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淩微微一驚,其實這件借屍還魂的事情,當時轟動全球。卻沒想到無爲大師竟然去親眼見證了。
随後無爲大師道:“真氣的事情,以貧僧的理解,是絕不可能存在的。人體練氣血,修心性,貧僧的體格可算是人體的巅峰。所以可以斷定,人體,永遠修不出真氣。”
陳志淩徹底糊塗了,無爲大師的修爲,可以堪稱如來。他的話絕對是權威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真氣之說。陳志淩急了,道:“大師,但是那白衣殺手的寒冰真氣确實是我親眼所見,您若不信,還可以去警察局看那兩具被我吐出的寒冰真氣所殺的效果。我一個同事也是親眼所見!”
無爲大師道:“貧僧沒有不信小施主,不過貧僧倒想起曾經見過的一位施主。那位施主當時年僅三十,但修爲卻已經達到了貧僧如今的地步。他不止修爲厲害,打法也是恐怖。稱他爲天下第一,怕是一點也不爲過。當時他費勁千辛萬苦到雪山上找到貧僧。小施主,你猜他找貧僧作甚?”
陳志淩咽了口唾沫,道:“他找您····決鬥?”
無爲大師翻了個白眼,道:“比力氣貧僧還可一比,決鬥,他一個指頭就能殺了貧僧。”
“那····”
“他問我,世間是否有佛陀,有神仙,有真氣?”
“貧僧說沒有!但是那位施主卻笃定的說有,他說他曾經親眼看見一個禦劍飛行的道人。”
這·····陳志淩苦笑,越來越離譜了。
“貧僧當時的表情跟小施主你現在一樣,覺得那位施主是練功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恐怕見到的不是禦劍飛行的道人,是一架飛機還差不多。”
“後來那位施主在貧僧這裏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忿忿的走了,他走時對貧僧說,一定可以找到修煉真氣的方法,一定有辦法能夠禦劍飛行。那位施主的慧根,可真算是驚采絕豔的。禦劍飛行是絕不可能,但他或許真能另辟跷徑找出修行真氣之法也說不定。”
難道是····首領!陳志淩想起了修羅說的首領。這個首領,又到底想做什麽?
陳志淩沉吟時,無爲大師又道:“小施主,貧僧先前說過,你殺戮深重,這話絕不是虛假。貧僧修行多年,這點觀氣的眼力還是有的,所以在領事館裏給你留了一套化解戾氣的鎮魂經文給你。當你内心無法安甯,狂躁的時候,用上真言術,來念那段鎮魂經文,或許會對你有幫助。”
陳志淩微微一怔,随即深吸一口氣,笑道:“大師多慮了,從今以後,我會安穩過日子,遠離打殺的生活。以後大師若有空,一定要去我家小坐,您不喝酒,我陪您喝茶!”
無爲大師微微一笑,卻也不與陳志淩争辯。
當天晚上,無爲大師乘坐私人飛機離開。許晴依然在熟睡,但醫生說她的情況越來越好,不過爲什麽會不醒來,醫生也覺得蹊醫生也覺得蹊跷。按照道理,應該早就醒來了。
陳志淩有種直覺,許晴快要醒了。所以倒不爲許晴擔心,他開始擔心起小傾,小傾已經失蹤三天三夜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會不會遭遇到了不測?
許父和伊墨遙在兩天後先行回國,他們身上都還有工作,不可能長時間的耽擱。許父走時對許晴還是很不放心。許爽則帶着許彤一直在這邊守着,答應父親,姐姐一醒,立刻打電話告知。
陳志淩開車親自送許父和伊墨遙去的機場,他恢複了本來的身份,國内的護照和證件正在辦理,已經在寄來的途中。送去機場的路上,陳志淩對許父尊敬有禮,對伊墨遙則是臭不理。伊墨遙更加不甩他。這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對頭一般。
才子在次日也相繼回國。
國内平江省發生很大的變動,許家許懷明自殺于别墅之内。
上層随即下達文件,由靜海省顧正揚平調至平江。
而陳志淩則被秘密授予軍銜。關于他的通緝令也全在内部取消。
時近五月,這一場平江大地震對于平民百姓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懵然不知。但内行的人卻能從報紙上的一個個數據看到,上層懲治黑暗的手段是多麽的狠辣,果決。伊墨遙對于陳志淩繼續逍遙法外感到很氣悶,伊光懷春風得意,則對伊墨遙稱,最應該感謝的,是陳志淩。因此,伊墨遙更加氣悶。
許晴在許父離開的三天後終于醒了過來,醒來時陳志淩就守在她的身邊。看到許晴睜開眼時陳志淩欣喜若狂。但随即,許晴開口的第一句話,讓他陷入了冰窖。
“你是誰?”許晴如是問,眼神迷茫至極。
不是要玩失憶這麽老套的套路吧?陳志淩殷切的握住她被子裏的纖手,觸手柔滑冰冷。許晴如觸電一般,立刻收回了手。她從床上坐靠起來,環視四周,道:“這是哪裏?你又是誰?”
如果是真的失憶,老天這個玩笑開大了。但随即,許爽與許彤的進來,許晴卻又歡喜激動,抱着許彤親個不停。對許爽也态度親和。好像她唯獨遺忘了陳志淩。
“姐,你真的不記得陳志淩大哥了?”許爽對正在給許彤拉直衣角,慈愛柔和的許晴道。他都替陳志淩不值。
許晴聞言,坦然的看向一旁惆怅的陳志淩,随即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陳志淩知道,醫學上有種病症,叫選擇性遺忘。病患者會遺忘一些令她痛苦的事情,難道自己是令她痛苦的根源?
“你再好好想一想啊,你怎麽能不記得陳志淩大哥!”許爽急了。
“我根本不認識他啊!”許晴很無辜。這種無辜的表情讓陳志淩恨得牙癢癢的。
陳志淩郁悶的出了領事館,開着那輛三菱跑車在舊金山這個美麗的城市兜起風來。小傾的失蹤讓他本就焦急,許晴的遺忘更是令他苦悶。想安生的過日子,他媽的就這麽難。陳志淩在方向盤上拍了一巴掌。
喀嚓一下,方向盤龜裂,松動起來。他無意之中的一掌,方向盤那裏承受得住。陳志淩翻了個白眼,敢再倒黴點不?得了,去修方向盤。
領事館房間裏,許晴披了大衣坐靠在床上。烏黑的秀發随意的披着,臉蛋略帶蒼白,卻有種病态的美。許爽給她端了一碗大骨頭湯。
小許彤玩累了,在她旁邊的被子裏已經睡着了。許晴喝了幾口骨頭湯,道:“小爽,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隻記得我昨天好像還在外公家,而且好像還下雪呢。彤彤也不會說話,怎麽我醒來就在這裏了?”
還真是遺忘得徹底啊!許爽無語至極。“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許晴問。
許爽歎了口氣,便從許彤遭遇車禍,被陳志淩救起。到他在酒吧闖禍,又被陳志淩救起。到許彤見了陳志淩,開口喊爸爸,竟然會說話了。到許晴跟陳志淩一起回去。這時許爽道:“至于你們一起回去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時候,你們兩已經山盟海誓,如膠似漆了。”
“怎麽可能?”許晴臉紅心跳,道:“你瞎說什麽,我怎麽會跟他····山盟海誓,如膠似漆?盡說些有的沒的。”
許爽道:“誰瞎說呢,大家都不贊成你們。你拼了命的要跟陳志淩大哥一起,非他不嫁。”
“不可能!”許晴臉紅如血,無力的反駁。又道:“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怎麽會在舊金山,怎麽會腦袋受傷了,陳志淩推的我?”
許爽翻了個白眼,道:“姐,你摔傻了吧。你說這話,我怎麽都覺得你像白眼狼呢。虧得陳志淩大哥爲你舍生忘死。”
“······”
“後來,你也知道你婆家那一家人是什麽德性。洪太君找了南京高手李陽,還有人去抓陳志淩大哥和你。”
“啊?你說那個少林俗家弟子李陽,他的槍法好像是百萬軍中,排行第二。”許晴臉色緊張道:“那陳志淩豈不完蛋了?”
“那可不。他們把陳志淩大哥抓了,你也被迫送到了舊金山這邊。”說到這,許爽興高采烈起來,道:“哈,姐,你想不想知道,陳志淩大哥幹了什麽?”
許晴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她問這麽多,其實就是想知道。陳志淩在她到了舊金山後,吃了多少苦,到底幹了些什麽。那個夜晚,他受盡許雪琴和李陽的侮辱,他是那樣的頂天立地,那些侮辱讓她都爲之戰栗。她隐隐已經知道,事後洪太君這條老狗,竟然沒有守約放過陳志淩。
又怎麽會忘了陳志淩,那些刻骨銘心的過往,即使喝了孟婆湯,也不會忘記。但是她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
“幹了什麽?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許晴内心期盼,嘴上做出無所謂的态度。耳朵卻豎了起來。
許爽眼裏盡是興奮,手舞足蹈的道:“陳志淩大哥從拘留室裏闖了出來,把迫害他的人當場殺了。又把那個狗日的頭腦提了,命令他去找李陽。”
許晴心中激蕩起來,她的陳志淩,從來都是龍。沒有人能永遠困住這條龍。
“陳志淩大哥在許雪琴的天湖小築堵住了李陽。陳志淩大哥一人一槍闖了進去,将還隻穿了一條内褲,威名赫赫的少将李陽,趕狗一樣驅趕到了鬧市,在萬人圍觀下,把李陽逼跪在地,一槍打穿了他的腦袋!”許晴輕輕的啊了一聲,隻覺身子裏,熱血沸騰,激蕩不休。
“随後,陳志淩大哥挾持許雪琴,火速去找洪太君那條老狗。洪太君手下的青松道長,梅伯都在。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我們知道的小道消息是,梅伯,青松道長都死了。洪太君死的最讓人解氣,她被陳志淩大哥用她的拐杖,把她釘在了牆上。據說她是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幹,受盡折磨而死。”
“他怎麽做到的?”許晴想到了青松道長的可怕之處,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随即又釋然了。陳志淩本來就是一個奇迹。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
“之後呢?”
“之後陳志淩大哥在國安的幫助下,就到了舊金山。你藏的那個U盤被許懷明的人毀了。”
許晴大吃一驚,道:“毀了?”她以爲許懷明被扳倒是靠她留下的U盤。許爽道:“陳志淩大哥九死一生,查到背後的洗錢網絡,找到了證據。爲了保護證據,陳志淩大哥還受了很重的内傷。那個才子說,陳志淩大哥都痛到在地上打滾了。還有,陳志淩大哥跟大師爲了救你,他都吐血昏死過去了,這是我親眼所見。”頓了頓,道:“所以姐,不管你記不記得陳志淩大哥,你都得嫁給陳志淩大哥。”
許晴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她裝出腦袋疼的樣子驅走了許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