒純粹是浪費時間,他知道自己現在是走在最關鍵的時刻,隻需要沈憐塵的點撥。至于做飯,可以說毫無意義。但是沈憐塵已經開口了,他也沒有辦法。有求于人,你還牛什麽牛啊!
這一戰,關乎東盛和東盛所有人的安危,他的壓力太重太重。
劈柴有個難題,找不到斧頭。不過陳志淩也懶得找了,胸口碎大石都行,一木柴能難到他麽?他将木柴豎起,以手掌作刀,氣血湧聚,手刀上頓時漆黑如墨,根根青筋綻放如蚯蚓盤在上面。啪得一下,一掌下去,狂猛尖銳的勁力滲透,木柴被應手一劈,從中分開。
如此劈了不少木柴,又去洗米下鍋。
做飯難不倒陳志淩,做菜也拿手。難倒他的是,這個柴火,他點得煙熏火燎,還是沒有點燃。他看了下柴火,有些潮濕,用稻草引燃,都好幾次後才勉強燒了起來。潮濕柴火的濃煙特别熏人,陳志淩幹脆閉氣,去你妹的,燒個火跟打仗似的。沒兩手功夫,今天還得被熏跑。
這個柴火用了半個小時引燃,引燃後陳志淩便去洗菜切菜。心中忍不住腹诽沈憐塵,你要吃飯,在東江,去那兒都可以你吃。跑這來這麽折騰哥。
青菜是新鮮的從菜園裏摘的,另外有瘦肉,辣椒,番茄,茄子。
陳志淩從小就自己做飯,對于這些駕輕就熟。切起菜來,那速度和刀功,絕對讓許多頂級廚師都要歎爲觀止。
切菜切地順手了,突然發現鍋裏沒動靜。他連忙跑到竈口去,一看之下,頓時氣得要吐血。柴火熄了····
他這會兒也幹脆不急不躁了,急躁也沒用。耐心的點燃柴火,切完菜後耐心等待飯熟。
看了眼這個廚房,覺得有些新奇。雖然陳志淩從小窮苦,不過還是沒在農村生活過,這種用大鍋柴火的飯,他也隻在高級特色飯店裏吃到過,不過那都是經過藝術加工的,比不得這個自己做的。
潮濕柴火的火特别的弱,陳志淩足足用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将這一鍋飯燒熟。找來一個飯鍋,将飯盛出來時,看着金光的鍋巴,他肚子咕噜了一下。這一天來,滴水滴米未沾,現在還也真有些餓了。撈了塊鍋巴,他嚼的嘎嘣的響,随後開始做菜。
現在的陳志淩,可是一點儒雅斯文的風範都沒有了。一會要炒菜,一會跑到竈口去撥動柴火。要是柴火再給滅了,他真心的傷不起了。
到這個小洋樓時是晚上十點,他一頓飯做好時是淩晨一點。菜端出來後發現沈憐塵已經在藤椅上淺淺的入眠了,以手支前額,睡姿都是這般的優雅從容。
菜香傳來,沈憐塵睜開了眼睛。她一直都很淡定從容,但在看到陳志淩一臉黑花貓的臉蛋時,還是忍不住淡淡笑了下。陳志淩眼一翻,很想說,笑毛啊!但是面對沈憐塵時,覺得她雖然平易近人,卻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終是不敢說出口。
一共三菜一湯,小煎茄子,青椒肉絲,素炒白菜,番茄蛋湯。色香味俱全,很濃的農家風味。這些菜和調料,想不農家也難。
沈憐塵就着鍋巴飯,與陳志淩一起吃了起來。沈憐塵直贊陳志淩手藝好,比她在任何星級大酒店吃的都要好吃。
陳志淩心有怨氣,悶聲吃飯,一大鍋米飯,沈憐塵足足吃了四碗。陳志淩知道,練武的人,吸收營養比常人更猛,倒也不會奇怪。
吃完飯後,沈憐塵站了起來,道:“你把碗洗幹淨,竈台收拾好。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早點起來,自己去後面菜園摘菜。對了,做點鍋巴粥。”她說完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陳志淩的白襯衫上都沾滿了黑色的煙灰,人也灰頭土臉。發了會呆,無奈一歎,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