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淩微微一歎,道:“是我的錯,我知道東江的事情,隻是沒想到他們殘忍到這個地步。甯隊長,你也不要怪墨遙,她對我的身份不太清楚。”
“是啊,甯歌,據我所知,案發這麽多天,今天是我們唯一與兇手正面沖突,而幸存下來的人。都沒見過兇手的身手,伊警官怎麽會想到要去找陳志淩。”
陳志淩深吸一口氣,道:“甯隊長,事情的發生,我們都有責任。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盡快的揪出兇手,才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甯歌嚴肅的點了點頭。
伊墨遙松了口氣,剛才甯歌的壓迫力實在太強。她不由自主的自責,但是經過陳志淩的話後,她才輕松起來。對于陳志淩,她的感情複雜至極,應該是痛恨,但看到他,又會莫名的覺得安心。
鐵牛先給陳志淩講了今天淩晨與兇手的遭遇戰,陳志淩詳細的詢問對方的身手,出自哪個門派。對于這一點,鐵牛和甯歌都無法回答。鐵牛道:“他們意在殺人,無心戀戰,但是逃跑的身法很快,是天罡禹步。”
陳志淩陷入沉思,衆人都跟着思量。陳志淩又問伊墨遙,道:“按你所說,都留下了血債血償四個大字。但是,這些死者又都沒有與人結怨是不是?”伊墨遙點頭。又道:“有的與人有小口角,但是,他們的仇人肯定不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沒錯!”陳志淩皺眉道:“普通老百姓怎麽會跟化勁高手結仇。而且對待老弱婦孺這麽殘忍,不是我們華夏武術家的風格。”
伊墨遙翻了個白眼,她想到了陳志淩對待劉老四一家的殘忍。不過現在也不能提,提了陳志淩也不會承認。
陳志淩道:“這件事情很詭異,我們應該先弄清楚,對方的殺人動機。他們似乎并不是隻殺百姓,而且還喜歡獵殺武警。這些人,應該不是華夏人。”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傳說一個叫道左滄葉的華夏人,一己之力去挑了島國的講道館。
甯歌與鐵牛也同時想到了那件事,那件事的發生,是令整個知情的國人振奮的一件事情。而卑劣的島國人正面沖突打不過,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報複,很合他們的性格。
“墨遙,你讓公安幹警配合,去查一下外來人口。”陳志淩眼中綻放精光,道:“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些血案的兇手,就是島國人。但是我不能肯定他們來了多少人,而且,他們肯定是做了僞裝。所以,一定要從外來人口上查,查到了可疑的,危險的,讓你們的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另外,之前來我們國家挑釁的龍玄和修羅,他們都迫切的想要加入一個造神基地,而進入造神基地的條件就是修爲必須達到丹勁。”陳志淩說到這時,鐵牛與甯歌都面色凝重起來,鐵牛變色道:“真的有丹勁高手?”
以前鐵牛與陳志淩讨論過丹勁,覺得丹勁是武術家們的空談,想象,不可能實現。但現在····陳志淩鄭重點頭,道:“我見過幾個,鐵牛,這些事情,等解決完了島國人,我再跟你細說。”
他繼續道:“我現在的揣測是這樣的,因爲道左滄葉的挑戰,刺激到了島國的武術界,他們想要迅速突破丹勁,進入那個傳說的造神基地。因爲造神基地,進入的條件是至少兩個丹勁高手。從昨天,你們埋伏,他們依然出現,殺人逃走,就是一種磨練修爲的行爲。隻有這樣的一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他們的行爲。”
鐵牛與甯歌聽了陳志淩的分析,茅塞頓開,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感覺。但伊墨遙則雲裏霧裏,覺得陳志淩說的太玄乎。不過她也沒有發問,而是選擇無條件的相信陳志淩。當下道:“我這就去安排人員查外來人口。”說完便離開了會議室。
伊墨遙一出會議室後,鐵牛嚴肅的道:“陳志淩,如果你的揣測是真的,那麽我認爲,對方來的肯定不止兩個人,而是大批的武術高手。我看我需要聯絡下我的師傅,讓他召集武術界的高手,來一起圍捕這些島國高手。”
“不行!”陳志淩道:“那樣他們感覺到危險,就會立刻逃竄出去,到時候分散到各個城市,更加麻煩。磨練修爲,是在危險中找真意,如果我們的高手全來了,他們還不走,那就不是磨練修爲,而是找死了。”
甯歌眉峰凝聚,道:“你的意思是?”
“他們要磨練,就會分開來進行,不然體會不到危險,就達不到效果。那我們就來逐個擊破,抓一個活口,然後逼問出來其他人的身份,藏身地點。”陳志淩眼中放出寒光,道:“目前一切都是我們的揣測,等我們一旦确定對方真是島國人後,我還有一個計劃。”
“什麽計劃?”甯歌對陳志淩已經心悅誠服。陳志淩殺機大現,道:“
我們國家講仁義大國,講風度。但是我們是武人,我隻知道,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到時,我們改變身份,潛入島國,殺它個天翻地覆,爲我們死去的同胞血仇!”
“好!”甯歌頓覺豪氣沖天,道:“陳志淩大哥,你是真漢子,行動時,務必算上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鐵牛對于這些人的獸行早就義憤填膺了。
“好!”
甯歌心中熱血激蕩,道:“現在我他媽真想大口喝酒!”
下午的時候,陳志淩在刑警大隊裏閉目養神,感受正午的剛烈陽光的運轉。鐵牛與甯歌都跟他一塊躺在院子的竹椅上。陳志淩已經将法門都教給了他們二人,但兩人卻怎麽也做不到。
“太玄乎了。”鐵牛氣惱的從竹椅上坐起,道:“你小子又在忽悠我是吧?”
陳志淩與甯歌都坐了起來,甯歌也搖頭,道:“真不行!”
陳志淩肅然解釋,道:“你們現在心裏記挂着那些血案,心思無法平靜,自然體會不到。你們要記住,感受日月,就如你們對敵時,不管情況多麽兇險,但是心意一定要空,心意是空的,就能正确對敵。但是手上一定要急,我對這些島國雜種的仇恨,比你們更深,但越是如此,我越是要靜下心來。隻有冷靜,才能勝利!”鐵牛與甯歌肅然受教。
普查外來人口,并沒有什麽進展。這也在陳志淩意料之中,想必這些島國人是做了十足的準備。不過陳志淩已經制定了第二個計劃,引蛇出洞。依然在昨天同樣的地方,繼續由伊墨遙做誘餌。他相信,如果對方真是島國人,真要磨練修爲,就一定會出現。
知了在院牆外的大樹上不停的叫,午後的風吹拂過來,格外的惬意。這時陳志淩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竟然是葉傾城發過來的。“聽陳思琦說你要參加追捕兇手的行動,注意安全!”
陳志淩覺得葉傾城有點神經質,整一個莫名其妙,當場删掉,沒有回複。
到了夜晚,将近淩晨的時候。伊墨遙這次沒有改變裝扮,而是直接的穿着一身英姿飒爽的警裝守在路燈下。鐵牛與甯歌分别藏于樹上,陳志淩也藏于一棵樹上。三人呈三角狀态,陳志淩的呼吸契合日月,與天地一體,就算是丹勁高手來了,恐怕也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小田映紅與吉利豐芎繼續老裝扮的出現在巷子裏。吉利豐芎昨天沒有殺掉伊墨遙,代表着任務失敗,對他的心境修爲很不利。
小田映紅看着路燈下,臉色淡漠,一身警裝的伊墨遙。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個警察!”
吉利豐芎眼中閃過欲望無限,熾熱的道:“我今天一定要把她抓走,先奸後殺,這樣才能讓我心境暢快!”
“吉利君,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兩人的身手,今晚還敢繼續在這裏引誘,一定有了萬全的準備。我心中感到很危險,但這種危險又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吉利豐芎沉下心思,凝神道:“我感覺到了他們有兩個化勁高手,以我們的身法,要帶走那個女警,并不難。”
“如果隻有兩個化勁高手,我不應該感覺這般危險。”小田映紅皺眉說道。
吉利豐芎眼裏突然閃爍出興奮的光芒,道:“小田君,我能感覺到我内心沸騰的血液,隻要今天,我能順利奪走這名女警,我一定就可以突破。啊····這種感覺,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我的修爲就能大進一步。”
小田映紅臉色嚴肅,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如果我們事敗,一定要迅速服下毒丸,不能連累其他的同伴。”
吉利豐芎肅然點頭,道:“嗨!”
“好,行動!”小田映紅說完就已竄出,他将身法展至極限,快得出了殘影,每一步的前進都是不規則的運動。這樣的變态速度,即使是甯歌這樣的槍法高手,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與此同時,吉利豐芎也展開了行動。小田映紅是擾亂視線,吉利豐芎則是劫持伊墨遙,兩人分工明确。吉利豐芎的身法比之小田映紅,更是毫不遜色。快,不規則的運動,處處都是殘影。
鐵牛與甯歌連開數槍都落了空,而陳志淩卻一直沒有動靜。鐵牛與甯歌暗自焦急,心中想,難道陳志淩睡着了?
小田映紅與吉利豐芎隻在兩個呼吸之間,便已靠近,眼看吉利豐芎就要抓住伊墨遙,伊墨遙面對這樣兇殘的速度,連躲的念頭都還沒生出來。
蓬蓬····兩聲槍響···
陳志淩終于開槍,在吉利豐芎那樣繁雜的不規則運動,快如閃電的動作下,陳志淩的兩槍就如神來之筆,分别射進了吉利豐芎雙腿的腿彎上。吉利豐芎身形一頓,差點跪了下去。他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置信,竟然有人的槍法神奇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這麽的準····
吉利豐芎對小田映紅用日語厲吼一聲,逃!他自己頓了一下,也開始逃跑。但是腿彎中彈,那兒是最脆弱的地方,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小田映紅非常果斷的放棄吉利豐芎,直接奔逃,轉瞬就已消失在百米之外。陳志淩要開槍已是不及,他陡然竄出,香象渡河的身法展至極限,兩個呼吸,已在六十米開外。他的速度快到沒了邊,比之小田映紅都還要快了少許。
小田映紅狂奔在街道上,前面一輛車疾馳而來。那飙車的是一名女子,眼見就要撞上小田映紅,頓時吓得臉色煞白。急刹車也已不及,撞上的瞬間,女子眼前一閃,小田映紅已經消失。她直以爲撞鬼,怎知這時,又一道白色人影如電如光的奔來。啊····她終于踩下了刹車。汽車的輪胎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但同樣,面前人影一閃,也沒了白影的蹤迹。
白影自然就是陳志淩。小田映紅以爲自己已經徹底安全,當他感受到後面的危機時,不禁駭然失色。他一向自負身法,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快到這個地步。當下好勝心起,提氣,将氣血之力展至極限,配合天罡禹步,他的速度陡然又快了一些。
小田映紅一刻也不敢停留,也不敢回頭。一個是天罡禹步,一個是香象渡河。什麽叫做香象,香象就是發情的大象,身體散發出香味,爲之香象。香象發情時,力氣堪比十頭普通的大象。香象渡河的身法,就是根據香象的氣血運行,創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