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淩屠神一拳砸來,白衣眼中爆發出寒意,退後一步,身子一扭一彈,同樣一記炮拳對砸而來。
蓬的一聲,兩股強猛的力道對撞在一起。陳志淩蹬蹬蹬狂退,對方氣血成團的勁力比他強了太多,他退到牆上,勁力未消,牆壁猛烈一震,這個病房頓時有如地震了一般。陳志淩猛吐出一口鮮血。白衣冷冷瞥了他一眼,縱身向窗戶處竄出。
才子看見陳志淩臉色蒼白,口吐鮮血,吓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他,關切的道:“你怎麽樣?”
陳志淩再度吐出一口鮮血,白衣這一拳,讓他五髒六腑仿佛移位一般。這還不說,伴随白衣的勁力,有一股尖銳的氣流灌入。
這股氣流現在流竄進來,在身體裏狂猛亂竄。痛得陳志淩眼淚都掉了出來,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在地上來回打滾。
才子隻一接觸到陳志淩的手臂,立刻變色,他感覺摸到的是千年寒冰,而不是陳志淩的手。
如果要用真切的話來形容,陳志淩身體裏的氣流好像就是武俠小說裏的寒冰真氣。這情況,快跟令狐沖一樣了。
“通知領事館,快!”就算是此刻,陳志淩還保留了意識。這個病房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必須要有領事館的人來跟美國警方交涉。如果明智一點,陳志淩應該離開,但他現在,确實沒有辦法離開了。
才子立刻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陳志淩又忍痛道:“U盤不要告訴領事館的人,你找機會悄悄傳給海藍。”對于領事館,他也不會信任。最信任的還是隻有自己。
“恐怕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了。”便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行人。爲首的就是龍哥,身後還有四名黑衣人。他早就是這個打算,等白衣解決的差不多了,他找機會來殺陳志淩。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隻是,龍哥還未正式進來。陳志淩突然暴起,瞬間而至,因爲此刻,他體内的寒冰真氣竄到了手脈處,他痛得想殺掉一切。他性格使然,不會随意殺戮。而龍哥的出現,剛好成了他的發洩口。
一拳砸在龍哥的胸腹上,潇灑的龍哥還是一身唐衫。寒冰真氣随着陳志淩這一拳的砸出,直接貫穿龍哥的肚腹,接而如利劍一樣穿透他,疾射向身後的一名黑衣保镖。龍哥瞬間成爲了冰棍,死不瞑目。而身後的黑衣保镖也是如此。這樣的恐怖非人,讓跟來的另外三個黑衣人看的恐懼至極,果斷的扯旗逃走。
寒冰真氣竟然厲害到了這個地步,若不是陳志淩化勁修爲,懂太極順勁,此刻早也成了冰棍。若不是龍哥及時出現,讓他得以發洩,陳志淩的後果依然将是可怕。
看着地上的兩具冰棍屍體,從眉毛到腳,都泛着白色的寒霜,陳志淩眼中閃過深深的恐懼。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是武學巅峰上的角色,卻沒想到,原來自己隻是井底之蛙。
寒冰真氣消失後,陳志淩身體好了很多。不過也不能再出力了,身體很明顯受了内傷,想恢複,不是短時間能夠的。
現場從白衣出現,到此刻,不過短短三分鍾。槍聲響起後,醫院的保全人員正在趕來,也已經在第一時間報了警。
隻不過,等保全人員趕來,警察趕來時。他們隻看到病房裏一片狼藉,兩具冰棍屍體,還有一個護士的屍體。
而床上躺的病人許晴,則依然那樣的安詳。
總之,兇手肯定不是許晴。警察通過監控,捕捉到了走廊上的白衣,陳志淩,還有才子的樣貌。當下立刻展開追緝。
陳志淩與才子開福特車到了八爺的修車廠,借用八爺的電腦,将U盤上的資料,全部傳送到了海藍的郵箱裏。做完這一切,陳志淩才長松一口氣。
八爺很感謝陳志淩幫忙殺了野田小風,對他提供了無償幫助。首先幫他和才子改變樣貌,不過護照,證件那玩意,八爺則就束手無策。再則送了一輛三菱跑車給兩人。
與此同時,在國内。
陽光依然明媚,一輛軍車停在了喬老的别墅外面,警衛放行。
海藍穿着一身迷彩軍裝,英姿飒爽。下車後,徑直朝裏面走去,兩名士兵跟着下車,标準的站立車前,向進别墅的海藍行了軍禮!
此刻海藍的身份是,燕京軍區上尉。
在喬老的書房裏,楚鎮南與喬老正在下棋。海藍被傭人帶到書房,海藍行了标準的軍禮。飽含感情的喊了一聲:“兩位首長好!”
當海藍以此種身份出現時,就意味着,她的任務完成了。爲了這一天,無論是喬老,還是楚鎮南,都等了很久很久。而海藍,何嘗不是飽含熱淚。
U盤上交給喬老後,喬老一改往日的慈和,眼中綻放出厲光來。
“陳志淩他們怎麽樣了?”楚鎮南揚頭關切的問海藍。海藍如實彙報,喬老聽後則道:“派一架私人飛機,去把他們接回來。”
“是,首長!”
一天後,許晴生命垂危。華夏領事館做了一件詭異的事情,把生命危在旦夕的許晴接回了領事館。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許晴沒有違反美國法律,美國不會幹涉她的自由。
與此同時,許晴的父親,弟弟許爽,表妹伊墨遙,還有小許彤,全部到達了舊金山,華夏領事館内。
許懷明那邊焦頭爛額,管不上許彤,也沒有理由不讓許彤過來。許晴的父親,以及喬老,也徹底與許懷明決裂,這件事情,那怕沒有曝光,大家心裏也是心知肚明。
如果不出意外,還有兩天,許晴的生命将要走到盡頭。
許晴安靜的躺在床上,面容看起來,蒼白中卻又透着安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領事館請了醫護人員給她戴上了氧氣罩,呼吸是威脅許晴生命的重要因素。這間特意給許晴滕置的病房,十分的寬敞,雅緻。
這時正是早晨九點,窗外的栀子花兒已經開了,窗戶打開,春天的氣息夾雜着春風撲面而來。
陽光明媚而溫柔的灑了進來。
因爲醫護人員交代,房間裏人不能待多,所以許爽與伊墨遙都在房間外待着。隻有許父抱着小許彤陪着許晴,許彤淚眼汪汪的喊着媽媽。病床上的許晴卻沒有絲毫回應。對于國外所發生的一切,伊墨遙和許爽都還不知情。更不知道陳志淩做了些什麽。
陳志淩回到領事館時,便除去了臉上的高分子仿真面膜。他要用最真的面容來看許晴,也許,許晴會在最後時刻睜開眼,會看上他一眼呢?恍惚間,他的要求竟然已經如此卑微。
許晴在領事館的消息是楊志奇通知的陳志淩,陳志淩知道許晴已經隻有一天好活,雙眼通紅的他和才子步履匆匆的進了領事館。
來到許晴的病房前,陳志淩與才子迎面便碰到了上身
素白外套,下身牛仔褲的伊墨遙以及一身黑色肅穆的許爽。無論是伊墨遙還是許爽,對陳志淩都是有微詞的。應該說,許爽心裏有微詞,但陳志淩是他崇拜的大哥。他強忍住沒說。而伊墨遙對他就是痛恨了,劈頭蓋臉的道:“你幹什麽去了?我姐就是爲了你,現在才弄成這個樣子,你倒好,現在才來。”
陳志淩心情本來就沉重,聞言眼神一寒,道:“滾開!”伊墨遙也不是好脾氣的主,更加怒了,道:“你不就是有兩手功夫麽,誰給你的權利這麽猖狂,你配見我姐嗎?你爲她做過些什麽?”
她擋住了陳志淩的去路,陳志淩用手冷漠将她扒開,伊墨遙氣極,轉念想到姐姐終究是喜歡他的,自己不該連姐姐最後的時間,還殘忍的不讓他陪姐姐。當下忍住怒氣,不再阻攔。心中更多的是·····悲恸。
陳志淩走到病房前時,還未踏進,他隻感覺五髒六腑内似乎淤積了血液,讓他瞬間疼痛如絞,臉色一下煞白,吐出一口鮮血。
這一下,讓伊墨遙與許爽大驚失色。陳志淩深吸一口氣,推門進了病房。
“他怎麽了?”伊墨遙忍不住問旁邊的才子。才子對伊墨遙好感欠佳,這個女人,太野蠻了。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說淩哥。當下冷冷的嘲諷,道:“比起某些人說陳志淩什麽都沒做,其實我想問問你們,口口聲聲關心愛護許晴,你們爲她做過什麽?除了在這裏蠻橫的指責陳志淩,還做過什麽?你想知道陳志淩做了什麽?我告訴你,就是這兩天,他出生入死,浴血奮戰,爲的就是把許懷明一家繩之于法好爲許晴報仇。現在,關于許懷明犯罪的證據,已經傳回了國内。陳志淩就是爲了保護證據才受的傷。你知道他受的傷那有多痛嗎?他痛的眼淚直掉,在地上打滾!”
伊墨遙抽了口冷氣,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那有多痛?陳志淩這個人,她有些了解,就是刀子割他的肉,怕是都不會痛到地上打滾的地步。
許爽則眼眶泛紅,這些天,他最恨的就是許懷明一家。也爲了陳志淩殺許懷明的奶奶和妹妹激動叫好過。可到了姐姐最終還是這個下場,他連外公喬老都恨過。恨喬老任由許懷明一家還繼續逍遙法外。