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陳靜便跟了葉東。葉東與她也算是相敬如賓,五年來,唯一幾次的歡好都是在他酒醉後進行。最近的一次,則是葉東受到劉老四的欺壓。在陳靜的印象裏,葉東是一個非常自律,潔身自好的男人,陳靜也覺得她自己被那大佬玷污過,也隻配做他的情婦。
這突如其來的婚姻,讓陳靜落淚。随即她搖頭,道:“我配不上你。”
葉東不是個話多的人,突然将她拉入懷中,吻上她的唇。陳靜被他強烈的男子氣息迷醉,不由自主的摟抱住他的肩。她在他的吻中迷失····唇分後,葉東凝視着她,道:“沒有什麽配不配,隻有你想不想。”
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餐後。陳志淩白衣如雪的坐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随後,陳軍推門進來,他恪守他的本分,尊敬的喊道:“淩哥!”
陳志淩淡淡一笑,道:“坐!”
陳軍便即坐下,以一個傾聽的姿勢,等待陳志淩的吩咐。
“整個東盛,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但是陳軍,你對東盛付出的很多,感情也很深。我希望,你有什麽想法,都對我說出來。因爲以後要管理東盛,你是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陳軍微微一怔,感受到了陳志淩話裏的真誠,道:“淩哥,你的爲人我很敬佩。傾城我當她是親妹子,你以後是她的良人,就憑這一點,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幫你。再則,我和我姐姐的命都是東哥給的,東哥做任何安排,我都不會有意見。”他同樣說的真誠至極。
陳志淩将桌前的煙推到陳軍面前,陳軍取了一顆煙,陳志淩也取了一顆。陳軍亮出打火機,先替陳志淩點上。陳志淩抽了一口,吞雲吐霧間,眼光卻是清澈透底。
陳軍卻沒有給自己點煙,道:“淩哥,有件事情我必須給你提個醒。東盛這段時間變故太大,劉老四最不放心的也就是我們東盛。很有可能,我們的領導層裏,已經有人被他收買。”
陳志淩哦了一聲,淡淡一笑,道:“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陳軍沉吟道:“大家都是兄弟,我不敢妄下斷語去懷疑誰。”
“有沒有誰比較反常一點?”陳志淩饒有趣味的問。陳軍看陳志淩态度随意,不禁有些急了,道:“淩哥,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不是!”陳志淩一笑,道:“我不習慣把擔心表現出來。你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
“要說反常,猛虎堂的暴哥有些反常。手下的大部分戰力,槍械安排都是他管理的。前段時間,他怨言很大,但就在你來的前一天,他突然安靜了下去。當然,淩哥,我不是說暴哥就是被收買了,我隻是····”
“我知道,你隻是實事求是。好了,陳軍,我大緻了解了。現在你通知所有領導層,我要跟他們每個人單獨談一談。第一個就雷暴吧!”
“是,淩哥!”
陳軍退出去後,陳志淩又點上一顆煙,吞雲吐霧之間,讓他的臉頰看起來有些飄渺。
雷暴在半個小時後火速趕到,另外的幾位領導層,也一一在外等候。大家都在辦公室外侯着,不知道雷暴在裏面跟陳志淩談什麽。每個人的面色也各異。
“陳總好!”雷暴是一條标準的猛漢,此刻穿了黑色西服,顯得不倫不類。不過眼神彪悍,彪悍之中确有狡黠的光芒。陳志淩一眼看出此人外表粗犷,卻是粗中有細,是個人物。
“坐吧!”陳志淩沒有表現出任何親和的行爲,有種高高在上的味道。
對于猛人陳志淩,雷暴沒有倨傲的資本,老實的坐下。心中卻是不滿的,他可是老臣子,你陳志淩也太傲了吧,什麽玩意。
“我聽說你之前怨言挺大的,說東哥沒有作爲。但是爲什麽突然安靜了?”陳志淩一字字逼問,眼神凜冽如刀。這是一種實質的威壓,讓雷暴額頭瞬間汗水涔涔。
“是不是你被劉老四收買了?”陳志淩手中突然多出一支銀色手槍,槍口瞄準了雷暴的眉心。
“我沒有!”雷暴驚恐過後,突然憤怒的站起。
“我要見東哥,你他媽憑什麽誣賴老子,老子安靜下來是因爲牙疼,牙疼也要向你個瓜娃子請示麽?”這家夥被冤枉,激怒起來,倒是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外面的人聽到裏面的吵鬧聲,知道雷暴鬧起來了,心中一個個失望起來。這陳志淩看來也就是個武夫,管理起來,實在不咋地,哎,東盛指望他,算是完了。
陳志淩也有些無奈了,這家夥怎麽跟炸藥桶似的。不過他知道,他沒有說謊,他的怒不是裝的,其心跳的猛烈是裝不出來的。
“暴哥,忘了告訴你,我脾氣也不太好。麻煩你安靜一點。”說着,手在辦公桌上一按,人如電閃掠過,一記海底兜拳砸在雷暴腹部上。雷暴也是個練家子,但是陳志淩出手快無聲息,他竟然連躲的念頭都沒生出來。隻覺腹部痛如刀絞,立刻身子彎成了蝦米。
“你····你竟然打我?”
陳志淩冷冷一笑,道:“你要是比我狠,也可以打我。身爲猛虎堂,戰鬥部隊,你的戰鬥力這麽弱,我打你,你不服麽?”
“我·····”
“好了,你也不要裝了,我知道你發怒有一半是故意的。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是···”陳志淩眼神一寒,道:“如果再對我有侮辱性的語言出自你口裏,别怪我用幫規處置你。我脾氣不好,你總牛比不過許懷明,對麽?”
雷暴忍痛,嘴角泛起苦笑,操了,這小子穿的挺斯文,這行事,這作風,真尼瑪霸道。不過他喜歡,他喜歡這樣的簡單,直接,暴力。
人這話說的多嚣張啊,許懷明牛逼吧?罵我淩哥的下場是被滅門,你雷暴老幾啊!
“下手重了點,不好意思。”陳志淩見震懾住了他,又微微一笑,伸出手,道:“雷兄弟,很高興認識你。”
“淩哥,你牛逼!”雷暴也伸出了手,心悅誠服。
接下來,陳志淩一一與幾位領導層的人見面。不過沒再多說什麽,他很溫和的與之握手,表示來個相互認識。溫和到衆人以爲他是被雷暴吓到了,所以才去懷柔的方式。這讓衆人更加看他不起,覺得他還太嫩,已經亂了陣腳。
最後一個見的是趙俊。趙俊二十六歲,相貌清秀,目光如鷹般尖利睿智。
陳志淩與他相互認識一番後,便鄭重的道:“趙兄弟,暗影這支情報科算是我們對付劉老四的奇兵。東哥着重建造情報網,這是他的高瞻遠矚,可以說,東江沒有一個組織的情報有我們東盛健全。”他頓了一頓,道:“目前,劉老四那邊,綜合實力其實不強。所仰仗的是八大金剛和李順。如果給我機會,先殺了李順,再殺了劉老四。劉家幫就不足爲懼,要破,簡直是易如反掌。”
趙俊皺眉道:“李順與劉老四形影不離,要殺劉老四就必須先殺李順,但是李順的槍法确實很恐怖,淩哥你不可大意。”
“區區一個李順,殺便殺了。你們太瞧得起他了,他牛逼,能牛逼過洪太君的手下青松道長,梅伯。李陽不也是号稱槍神麽,不是照樣被我在鬧市上殺了。趙兄弟,你隻需要給我找到一個機會,摸清楚劉老四什麽時候外出。他若一直龜在大本營裏,我着實不好下手。”“淩哥,會不會太草率了。劉老四他們····”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技巧詭計,都是徒勞無功。”陳志淩自信滿滿。他的表現,真是十足的自大狂。
趙俊退下後,坐回他的那輛奔馳車裏。車子由一個女子開着。這個女子二十八歲左右,不過長得很是冷豔豐滿。頭發盤着,優雅得像是貴族公主。女子穿着深紅色小外套,内裏是黑色圓領的針織衫,針織衫緊身包裹,她胸前的豐滿似乎都快要被包裹不住。
她叫做劉燕,劉老四的親妹妹。在一個月前,劉燕親自出馬勾搭上了趙俊,葉東的貨被劫,就是他透露出來的。
劉燕身上有種高貴的氣質,趙俊跟她親熱過後就深深的愛上了劉燕。劉老四也許諾,等過一段時間,徹底解決葉東後。就讓劉燕跟他結婚。
“俊,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劉燕微微一笑,眉兒彎彎,讓趙俊看的一呆。趙俊神色輕松,道:“我們先去梅園,到了那裏我再跟你細說。”說着湊過來,在劉燕臉蛋上吻了一下。劉燕甜蜜的一笑,便啓動車子。
梅園是劉燕的住所,“少爺,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要是一個不慎,等陳志淩把我們一鍋端了,那到時我們兩還怎麽結婚?”
趙俊自信滿滿,道:“燕子,你不用擔心。陳志淩根本就是個草包,你們太把他當回事了。沒錯,他這個人身手是很厲害,但他行事風格太····怎麽說呢,也許他人是很聰明的。不過現在他太自大了。”劉燕眼神卻冷了下去,道:“趙俊,我可不認爲一個特衛局退役的士官會是個傻瓜。陳志淩這個人,我哥哥,李順都非常忌憚。”
“好,那你聽我說。”趙俊于是将今天陳志淩的所作所爲全說了出來,包括雷暴罵陳志淩,還有陳志淩跟他在辦公室裏的一番言語全說了出來。
劉燕是個人精,警惕的道:“他會不會已經懷疑到你頭上來了?”
“不可能,我根本沒露出過任何破綻。”趙俊道:“他倒是懷疑了雷暴。”
“他之前跟陳靜保證,要三天之内消滅我們劉家幫,當時我是剛到,這話本身就狂妄。”趙俊道:“我覺得陳志淩現在就是屬于那種已經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情況。”
“他要你密切關注我哥和李順,想親自出手來殺對不對?”劉燕找準了關鍵問題。
趙俊道:“是的。”
劉燕眼中目光閃爍,道:“你密切注意他的動向,一有變動,立刻告訴我。”頓了頓,眼神一柔,在趙俊臉上吻了一口,道:“親愛的,我要先去跟我哥商量對策。”
沒有人會想到,劉燕會大膽的在趙俊的奔馳車裏等趙俊。
劉老四所住的别墅裏,安全級别很高。相比葉東的佳悅俱樂部,他的别墅很幹脆,就是專門住的。裏面遊泳池,庭院,全部一應俱全。
此刻陽光下,劉老四與李順躺在遮陽傘下的藤椅上,兩名曼妙的女子給劉老四揉着肩。“你去給你李哥揉揉。”劉老四對身後的女子道。那女子嬌滴滴應聲好,便要給李順按摩。李順連忙臉紅耳赤的阻止,讷讷道:“四哥,我不需要。燕子知道了要生氣的。”
劉老四哈哈而笑,道:“你呀,還沒結婚就這麽怕他,以後鐵定是個妻奴。”
這個時候,劉燕款步而來,戴了紅色大框墨鏡,顯得高貴優雅。李順看到劉燕,眼神立刻熱切起來。劉燕沖李順點點頭,客氣的打過招呼。她對李順一向若即若離,這便是她的手段。在李順以爲沒有希望時,她就會異常熱情起來。如此幾次,李順已經被她迷得七葷八素。
“哥,有新消息。”劉燕在劉老四的對面坐下,鄭重的道,一陣午後的風吹來,讓人全身舒爽。遊泳池裏的水還有些涼,不過這水波湛藍清澈,看着就讓人賞心悅目。
劉老四立刻坐起,臉色嚴肅,揮退了給他按摩的兩名女子。
劉燕便将從趙俊那兒得來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劉老四聽完後,對李順道:“順子,你怎麽看?”
李順眼中綻放出殺機,道:“好一個狂妄自大的家夥!”
劉老四眼神裏放出寒光,道:“你們把陳志淩看的太簡單了,這個人我接觸過,絕不是個莽夫。李順,你對上他,有多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