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竟然是他最崇拜的陳志淩大哥,在不動聲色中,默默的找到了扳倒許懷明的證據。
“陳志淩爲什麽會突然到了這邊,還這麽快?”伊墨遙突然感到很奇怪,問。才子自然不會說他跟陳志淩是國安的,隻是含糊道:“喬老安排的。”
陳志淩一進病房,許彤便掙開許父的懷抱,向陳志淩淚眼婆娑的跑過來,泣聲道:“爸爸,媽媽不理我····”陳志淩将她抱起,一種巨大的悲痛湧了上來,他的淚水滴落出來。
這個時候,陳志淩連許父都沒有理會,抱着許彤坐在床邊。一隻手握住了許晴的手,她的手已經開始變的幹燥,幹燥且冰冷。再沒有完好時那種彈性柔滑。
許彤的哭聲,更加的撕裂着陳志淩的心。他仰起了頭,想不讓淚水滴落,但終是抑制不住。許父目睹這一切,沉沉一歎,知道眼前的青年,是真心的喜歡許晴。他能這般,也不枉女兒爲他弄到這般地步。當下轉身,默默的出了病房。
許彤許是哭的久了,再加上有了陳志淩這個依靠,不多久,在陳志淩懷裏沉沉睡去。小臉蛋稚嫩中,悲傷歡喜,都是那樣的清晰,也許她以爲,媽媽隻是睡着了。卻意識不到,媽媽将要永遠的離去。
病房裏靜谧一片!床上的人,生機虛弱到幾乎等于沒有。而窗外的陽光卻更加的明媚,風兒吹着栀子花的香味飄了進來。如果,床上的人還是明媚動人,這番景色,又該是令他陳志淩多麽歡喜。
陳志淩凝視着床上的許晴,多希望奇迹會發生,她突然醒過來,沖他喊一聲,陳志淩!他張了張嘴,發現喉嚨幹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想到什麽,陳志淩輕輕放許彤到許晴身邊,爲許彤蓋上被子。然後出了病房。許爽一家一直守在門外,陳志淩開門,大家全都站了起來。
陳志淩卻不看他們,對一邊的才子道:“幫我去下載一首歌,嗯····”他仔細回想了下,道:“絲路!”
才子點頭,正要去辦,許爽遞出他的手機,道:“陳志淩大哥,我這上面有,我知道這是姐姐最愛聽的。”陳志淩看也沒看許爽,接了手機,轉身進入病房,又關上了門。現在的陳志淩,可謂無禮至極。但卻沒有一個人會責怪他!
輕柔動聽的樂聲在病房裏響起。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
那麽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
如果愛情是你的遊牧
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
誰帶我踏上孤獨的絲路
追逐你的腳步
誰帶我離開孤獨的絲路
感受你的溫度
我将眼淚流成天山上面的湖
讓你疲倦時能夠紮營停駐
陳志淩腦海裏全是那個夜晚,許晴偎依在他懷裏,嬌憨可人,兩人反複的聽着這首歌,最後在這樣的旋律中進入夢鄉。而醒來,還能擁着她,那時,他感覺是多麽的幸福。
晚上,許晴的房間裏點了白色的蠟燭。房門大開,許爽一家,陳志淩默默的守在病床前。他們都知道,許晴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美國時間,晚上九點。領事館的楊志奇帶進一個人來到病房前。衆人悲恸中,隻聽一聲佛吟,阿彌陀佛!這一聲佛吟,渾厚正直,彷如西天佛祖的佛音一般,讓人聽了就慈和安詳!
衆人回頭,陳志淩便看見了一個一身潔白僧衣,腳穿納鞋的大師站在楊志奇身後。沒錯,是大師,看見他,隻會想到大師兩字。
大師頭上有戒印,年齡看起來才三十歲,非常年輕。但目光裏卻有種歲月留下的智慧。
慈眉善目,白眉低垂!青松道長那位陸地真仙的仙風道骨與眼前這位大師一比,那簡直就是小孩子的胡鬧。
人在危難時,總會願意去相信佛陀存在!看到這位大師,陳志淩,許爽一家心中都燃起強烈的希望。
經楊志奇介紹,大師法号無爲,不屬于少林,不屬于任何寺廟。從那來的,沒人知曉。無爲大師在建國初期曾經做過毛主席養生顧問,毛主席尊稱其爲無爲活佛。當時大師已經六十餘歲,而如今,一百二十歲的大師則還是當年的模樣,簡直有如妖孽一般了。
無爲大師與喬老是故交,這次專程拜訪喬老。喬老正爲許晴的狀況憂心,無爲大師一眼看出,便問其所以。喬老便将許晴的情況講了,無爲大師則言道他或許有辦法。當下,大喜的喬老安排私人飛機,連夜将無爲大師送了過來。
伊墨遙是無神論者,現在無爲大師說能治好姐姐,她真心的覺得自己的世界被颠覆了。難道無爲大師要像神話劇裏的神仙,手上湧出聖光,聖光籠罩後,姐姐就完好無恙了?
無爲大師的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到陳志淩身上,微微變色,沉沉一歎,道:“小施主,你好重的殺劫!”
“嗯?”陳志淩不明所以。無爲大師道:“觀小施主身後血光沖天,殺戮可謂深重。血光中帶了紫氣,小施主卻是個好人!”
陳志淩一行人比較無語了,如果不是因爲許晴的情況,楊志奇的介紹,估計要把他當成神棍轟出去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血光,紫光!
“大師,請您快救病人!”陳志淩知道許晴不能再拖下去了。大師的氣息如嬰兒純淨,透着一股清香,陳志淩知道這個大師的修爲,絕對比在醫院碰到的白衣還要厲害。或許這樣的高人真有辦法救許晴。
無爲大師點頭,邁步向病床前。衆人紛紛讓開,無爲大師翻了下許晴的眼皮,随後手掌貼在許晴的額頭上。
衆人全都屏息,伊墨遙以爲聖光要出現了。連小許彤都看得眼也不眨。可是,片刻後,聖光沒有出現。無爲大師收回了手,道:“這位女施主的症狀,腦内淤血淤積,腦部又曾遭到重創,不能開刀。”
衆人齊齊看向大師,顯然,這話是廢話,連許彤都知道這個情況。
無爲大師眼神掃過衆人,道:“貧僧确有法子治療這位女施主,但是女施主的情況特殊,貧僧需要一個化勁修爲的高手幫忙。”眼神到了陳志淩身上,道:“小施主,你受了内傷?”
陳志淩咬牙,道:“沒事,您隻管說,我可以堅持!”
無爲大師搖搖頭,道:“這樣會讓你也沒命,我先替你治好内傷。”說罷朝門外而去。
陳志淩還沒聽說内傷是别人可以治的,按他的理解,這個隻能自己配合中草藥來調息。難道他有像白衣一樣的真氣,盤膝坐在後面,内力傳送過來?
沒辦法,看到這樣神奇的大師,每個人心中的武俠夢都被激發出來了。許父留在病房,其餘人全跟着陳志淩和大師,才子這個猥瑣男跟得最緊。
來到領事館的偏廳裏,無爲大師命陳志淩站好。然後站到陳志淩背後···
伊墨遙等人,屏息觀看。小許彤同樣伸長了腦袋。無爲大師手掌貼着陳志淩的腰肌,陳志淩能感受到他手上熱力驚人,這不奇怪,暗勁勃發,自己也可以做到。便在這時,衆人隻見無爲大師法相莊嚴,突然之間,另一隻手挽着食指,扣在一起,嘴唇顫動,發出了一個唵字,這一聲音發出,好像寺廟裏面敲大鍾,空氣震動,伊墨遙幾人被聲音震得牙齒都發麻了。
人站在寺廟地大鍾前面,猛烈地敲鍾,聲音震得人的全身地骨髓都發麻,這就是陳志淩與伊墨遙等人的感覺。
尤其是陳志淩,他隻覺四肢百骸被這聲音震蕩,猶如做了個馬殺雞一樣,血液震蕩,初始疼痛,爾後是說不出的舒暢。無爲大師的手掌暗勁吞吐,他的暗勁與陳志淩的暗勁不同,柔和至極。陳志淩的暗勁,吐出就殺人。
能把暗勁練到柔和的地步,這位大師已經逆天了。
随後,大師連吐六個音節。唵嘛呢叭咪吘,六個音節正是佛家驅魔六字大真言。每個音節吐音不同,在大師嘴裏爆發出來,猶如寺廟鍾聲猛烈敲個不停,将衆人的血液震蕩至四肢百骸。伊墨遙隻覺全身舒暢,下身竟然有了羞人的感覺,好像,想撒尿!
這時無爲大師收掌,陳志淩深吸一口氣,隻覺身體猶如從裏到外被洗伐了一遍,清爽舒暢至極。他本身因爲内傷,無法運用釣蟾勁。但現在,無爲大師等于用外力幫他洗髓洗伐骨血,将内傷淤血清除。
這樣神奇的功法,如果給許晴來驅除淤血,還真是可以。想到這,陳志淩狂喜起來。
而一旁觀看的幾人,渾身大汗淋漓,汗中帶着黑色,都覺身子裏,舒暢到了極緻。
無爲大師接而凝重道:“小施主,房間裏那位女施主的腦部受創,貧僧的大真言術必須如春風柔和,慢慢驅除。這個過程很長,貧僧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真言術耗費心力,如果使用到一半,不能堅持,女施主血液滞留一瞬,便是所有功夫都會白費。”
陳志淩立刻明白了,道:“您是讓我也學會真言術,在必要的時候,替補上您對嗎?”
“沒錯!”
“好!”陳志淩已經恢複到了全盛狀态。當下無爲大師便将真言術的要點教給陳志淩,一點也不藏私。在無爲大師講話的時候,陳志淩驚訝的發現,無爲大師的牙齒細密,有四十顆之多。
佛祖釋迦牟尼,傳言牙齒四十顆,那是修爲超凡入聖,控制身體氣血到達了猶如天地一般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